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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爱系列之二爱与婚礼-第2部分

小说: 爱系列之二爱与婚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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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在遭受重大的打击之后,没有不变的。 
            有些人的形貌会改变,丑或美。 
            有些人的形貌虽然不变,然而内在俨然不同,再也不、一、样、了。 
            小牛皮靴的鞋跟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敲击出清脆的响声,由远而近,缓而疾。当它消失的瞬间,取代的是「砰」地重响,应声开启一道厚重的雕花木扉。 

            「啊……啊嗯……」 
            原本被禁闭在门内的呻吟高喘,全泄了底。 
            放荡交缠的肢体,并没有因为门被打开而有所停顿。 
            靠坐在铺满枕头海的华丽大床上的男人,一头璀璨的金色鬈发蓬乱未整。 
            他的脸庞俊美,下颚却布满未经修整的胡髭。他的全身弥漫着浪荡以及自我放逐般的堕落气息,特别是那双混沌的绿眸,仿佛飘荡在哪个虚空中,锁不住焦点。 

            男人裸裎的宽阔胸膛横竖着几道红指痕,下半身覆盖着一条薄薄的丝质床单,掩饰住底下的活春光,可激烈起伏的动作却让它的效果大打折扣。 
            这时跨坐在男人胯间的棕发人儿,以五指扣住了男人肩脖交界的硬肉,一边大力地晃动自己的细腰,一边仰头高喊着。「不……不行了……啊嗯……不要啊……」 

            站在门边的牛皮靴跟主人,极不耐烦地以手上的信笺拍打门板说:「既然不行了,就快点从那该死的家伙腿上滚下来!屁股夹得死紧,还喊什么不要?我告诉你,小子,那根玩意儿多得是替代品,去找根黄瓜就能解决你的困扰。我可就没那么幸运了,我的困扰是有关那家伙脖子上挂的那颗脑袋,问题比你大多了!」 

            再迟钝也不可能没发现到,门外有了「不速之客」的光顾。 
            棕发的年轻人停下起落摇动的身躯,一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问:「那……那个人是谁啊?」 
            此刻床上的男人以苏醒的慵懒眼神,瞟瞟门边,接着往年轻人的颊上一亲,说:「早上的运动时间结束了,甜心。咱们下次再续。」 
            「嗳?为什么?多一个人我也无妨啊!」 
            这回轮到门口方向那有魄力的紫瞳之主开口了。他先在棕发年轻人身上览遍一圈,继而以清朗的声音说:「你很亲切嘛,『甜心』。遗憾的是,我和床上那头野兽的格调不一样,挑食得很。一是长相不够俊俏,或不够粗犷的;二是身材不够可口,或那玩意儿太短小的;三是个性太婆婆妈妈,或是太花痴的,都会让我食不下咽。」 

            「你这人太没礼貌了吧!」年轻人恼怒地瞪着闯入者。 
            把双手交叉盘在胸前,好整以暇地,一身贵族装扮、银发、紫瞳的青年翩然笑道:「这世上值得我以大礼相待的,恐怕得先拥有显赫如国王陛下的头衔,你是吗?」 

            「我」 
            挥挥手,根本不等年轻人搬出能抗衡的武器,贵族青年说:「劝你别再自讨没趣了,『甜心』不会是我的敌手。渥夫,你打哪儿找来这样的蠢小子?鸟不生蛋的乡下吗?居然连『见好就收』、『好聚好散』、『叫你走就别啰唆』这些话都不懂。」 

            被诘问的男人撂高眉头,不置可否地一耸肩。 
            已被人羞辱到这种程度,男人却不帮自己说句话,年轻人也晓得这意味着什么该是他「离开」的时候了! 
            年轻人忿忿地由床上跃下,捡起地上的衣物,往门口移去,临走前回过头 
            瞪着床上的男人说:「我们没有下次了,爵爷!你找别人去做你的『甜心』吧!混帐!」 
            让开一条路给他,银发男子拍拍手说:「恭喜,我保证这是你此生最聪明的抉择。」 
            「哼!」气呼呼的年轻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场子清理完毕,那接下来…… 
            把寝室门一关,踏进屋内的银发男子,将手中捏成一团的笺纸对着那张大床拋过去。「告诉我,是我眼花了还是你疯了?这是什么玩意儿?」 
            划出个完美半弧,「咚」地落在床单上的纸团,没受到半点理睬。 
            搔了搔那头金灿灿的发,被挥之不去的颓废所束缚的男人,取过床畔银盘里摆放的细烟丝,以熟练的手法俐落地卷进纸中,正要点燃它之际,却唰地被银发男子抢走。 

