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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九鼎军师2-第56部分

小说: 九鼎军师2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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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应这样,罕格有一事要劳烦军师,如果方便的话,想请军师把她母子先送回易国,让小妹与时军师尽快完婚。”

    贺然心中暗惊,不动声色的盯着他问:“局势真的如此不利吗?”他明白番王这是想让公主母子去易国避祸。

    番王面现愁容,重重的呼了口气,道:“让军师见笑了,我不得不作最坏的打算了。”

    贺然对席群等人摆了摆手,侍卫及僚属立即退了出去,番王带来的几个僚属也识趣的退了出去,可有两个人却站着不动。

    番王解释道:“这两个是我结义兄弟,军师不要介意。”

    “哦!失礼失礼。”贺然起身略略施礼,“不知者不罪,二位既是大王兄弟快快请坐。”

    那二人还以番邦之礼,听了番王翻译后连连摆手不肯就坐。

    番王也不勉强,指着一个身形略矮的人替贺然引荐,“这是阿达尔,我的二弟。”

    贺然已学了些番邦礼仪,上前与他拥抱了一下。阿达尔看模样显得比番王年纪还要大几岁,看得出是个饱经风霜之人,神态举止皆沉稳镇定。

    “这是三弟乙安宗。”番王指着另一个身材高大之人。

    乙安宗三十岁左右,比贺然高了半头,浑身上下透着精悍勇武。

    见礼之后贺然硬把他俩按在坐席上,番人不是跪坐而是盘腿而坐,贺然也如他们那样盘坐,跪坐了几年他都有点不习惯盘腿姿势了。

    “大致情况搭疆已经跟我说过了,最近可有新的变化?”贺然首先发问。

    “东行坨子芒那畜生与我彻底决裂了,决定带族人向东南方迁徙了。”

    “走了?”贺然微感诧异。

    “嗯,与辛岩图良大战在即,他就这么走了,亏我一直把他当兄弟!”番王神情万分恼恨。

    “与辛岩之战大王是不是没有丝毫胜算?”

    番王愁苦的摇摇头,“这几年我手下兵马折损太多了,每次征伐中原辛岩都找各种借口推诿出兵,现在看来他是早就与赵国有勾结了,唉,我却毫无察觉,他也在一直暗中拉拢各部族,我先前虽有所耳闻却没太当回事,认为他不是那种人。

    伐赵我折损数万人马,这狼崽子见时机到了,给我来了个落井下石,拉拢对我不满的各部公然对抗,这恶果是我自己种下的,二弟以前没少提醒我要提防辛岩,唉,我当时还责备他呢。”说到这里他歉然的看了一眼阿达尔。他二人以中原语言对答,讲到关键所在番王就翻译给两位兄弟听。

第二十七章 初会番王(下)() 
贺然对番王的性情有了些了解,这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喜欢待人以诚,尤其是对自己兄弟,缺少帝王该有的戒备之心。

    以前贺然认为明君各个都是宅心仁厚的,待人以诚的,书上也确实是这样写的,可走近这个圈子后,他明白了,明君之所以成为明君,恰恰是因为他们这些人比寻常君主心机更多,城府更深,手段更狠辣,掩饰功夫更高,或许还要加上更无耻。

    人无完人,处于权力顶端的帝王更不可能是完人,极度的集权导致极度的腐化,这绝对是有道理的,品德再高尚的人处于那个位置也不可能做到真正的自律。

    明君一说,一方面是受惯了奴役的百姓一旦遇到压迫他们稍轻些的君主就生出感恩戴德之心,站在高点俯看之下,民众这种宽容与满足其实是令人心酸的。另一方面就是“明君”无耻的掩盖了自己的恶行,历史是他们写的,有些真相百姓是永远不可能知道的,虽然不能说贤名最盛的君主就是最无耻的君主,但可以说其疑点是最大的。

    以世人眼光看来,番王如果最后败了,那宅心仁厚的性情就会被说成是昏庸糊涂,包藏祸心背信弃义的辛岩图良倒是会被冠以精明机智善于审时度势的美名,连番王自己现在都后悔先前所为了,道德就是这样被小人一步步引致深渊的,真正的君子永远斗不过小人,如果你赢了,那只能说明你比小人还小人,在你洞悉小人的阴谋诡计时意味着你与小人有着同样的思维模式,继而战而胜之表明你的手段比小人还要阴损毒辣,胜利者的一切美名都是粉饰。

    贺然清楚的很,自己在这里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真小人,学习了历史上记载的诸多方略计谋,记取了无数血泪教训,让他显得比这世的人更机智更多谋,可想想自己所学的那些计谋按君子尺度来衡量,又有哪个不是尔虞我诈的阴谋诡计呢?

