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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部分

宋阀-第2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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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章 众望所归() 
太阳早已钻进了乌云层中了,广袤的野外之中,大风吹动军旗,猎猎作响。由徐家军和种家军组成的一万校阅部队,穿着锃亮的铠甲,整齐地列成四阵,环绕拜将台。将士们的目光都汇聚在那座高台之上,就在今天,我们的统帅将要担负起守卫长安古都的重任。金狗猖狂,数年之间,拔燕云,陷两河,扫荡中原,践踏陕西!家国社稷,到了危如累卵的地步!

    鄜延沦陷,长安告急,关中八百里秦川沃野有覆亡之虞!国难当头之际,诸军不以大局为念,先后撤退,唯我虎捷与两万秦凤之师直面金贼!敌虽众,不足惧,城虽残,犹可为,但有英雄登高一呼,我辈便血洒疆场又何足惜!

    与军队的决绝不同,长安的百姓心情更为复杂。数日来,他们在疑虑、不安、惊恐中度过,直到宣抚司发布文告,号召军民一心,共赴国难,惶惶的人心才稍稍稳定。今日出城而来的人终究有多少,不得而知,但此时若有人进长安城,便会发现,十室已空六七。

    无数道目光射向那座三丈高台,这个时候,拜将台已经超出它本身的意义,成为长安军民的希望所在。无论男、女、老、幼,都等待着,尽管我们或许不能帮他什么,但至少可以给他一声欢呼。

    拜将台下,徐卫一身戎装,历年征战所养成的威武仪态此时表露无遗。他不需要声色俱厉,不需要横眉竖眼,他只须静静地站着,身后十几员勇将的簇拥足以说明问题。

    高台上,陕西最高长官李纲身着紫色常服,上戴直脚幞头,金带,鱼袋,玉剑,一样不少。在陕西几年的呕心沥血,让这位忠直之臣苍老不少。可此时,他布满沧桑的脸上,出奇地平静。

    一声巨响,震动天地,炮起时,万众肃静!

    宣抚判官王庶,将三柱清香点燃,交到李纲手上,后者举香头额,一连三拜,动作一丝不苟,既虔诚又严肃。待清香入炉,又以水酒洒落高台。诸般仪式完毕,王庶送上一张锦帛,李纲双手接过,问天一拜,而后展开,声传四方。

    “大宋立国,凡一百七十载,祖先苦心经营,遗留吾人之基业,危在旦夕!女真者,本山林之狄夷,寒茹毛皮,渴饮兽血,所谓不类人也。宣和中,朝廷为复中华之旧疆,成神宗之遗愿,与女真缔结盟约,共伐契丹。然此狄夷蛮种,不通教化,全完信义,狼烟未熄,刃血未干,便以残暴不仁之师,南下入寇。数年之间,堂堂山河支离破碎,泱泱之民流离失所,中华有史数千年,此诚未有之变!”

    “陕西,为炎黄手创华夏之圣地,中华发源之根本。今金寇狰狞,攻陷鄜延,寡廉鲜耻如张逆者,竟曲膝而降,委身事贼!敌酋粘罕,觊觎关中沃野已久,鄜延陷,其必渡渭而扣!纲不才,承天子命守牧一方,今当军民之面,指天盟誓,与长安共存共亡!若怯战避敌,人皆可骂!人皆可诛!然纲书生之辈,不知兵法,不识戎器,古来征战皆赖良将,视今陕西诸路,可谓良将者,当推徐卫!卫籍大名,其祖历代从军,为行伍世家,父彰,征战西陲多半生,敌闻风而丧胆!及至金贼南来,奋然而起,以老迈之身出山领军,一战潼关,二战帝陵,追残敌于河北,剿顽寇于山东,威名赫赫,世所共钦!天子谓,国家之长城,军中之元勋!卫有其父之风,忠勇冠于诸军,今纲承古制,筑拜将台,拜卫为左骁卫上将军。重组永兴军路,以卫充‘权永兴军路经略安抚司公事’,马步军都总管,知京兆府,辖京兆河中二府;陕、同、华、耀、邠、虢六州;清平,定戎二军。”

    “诸军,并听节制!共抗金贼,守土卫民!徐卫,登坛受印!”

