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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赌你不幸福+番外 作者:桑陌浅浅(晋江2013.12.19完结)-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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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你怎么成我老师了?!这辈分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啊!”林芊无奈的大叫,和卓时并肩走着,如同情侣一般混迹与人来人往的走廊。林芊觉得太有挫败感了,记忆中瘦瘦小小的小时哥如今竟是一跃成了她的老师。
  
  “兄长还如父呢,都是一个道理,以后你还叫我小时哥,听着亲切。”卓时笑说,显然没有惊讶与林芊成为他学生一事。
  
  林芊眯着眼打量他,在他肩头重锤了一记:“行啊,小时哥,那天在J市你就知道会成为我老师了是吧?还真沉得住气啊!怎么样?想当面向我示威,以报多年前欺负你之仇?”
  
  卓时沉吟片刻,说了句“正有此意”便让林芊成了炸毛的小野猫,若不是要顾忌卓时需要在学校里树立人类灵魂导师这一形象,林芊绝对会操起脚上的鞋给他一顿好看。
  
  因为各自有课,卓时说了下回请她吃饭,便和林芊在不同楼层分道扬镳,各忙各的去了。
  
  林芊认识卓时的时候,她三岁,他六岁。那时候两人的母亲各自抱着他们去赴同一家的婚宴,因为都去晚了,便凑到了同一张桌子上。随后聊了天,才知道两人竟是同一个村子的,因为都是外来媳妇,又住的是村头和村尾,这么多年知道彼此的存在,却也只是用某某家的媳妇给代替了,如今坐到了一张桌子上吃饭,这才知道是巧事一桩。
  
  吃饭的时候,林芊被母亲金丽华抱着坐在腿上,而卓时则是乖巧的坐在金丽华与自己母亲曹珏之间,默默垂首吃饭,直到他眼前出现了一块泛着酱色的糖醋排骨和一只肥嘟嘟油腻腻的小手,他才抬起了头。
  
  “哥哥……来……这块肉肉多,给你,你碗里的肉肉少,给我……”三岁的林芊艰难的拼凑出了一个完整的句子,大方的送上被自己咬过一口的排骨。
  
  那时单纯的卓时自然以为这个粉娃娃是真的处于一片好意,高兴的将碗里仅有一块的糖醋排骨和她做了交换。哪知他喜滋滋的接过,猛的一口咬下去,竟是一块大骨头,咔他得崩坏了一颗牙,立马就哇的哭了起来。
  
  聊得正高兴的金丽华与曹珏一听卓时哭了,便赶忙问原因,卓时抽着气怂着瘦小的肩,描述了刚才发生的事,一下就让整张桌子的大人都笑了起来。而林芊这个罪魁祸首看着满桌子的人在笑,小嘴里塞满了肉也哈哈的笑起来。
  
  从此她便和卓时结下了深厚的革命斗争友谊,直到九岁那年她离开吴家岭。
  
  如果命运可以重新订做,林芊一定会在九岁那年的初冬,拉住父亲林家良的手,坚定有力的告诉他:“爸,我不要妈,咱父女俩一起过一辈子也行!”那么,林芊还会是爷爷奶奶手里的宝贝疙瘩,还是父亲竹鞭下的心头肉,还是吴家岭的小霸王……
  
  但一切都只是如果。
  
  那时的林芊是骄傲却也是脆弱的。
  
  母亲那年的离开对她来说只是一场恍恍惚惚的梦,给她带来最多的烦恼不过是偶尔一些不服她的小伙伴的那句“你妈是跟着野男人跑了破鞋”,林芊也不懂什么是野男人,什么是破鞋,但她知道那一定是坏话,所以她会带着自己的追随者,狠狠的教训他。先打的他服服帖帖,然后逼着他回家冲他妈大声的喊上三遍:我妈才是跟着野男人跑了破鞋。第二天林芊一定会听说,那个孩子被他妈胖揍了一顿的好消息,而且屡试不爽。
  
  直到九岁那年,林芊终于明白了什么叫野男人,什么叫破鞋。她委屈的跑回家,扑进父亲的怀里哭闹,说她要妈妈,她要她妈妈回来。她看到了父亲的脸有盛怒转为哀怨,紧紧的搂住她哭了,那是她第一次见父亲哭,也是最后一次。三个月后,她父亲因为车祸,死在了去见金丽华的路上。
  
