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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部分

永乐大典 2-第131部分

小说: 永乐大典 2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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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女于成也。富贵福泽,所以大奉于我,而使吾之为善也。轻贫贱尤戚,所以拂乱于我,而使吾之为志也笃。天地之于人,父母之于子,其设心岂有异哉?故君子之事,天也。以周公之富而不至于骄,以颜子之贫而不改其乐,其事亲也。爱之则嘉而弗忘,恶之则惧而无怨,其心亦一而已矣。朱子曰:敬天当如敬亲,战战竞竞,无所不至。爱天当如爱亲,无所不顺。天之生我安顿得好,合我富贵崇高,便如父母爱我,当喜而不忘。安顿得不好,令我贫贱尤戚,便如父母欲成就我,当劳而不怨。存吾顺事,设吾宁也。孝子之身,存则其事亲也。不违其志,而己设则安而无所愧于亲也。仁人之身,存则其事天也。不逆其理而已。没则安而无所愧于天也。盖所谓朝闻夕死,吾得正而毙焉者,故张子之铭,以是终焉。论曰:天地之间,理一而已。然乾道成男,坤道成女,二气交感化生万物,则其大小之分,亲疏之等,至于十百千万而不能齐也。不有圣贤者出,孰能合其异而会其同哉。西铭之作,意盖如此,程子以为明理一而分殊,可谓一言以蔽之矣。盖以乾为父,坤为母,有生之类无物不然,所谓理一也。而人物之生,血气之属,各亲其亲,各子其子,则其分亦安得而不殊哉。一统而万殊,则虽天下一家,中国一人,而不流于兼爱之蔽。万殊而一贯,则虽亲疏异情贵贱异等,而不梏于为我之私此西铭之大指也。观其推亲亲之厚,以大无我之公,因事亲之诚,以明事天之道,盖无适而非所谓分立而推理一者。夫岂专以民吾同胞,长长幼幼为理一,而必然识于言意之表,然后知其分之殊哉。且所谓称物平施者,正谓称物之宜,以平吾之施云尔。若无称物之义,则亦何以知夫所施之平哉。龟山第二书,盖欲发明此意,然言不尽而理有馀也。故愚得因其说,而遂言之如此,同志之士,幸相与折衷哉。某既为此解,后得尹氏书云:杨中立答伊川先生论西铭书,有释然无惑之语。
  先生读之曰:杨氏也,未释然,乃知此论所疑,第二书之说,先生盖亦未之许也。然《龟山语录》有曰:西铭理一而分殊,知其理一,所以为仁,知其分殊,所以为义。所谓分殊犹孟子言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其分不同,故所施不能无差等尔。或曰:如是则体用,果离而为二矣。曰:用未尝离体也。以人观之,四支百骸具于一身者体也。至其用处,则首不可以加屦,足不可以纳冠,盖即体而言而分己在其中矣。此论分别异同,各有归趣大非答书之比,岂其年高德盛,而所见始益精,与因复表而出之,以明答书之说,诚有未释然者,而龟山所见盖不终环境此而已也。乾道壬辰孟冬朔旦某书。始予作太极西铭二解,未尝敢出以示人也。
  近见儒者多议两书之失,或乃未尝通其文义。而妄肆诋诃,予窃悼焉。因出此解以示学徒,使广其传,庶几读者由辞以得意,而知其未可以轻议也。淳熙戊申二月已已,晦翁题。龟山杨氏上伊川先生书曰:窃谓道之不明,知者过之,西铭之书,其几于过乎?昔之问仁于孔子者多矣,虽颜子仲弓之徒,所以告之者,不过求仁之方尔。至于仁之体,未尝言也。孟子曰:仁人心也。义,仁路也。言仁之最亲无如此者,然亦体用两言之,未闻如西铭之说也。孔孟岂有隐兮。盖不敢过之以起复学之弊也。且墨氏之兼爱,固仁者之事也。其流遂至于无父,岂墨氏之罪兮。孟子力攻之,必归罪于墨子者,正其本也。故君子言必虑其所终,行必稽其所敝,谓此尔。
