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无泪-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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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吧！"；渊明有点不好意思了；"；我其他没说啥？"；
"；没有。哦；对了；辛夷跟你怎么样了？"；艾小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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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以前她特别想我；如今她连见都不想见我
了。"；渊明说；"；我去她家和学校都找不到她。"；
"；这就怪事了；"；小萍说；"；你没欺侮她吧？"；
"；我怎么舍得呢？连爱她都来不及呢！"；渊明说得很认真。
"；这就好。"；艾小萍喃喃地说；她显得有点失落的样子。
"；你怎么啦？"；渊明问。
"；没事。"；艾小萍说。
"；我们出去吃点吧！"；渊明说。
"；也好！"；
艾小萍与渊明吃完饭；便与北海告了别；乘上了返家的列车。渊明当天也回到了自己家中；下午他去拜访了学生时代的几位恩师；并去全国农###动领袖"；李成虎烈士墓前去走了一圈。第二天；渊明便匆匆地返回了军校。他确确实实下定了决心；准备好好补习功课；争取在下个学期末升层次；上个大专。
才正月初九；学校内冷冷清清；满地的落叶覆盖了路面；走过教工宿舍楼；家家户户都贴了春联；偶尔从远处传来清脆的鞭炮声；收音机里正在唱着奥语祝福歌。不知哪一家正在油剪带鱼；那股香喷喷的气味随着一股冷风吸进鼻孔；渊明情不自禁地想起家了。基础楼五楼有扇窗户不知是忘关了；还是被风吹开了；窗帘象魔术师手中的手帕；忽而卷进；忽而卷出；那鲜红的颜色象一团火；在渊###头蔓延开来。积雪被化得差不多了；冬青树上覆着薄薄的一层；与其说它是雪；还不如说它是冰；几只调皮的小麻雀在树丛中窜来窜去；一看到动静；就箭一般的飞远了。。。。。。
渊明先晒了被子；又打扫了室内卫生；然后开始下楼扫落叶；不一会儿；整个身子开始暖烘烘的；太阳照在脸上；特别惬意。他突然想起喝酒了；他想起了"；营养灶"；；扫完路后；锁好宿舍门；穿上军装；径直往"；营养灶"；奔去。渊明挺幸运；张文武的二位老乡春节都没有回家；因而"；营养灶"；没有关门。厨子和服务员看见渊明这么早就回来了；显得很惊讶；渊明向他们拜了年；女服务员立即给他沏了杯热茶。
"；来盘红焖羊肉；来盘白斩鸡；再来个青菜汤；给我拿瓶二两半的北京二锅头。"；营养灶就他们三个人；厨子开了炉火；一边跟渊明聊天。屋子里面烟雾越来越浓；开始谁也不在意；大家都以为是炉子里的烟；渊明隐约嗅出了一股烧焦味；他警惕地站了起来。
"；里屋着火了。"；女服务员尖叫起来。
"；怎么回事？"；厨子连忙跑了出来；这时火苗已直往外窜；浓烟熏得人睁不开眼。
"；可能是电热毯故障了！"；
"；糟了；里面有三个烧火锅的煤气罐。"；
"；快往外跑！叫人救火！"；渊明一边大喊；一边已从里面扛着一罐煤气冲了出来；他迅速地放下煤气罐；以军人特有的机灵再次冲进火海。。。。。。
"；救火；救火啊！"；歇斯底里的哭喊声在学院上空回荡。当渊明艰难地扛出第二罐煤气时；身上的衣服已经着火；他忍着疼痛第三次冲进火海。救火的人们已陆续赶来；营养灶左边紧挨着电教中心；电教中心起火；损失不堪设想。只见第三个煤气罐从火海里滚了出来；再也没有看见渊明出来。
"；快救里面的人；有人啊！里面有人啊！"；人们发疯般地冲了进去；硬将渊明拖了出来。。。。。。
火灭了。。。。。。
人的一生有过当兵的历史是令人骄傲的；因为你曾经有过一段绿色的岁月；那绿色足足会影响你的一生；那绿色在你的脑海中永不褪色；绿色的岁月中能拥有一枚军功章那是最幸福的军中骄子；金灿灿的军功章上；凝聚着军人血与泪；智慧与力量乃至生命的精华。
学院上下一场"；学习胡渊明；向英雄那样做人"；的活动足足持续了一个学期；胡渊明又一次荣立了二等功。他同一宿舍的张文武；刘刈；巴乔；鲍天；熊士；大炮和阿标七名战友相继被请上了主席台；讲述一段与英雄共同成长的故事。