    混到现在的地位,贺然冷静思考时内心其实并没有太多得意,反倒是经常感到羞愧,在他看来,这里可谓人间圣地,大多数人的心尚是纯净的,两世相比较,这里如同一块洁白的美玉,先前之世则斑驳不堪已失玉质了,而自己的到来恰恰是给这块洁白美玉增添了最大的一点瑕疵,在这样的心理作用下,他一直尽量谨慎言行,不愿让自己成为加速变美玉为顽石的祸首。

    小人尽,天地清。君子斗不过小人,那铲奸除恶的事只能让“真小人”去做了,贺然觉得自己现在就是这个角色,可他是个懒惰的真小人,或者说是个不贪图功名利禄的真小人,更不愿费心劳力的充什么救世主,因为缺乏了作正事的热情也就枉负了这绝世真小人的资质。

    他很欣赏番王的为人,与这样的人交往心里踏实。

    “受辛岩蛊惑的那些部族都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吗?”

    番王明白他的意思,道:“有些是为利益所诱铁了心了,有些则是受了胁迫,我一直在派人游说他们,不过他们都被辛岩迁到势力范围之内了,现在我处于劣势,他们很难下决心反戈,这关系部族命运,我倒是能体谅他们这些人。东行坨子芒与也都太让我失望了,他们有一个站在我这边局势就可改变,这两个卑鄙小人!”

    “也都去打陈旻了。”

    番王闻言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轻轻“哦”了一声。

    “他是想两不相帮吧?”

    番王哼了一声,道:“这个老狐狸,他是在等局势明朗了再下注。”

    “这倒不是坏事,至少我们当前可以不用顾忌他。”

    “难说啊,这个也都反复无常也十分狡诈,我怕他会突然下手,不管他帮谁,对另一方都是致命一击。”番王忧心忡忡的说,显然他认为也都倒向辛岩一边的可能性更大些。

    贺然接过阿达尔递过的酒袋,喝了一口,浓烈的草原淳酿有几分白酒的味道,很久未喝白酒的他大觉过瘾,忍不住又喝了一口,脸上露出享受之色。

    番王三人惊奇的露出赞许神情,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亲近。

    “中原人很少有能喝惯这种酒的,军师却似很喜欢喝。”

    贺然笑着把酒袋递还给阿达尔,“嗯,这等烈酒喝起来很有味道,大王可要多赏赐一些给我哦。”

    番王哈哈而笑,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头,道:“你这人真是不错,有我草原汉子的爽快之气,你这朋友我交定了!”

    “大王抬爱了。”贺然说着对他笑了笑,然后转向正题,“也都狡诈也罢反复无常也罢,既然他投向了顺国,那许多事就不能全由着他了,顺国自然是不愿看到赵国控制大草原的,所以也就不会任由也都随意倒向任何一方,顺国最希望的是你们维持当前的分裂状态,让大王与辛岩拼个你死我活,继而导致易国与赵国兵戎相见。”

    番王对中原形势虽有所了解但微妙之处还是难以洞悉,贺然少不得仔细给他讲述了一番。

    番王听罢心中豁然,随即皱起眉头道:“那顺国与也都现在攻打陈旻是何用意呢?按你方才讲的,他们这举动不合情理啊。”

    贺然摇了摇头,道:“我也参详不透,这的确让人费解,我这些天一直焦急的等消息呢,如果他们不撤兵那可就不好说了。”

    “那你是不是要回师救援?”番王有些不安的问。

    贺然沉吟道:“我想不会出现那种局面,万一真发生了,我想带寺布那一万人回去,把一万易军留给大王。”

    “这是什么道理?”番王不解的问。

    “奔袭之战还是大王的将士更擅长,我的军卒虽是精锐,但论长途奔袭还是差些,这一路行来已显疲乏了,再赶回去难有太大战力了,还有一点,帮扶辛岩的赵国将领见到易国军卒出现在大王的阵列中,多少会有所顾忌,毕竟我们与赵国尚有盟约。”