    话音落时,徐卫在万众瞩目之下迈开脚步,抬阶而上,所过处,甲士皆垂首致敬!登上拜将台,李纲已经手揍永兴军帅司大印迎候,诸司长官都随侍左右。停步于台阶尽头,徐卫深深呼吸一口,紧握刀柄,昂首而上。

    至李纲面前,两人对视,李宣抚面露欣慰之色,沉声道:“子昂终不负我。”

    “卑职当尽全力。”徐卫说罢,垂下头去,平伸出双手。当感觉手上沉甸甸时,他知道,这方代表着陕西辖区最大,人口最多的帅司大印,已经到了他手里。

    接过帅印,后退两步,再转身向西,举起印匣,遍示军民。刹那之间,诸军欢声雷动!高呼“威武”!而外围的百姓,也献上了发自内心的欢呼!其声,若惊涛拍岸,其势,若九天奔雷!直入云霄!

    李纲也不禁为之色变!什么叫民心?这就叫民心!民心的向背,决定着天下的兴亡。今天,万千军民对徐卫欢呼,所敬者,岂独紫金虎一人?这敬的是守土抗战之英雄!这说明,天下之人,莫不期望抗击金贼!但愿,镇江行在的人,也能明白这一点。

    欢呼声仍在继续,并没有丝毫减弱的趋势。将士们高举着兵器,威武之声充塞四野!拜将台上的官员,许多都是年过半百,但也为这激昂之势而热血沸腾!就凭这气势,我还就不信干不过女真人!

    当然,也不乏“清醒”者。李宣抚一通慷慨激昂的陈词,稍微有点血性的,都会被他煽动起来。可问题是,打仗光凭热血它也不行啊。金军打下鄜延,其兵威如日中天,紫金虎能不能扛住,还是个未知之数。这凡事,期望过甚,最后总不免失望。咱们还是谨慎乐观吧,接下来,就是跟李宣抚谈谈,让徐卫守在长安城就行了,反正他是京兆知府,嘿嘿,二十几岁的京兆知府,邪了。紫金虎守长安,咱们宣抚司、制置司、提刑司、转运司还是撤往秦州为妥,万一徐九战败,陕西的行政军事机构也不至于瘫痪。

    永兴军路,始置于熙宁五年,几乎占据陕西半境,因当时的京兆府叫“永兴军”而得名。最盛时,辖区包括四个府,十五个州,九十个县。随着朝廷政策的修改,以及战局的转变,永兴军路中,陆续分出去鄜延路,环庆路,但仍然为陕西第一大路。

    及至李纲宣抚陕西,河东已经沦陷半壁,徐卫所在的定戎军,扼关中平原入口。为了最大程度地简化机构,利于调动,李纲得到朝廷许可,拆分了“永兴军路”,除了组成陕华路外,余下的府州各隶环庆秦凤两路。

    现在,他重组永兴军路,其目的很明显,就要保卫长安。徐卫的新衔也很值得研究。首先是“左骁卫上将军”,宋承唐制,也设有十六卫上将军、大将军、将军。但只是虚衔,一般都作为武臣的赠典或者安置一些退居二线的军队元老,称为“环卫官”。虽然这个头衔并没有什么实际权力,但它是区别阶次,划定待遇的重要依据。比如徐卫的官阶是按他“承宣使”的头衔来定的,为正四品,现在李纲拜他为上将军,就升了半级,为从三品。不但待遇提升,连官袍也要换成代表最高官阶的紫色。因为宋代官服制度,九品以上青,七品以上绿,五品以上朱,三品以上紫。

    而在宋代,一个武臣升到了三品以后,就到了一个重要的关卡。因为要再往上,就是被视为武臣最高荣耀的“节度使”,能“建节”成为节度使,是一个武臣升迁的极限。因为宋代“崇文抑武”,文臣最高可以作到一品,而武臣一般来说,只能升到“太尉”,正二品。当然不排除一些实在功劳太大,或者是极受皇帝宠信的武臣,可以得到加官,比如少保之类,晋升一品大员。但那毕竟是少数,所以,武臣们把“建节”看成是极体面,极风光的事情。

    但很多武臣,终其一生,有可能就卡在徐卫现在这个位置,怎么也上不去。好比后世地方上,五十岁你升不上去,就只能干到退休。以及部队上,卡在大校军衔,晋升不了少将,当不成将军。

    综上所述,徐卫二十多岁,就已经到这个地位了,除了赵家宗室以外,全国也没几个。

    再看“权永兴军路经略安抚司公事”,叫人摸不着头脑,既然徐卫得到“马步军都总管”这个差遣,为什么不直接叫“永兴军路经略安抚使”?陕西所有大帅,按规矩都兼任本路马步军都总管的啊。

