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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望夫崖 1-第13部分

小说: 望夫崖 1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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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错了?”他错愕的自问:“我不该收养你?”
    夏磊冲上前去,忘形的抓住康秉谦的手腕。泪,流了下来。“干爹!你难道还不了解 吗?悲剧,喜剧,都在您一念之间呀!”“在我一念之间?”“成全我们吧!”夏磊痛喊着。
    康秉谦怔着,所有的人都哭得唏哩哗啦,梦凡在窗内早已泣不成声。就在这激动的时 刻,梦华领着天白、天蓝,直奔这小院而来。“爹,娘!天白来了!”梦华喊着:“他什么 什么都知道了!”
    大家全体呆住了。



 

望夫崖  29.谈判
    天白的到来,把所有僵持的局面,都推到了另一个新高点。康秉谦无法在天白面前,囚 禁梦凡,只得开了锁。梦凡狼狈而憔悴的走了出来,她径直走向天白,含着泪,颤抖着,带 着哀恳,带着求恕,她清晰的说:
    “天白,对不起!我很遗憾,我不能和你成为夫妻!”
    天白深深的看了梦凡一眼,再回头紧紧的盯着夏磊。小院里站了好多好多的人,竟没有 一个人开口说话,空气里是死般的宁静。天白注视了夏磊很久很久以后,才抬头扫视着康家 众人。“康伯伯,康伯母,”他低沉的说:“我想,这是我、夏磊,和梦凡三个人之间的 事,我们三个人自己去解决,不需要如此劳师动众!”他看向夏磊和梦凡:“我们走!”
    咏晴不安的跨前了一步,伸手想阻止。秉谦废然的叹了口长气:“我们已经无能为力 了!他们口口声声说,他们是自己的主人,我们做不了主了!那么,就让他们去面对自己的 问题吧!”天白、夏磊,和梦凡穿过了屋后的小树林,来到童年结拜的旷野上。旷野上,寒 风瑟瑟,凉意逼人。当年结拜时摆香案的大石头依然如旧,附近的每个丘陵,每块岩石,都 有童年的足迹。当日的无忧无虑,笑语喧哗,依稀还在眼前,斗蟋蟀,打陀螺,骑追风,爬 望夫崖……种种种种,都如同昨日。但是,转眼间,童年已逝,连欢笑和无忧无虑的岁月, 也跟着一起消逝了。三人不约而同的停止了脚步。然后,三人就彼此深刻的互视着。天白的 目光,逐渐凝聚在夏磊的脸上。他深深的、痛楚的、阴郁的凝视着夏磊。那眼光如此沉痛, 如此感伤,如此落寞,又如此悲哀……使夏磊完全承受不住了。夏磊努力咬着嘴唇,想说 话,就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还是天白先开了口:“我一直很崇拜你,夏磊,你是我最 知己的朋友,最信任的兄弟!如果有人要砍你一刀,我会毫不犹豫的挺身代你挨一刀!如果 有人敢动你一根汗毛,我会和他拚命!我是这样把你当偶像的!在你的面前,我简直没有秘 密,连我对梦凡的感情,我也不忌讳的对你和盘托出!而你,却这样的欺骗我!”夏磊注视 着天白,哑口无言。
    “不是的,天白!”梦凡忍不住上前了一步。“是我的错!我控制不住自己,我破坏了 约定,是我!是我!”
    天白扫了梦凡一眼,眼光里的悲愤,几乎像一把无形的利刃,一下子就刺穿了她。她微 张着嘴,喘着气,不敢再说下去。“夏磊!”天白往夏磊的面前缓缓走去:“顷刻之间,你 让我输掉了生命中所有的热爱!对朋友的信心,对爱情的执着,对生活的目标,对人生的看 法,对前途、对理想、对友谊……全部瓦解!夏磊,你这样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带着我 们去争国家主权,告诉我们民族意识,你这么雄赳赳、气昂昂,大义凛然!让我们这群小萝 卜头跟在你后面大喊口号,现在,救国的口号喊完了!你是不是准备对我喊恋爱自由的口号 了?你是不是预备告诉我,管他朋友之妻、兄弟之妻,只要你夏磊高兴,一概可以掠 夺……”
    天白已经逼近了夏磊的眼前,两人相距不到一尺,天白的语气,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悲 愤。夏磊面色惨白,嘴唇上毫无血色,眼底盛满了歉疚、自责和惭愧。天白停住了脚步,双 手紧握着拳。“回忆起来,你从小好斗,”他继续说:“每次你打架,我都在后面帮你摇旗 呐喊,我却从不曾和你争夺过什么,因为我处处都在让你!你就是要我的脑袋,我大概也会 二话不说,把我的脑袋双手奉上!但是,现在你要的,竟是更胜于我脑袋的东西……不,不 是你要的,是你已经抢去了……你怎么如此心狠手辣!”忽然间,天白就对着夏磊,一拳狠 狠的捶了过去,这一拳又重又猛,狞然打在夏磊嘴角,夏磊全不设防,整个人踉跄着后退, 天白冲上前去,对着他胸口再一拳,又对着他下巴再一拳,夏磊不支,跌倒于地。梦凡尖叫 着扑了过来:
    “天白,不要动手,你今天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会还手,这不公平,这不公平……”
    梦凡的尖叫,使天白霎时间妒火如狂。他用力推开了梦凡,从地上搬起一块大石头,想 也不想的,就对着夏磊的头猛砸了下去。“夏磊!舷舷舷舷——磊!”梦凡惨烈的尖叫声, 直诱云霄。血从夏磊额上,泉涌而出,夏磊强睁着眼睛,想说什么,却没有吐出一个字,就 晕死过去。