    “哦!是这样。”番王点点头。

    “这个先不用考虑了,我正是坚信顺国不会真正去打陈旻才引兵前来的,还是先说辛岩吧,他们现在也该得知顺国伐陈旻的事了,我估计他们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与大王开战。”

    “嗯,说的有道理。”

    阿达尔与乙安宗听了番王的翻译后皆露出紧张神色。

第二十八章 胆大妄为(上)() 
谈到与辛岩图良之战,贺然边听边虚心的请教起草原作战的要点,往往是番王没讲几句,他就提出一大堆的问题,直至晚饭时间番王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替他答疑解惑。

    吃罢晚饭,贺然前去拜谒了大禁主,番邦太后历来不参政务也就没有什么权势,这位大禁主年逾六十身子却很硬朗,慈眉善目颇有雍容之气。她对贺然的态度甚为慈爱,看小公主一副居功之态就知是她在母亲面前没少替自己说好话。

    见过了大禁主,四人回帐继续商议,贺然提问的次数渐渐减少了,更多的时间是在沉思,再发问番王答起来就不那么容易了,有时还得跟两位兄弟探讨后再答复,易国军师学东西速度之快令他们啧啧称奇。贺然有前世知识作基础,学这些自然是触类旁通,不是寻常人能比的。

    弄清了草原作战的基本常识后,贺然很是赞同番王他们关于辛岩图良会从乞扎里山方向进攻的判断。

    一则,这边路途最近,在得知顺人伐陈旻后,辛岩必定要抓住这难得的机会,进军务求快速,这是多规模的战役,战前不能让兵马因赶路而太过疲乏,选近路好走的路是不二之选。

    二则,辛岩图良兵力占优,并不怕番王猜透他的行军路线,如果奇袭不成那就变成强攻好了,依仗优势兵力这仗怎么打他都不吃亏。

    对于番王提出的决战于乞扎里山的策略,贺然并不太赞同,虽然有地势之利,可这种硬碰硬仗打起来损耗太大了,不管胜负都会元气大伤。他本想让番王暂避其锋芒利用大草原的广阔在运动中寻找机会反击。

    番王对这个建议报以苦笑,“来不及了,草原大军虽可来去如风,可部族、牛羊却难以在短时内转移,按你方才说的,辛岩得到顺国伐襄国的消息立即就会整兵来攻,最多五日就可到达乞扎里山,我们部族众多有些还分布在两三百里之外,根本来不及转移。”

    阿达尔与乙安宗也开口发言。

    番王边翻译边点头,“三弟说我们的王城格琼建造不易,不能丢弃,就算战事不利也可凭城而守,二弟说我们人数虽少但个个都是勇士并不怕辛岩图良,力战不是没有胜算,军师如今带来了两万人马,我们的胜算更大了,一旦退却示弱那些摇摆中的部族都会认为我们大势已去继而投向辛岩,那局势就不可挽回了。”

    贺然微微晃动的身子含笑听他说完,心里很是发愁,阿达尔说的不错,这个时候退让的确会影响一些部族的倒向,可硬拼只能是两败俱伤,那时恐怕就难以防范也都和东行坨子芒了,他们必然会从中取利。

    想到东行坨子芒,贺然不由打了个冷战,眼睛微微眯起想了想继而放出寒芒,对番王道:“东行坨子芒不该走!”

    番王被他这话弄得一头雾水,“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已经走了啊,这个不会错的,密探是亲眼见到他们部族迁徙了才回来禀报的,他也派人来通告我了,要迁至夜斯纳河。”

    贺然轻轻哼了一声,道:“他是在骗大王。”

    “军师何以这么笃定呢?”番王不解的问。

    “东行其人如何?可是昏庸愚蠢之辈?”贺然认真的问。

    “这倒不是,可也算不得太精明,这人没胆魄,不像个汉子。”番王对东行不肯帮自己耿耿于怀,评价的时候脸上满是鄙夷之色。

    贺然略一迟疑,道:“他既是如此性情,那我不敢说自己的判断是准确无误的了,可弘空尔曾跟我说过,大王已查明东行投向了辛岩”

    番王听到这里笑着摆手道:“是这样的,东行派人跟我说明了,是辛岩图良与赵国联合向他施压,他逼于无奈才表示支持辛岩图良的,他这人就是胆小且不仗义,想避祸自保,这个懦弱之人就是这么跟我实话实说,为保命他都不顾廉耻了,他跟我讲实话装可怜是盘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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