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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陆郎 作者:苏蓝衣(晋江2012.7.18vip完结.女尊)-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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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云知秋放在了那圆凳子上之后,陆慎便一手拿起了放在梳妆台上头的木梳,一手捧过云知秋的一捧黑发,小心翼翼的梳理了起来。云知秋的头发又黑又亮,摸在手里好似一匹上好的绸缎一样。
  陆慎透过眼前的镜子看着那满眼欢喜的人儿,心底更是一片柔软,这样的日子,夫复何求?
  陆慎先是将那头齐腰的长发梳理整齐,捧着那发丝两只手灵活的转了几下便挽起了一个已嫁男子的发式,然后又拿出之前去镇上替云知秋买的那只碧色的簪子,仔细的插在了那发上。
  云知秋怔怔的望着镜中陆慎替他绾发的模样,只觉得眼里一酸忍不住泛起了泪光。
  云知秋绾好头发刚想邀功,低头便看到云知秋偷偷拭泪的模样,赶紧蹲□子问道:“哥哥怎么了?”
  云知秋赶紧摇头:“我是太欢喜了……从来不曾想过我竟是能嫁给你……如今美梦成真了……”
  陆慎握着云知秋的手,正色道:“今生能与哥哥相伴,是慎儿最大的福气,我只愿与哥哥白头偕老,生生世世不分离。”
  云知秋含着泪点头道:“嗯,白头偕老,生生世世不分离……”
  
  接下去的日子自然是蜜里调油一般,陆慎一向便疼宠云知秋,如今成了婚更是一点粗活都不肯让他做,每日只恨不得将那人儿抱在怀里,一刻也不愿放开。
  云知秋的身子虽服了一阵子的药之后有所进益,月事也越来越准,不似从前那般疼了,可身子仍是孱弱。陆慎为此在性/事上倒也克制,每月至多三四次,再不敢多要求。
  时近年关,家家户户都忙着置办起年货来了,陆慎前阵子刚与云知秋办过婚事,原先攒的一些钱都用的差不多了,如今又是隆冬,更是许久不曾上山打过猎了,手头上一时竟是拮据起来。
  幸而她手上功夫了得,会做些精细的小家具,她便一并寄放在小六子那,请她去镇上摆摊时代为卖些出去,倒也是赚了不少钱。
  陆慎心里记挂着云知秋的身子,银钱赚来也多数是拿去买药和补品,倒也是一点都攒不下来。
  云知秋见着陆慎一得空便在那做手艺,心里也知家中银钱短缺,他又不会别的,便拿着针线日日赶工绣了几个花样,想着也能卖出去赚些银钱为陆慎分担些压力。
  陆慎哪里舍得让他这样子劳累,又怕他伤了眼睛,便不许他再绣,云知秋只好嘴上应下,时常趁着陆慎不在时便偷偷拿出来绣上一会儿。
  
  那日陆慎带着些新做的小玩意与小六子一道去了镇上,云知秋刚好一人在家便拿出了针线绣了起来。
  谁知没过多久院子里竟是传来了声响,云知秋心内一动赶紧把针线藏了起来,起步便往外走去。
  陆慎原先板着的脸孔一见他出来马上便浮起了笑容,可云知秋一眼便能看出,陆慎此刻心里正不高兴,而她之前带去镇上要卖的小玩意竟是全都带了回来。
  “慎儿,今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云知秋话音刚落便看见陆慎脸色沉了沉,随即便无奈般得摊手道:“以后这小生意怕是做不成了。”
  原来陆慎前几次做的那些小玩意卖的那么好全是林远芬派人在那买,而且每次都不讲价,只要小六子一把陆慎做的东西摆出来,便马上会有人来买。正巧今日她亲自去了一趟镇上当场便看了出来,随即便马上带着东西回来了,以后再也不去卖了。村里的人原先就因为林远芬前来参加她的婚礼而起了流言,如今又是闹了这么一出,众人怕是又能嘀嘀咕咕许久了。
  陆慎说完便叹了口气,伸手抚了抚云知秋熬红了的眼睛,心疼道:“是不是又偷偷做绣品了,你看你眼睛都红了……”
  云知秋却是轻抚着陆慎的手:“你还说我,你看你这阵子忙着做木工,手上都起茧子了。”
  陆慎闻言一阵灰心,握着云知秋的手便苦笑道:“慎儿没用,哥哥嫁了我以后还得跟着吃苦。”
  云知秋赶紧摇头:“说什么胡话呢!我现在只觉得每日都是幸福的,哪来的吃苦……”
  陆慎勉强一笑,想着林远芬对她说过的话不禁又是一阵头疼。她此前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还会回林家,在她的记忆力,林家早已是一个模糊的地方,包括林远芬。小时候她便与她不亲近,平日里更是难得能见上一面,偶尔见到也只是看到她一脸慈爱的教导着林遂凤——她名义上的大姐,林家的嫡亲大小姐。
  她与她从来便没什么感情,在井水不犯河水这么多年后,林远芬竟是突然出现要认她这个女儿,可纵使她钱财万贯,她陆慎也是不稀罕的。
  云知秋见陆慎一脸黯然,忙摇了摇她的手臂:“那就先将我的药停了吧,每日这么吃药,也是要花上好多钱的。”
  陆慎闻言忙伸手刮了一下云知秋的鼻子:“傻瓜,你家妻主就是这么一个没用的人吗?嗯?你的药不能断,银钱这块我来想办法。”
  云知秋闻言只得担忧的点了点头。
  陆慎见状宽慰一笑:“好在我今日回来的早,哥哥午膳还没用吧,我现在就去做,哥哥想吃些什么?”
  云知秋对着陆慎一向来便有一种莫名的放心感,她说能想到法子那必然是没问题的:“后山那的冬笋长的极好,咱们去挖些炒个干煸冬笋吧!”(蓝衣插播:冬至以前形成的冬笋,只有少数能转化为春笋,一般可挖;冬至以后形成的冬笋,大都能转化为春笋出土成竹,不应该挖——百度百科。为了情节上的需要,文中这就设置为他们那个季节冬笋能挖…… )
  “好……”
  