《解放军报》、《河南日报》等多家新闻媒介对胡渊明进行了"；跟踪英雄的足迹"；采访活动。鲜花和书信以及一张张真诚的笑脸；天天来医院陪伴着渊明。渊明出院的那一天已是炎炎烈日的七月；学院的院长和政委二位将军亲自来医院接他。
英雄握别了所有送行人的手；激动地坐进了"；桑塔纳。"；从汽车的反光镜中；他第一次目睹自己"；英雄"；的脸；那是一张伤痕累累；目不忍睹的脸；疤痕如沟壑布满了整张脸盘；渊明不敢正视自己第二眼；"；哇……"；他大喊大哭起来："；我不是这个样子的！"；老将军拍拍渊明的肩头；从口袋里取出了一面小镜子；语重心长地说："；年轻人；你必须振作起来。"；将军把镜子交给了渊明："；给你这个；你每天都要照一次；要有勇气正视自己；因为你是军人；你是别人学习的榜样。"；
一路上；将军一个劲的安慰他；泪水象断线的珍珠；洒了一路；他突然想起了＇夜半歌声＇的电影；曾经跟同学打赌；如果自己有一天变成了影片中男主人公的模样；那么他宁愿自杀。想不到这个该死的谶言竟在自己的身上应验；树要皮；人要脸；今后的人生道路用怎样的姿态去面对呢？
已经一个学期没有收到辛夷的信了；这一点是唯一让他感到欣尉的；也许她真的已经把自己给忘了；也多亏她主动提出让他们的关系"；降温"；；这样的分手；至少辛夷没有感受到痛苦；他也不愿意让辛夷看到他如今这副魔鬼相；因为他受到折磨。辛夷；辛夷；你走吧；离我越远好。辛夷；辛夷；我如今已成了一只"；赖蛤蟆"；；哪还有脸再见你。辛夷；辛夷；你幸福吗？我真的舍不得你啊；忘不了你的眼睛；你的一颦；一动；一笑；以及生气的模样！辛夷；辛夷；以后的道路上只有我一个人风雨兼程了；再也没有为我加油的驿站；再也没有为我避风的港湾。辛夷；辛夷；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不愿意多看我一眼；春节你为什么要处处躲着我；如今；你再也看不到我昔日的模样；脸上唯有杭大留下的那条疤痕依旧分明。辛夷；辛夷；你肯定有好多的话要对我说；你肯定有许多事要与我商量；就象昔日的学生时代那样；有说有笑有商量；共看天水成一色。辛夷；辛夷；你为何如此长时间的沉默；你为何要亲手点燃爱情的火焰；又及时的扑灭；难道你能预测爱情的火焰终
究要把我烧成如今这个模样吗？辛夷；辛夷；你永远在我心里。。。。。。
车稳稳地停在学院大门口；又了告别多日却倍感亲切的军校。学院的喇叭里放着迎宾曲；全院师生以最崇高的仪式欢迎英雄的归来；道路二旁的战友们不约而同地举起了右手。几个正在玩耍的小孩子看见了渊明的脸；纷纷捂住了双眼；掉头就跑；"；我怕；我怕；叔叔的脸太可怕了！"；刺耳的声音传入渊明耳中；他再也忍不住了；失声大哭起来；飞快地跑回宿舍。残阳静静地定格在天边的白桦树上；血一般的殷红；有一对蝙蝠在操场上自由自在地飞翔。。。。。。
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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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辛夷这个学期可谓度日如年；她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她一遍又一遍地看着渊明以前的来信；每天捧着渊明一身绿军装的相片；以泪洗面。渊明啊；渊明；难道你真的把我忘了吗？渊明啊；渊明；难道你真的不知道你我一生的唯一吗？渊明啊；渊明；没有你的鼓励；我念书便没有了精神上的支柱；你真的不知道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吗？她在这个学期接近尾声时；收到了一封渊明用红墨水写来的"；绝交信"；；她整个精神防线彻底崩溃了；一颗心犹如掉进了冰窟隆。渊明啊；渊明；只要你能幸福；我就知足了！渊明啊；渊明；你就这么狠心离我而去；你不知道我内心埋葬着一颗多么绝望的苦果；我一个人在默默地承受；我多么想把我的不幸都向你倾诉；让你抚摸着我的脸庞；抚摸着我的秀发；拭去我自责的泪水；让我的头埋在你的结实的胸膛；聆听你有力的心跳。渊明啊；渊明；我真的不敢告诉你；我简直没有脸再见到你；我怕我见了你；我会不能自己；我怕我告诉了自己的不幸；你会看不起我；你会讥笑和讽刺我！
