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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卫风无月-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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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影只是一闪,大道上空空如也。好象刚才那人只是出现在我的幻觉臆想中。
胸口闷痛起来。
刚才在山上时便痛了一阵,停步不走便觉得好些,一动就喘得停不住。
竭力压制著咳嗽,结果现在憋得自己眼睛发涨,能咳了却又咳不出来,胸口难受之极。
闷闷咳了一声,喉头发甜,舌根腥滑。
捂著嘴的手放下,掌心里一片殷红,胸腹间却已经舒缓许多。
我愣了一下……最近已经有过两次,但也没什麽别的不适,顺手将掌中血抹在树身上。
拿巾帕擦去指缝里的血,远远听到呼啸之声,我回过头来,不用我去找他们,他们已经找到了我。
手指松开,巾帕落在草丛里。
我从容的站直身体,迎上前去。

原来预计的行程还有大半,还要去探望龙成天的儿子,却被这麽凭空扰断,一行人打道回京。
我翻著手里的账目,不知道为什麽有些心浮气燥。撩开车帘,暮春的微风吹在脸上,却吹不散身上浓浓的倦意。
龙成天的手拂过我鬓边的一绺头发,低声问:“要不要停车你休息一会儿?”
我轻轻摇头,忽然说:“又是四月了?”
他轻声一笑:“怎麽叫又是?年年不都有四月?”
他一个字也没有问过,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我不知道心里到底是在想什麽,他不问,当然很好,难道我还盼著他来问,那一天的上午我和明宇在一起说了什麽话做了什麽事麽?
“也不是,我就是想,四月里要做的事情太多。”
龙成天吁了口气,把摺子一扔:“谁说不是!一样一样都得办。”
松松往锦褥中靠过去,虽然天气一天比一天热起来,我却有点畏寒。龙成天笑我把日子又过回去了,可是一面也紧著让太医来请脉,只是说气虚脾弱,用汤药。
我不爱喝,送一碗上来就倒一碗。龙成天没法子,让人改奉丸药。
宫里一切照旧,不过也有点不同。我们不在宫里头的时候,太后搬回宫来,说是想念太御池的荷花,回来赏一赏。天知道荷叶都还没有露角,荷花从哪里观起?
其实老太太想赏荷,我是一点儿也不介意,不过跟老太太一起回来的几个女人,可不是回来赏花的吧?
太后很是识趣,我没找她去算当年她一把火要把我烧死的帐,她也绝不求著我每天晨昏定省请安问好,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虽然目标只有一个,不过她已经年老力衰,抢不抢得过我,真的很难说。
我翻翻看菜牌:“这都谁啊,给太后能上这麽油荤的菜!人上了年纪得多多的保养,忌油荤。”
底下御膳监的头儿忙说:“小的该死,小的忒没有眼力,刚当差不晓事,多承皇后千岁教导小的。”
回头又呈的单子上开出全是青菜豆腐白菜豆芽干笋酸菜丁儿,不知道太后老人家吃的是不是挺清心爽利的,我一笑:“回来我宫里也吃这个。”
那个太监立记得点头哈腰:“是是,小的记下了。”
小陈替我把茶换过,轻声吩咐:“回来我给你张单子,照单子做菜。”
唔,是啊,豆腐用火腿焙过的,白菜是高汤煮的,干笋喝饱了荤油,酸菜丁儿海米黄花菜水发过油……小陈最知道我口味。
不过太后那里嘛……既然她自己都说了现在是清心养性,那这些花招儿是肯定看不上的。

喝了一口茶,水稍有些热,不留神倒了丝气儿,一下子呛起来。
我捂著嘴伏在案上咳嗽,手一松开,又见满掌殷红。
还真是……三天两头缠上了我了。不过既然最权威的太医都说没大碍,自然是没大碍。
我看看左右,拿起茶漱了一口,剩下的茶倒了洗手,可惜了上好的新茶,全喂了高脚描金痰盂。
小陈回来,默不做声又换上新茶。

龙成天这些天也忙得很,两个人累的象两条癞狗,晚上抱著枕头一起睡,早上再拖著身体爬起来去上朝上工。
可怜的皇帝,我还能偷个闲,他却没办法罢工。
许是太累,也可能是天热起来,我常恍惚,做事的效率落下不少,时常睡午觉。
怪不得都说春困夏乏秋打盹。把笔扔下,我伸个懒腰,小陈机灵的凑上来:“千岁歇一会儿吧。”
我点个头,指指案上的一撂文书:“这些先发出去。剩下的我起来再看。”
他答应一声,先服侍我脱了外袍,就在西边偏殿的暖榻上躺下。虽然天已经热起来,但是因为我总觉得脚下冷,暖榻还是照旧的,没有停下。
头一挨上枕头,眼皮就象抹了胶一样粘在一起,扯都扯不开。
地上铺著厚的毡毯,绵密的吸去了所有的声音,窗子关著,春风透不进来。
心里还模糊想著该办的事,晚上还有……
又想到有一个早晨的太阳,晒得人身上发暖……为什麽现在总觉得冷呢……