            揪着烟,一把捏扁,银发男子咬牙道:「渥夫?拉沃尔?布里司基!你不要用那张媲美死人的臭脸敷衍我!今天不问出个水落石出,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绿眸一掀,与银发男子的紫瞳在空中迸出火花。 
            「你变了,渥夫。」 
            先在对峙中释放出叹息的银发男子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知道这一年多来,你并不好受。被……他刺杀,从死神手中捡回一条命,躺了好几个月,变成上流社会活生生的笑柄……但这么做又能化解什么?我不明白你娶奥古史坦家的女废物,能为你换来什么?我想这是你的复仇吧?你非要用这种手段报复伊凡不可吗?」 

            「不要再次提及那个名字,我并不想听!」僵硬着脸庞的男人,眯起威胁的绿眼,放射出骇人的杀气。 
            这点倒是丝毫都没变。 
            只要一提起「伊凡」,就像点燃火药上的引信,总能带出男人 哩啪啦的连串反应,简直就像狗见着了骨头,没有不流口水的,两者可说是一模一样! 
            谢维克嘲讽地扬起唇。「所以你是非这么做不可了?连我大老远地由家乡赶了几天几夜的路,丢下一堆我该处理的公事跑来劝你也没用?」 
            「你不是来喝喜酒的吗?」男人点起另一根烟。 
            「哈!我当然会喝,我会喝下你这杯该死的喜酒,然后看着你一步步地毁灭自己!老天爷,你是怎么搞的?这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渥夫,那个把全卫罗斯都踩在脚下的天之骄子!傲慢且不可一世的渥夫跑哪儿去了?麻烦你把他叫回来!和一个颓废、自甘堕落到极点、脾气古怪的怪物相较,我宁可会一会以前的渥夫,谢谢!」 

            说完长串的冷嘲热讽后,谢维克?查尔斯敦子爵解下手上的长手套,暗自地叹了口气。 
            事情怎么会搞成这副德行? 
            来到暖炉边,烘着手,企图冷静自己。谢维克沿途都在消化那张喜帖所带来的震撼,偏偏到现在还是消化不完。 
            都怪自己,若不是最关键的那几个月,他正好热中游历新大陆的风光,也不会错失化解这场纠纷的重要时机。 
            等他回国后,听到一切发生的事,已来不及挽回了。该被流放的,早被流放到西伯纳;至于受了伤的狮子在疗伤的过程中,竟变成一头自我封闭、顽固且全然不听他人劝告的…… 

            谢维克最不想做的就是对他人说教的工作,最厌恶的就是管家婆。对他来说,别人的死活根本就是别人的事,凭什么要去管一个人想找死或求生呢? 
            那是每个人在出生下来的那一刻起,就该由自己决定的。 
            但,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整桩事打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实际上,是老天爷根本不该让伊凡?爱?奥古史坦和渥夫?拉沃尔?布里司基生活在同一块土地上,更不该令这两个人邂逅,造成往后的种种「灾难」! 
            不幸和这两人同念一所教会中学,共度过一段不算短的岁月,甚至还把这两人都当成好友的自己,曾再三发誓他绝不再管这两人的死活,看他们要同归于尽还是同床异梦,全随他们高兴。 

            难道不是吗?他何必管呢?当初全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两相情愿的,他可不想做剃头担子一头热的笨蛋,白浪费口水劝说。 
            ……好吧,我是笨蛋! 
            谢维克瞪着烧红的木炭,承认自己深感愧疚。毕竟,起初他还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认为观看正直、品行端正、性格一板一眼的伊凡与恰成反比的渥夫这两人针锋相对,进而互相牵制、尔虞我诈的过程非常有趣。 