  西铭发明圣人之微意至深,然而言体而不及用,恐其流,遂至于兼爱,则后世有圣贤者出,推本而论之,未免归罪于横渠也。时窃妄意此书,盖西人共守而谨行之者,欲得先生一言推明其用,与西铭并行,庶乎体用兼明,使学者免于流荡也。横渠之学,造极天人之蕴,非后学所能窥测,然所疑如此,故辄言之。先生以谓如何?伊川先生答曰:前所寄史论十篇,其论甚正,西铭之论,则未然横渠之言,诚有过者,乃在正蒙西铭之为书。推理以存义,矿前圣所未发,与孟子性善养气之论同功,二者亦前圣所未发,岂墨氏之比兮。
  西铭明理一而分殊,墨氏则二本而无分,老幼及人,理一也。爱无差等本二也。分殊之蔽,私胜而失仁,无分之罪。兼爱而无义。分立而推理一,以正私胜之流,仁之方也。无别而迷兼爱,至于无父之极,义之贼也。子比而同之过矣。且谓言体而不及用,彼欲使人推而行之,本为用也。反为不及,不亦异乎?龟山第二书曰:尊示西铭微旨,伏读竟日,晓然。且悉,如停几席亲训诲也。时昔从明道,即授以西铭使读之,寻绎累日,乃若有得,于是始知为学之大方,因将终身佩服,岂敢妄疑其失比同于墨氏。前书所论西铭之书,以民为同胞,长其长,幼其幼,以鳏寡孤独为兄弟之无告,盖所谓明理一也。然其辞无亲亲之杀,非明者嘿识于言意之表,鸟知所谓理一而分殊哉。故窃恐其流,遂至兼爱,非谓西铭之书为兼爱,而发与墨氏同也。古之人所以大过人者,无他,善推其所为而已。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所谓推之也。孔子曰:老者安之,少者怀之,则无事乎推矣。无事乎推者,理一故也。理一而分殊,故圣人称物平施,兹所以为仁之至义之尽也欤。何谓称物远迩亲疏合当其分,所谓称也。何谓平施,所以施之其心一焉,所谓平也。时昔者窃意西铭之当,有平施之心,无称物之义,故曰言体而不及用,盖指仁义为说也。故仁之过,其蔽无分,无分则妨义,义之过其流自私,自私则害人,害人则扬氏之为我也。妨义则墨氏之兼爱也。二者其失虽殊,其得罪于圣人,则均矣。西铭之旨,隐奥虽知,固前圣所未发也。前书所论,窃谓过之者,疑其辞有未达尔。今得先生开谕丁宁传之学者,自当释然无惑也。朱子曰:西铭本不曾说理一分殊,因人疑,故方说出此一句,看来通体是理一分殊,遂句是理一分殊,一篇中错综此意,自天地言之其中,固自有分别,自万殊观之,其中又是有分别,乾称坤称,只下称字,便别这个有直说底意,思有横说底意思,乾之为父坤之为母所谓理一也。
  乾坤者,天下之父母,父母者,一身之父母。则其分安得而不殊兮。乾则称父,坤则称母,不可弃了自家父母,却把乾坤作自家父母看,乾父坤母,固是天气而地质。然与自家父母,自是有亲疏,从此处便是理一分殊,等而下之,民与物不同,同胞与吾与不同,民吾同胞,与自家兄弟,同胞又不同,龟山正疑同胞吾与。近于墨氏之兼爱,不知其间便自分个理一分殊了,以至曰:宗子,曰家相,曰老,曰幼,曰圣,曰贤,曰无告。又有如是等差之殊兮。逐句浑沦看便见理一,当中横截断者,便见分殊,但其所谓理一者贯乎分殊之中,而未始相离,此天地自然,古今不易之正理。张程二夫子始发明之,龟山只说得头一小截,伊川意则阔大,统一篇言之,旧尝看此,笃作旁通图子,分为二截,上下推布,亦甚分明。
  问龟山说,知其理一所以为仁,知其分殊所以为义,仁是体,义是用否?曰:仁是流出来底,义是合当做底,如水流动处是仁,流为江河,汇为池沼,便是义,如恻隐之心便是仁。爱父母,爱兄弟,爱乡党,爱朋友,自有许多等差便是义。且如敬,只是一个敬,到敬君,敬长,敬贤,便有许多般样。礼也是如此,如天子七庙,诸侯五朝这个便是礼,其或七,或五之不同,便是义。礼是理之节文,义便是事之所宜处,吕与叔说天命之谓性。息斩而缌,丧服异等,而九族之情无所憾。自王公至卑隶,仪章异制,而上下之分莫敢争,自是天性合如此,且如一堂有十房父子,到得父各慈其子,子各孝其父,而人不嫌者,自是合如此也。其慈其孝,这便是仁。各亲其亲,各子其子,这便是义。这个物事分不得,流出来便是仁,仁打一动,义礼智便随在这里了。不是要仁使时,义却留在后面,少间放出来使,其实只是一个道理,论着界分,便有许多分别。横渠用功亲切,程氏规模广大,学者用功要当如此,横渠之于程子,犹伯夷伊尹之于孔子,或问横渠似孟子否?曰:横渠严密,孟子宏阔,横渠之学是苦心得之,乃是致曲,与伊川异。