 

望夫崖  30.病中
    整整一个星期,夏磊在生死线上挣扎。
    康家几乎已经天翻地覆,中医、西医请来无数。夏磊的房里,一天二十四小时不断人, 包扎伤口、敷药、打针、灌药、冷敷、热敷……几乎能够用的方法,全用到了。病急乱投 医。康秉谦自己精通医理,康勤还经常开方治病,到了这种时候,他们的医学常识全成了 零。夏磊昏迷、呕吐、发高烧、呻吟、说胡话……全家人围着他,没有一个人唤得醒他。这 种生死关头,大家再不避嫌,梦凡在床边哀哀呼唤,夏磊依旧昏迷不醒。这一个星期中,天 白不曾回家,守在夏磊卧房外的回廊里,他坐在那儿像一个幽灵。天蓝三番两次来拖他,拉 他,想把他劝回家去,他只是坐在那儿不肯移动。梦华懊恼于自己不能保密,才闯下如此大 祸,除了忙着给夏磊请医生以外,就忙着去楚家,解释手足情深,要多留天白天蓝住几天。 关于家中这等大事,他一个字也不敢透露。楚家两老,早已习惯这一双儿女住在康家,丝毫 都没有起疑。
    第八天早上,夏磊的烧退了好多,呻吟渐止,不再满床翻腾滚动,他沉沉入睡了。西医 再来诊治,终于宣布说,夏磊不会有生命危险了,只要好好调养,一定会康复。守在病床前 的梦凡,乍然听到这个好消息,喜悦得用手蒙住嘴,哭出声来。整整一星期,她的心跟着夏 磊挣扎在生死线上,跟着夏磊翻腾滚动。现在,夏磊终于脱离危险了!他会活#####他 不会死去!梦凡在狂喜之中,哭着冲出夏磊的卧房,她真想找个无人的所在,痛痛快快的哭 一场,哭尽这一个星期的悲痛与担忧。她才冲进回廊,就一眼看到伫候在那儿的天白。
    天白看到梦凡哭着冲出来,顿时浑身通过了一阵寒战,他惊跳起来,脸色惨白的说:
    “他死了?是不是?他死了?”
    “不膊膊!”梦凡边哭边说,抓住了天白的手,握着摇着:“他会好!医生说,他会好 起来!他已经度过危险期……天白,他不会死了!他会好起来!”
    “啊!”天白心上的沉沉大石,终于落地。他轻喊了一声,顿时觉得浑身乏力。看到梦 凡又是笑又是泪的脸,他自己的泪,就不禁流下。“谢天谢地!哦,谢天谢地!”他深抽口 气,扶着梦凡的肩,从肺腑深处,挖出几句话来:“梦凡,对不起!我这样丧失理智……害 惨了夏磊……和你,我真是罪该万死……”“不膊膊!”梦凡急切的说:“该说对不起的人 是我!是我不好,才造成这种局面!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你不要再责怪自己了,你再自责, 我更无地自容了!”
    天白痴痴的看着梦凡。
    “现在,他会好起来,我也……知道该怎么做了!”他心痛的凝视梦凡:“你是——这 么深,这么深的爱他,是吗?”
    梦凡一震,抬头,苦恼的看着天白,无法说话。
    “你要我消失吗?”他哑声问,字字带着血。“我想,要我停止爱你,我已经做不到! 因为,从小,知道你是我的媳妇,我就那么偷偷的、悄悄的、深深的爱着你了!我已经爱成 ‘习惯’,无法更改了!但是,我可以消失,我可以离开北京,走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让 你们再也见不到我……”
    梦凡大惊失色,震动的喊:
    “你不要吓我!夏磊刚刚从鬼门关转回来,你就说你要远走……你世世代代,生于北 京,长于北京,你要走到那里去?你如果走了,你爹你娘会怎样……你,你,你不可以这么 说,不可以这样吓我……你们两个都忙着要消失,我看还是我消失算了!”“好好好,我收 回!我收回我说的每个字!”天白又惊又痛的嚷:“我不吓你!我再也不吓你!我保证,我 绝不轻举妄动……我不消失!不走!我留在这儿……等你的决定,那怕要等十年、一百年, 我等!……好吗?好吗?”