                          
作者有话要说:陆慎一双细长的眸子里全是寒意:“苏蓝衣,你将我写的这般落魄,还让哥哥跟着我一起吃苦,欲意何为?”
蓝衣狗腿道:“没事没事,会把你的形象提上去的……”
陆慎:“那你准备何时让哥哥怀上我的孩子?”
蓝衣;“……”




☆、第二十五章

  两人语毕;拿过小铲子与篮子牵着手便往后山走去。
  后山那片的竹林长的极好;茂密的一片;地上随处可见松软的泥坑;那地下自然是一颗颗尖尖的冬笋。
  陆慎不肯让云知秋动手,只让他提着篮子站在一边;她倒是挽起了两只衣袖,热火朝天的在那挖着冬笋。
  有些冬笋来年可转化为春笋,多数还能成竹;故而陆慎在挖的时候也格外注意些;两头尖,中间弯逢春烂成浆;上头细、下头粗的一概不挖;只挖那些笋形弯曲、基部呈尖状或笋壳开裂老化的笋。
  两人也不贪心;只挖了四五支便就此作罢了,云知秋见状赶紧将篮子放到地上,上前几步将陆慎的衣袖拉了下来:“天冷,别贪凉冻着了。”
  陆慎开怀一笑,忍不住低头在那雪白的脸颊上偷亲了一口,云知秋嗔怒的横了她一眼,又见四周无人倒也不去怪她。
  两人相视一笑,拿过篮子便往回走去,两人来时是往自家后院的那条小路来的,陆慎见此时日头正好,便牵着云知秋的手往后山的小河边走去。
  冬日里万物凋零,举目不见有生机的植物,可心爱之人就在身边,无端的便觉得这冬日里的景色也别有一番滋味。
  两人正欢喜间,忽听得前方河边有一中年男子拔高了的声音:“照我说呀,那陆慎定是那林夫人在外头的私生女了,要不之前她进了牢里那林家哪里那么容易放过她!那林夫人还亲自来参加了陆慎的婚礼,又是送礼又是暗地里在接济她,不是私生女那是什么!”
  陆慎闻言登时一愣,一对剑眉慢慢的皱了起来。
  云知秋在旁也是听的清楚,下意识的便去看陆慎的脸色,见她面色不好赶紧握紧了她的手。
  两人又是走近了几步,抬眼便看见几名中年男子围在河边洗衣裳,一个个拉长了耳朵了在那听着,其中赫然便有王叔。
  陆慎黑眸微微眯了眯,也不欲与他们多说,拉着云知秋的手便想走,可谁知又听到一人说道:“那陆慎若真是林家小姐,等她哪日能回林家了,那林家哪能容得了云知秋,那陆慎为了荣华富贵也定然弃了那云知秋!”
  说罢众人竟都是掩嘴笑了起来。
  陆慎闻言心内顿时光火,她与哥哥成亲那日村里来的人不多,她也知道怕是许多人并不屑于他俩的婚事,可今日竟是让她亲耳听到,而且哥哥还在身边,她又是最怕哥哥瞎想了,怎能不火冒三丈?
  想到这她顿时便急喝出声:“住口!”
  那几名男子正说道兴头上,冷不丁被陆慎这么一吓,胆子小的甚至连自家的衣裳都掉在了河里,众人转头一看陆慎一双黑眸满是冷意,直直的望向他们,心内顿时一寒,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王叔脸上最是尴尬,连手里的衣裳飘得老远了都不知道,嘴唇开开合合竟是说不出话。
  陆慎冷哼出声:“诸位叔叔伯伯,陆慎敬重你们是长辈,也不敢与你们多说,只是我与我家夫君的事还不敢劳烦你们诸位关心,还望诸如此类的话从今往后再别让我听到了!”
  说罢也不去看众人的反应,牵着云知秋便往自己家里走去。
  一回到家,陆慎赶紧将手里的篮子往地上一放,也顾不上洗手,抱着云知秋便让他坐在了自己膝上:“哥哥……”
  云知秋抿嘴一笑也不说话,只伸手揽上了陆慎的脖子。
  陆慎见状更是紧张,只怕云知秋听了会往心里去:“哥哥别在意刚才的事,那几个人每日东家长西家短的,好不讨厌!”
  云知秋闻言莞尔一笑:“我如今都想明白了,你我都成了亲,我一颗心都只在你身上……我若是连旁人那么几句话都受不住,那还怎么与你一起共白首?”
  陆慎闻言心内顿时一宽,继而心头一暖,将自己的额头与云知秋的相抵在一起:“哥哥说的是,咱们还要共白首同偕老,是我太大惊小怪了。”
  两人相视一笑,云知秋又接着说道:“倒是你,听了刚才的话心里别不痛快。”
  陆慎了然一笑:“我知道。”
  云知秋闻言点了点头,见陆慎面上自然不似作假,便也放下了心。
  
