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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阉宦简史-第13部分

小说: 阉宦简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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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ǖ氖だ涫凳亲时镜氖だE俗钪栈竦昧俗杂伞郝駻或者B的自由,但在购买与不购买之间,资本主义并未给她们提供选择的可能。 
  一个勤俭的家庭主妇也许可以想出一千种替代罐装水、罐装空气的办法,但面对家人的健康,她显然不能无动于衷,因为这样的“意识形态”被资本控制下的媒体反复强调:自来水、天然空气已经受到严重污染。尽管这符合50%的事实,但他们绝口不提环境罪犯在这方面的不作为,仅仅只是夸大环境问题对人体的影响——这种宣传往往以人道主义的面目出现,从而使其根本动机免于理性的审察。 
  这样的策略如果仍然无效,那基于社会分层和人类(尤其是女人)虚荣本性的促销方式则高明许多: 
  广告:(画面)查尔斯王子坐在一个豪华宫殿中,手里端着 
  葡萄酒,显出很陶醉的样子。 
  (声音)真正的好葡萄酒,真正的贵族享受。 
  这个看起来简单得有些拙劣的广告,显然可以做如下理解: 
  1。查尔斯王子代表着权势(没有男人不渴盼权势,没有女人不仰慕权势)。 
  2。作为符号的豪华宫殿代表着金钱(没有男人不渴盼金钱,没有女人不仰慕拥有金钱的男人)。 
  3。权势和金钱是唯一正确的。 
  4。权势和金钱联合推荐的葡萄酒也是唯一正确的。 
  5。所以,饮用该葡萄酒是唯一正确的。 
  6。该葡萄酒也能够作为权势和金钱的符号。 
  7。所以,饮用该葡萄酒相当于拥有权势和金钱。 
  如此精密而强势的逻辑,相信没有几个人能招架得了。沉湎于师奶剧的下层妇女,在剧情间隙看到这样的广告,显然会在超市买菜的同时留意专陈葡萄酒的货架,经过若干次的流连与盘算,终于在做行政科秘书7年的丈夫生日那天买回了它,家中并未置备专用葡萄酒开瓶器的他们硬是用剪刀捅开了它……色泽和口味并不适应的他们也许会想到打开电视,跟王子手中的那杯比较,看到底是不是上了超市的当。经过一番折腾的妻子最终沉沉睡去,那一夜,她梦见自己睡在王子的宫殿里。 
  在各种三元八角励志类杂志的鼓励下,女人们开始相信这样的说辞:明天一早,你的老公就会成为富翁;即使不是,你们也能够拥有一个美丽的心情……这种承诺如此有效而且廉价,以至于许多下层妇女就靠“消费”它来过活。是的,花三元八角买一份杂志,就相当于买了一份对美好未来的廉价承诺。各种理想被批量供应——供应商们,则受邀成为各级妇女联合组织的荣誉人士。 
  中上流社会的妇女则不需要这个,她们不需要阅读灰姑娘在森林里遇上王子的故事,理想对她们而言,不是一种消费品,而是一种可以立即践行的“想法”,比如探险、旅游、保持永远的18岁。她们需要现实上的指导,各种铜版纸文化应运而生。该种文化的供应商们,喋喋不休所要讲述的正是这样一个事实:理想都是扯淡,而欲望确切实存。这为各种定价20元人民币的杂志提供了划分版块的方法:第一部分帮你制造(或者叫发现)欲望;第二部分教你践行的方法;第三部分讲“作为女人,你其实不懂自己的身体”;第四部分教你“怎么才能懂一点”。事实上,这样的版块划分暗含两个本质问题:一是 
  奢侈品消费;二是打点自己的身体。据巴塔耶的研究,奢侈品消费源于资本上升时期巴黎的妓女。但如今,显然已经普及到温饱以上的所有阶层,这印证了资本新时代的新精神:消费。是的,作为一种数千年沿袭下来的美德——勤俭,将被从现代词典中剔除,取而代之的,就是“消费”。而对身体的过分关注,则是后现代主义的一项基本精神——用以反对理性的独裁,身体被重新抬上了祭坛:身体不是第一性的,而是唯一的。这为各种美食主义、瘦身主义、丰胸主义、隆鼻主义、除皱主义、水性肌肤主义提供了理论上的强大支持。形形色色的身体主义几乎占据了铜版纸文化的所有版面,并形成一股狂潮,这股狂潮被命名为:时尚。 