  林芊很少去想以前的事,但偏偏是她对那段回忆的压抑和深埋,才让她知道原来那些过往她一刻不曾忘记,她笑的再开心再甜美,也只是为了麻痹自己。
  
  生活就是这样,背面看是范冰冰,风调雨顺,转过来却是个白骨精,颗粒无收。转角不会遇到爱,顶多是遇到个新疆帅哥,他那堪比犀利哥的忧郁的眼神,稀疏的胡渣子,迷醉芳心,直到他亮出那神乎其技的刀法,你才会明白,我靠,抢劫的。
  
  爱情或婚姻之于个人是什么,林芊觉得那是对于生命和欲望的妥协,是不愿相信孤独一人也能从善如流的怯意,但她林芊不怕,所以她也不爱。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这天下午没课,林芊决定回自己的小窝补眠,以前到了中午的饭点,梁硕一定会给她打个电话,和她随意的聊两句没主题的闲话就挂了。林芊也猜不透梁硕这些没营养价值的电话到底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提醒他自己,梁某某,不要忘了,你还养着一个小的?
  
  今天梁硕没有打电话过来,可能是还在怄气,明明是个成熟的大男人,有时候却偏偏像个孩子似的。上次和她闹脾气是两个月前,林芊和同学去吃饭,正巧遇见陪着老婆逛街的梁硕,她自然是没有理会,形同陌路的过去了。
  
  第二天见了他,她一个劲得猛夸他老婆漂亮有气质,其他小三哪能大度到这份上,可梁硕听了不夸她聪明识大体,反而给了她两天的冷脸。可能是她没资格对他老婆评头论足,心理洁癖可真严重!
  
  昨晚实在是被梁硕折腾坏了,林芊等了一会儿电话实在是困的不行,就迷迷糊糊的去见周公了,哪知就在她的心沉下来的前0。001秒,该死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硬生生揪起了林芊的心,在胸腔里横冲直撞的跳。
  
  林芊看看屏幕,却是个陌生号码,心里那叫一个火大,粗着嗓子喊:“喂!谁啊?!”
  电话那头显然是被吓了,哆嗦了三秒后才颤颤巍巍的开口说道:“请问林芊林主席在吗?我是他手下的雷力家,找她有事……”
  
  雷力家是学院学生会外联部的部长,因为学院独立承办了X大的校级晚会,需要资金周转,可他偏偏没拉到几个外联,这两天就一直缠着她,让她去向学工部的主任说好话套近乎多要经费,被林芊鄙视的要死。要不是看在这个“来例假”是她直系的学弟,她又面临着从主席位置上退下来不好发作的尴尬境地,林芊一定会把他的头拧下来当凳子坐。
  
  “她去上厕所了!你等着!”林芊又吼道,随后摁住听孔清了清嗓子,再次拿了起来,温柔的开口了:“喂?请问哪位?”
  
  “是我主席,力家啊。”
  
  “哦,力家啊,找我什么事啊?”林芊低低一笑,语气极为和蔼可亲。除了实在是将她惹毛逼她爆粗口之外,平常林芊在这些委员部长的心里还是一个挺温柔娴淑的主席,没什么架子,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错误,还是万事好商量的。
  
  “就是上次我拜托你找方老师的事,不知道有没有着落了?”这场晚会是X大每年暑假前最后的狂欢,在X大有着悠久的历史传统,甚至关乎到他是否能当上下届主席,雷力家自然是恨不得能抱住林芊的腿求她,可惜这个主席就是颗泡泡糖,开始还觉得软软甜甜的,接触久了才知道她心硬的像金刚钻似的,还是慢慢磨吧。
  
  “我这两天不在学校,也没见着他,等下周吧,好不好?”林芊有商有量的说。
  
  可是再过再过半个月晚会就要开了……”没时间了,林芊姑奶奶 。
  
  “力家同志,经费这方面的事我能帮你争取到的也就只有一小部分,关键还是得看你们自己拉的赞助,我觉得吧,你与其浪费时间在我身上要小钱,何不去找些赞助商要大钱呢?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理是这个理……但是……”
  
  “别但是了,时间不等人,好好努力吧,没准干了这票,下届主席……你滴,明白?其他的我也不多说了,就这样吧,再见。”利诱永远都是最好的武器。
  
  林芊放下手机,揉了揉隐隐作疼的太阳穴,低嚎了一声,手机又适时得低嚎了起来。林芊抓起也没看号码,语气直冲冲的说:“兄弟,你想把我逼死你才高兴吗?”
  