辛夷的心在滴血；她多想留住时间；挽留一切；但她却是那么的无助；如此的无能为力。渊明啊；渊明；我本想把我的所有都给你；可惜我没有做到；我不敢再回忆起去年那个满月的晚上；我真的不敢想象你的亲如手足的哥们竟然夺走了我的贞操。渊明啊；渊明；虽然我平时蛮不在乎；大大冽冽；但我始终认为这是少女最宝贵的东西；她只属于自己一生最爱的人；她是属于你的；渊明！
那天晚上是个满月；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泻进辛夷的宿舍。她正铺开淡蓝色的信笺；跟渊明诉说心中的思念；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穆凤龙；怎么是你？快进屋坐。"；辛夷觉得特别惊讶。
"；走吧！老同学；我发了笔小财；为我祝贺一下吧！"；凤龙拉起辛夷的手就往外走。
"；我正给渊明写信呢！"；辛夷有点不情愿。
"；哎哟；渊明和我亲如兄弟；你就算是代他呗！"；
"；好吧；我穿件衣服。"；
凤龙自己开着"；奔驰"；车；一踩油门；车一下子消失在都市的夜色中。"；辛夷；坐这车怎么样？'奔驰500'；我刚买的。"；
"；不错；但我感觉没有骑自行车自在！"；辛夷笑着说。
"；老土帽；我一辆车能买你们1000辆自行车！"；轿车在"；不夜城"；停了下来。
凤龙整了整一身西服；领着辛夷走了进去；他们穿过豪华的大厅；绕过歌舞厅和俱乐部；径直向夜餐厅走去。"；我们喝夜老酒；怎么样？"；凤龙说。
"；我不会喝酒。"；辛夷说。
"；你只要坐着；看我喝！"；凤龙笑着说。
凤龙一招手；一名浓妆艳抹的服务员小姐托着菜单走了过来；满脸春风跟凤龙打招呼"；您好；穆爷；好久没有来了；今天要点什么？"；
"；你看着办吧！"；
"；好的！"；服务小姐答了一声扭着纤腰走了进去。
"；这儿你挺熟啊！"；辛夷没话找话说。
"；哎；熟什么啊；不过是多给她们几个小费罢了。"；凤龙显得很自豪。
"；你现在混得不错嘛！"；辛夷说。
"；钱是有了；但整天跟钱打交道；人也俗了。"；凤龙说。
辛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说："；你跟方菲不经常联系吗？"；
"；联系；但不太经常；人在二地；各忙各的；心贴得不近；有时觉得很可怜；晚上连个说说话的伴都没有。"；
"；那有空你就多来我们学校玩玩；重温一下学生时代。"；
辛夷突然觉得凤龙也挺可怜；人真不可思议；没有钱的时候；拼命的挣钱；有钱了；却依旧买不到快乐；偏偏又开始留恋从前。
菜开始陆续上来了；都是些高档菜。凤龙点了点中间那道菜；跟辛夷说："；偿偿天鹅肉吧；这玩意可不好逮；只是卖给老顾客！"；
"；我真是'赖蛤蟆吃天鹅肉'了。"；辛夷挟了一声；又笑着说："；这菜很贵吧！"；
"；管它贵不贵；吃了只要高兴；那就值得。"；凤龙呷了口黄
酒。"；辛夷；陪我喝一杯吧！"；凤龙说得很诚恳。
"；好吧；就一杯！"；辛夷把酒一饮而尽；紧皱眉头；作了个极为痛苦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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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点菜。"；凤龙给她挟了块扣肉。
"；来；这一杯代表渊明；并祝你们永远幸福。"；凤龙又端起了酒杯。
辛夷一听到是代渊明喝的；又喝了下去。顿时；她的脸开始红润起来；"；我绝对不喝了；要不；我就醉了！"；辛夷拭了拭额前的刘海；呷了一口绿茶。
"；这一杯你喝一口；是祝福我和方菲的；我们春节就结婚了。"；
"；不行；我真不行了！"；
"；你意思一下；余下的酒我全喝了。"；凤龙把瓶里黄酒都倒入一个大玻璃杯里；"；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你别这样。"；辛夷伸手欲阻止他；见他喝完了；便一横心；也一口喝了。此时她发觉自己的脸烫得很；头有点晕了。
"；够意思！"；凤龙向服务小姐招了招手；从怀里取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