“千岁醒了么?”
我含糊不清唔一声:“怎么?”
“该用晚膳了,奴才服侍您起身可好?”
已经这么晚了?我在枕上转头向窗上看,果然已经薄暮金红,答应了一声:“起吧。”
身体依旧疲乏,好象这漫长的午睡丝毫没有给我放松以及应该补充的体力。

晚膳用到一半时龙成天才回来,外袍一脱,来不及换衣,过来端起我的汤,咕咚喝了一大口。汤浓香滑,他眉宇间有浓浓的疲倦,却不显得颓丧。底下伺候的人慌忙给他布好碗筷铺下座椅,他却对我这碗汤情有独锺,一斜身在我坐的梨木椅里挤出点空子坐下,仰头把汤喝完。
“那个是什么?”
我看一眼,笑说:“那是寸骨肉。”
他张张嘴,用手比划一下,毫无皇帝的形象可言。
我笑着,亲自伸出筷去夹了片肉递到他嘴边,他张口吃了,一双眼流光溢彩:“好象……不是肉吧?”
我笑:“自然不是,这是豆腐做的,难得御厨好刀功好手艺,豆腐咬出肉味来一点不难,可里面的油皮脆骨居然也做的口感十足,和真的寸骨肉一样,这就难得了。”
龙成天呵呵一笑,道:“好,赏。”
我又夹了一块豆腐肉给他:“皇上心情倒好,是遇到什么好事儿了?”
“嗯,西北新开出两万亩良田,又安置了流民,又拓荒开疆,自然要大大开心。”
我笑:“倒是件好事。给皇上倒杯酒来,让他好好喝一杯。”
酒很快端上来,也是烫好的。这些原本都是天天在预备,不管上头的人是不是要喝,御厨总是每样东西都会预备。比如太后……
说起来太后,我咭一声笑。
龙成天抹抹唇边的酒渍,低头问:“笑什么?我样子粗鲁不雅?”
我一边摇头一边忍笑,很是辛苦:“不是为你,是太后……”
他好象有些紧张,立刻问:“太后怎么了?”
我笑着挥手:“小陈你跟皇上说。”
龙成天的目光移过去,小陈脸上微微涨红,嘴唇动了两下却没说话。
我笑着伏在他在肩上:“好啦,他没胆子说,我跟你讲。太后今天晚上不知道饭吃得香不香,我正等着人回来报呢。”
话音未落,就有人进来了,利索的行礼问安,躬身回道:“太后娘娘晚膳已毕,进了一碗粥,两块点心。”
龙成天狐疑地看看我,我又看看他。
没错啊,套话是这么说的。不过不知道太后今天晚上的菜吃得香不香。
收拾了,精神不济也没有看折子。备了香汤洗浴,我只沾了点水皮儿就起来,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站在水里更觉得手脚发软,心里慌慌的没有底。
榻上烧得暖热,龙成天不久也宽衣上来,低声说了句:“太热了点吧……”
我茫然的信手推他:“嫌热你别处去睡……”
他的手熟门熟路伸进我的内衫里来。床上很热,他的身体一样的热。
扑天卷地的热浪打过来,我战栗着闭起了眼。