    这也是有原因的,如果一个路的帅守出缺,又因战事紧急,必须要有人主持本路军事,行大帅职权,怎么办?本路的宣抚使就用“便宜行事”的特权把他暂时任命为“权某路经略安抚司公事”,暂掌帅印,等到朝廷正式任命下来,再称“经略安抚使”。

    眼下,东京留守司和镇江行在,都远隔千万里,战况又这么紧急,所以李纲暂时命徐卫主持永兴军路军事,并同时向东京留守司和镇江行在上书,请求正式任命。,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349章 定戎大撤退() 
也不知是不是徐卫带兵在外的缘故,反正定戎知军衙门显得乱糟糟。随时都有人进进出出,而且从这些人的穿戴来看,有军官,有佐吏,还有平民。街的情况就更乱了,一些有门路,消息灵通的,再加上有几个钱的人,早就拖家带口往长安去了。这些人临走之前,甚至不惜低价变卖家产,比如一栋楼,搭上后院,怎么着也得五六百贯吧?三百贯要不要?不行?一百贯房契拿走!

    纸终究包不住火,到了七月中下旬,谣言满天飞!说是女真要准备进取关中平原了,宣抚司已经决定撤离长安,没人管咱们死活了。恐惧象瘟疫一样在定戎和华州蔓延

    “张机宜!张机宜!”定戎军通判辛赞,追在张庆屁股后头,不住地唤着。这位兢兢业业的佐官看样子在外头跑了不短的时间,身上的官袍前胸后背者都被汗水浸透,额头上满是汗珠也顾不得去擦一下。

    “唉,我说辛通判呐,又有何事?”张庆也好不到哪里处,满面疲倦之色,好似没有睡觉一般,嘴巴上起了两个大水泡,这人也跟着暴躁起来。

    辛赞使劲吞了口唾沫,上气不接下气道:“昨晚,三源号被歹人闯入,掌柜的给殴成重伤,抢走了店面上所有的银钱。三天以来,这是第四起了,再”

    “直娘贼!起乱打劫,抓住就给他立地正法!”张庆把手里的有卷宗一扔,坐在椅上,切齿骂道。随即朝外头吼了一声:“去!让关西大营调一指挥的人马进城,再不震一震,怕是反了天了!”

    辛赞见了他暴怒的模样,本来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只能吞下去。但事情委实太过严重,他思之再三,还是试探道:“张机宜,街市上谣言四起,咱们知军衙门是不是出面辟谣?”

    张庆一听到这话就头疼,那张本来黝黑的脸也给涨得通红。谣言?我他娘的现在都没搞明白哪句才是谣言!

    一名身着戎装的小将疾步奔入堂中,抱拳一礼,大声道:“报!又有金军部队开到渭水南岸!上午向我河防部队挑衅!乘小舟下渭水,向北岸放箭!前头问,是否给予还击!”

    张庆勃然大怒!整个人弹起来,象是要爆发了。但随即跌坐下去,挥挥手,示意那军官退下。

    辛赞叫他烦躁的模样,本欲离开,可心里委实七上八下,小心翼翼地问道:“金军真要打关中?”

    “你问我?我问谁?”张庆不耐烦地喝道。辛赞骇了一跳,行了一礼,这才转身离开。刚出二堂,突然面前一黑,被什么东西撞了个正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嗨!”有人喝了一声,辛赞只感一股大力把他扯了起来。定睛一看,却是王彦王都总管。

    王彦手里抱着头盔,绕过辛赞,到张庆跟前,脱口问道:“大帅还没有消息?”

    张庆手肘拄在案上,撑着脑袋,摇了摇。王彦把头盔一扔,骂道:“娘的!这是第四天了,连续增兵!我看呐,金狗就是要进犯关中!”

    张庆忽地抬起头来:“两处大营都准备妥了吧?虽然没有明令下来,可咱们得时刻预备,别到时候手忙脚乱。”

    王彦点了点头,懒得回答了。鄜延失陷,张深投降,闹得是满城风雨,沸沸扬扬,看这局势,日子难过了。

    “器械都装了没有?尤其是都作院,大帅再三嘱咐,火器那东西开不得半点玩笑,既要防潮,又要防火,还不能晒着”张庆又问。

    王彦象是也有些不耐烦了:“你就放心吧,都装车了!不过都作院的匠人还在日夜赶工。前天我还去视察了一遍,就那铁铳还是甚么东西,铸了两百条。那家伙,一炮放去,地都在抖!”

    张庆不再多话了,金军于同州集结,不用说,肯定是欲图关中。咱们几万人马还扎在定戎,上头也没个准信,到底是往西转移,还是坚守此处,不得而知。唉,不管要撤要守,总得给个话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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