  两人正是新婚又是浓情蜜意的时候,陆慎自是不愿离开云知秋,只是近期实在是囊中羞涩,她又不肯让云知秋把药停了,手中的银钱自是不够用。
  陆慎只得每日早起赶去镇上寻些活计,几日下来倒真是挣了不少银钱。
  云知秋心下担忧,又听得陆慎说她这几日是在镇上一间大店铺里做些文书类的活计,这才放了心。
  陆慎挣了银钱第一件事便是去镇上买了几件男子的成衣,年关到了,家家户户喜气洋洋的,怎么能不给哥哥买新衣呢,至于她自己倒是无所谓了,不过她眼尖,早早的便看见哥哥在给她做新衣了,店里买的又怎及哥哥亲手给她做的贴心呢!
  两人白天不能守在一起,到了晚上自然是有许多体己话要讲,云知秋这几日都只一个人守在家中,晚间时分更是格外黏着陆慎。
  两人躺在被窝里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云知秋等了许久竟是没再听到陆慎的回答,他微微抬头一看却是看见陆慎两眼早已合上,竟是沉沉的睡去了。
  云知秋见状微微一笑,伸手替她掩好了被子,正准备熄灯就寝,转念一想心中却是渐渐的起了疑,原先想着吹灯的姿势都停了下来。
  慎儿这几日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眉宇间虽强撑着精神可那一抹疲惫总是挥之不去,而今日竟是累成了这样,才刚刚躺到床上她竟是睡得这般沉了。
  云知秋想到这眉心不觉紧皱了起来,再低头一瞧,陆慎身上的那件寝衣不知什么时候起竟是松垮了起来,隐约间竟是露出了肩上的红痕。
  云知秋心内一惊,手上动作却是不敢用力,只轻轻的伸手拉开那件寝衣,赫然便看见陆慎结实的肩膀上竟是深深印着两条红痕!
  云知秋心中一钝,只觉得一口气在胸口堵着,一阵阵的绞痛。
  那红印一瞧便是做体力活才有的,他的慎儿不是与他说这几日是在做文书的工作吗?那身上又怎么会有伤痕?
  只要一想到他这几日吃的药穿的新衣都是陆慎去做苦力换来的,他心里更是犹如针扎似得疼。
  眼眶一热却也不敢哭出声来,怕吵醒了身边之人,云知秋伸手慢慢的捂上了自己的嘴,将自己的身子靠在了陆慎的身边,但再也不敢如从前那般枕着她睡了。
  
  翌日一早,村里的母鸡刚刚啼叫了一声,陆慎便睁开了眼睛,转头一看云知秋还在睡着,忙放轻了自己的动作,刚想起身便被身边之人紧紧的抱住了。
  陆慎心中一软,忙伸手拥住了那撒娇的人儿:“哥哥醒了?时辰尚早你再多睡会。”
  云知秋生怕陆慎要起床,几乎是手忙脚乱般的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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