  那头一阵沉默,片刻之后才响起一道轻柔却不失凌厉的女声:“是我。”
  
  “妈……”林芊仲怔片刻后,淡淡的喊了一声。
  
  “刚才和谁打电话?骁凌?你又和他闹了?”金丽华以为林芊那一声兄弟是叫贺骁凌,毕竟他俩关系从小就不怎么亲厚,面合心不合,两人到底不是亲兄妹,年纪也有差距,难免的。
  
  “不是,是同学,会里的事。”林芊很厌恶听到“又”这个字眼,仿佛永远都是她在无理取闹,贺骁凌才是她识大体知轻重的好儿子。林芊忽然觉得自己真是悲哀,自己的做戏再是游刃有余,却还不是贺骁凌的对手,他那正面君子背后小人的一套绝对是装X界的个中翘楚。
  
  “你们两个从小就爱打架,骁凌让着你那是看你年纪小,现在你也不小了,不要闹小孩子脾气,兄妹俩和和美美有这么难吗?”
  
  “我知道……”林芊语气不悦:“你就是为了这事给我打电话?我还忙着呢。”
  
  “我知道你忙,再忙回家吃个饭总有时间的吧,这个月务必回来吃顿饭,这两天你贺叔在念叨你不着家。”
  
  果然不是因为想她了才让她回家,只是因为贺定军的一句话。林芊翻了个白眼,说道:“我看时间吧,有空就去。”上次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两个月前,直到现在她也没找出有空的时间,哪怕有时候整天没课,她无聊的用睡觉打发时间也不愿回贺家。
  
  “你总是这句话,一次也没回来过。你那些同学离家远回不了家,说可羡慕你,而你呢,这么近也不愿回来一趟,早知道当年该听你的话送你去……算了,不说了,你爱来不来吧……”金丽华说到后面语气不免有些激动,不耐烦的挂了电话。
  
  林芊眉头紧锁,撇下手机调成勿扰模式,心情烦躁,人就容易燥热,林芊调低了空调的温度,翻身睡去。
  
  林芊又梦到了贺骁凌,是个噩梦,还是那个她最想忘记的夜晚。她无助的如同狂风巨浪中奄奄一息的一叶孤舟,在贺骁凌那一声声令她作恶的“芊芊”的呼喊浪潮中被支离破碎,坠入深邃海底,万劫不复。她看到了阳光消失与海平面的那一刻,如同关闭电视时那清晰的一道白光骤然凝成黑点,林芊的世界从晦暗变成了永恒的黑夜。
  
  醒来时,黄昏沉沉袭来,房间已经被夕阳镀上了一层细密的金色,林芊舒展开紧紧蜷缩的身体,察觉到了枕边的湿意,还有沁入骨髓的寒冷。被子和枕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踢落到了床底,梦魇喧嚣回荡,梦外她亦挣扎哭喊。疼痛如昨日,她看着自己的背影踏入满是荆棘的荒芜,却无人救赎。
  
  林芊忽然想起梁硕,这些年来她不只一次的从噩梦中惊醒,若是他身旁,除非是她哭着醒来,梁硕会大发善心的将她拥进怀里,允许熨贴着他的温暖睡去。更多的时候,他只会略显霸道的将他的气息渡于给她,在她唇边抱怨她,连睡个觉都不得安生。这就是当梁硕小三的悲情下场,别人情妇若是做个恶梦,一定是心肝宝贝的哄,而他,就会嫌弃。 
  
  第二天,林芊又在学校花园里看到了卓时,他穿着白色棉质衬衫,手里拿着教案从挂满紫藤花的花架下匆匆而过,嘴角含笑,纯粹的如同刚从学校池水中刚摘下的水莲。林芊忽然觉得自己这样的比喻很可笑,倒不因这个比喻有些偏向女性化,而是像他这样简简单单的男子,应连淤泥都不曾沾染才对,她这么想反倒有些辱没了他。
  
  卓时一开始也没注意到静坐在树下的林芊,直到听到那声低笑,才忽然停下了脚步,试图证实因为那道银铃般笑声是否真来自他脑海中一闪而过的面容,他回头,而林芊果然就坐在树荫下,微笑看着他。
  
  “木木。”卓时退回,走到林芊身前:“今天没课吗?”
  
  “有,我也该进教室了。”林芊抬起头,似有些撒娇般的说道:“上课好无趣啊……”
  
  似乎在卓时面前,林芊毫无自我意识的就会放下满身的伪装和防备。见到他,林芊会觉得自己仿佛是回到了快乐童年时光,她和小时哥,还有吴家岭其他的孩子一起肆无忌惮的释放活力。
  
  “是啊,上课很无趣,你累我也累。”卓时也叹道:“下课时学生总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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