身周似乎全是水,找不到身体的重量,空气稀薄。身体被巨浪卷着起伏摇撼,上一记得像是要被甩出去,下一记得却又被拉了回来。
我的体力不够,还没有到达浪头的巅峰,已经晕了过去。也不是真的晕,不过是身体在体力透支时的一种半昏迷状态,还隐隐的能听见声音,身体也还是有着知觉,只是四肢不听使唤,头重体乏,动弹不了。
还是知道身外事的,他替我做的事一一都知道,拿热的湿巾来替我抹净身体,换了一件中衣,哺茶水给我。
“小章?”
我无力出声,眼皮微微动了一下。
“我希望……你快乐。”
我想向他笑一笑,可是嘴角费了很大力才动了一动,微微弯起。
他的内力以我现在的眼光看并不算是太了不起,不过注入体内仍然让人精神大增,我睁开眼,微笑说:“你又做什么亏心事了?”
他顿了一下,苦笑说:“你能不能别这么伶俐。”
“那要说你自己了……每次一打什么主意,就狠的非同一般……”脸上微微有些发烧,我咽下半句话不说,问道:“老实招了吧,别让我费精神。”
他声音低下来:“你这两天精神很不好……”
我打断他:“太医都没有说什么,许是太累了——你到底是说不说,不说我就睡了。”
他很困难的吁一口气:“小竟,后天又要选一批才侍入宫。”
我眨了好几下眼,才反应过来他说什么。
“哦,选呗。”
他停了一下说:“你也知道,多数时候不过是一种政治牵制……我不会喜欢他们中间任何一个。”
我打着精神说:“嘴别这么硬,说不定其中就有那惊才绝艳的,你现在把话说满了,回来后悔,我可要笑的。”
他咬牙切齿想说什么,却终于没说。狠狠揉我几把,我放松身体,任自己跌入睡梦之中。

第二天,第三天。
宫中沉浸在一片微妙的安静中,静中有声,却都是悄言悄语。
杨简的话说一半留一半,很隐晦的劝解我,龙成天很大一部分是为我著想,才同意再纳一批才侍入宫,以堵朝堂上悠悠众口,说皇后擅宠专权,嫉妒成性等话。
我不做声听他说话,只觉得好笑。
我有想不开麽?要他来劝我?况且他又不是个好口才的人。
龙成天要做什麽事,自然有他的充分理由。我扔下笔,揉一揉额角。
我干嘛总让自己这麽累呢?现在已经不同於以前了。他已经又变回了那个一诺千金雷厉风行的铁腕皇帝,我呢?又何须画蛇再添足?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重伤垂死的他,有没有我,关系不大。
有些觉得好笑。
就算是三年前,有没有我,关系也不大吧?
倒没从这角度去想过,如果三年前……我和,明宇走了,龙成天真的就一蹶不振,甚至会重伤死去吗?
这个问题只是个假设性的问题,因为世事不可能推倒重来一次。
我那时选择了他,而伤害了明宇。
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也没有理由回头。
明宇问我过得好不好……若我答他过得不好,然後再和他走,我把自己当了什麽,又把明宇当了什麽?
他……应该值得更好,而我,早就失去了可以和他比肩的资格了。

现在的生活如此充实,是吧,是充实。衣柜里填满华美衣裳,箱里匣里全是名贵首饰玉件,案头摆满书折,即使再忙,龙成天仍然每天回来用晚膳……
哪有閒情发閒愁呢。
话虽然这样对自己说,可是拿起书贴又看了几眼,还是看不进去。把摺子扔下,懒懒问:“太后她老人家现在在做什麽呢?”
小陈斟酌词句,回说:“太后……正在选秀。”
我一愣,他躬下身:“今天上午是一批,午後一批,刚听得那边院里敲过锺,想是已经开始了。”
我笑著站起来:“有意思,咱们也看看去。”
小陈愣了下,我在他额上点了一指头:“後宫以谁为首?”
“自然是千岁您……”
“那这些新人来了,我没理由见一见?”
他忙说:“自然不是。”
我点个头:“那就是了,走吧。唔,叫他们摆半副仪驾就好,别把时候都折腾在路上了,去晚了可没得看。”

步辇轻快稳当,我一迭声的催促,回宫这麽些天,还是头一次兴致足足的去做一件事。
选秀……哈,忍不住失笑,那些男子,用个秀字……真是……
敲敲脑袋,当年白风也是这麽被选进来的麽?明宇却不是……
想到明宇,胸腔里不知道哪一处莫名的刺了一下,霍霍的疼。
甩甩头,集秀宫已经在望。
前头有人响亮的喝一句:“皇后驾到——”
步辇没有停顿,直接抬进了集秀宫的院门。

院里靠东墙站了两排人,一眼望去青白相间。我知道十六岁以上的男子会穿青,十六以下则穿白。凝目仔细看,果然都灵秀动人,各有千秋。
龙成天老小子,倒是很有……豔福。
不知道这麽形容恰当不恰当,心里好笑得很,步辇落地,我扶著小陈的手,慢慢踱下来,进了宫门。殿上已经站了两排男子,现在已经全跪在两旁,让开了道路。
这就是权势了……我从中间走过的时候,殿中静的很,让人莫名的有些心悸。
两旁的跪的人,心中都在想些什麽呢?

说来这些天都没去太后那里串过门,她穿著穿云锦绣的一件宫装,端凝居中而坐。一旁的几个女人都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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