  时尚是一种价值,是一种唯一正确的价值。在以往各个时代,多个正确的价值可以并行其道,比如“仁”“孝”“人本主义”“自然主义”等等,但如今,凡不合乎时尚的,都是错误的。这种跨国资本、民族资本团结起来制造的话语坚如磐石,不可颠覆——历史终结时的真理显然能够成为永恒真理。时尚的奥妙还在于它的无内容性和非普适性,它永远站在少数一方。不存在一种多数人的时尚——当一种潮流在少数人中风行时,它是时尚,当多数人开始群起模仿时,它立即变成了恶俗。据此,我们给出颠扑不破的时尚判定公式:时尚=反时尚。时尚并不具有民主的特性,它是一种霸权,不可琢磨的少数支配着它。“成为少数!”——这个神秘使令像符咒一样在民主社会被暗暗地遵从着,它是新时代的教义。这个时代最大的尴尬不是参加宴会时忘了系上裤子拉链,而是跟别人穿了同样的衣服——后者让你成为不幸的多数。思想可以跟他人一样,因为思想都是别人的;身体则坚决不可以,因为唯有身体是自己的。 
  不论下层妇女手中的葡萄酒,还是中上层妇女对自己身体的无休止打点,都可以看做符号消费的特定方式。是的,在这个无比丰盛的时代,物的价值和使用价值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作为一种符号,它能够产生什么样的意义。干红葡萄酒的涩味并不能满足下层社会对糖分的需求(使用价值),但饮用它,能觉得自己就像上流人士一样……这本身就让饮用者感到快乐(意义)。饮用者在这里消费的是葡萄酒的意义,而不是它的口感。而中上层妇女,则把身体作为符号的巨大坟墓,不断修葺、改造,并表现。她们借此成为少数的企图,被意义生产商们捕捉、利用,甚至玩弄。 
  意义生产是资本社会的最大秘密,可以看出,资本家们为此付出了十分的心血:1,生产可多元阐释的产品;2,寻求可被目标消费群迅速认同的产品代言人;3,快速捕捉消费者对代言人所传达的产品意义的解构信息;4,基于种种解构信息,生产该产品的另一些未被穷尽的意义。 
  比如牛仔裤——作为裤子,它的使用价值在于“御寒、耐磨、耐脏”,但在产品如此丰富、鼓励“迅速淘汰”的今天,它理应是不合时宜的;然而生产商们绞尽脑汁生产出了它的意义,那就是“草根性”。如此,美国总统穿上了它,以示自己的“亲民”和“爱劳动”,而去海边度假的中产阶级夫妇穿上它,以示自己像下等人一样健康。基于这种可阐释性,牛仔裤显然能够在各个阶层中寻求到它的代言人。但情况似乎起了变化,因为有人在牛仔裤上割了一个破洞,招摇过市——这迅速成为竞相模仿的对象,被生产商们生产出来的既有意义,一时遭到嘲解和颠覆。但聪明的生产商不久就生产出了带破洞的牛仔裤,并打出广告:破得恰到好处。这种行为嘲解了抵抗者的不合作,同时赋予牛仔裤另一层未被穷尽的意义:反叛。 
  在约翰·菲斯克看来,这种“抵抗-吸纳”过程将永无穷尽,资本家得到了金钱,而消费者得到了快乐。这个热衷于大众文化研究的葛兰西主义者,天生具有美国人的乐天精神,但他没有指出的是,人类借助她世纪消费主义的翅膀,终于飞向了全面的平庸。包围人的,是充满各种意义的物;物比人更永恒,人被物埋葬了。虽然法国和德国的一些人文知识分子仍然在那里呼唤人类尊严,但俨然无法改变“人”已经成为“GDP人” 这样的事实。是的,在公民社会,支持GDP增长是每个公民最大的义务。只有将自己变成一台永不停歇的消费机器,才算是为自己的国家尽了责。这是经资本主义改造后的爱国主义新话语。   
  全球化:或隐或显的性政治   