  某自十四五时,得程张二家之书读之,至今四十馀年,但觉其义之深,指之远,而近世纷纷所谓文章议论者,殆不足复过眼,信乎?孟氏以来,一人而己,然非用力之深者,亦无以信其必然也。旧尝择其言之返者,别为一书。《名近思录》云:张戬,字天祺,横渠先生之弟。笃实宽裕,俨然正色,虽喜愠不形于色,然与人居,温厚之意久而益亲,终日言未。尝及于利,乐道人之善而下及其恶,乐进己之德而不事无益之言。其清不以能病人,其和不以物夺志。常鸡鸣而起,勉勉矫揉,任道力行,每若不及,德大容物,沛然有馀。常自省小过差,必语人曰:我知之矣。公等察之,后此不复为矣。横渠常语人曰:吾弟德性这美,吾有所不如,其不自暇而勇于不屈,在孔门之列。宜与子夏后先,晚讲学而达。又曰:吾弟全器也。然语道而合,乃自今始。西山真氏曰:张子有言为天地,为心,为生民立极,为前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又曰:此道自孟子复千馀岁,若天不欲此道复明,则不使今人有知者,即使人有知者,则必有复明之理,此皆先生以道自任之意。
  【朱晦庵训蒙绝句】
  人因形异种移根,不道其初同一源。直自源头明说下,尽将父母属乾坤。
  【度正善性草藁】
  《书悔庵所释西铭后》:程子尝谓韩退之《原道》之文,非其胸中识见之高,安能于千百载之下?辩别是非断然如此,然其言止及于治天下之道,而未及乎性命之蕴,其于本末犹有未备若张子之西铭则原道之祖宗也。自今观之,汉魏晋以来,溺于权谋功利之习,无有能言大学之道以觉当世者。独韩子于《原道》之篇,凌正心诚意以为说,是其所见固己超出乎诸儒之等夷矣然。其所以为言,则断自正心诚意以下,而不及夫所谓致知格物者,何哉?夫欲明大学之道而不自致,知格物以推之,岂惟天下国家之理有所未尽,反之,吾身亦将有所不察,此张子西铭之书所从以作也。欤先生尝谓正曰:乾阳坤阴,此天地之气塞乎两间,人物之所资以为体。乾健坤顺,此天地之志为气之帅,而人物之所得以为性。某初读西铭时便得此意,其后因补葺之,以释西铭云:先生之于西铭,因张子之意而推明之精粗、本末,无不曲尽,然此二语者,盖先生释西铭之纲领,而学者之所当知也。览者更自求之。嘉定六年三月戊辰,门人度正谨书。
  【朱晦庵文集】
  《答汪尚书》:伏蒙垂教以所不及,反覆再四,开发良多,此足以见间居味道所造日深。而又谦虚退托不自贤智,如此区区下怀,尤切欣幸,第顾浅陋,不足以当诱掖之勤,兹为愧惧尔。然窃思之,东西铭虽同出于一时之作,然其词义之所指,气象之所及,浅深广狭,迥然不同。是以程门专以西铭开示学者,而于东铭则未之尝言,盖学者诚于西铭之言,反复玩味而有以自得之,则心广理明意味自别。若东铭,则虽分别长傲,遂非之夫于毫厘之间。所以开警后学,亦不为不切,然意味有穷而于下学功夫,盖犹有未尽者,又安得与西铭彻上彻下,一以贯之之旨。同日而语兮。窃意先贤取舍之意,或出于此,不审高明以为如何?至于体用一源,显微无间之语,则近尝思之前此,看得大段卣莽。子细玩味,方知此序无一字无下落无一语无次序。
  其曰:至微者理也,至著者象也。体用一原,显微无间,盖自理而言,则即体而用在其中所谓一原也。自象而言,则即显而微不能外,所谓无间也。其大理密察,有条不紊乃如此,若于此看得分明。则即西铭之书,而所谓一原无间之实,己了然心目之间矣。亦何俟于东铭而后足耶。若俟东铭而后足,则是体用显微,判然二物,必各为一书。然后可以发明之也。先生之意恐不如此,不审高明又以为如何?《太极图》西铭近因朋友商榷,尝窃私记其说,见此抄录,欲以请教未毕,而明仲之。仆来索书,不欲留之后便,当拜呈也。然顷以示伯恭渠,至今未能无疑,盖学者舍胡覆冒之久。一且遽欲分剖晓析而告语之,宜其不能入也。
  又蒙语及前此妄论,平易蹉过之言称许甚过,尤切皇恐然窃观,来意似以为先有见处,乃能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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