    梦凡哭倒在天白肩上。
    “我们怎么会这样?”她边哭边说:“我多么希望,我们没有长大!那时候,我们相 爱,不会痛苦……”
    天白痛楚的摇摇头,情不自禁,伸手扶着梦凡的眉。
    远远的,康秉谦和咏晴走往夏磊房去,看到这般情景,两人都一怔。接着,彼此互视, 眼中都绽放出意外的欢喜来。不敢惊动天白与梦凡,他们悄悄的走进夏磊房去了。
    夏磊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心在何处。只感到疼痛从脑袋上 延伸到四肢百骸,每个毛孔都在燃烧,都在痛楚。终于,这燃烧的感觉消退了,他的神志, 从悠悠晃晃的虚无里,走回到自己的躯壳,他又有了意识,有了思想,有了模模糊糊的回忆。
    他想动,手指都没有力气,他想说话,喉中却喑哑无声。他费力的撑开了眼皮,迷迷糊 糊的看到室内一灯如豆。床边,依稀是胡嬷嬷和银妞,正忙着做什么。一面悄声的谈着话。 夏磊阖上眼,下意识的捕捉着那细碎的音浪。
    “总算,天白少爷和梦凡小姐都肯去睡觉了… ”
    “真弄不懂,怎么会闹得这么严重!老爷太太也跟着受累,这磊少爷也真是的… ” “… 不过,好了!现在反而好了… ”
    “为什么?”“… 听太太说,天白少爷和梦凡小姐,在徊廊里一起哭… 他们好像和 好了,满亲热的… ”
    “… 怎么说,都是磊少爷不应该… ”
    “是呀!这磊少爷,从小就毛毛躁躁,动不动就闹出走… 毕竟是外地来的孩子,没一 点儿安定… 他能给梦凡小姐什么呢?家没个家,事业没个事业… 连根都不在北京… 天 白少爷就不同了,他和梦凡小姐,从小就是金童玉女呀… ”“嘘!小声点… ”“睡着 了,没醒呢!”“… 这天白少爷,也好可怜呀!守在门外面,七八天都没睡… 我们做下 人的,看着也心疼… ”“… 还好没让亲家老爷、亲家太太知道… ”
    “家丑不可外扬呀… ”
    “嘘!好像醒了!”胡嬷嬷扑过身子来,察看夏磊。夏磊转了转头,微微呻吟了一声, 眼皮沉重的阖着,似乎沉沉睡去了。
    第十天,夏磊是真正的清醒了,神志恢复,吃了一大碗小米粥,精神和体力都好了许 多。这天,康勤提着药包来看夏磊,见夏磊眼睛里又有了光彩,他松了口气。四顾无人,他 语重心长的说:“小磊,你和我,都该下定决心,做个了断吧!”
    “了断!”夏磊喃喃的说:“要‘了’就必须‘结束’,要‘断’就必须‘分手’!” 康勤悚然一惊,怔怔看着夏磊。
    两人深切的互视,都在对方眼中,看到难舍的伤痛。
    于是,夏磊决定要和天白好好的,单独的谈一次了。摒除了所有的人,他们在夏磊病床 前,做了一次最深刻,也最平静的谈话。“天白,”夏磊凝视着天白,语气真挚而诚恳。 “千言万语都不要说了!我们之间的悲剧,只因为我们爱上了同一个女人!这种故事都只有 一个结局,所以,天白,我决定了,我退出!”“你退出?”天白怔住了。
    “是的!”他坚决的说:“我郑重向你保证,从今以后,我会消失在你和梦凡之间!”
    天白不敢置信的瞪着他。“我终于从昏迷中醒过来了!也彻底觉悟了!只有我退出这一 场战争,康楚两家才能换来和平,我们兄弟之情,也才能永恒呀!”“不不!”天白摇着 头。“这几句话,是我预备好,要对你说的!你不能什么都抢我的先,连我心里的话,你都 抢去了!”
    “这不是你心里的话,如果你真说出口了,也是违心之论!你这人太坦率,一生都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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