  地球据说现在变成了一个村落。在现代交通技术的鼓舞下,人们勇敢地抛弃了一个概念:家园。同时被抛弃的还有“故乡”“游子”等在古典语境下颇具诗意的词汇。在当代中国,要是谁天天把“家乡”二字挂在嘴上,那他一定会受到如下讥笑:农民。是的,在农业文明全线崩溃的今天,城市的,才是核心的。城市是繁荣、美丽、发达、进步、高级的,乡村则是它的反面:萧条,丑陋,落后,粗鄙,低等。尽管有钱有闲的资产阶级时而会选择到乡村去度假,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认同农业社会的那套价值。一个脸蛋红扑扑的村姑对一个城里来的油头粉面的资本家来说意味着什么呢?他会说她很淳朴——啊,千万不要以为这是一句赞语,从内心里,他多么希望她变成一名荡妇:涂脂抹粉,披金戴银。游走在城市上流社会胯间的交际花们帮助资本主义推广了它的真精神:奢侈品消费。后起的城市资本家为了扩大营生,便把目光投向了对村姑的改造——他让她放弃对乡野的固守,鼓励她穿上超短的裙子,羞羞答答的村姑为了防止暴露出来的下身发出腥臭,她显然很快习惯了用点香水(奢侈品)。 
  如果以上描述可以作为全球化的一个隐喻,那很不幸的是,后进国家在此间扮演了村姑的角色:她们的传统价值被摧毁,在全球资本泥沙俱下的洪流中,不断迷失,最终委身于有钱的西方。强大而剽悍的“西方”来到温婉而神秘的“东方”,并不仅仅为了给“东方”破处——他们简直希望她们变成性奴。这个也许显得蹩脚的比喻只是为了说明这样的现实:在全球化浪潮中,东方的确处于被掠夺地位。是的,美国的牛仔裤和可口可乐在柬埔寨也设立了加工基地,他们用柬埔寨的棉花生产贴有美国标签的牛仔裤,用柬埔寨的水和二氧化碳合成可口可乐,然后卖给柬埔寨人民。这直接导致一个悖论:柬埔寨的棉花越多,水资源越丰富,二氧化碳浓度越高,就越为美国的富裕增砖添瓦。 
  “民族的,就是世界的。”这样的说辞曾经鼓舞人心,让东方看到了希望,但她们即使踏破世界文化遗产委员会的门槛,也无法改变“邀请西方前来观看”的处境。“被看”“被审视”,本身就是弱势的一种表征,而贴在东方各文化遗址上的英文铭牌,更是该种表征的脚注。在落后就要挨打的紧箍咒下,作为“她们”的东方跟作为“他们”的西方媾和了——在民族国家仍未消亡之前,这种媾和将以性政治的态势长期呈现。最能直接而恰当地表达这种性政治态势的,当属一件行为艺术作品:被剃光毛的、进食了春药的两头猪,公的身上写满英文,母的身上写满中文,它们被关在一处,肆意性交…… 
  梦想恢复昔日尊荣的东方,在这种性政治博弈格局中,从女权主义斗士们那里汲取了足够的经验:不粗暴地决裂,也不无条件地联合——在她们眼里,女人不是第二性,而是被阉割了的男人,与此同理,东方不是西方的补充和剩余,而是西方的他者。   
  “勃”及其一些字词(1)   
  在阳痿患者越来越多的今天,“勃”成为人们的一种理想。为实现此一理想,各种相关工业蓬勃发展。首先是药物。为让男人们的海绵体成功充血,辛劳的清洁大妈不得不去面对贴满所有公告栏、电线杆的医疗垃圾广告:一次性解决男人尴尬。科学界对此积极回应:20%的男人患有程度不同的勃起障碍。心理学界则率先一步分析原因:工作压力大是关键。环保工作者不甘寂寞:环境污染难逃其咎。太太们集体吐露心声:他好我也好。这种热闹的话语场景形成大合唱的态势,一时间,人们纷纷奔走相告,仿佛发现了一个重大传奇:听说男人都阳痿了? 
  一夜之间,所有人都疑似医疗资本家的雇工,他们在制造真相的同时将男人推向了一种境地:必须面对药物。成人保健品商店开满大街,他们不再单纯依靠卖避孕套和 
  避孕药挣点小钱。各种以“硬”“挺”“久”为关键诉求的勃起药物都取有一个寄托男性 
  神话的名字: 
  战神,伟哥,大清炮队,力龙伟雄,牛哥,虎哥王,快威猛,犀利士……借助药物,男人们似乎重新将自己置于二元叙事的优先地位:强大(弱小),支配(受制)。 
  而比勃起药物更进一步的是阴茎再造术,它无休止地讲述着这样一个真理:即使没有任何勃起障碍,但你的尺寸未必合乎太太的心意。各种版本的标准数据冠以权威机构的名号在坊间秘密流传,而午夜节目也常常鼓励人们去测量自己——尽管出于政治上正确的考虑,主讲大娘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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