            只能说自己那时候还太不成熟了,还是个孩子,不了解「游戏」也是会玩死人的! 
            然而,不是凡事都拿「年纪太小」当借口便能赎罪,便能免除内心的歉意,便能化罪恶感于零。视场合与情况,也是会产生足以使人内疚一辈子的「遗憾」。 

            是在哪里做错了呢? 
            是当伊凡进入苏兹中学的头一个月,就大胆地揍了渥夫,从此让渥夫视伊凡为一桩新鲜的挑战开始的吗? 
            或是表面上玩着朋友游戏,但日渐加深的独占欲出现在渥夫的眼中时,自己却没有及时给伊凡警告呢? 
            是他的失败吗? 
            最关键的地方,还是没能阻止那场交易吧? 
            当伊凡的养父过世,而奥古史坦家陷入危机,伊凡不得不休学之际…… 
            谢维克并不赞同渥夫的做法。 
            运用权力或金钱买卖一个人的自由,或许在农奴制度存在的卫罗斯,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可是在谢维克出身的国度,这种事是被律法严明禁止的。他不能认同渥夫以提供奥古史坦家保护为名,占有伊凡的举动,也同样不赞成伊凡为了家族,轻易出卖自己的行为。 

            为此,他和渥夫大吵一架,毕业后即离开卫罗斯,没再回来。 
            可是他们两人的小道消息,透过一些卫国的老朋友,仍会断断续续地传回他耳中。因此,他知晓伊凡进入了女王直属的部队「鹰眼」麾下,并步步高升;渥夫继承了大公的名号,成为年轻、位高权重的新地下霸主。 

            而外界则绘声绘影地谣传着伊凡与渥夫的关系,将它视为茶余饭后的丑闻八卦,抨击与敌视亦未曾间断过。 
            所以,当震撼整个上流社交圈的暗杀事件发生之际,大部分推测杀人动机的舆论,都是说喜新厌旧的渥夫大公,想要甩掉乏味的情人伊凡?爱,而遭到对方的反扑与暗杀。 

            谢维克打死也不相信这会是事实。 
            如果说是伊凡想离开渥夫,而被渥夫给杀了,对谢维克而言,会更合情合理。因为他太清楚渥夫与伊凡的个性了。他们晨昏共度的那些岁月,谢维克可不是睁着眼睛在梦游的,他非常清楚伊凡的耐性与韧度有多强,若非把伊凡逼到一个「绝境」,他是不会做出「暗杀」这类鲁莽无谋的举动。 

            照理说,渥夫实在没有资格「报复」伊凡的。 
            渥夫给予伊凡的,不仅是一个人所能给予另一个人的最大侮辱。那是彻底践踏一个人的自尊,漠视对方的人格,将对方视为交易的物品的行为。若非亲身体验,恐怕难以想象其中的痛苦。 

            自作自受。 
            谢维克对渥夫遭受暗杀一事,直觉认定这一定是渥夫又做了什么超出伊凡能容忍的范围的事,才会导致这样的下场。 
            谁听过罪魁祸首主张有报复的权利呢?真正有罪的,是打从一开始就咄咄逼人的渥夫吧! 
            谢维克转过身瞪着已经抽完半根烟的男人说:「我以为你没让洛琳女王杀了伊凡,便表示你有意要放过他,原谅他的暗杀,渥夫。可是我错了,你那么做,只是想继续折磨他、报复他而已吧?渥夫,你要怎样才肯放过可怜的伊凡?再这样下去,是一条死胡同,没完没了的。」 

            充耳不闻的男人,叼着烟说:「你要留下来参加一个礼拜后举行的婚宴吧?我会替你在府内安排一间房,你可以好好地休息。」 
            「渥夫!」焦急地看着男人起身套上衣袍,表明他无意再谈,谢维克不由得提高音量,跨出两步。 
            「你的结论没错,谢维克。」 
            见状,男人不再回避这话题,对着好友一摊双手说:「对一个死人,要如何 
            报复?我不让母亲赐他一死,纯粹是死亡意味着一了百了,而这就是那该死的贱人的企图!我会那么便宜他吗?不,我不会让他死的。他越是想死,我就越是不会让他死!」 

            谢维克瞪着好友阴霾的脸庞,寻找着蛛丝马迹。 
            「渥夫,你……其实还在爱着他吧?所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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