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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0部分

宋阀-第5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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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他提起,不免吃惊,摇头道:“全然不知。”

    秦桧点点头:“金人多年征战,力有不逮,因此有意归还部分土地,与我朝议和。本相将此事告知,就是希望宣抚相公能看清局势。”

    徐卫一拱手:“恕徐某愚钝。”

    “宣抚相公试想,金人正与我朝议和,然此时相公已一举收复陕西,再加上此前折郡王等在襄汉挫败兀术,宋军可谓连战连捷,金师则屡战屡败,这和早年宋金开战时相比,局面已经大为改观。而折郡王是守,宣抚相公是攻,意义自然不同,这事必然让我方在谈判上占据一定的优势。”

    这个道理徐卫当然懂,遂点了点头。

    “在我看来,宣抚相公宜将剩勇再立新功,为谈判争取主动。”秦桧此时才道出了真正来意。

    徐卫装作不知,疑惑道:“陕西全境已然光复,再立新功?却往何处立?”

    “中原!”秦桧目光闪动,振臂说道。“自古群雄逐鹿,莫不以中原为尊。今金军仍据东京周边广大地区,宣抚相公若能挥师出潼关,与折郡王,何太保等合力克定中原,那么北夷除了承认战败,还我河山之外,还有什么选择?到时,攻守相易,还都东京,宣抚相公能不凌烟阁上画像?”

    徐卫听得一头雾水,我这刚收复全陕,没来得及喘口气,怎去打中原?再说了,耶律马五集兵河东,我把西军拉出收复中原,谁替我守陕西?你突然提出这个,怎么想的?

    很快,秦桧就自己揭晓了答案。

    “我正准备上奏行朝,提出此事,为免唐突冒昧,特来与宣抚相公相商。”

    听到这句,徐卫就完全明白了,秦会之是想回中央。他是朝廷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出判河南府是不得已,可就算他把皇陵修得再好,把辖区治理得再善,至多得句嘉奖,根本无法再回权力中枢。

    但是,如果由他提出克定中原的计划,朝廷再加以采纳实施,并最后取得成功的话。他无疑就捞到了政治资本,回中央就不是痴人说梦。

    秦桧积极追求回到杭州,这是人之常情,但让徐卫奇怪的是,眼前这厮在中国汉奸榜上是排名第一的,可他现在的作为却是一个实足的主战派。诚然,主战并非就一定是忠,主和也未必就一定是奸,但在历史上,秦桧除了是一个主和派以外,更是一个投降派,甚至被视为金国的卧底奸细,可他现在这是

    莫非因为自己的出现,以致靖康之耻没有发生,徽钦二帝没有被掳,他也没有被俘,所以没变坏?要知道时势造英雄,个人命运是受大环境影响的。

    但马上,徐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个人命运虽受大环境影响,但主导因素还是自己。比如张骞,比如苏武,他们都身陷过绝境,并且面对威逼利诱和死亡威胁,但终究不改其气节。

    历史上,秦桧早期是一个坚持大义的忠臣良才形象。但自打被金国俘虏之后,就改变其初衷,说明这个人骨子里就没有那份坚持,没有那份信念。这样的人,是绝对不能信任的。因为就算没了被俘的挫败,处在这种乱世之中,他也会遇到其他的劫难,没有信念,没有坚持,他还是会变。

    李纲为什么广受朝野尊敬?因为人家有没有本事别说,但那份坚持是始终不渝的,不管是居庙堂之高,还是处江湖之远。

    想到这里,徐卫正色道:“征发大军攻伐,非是徐卫能擅作主张,需得朝廷明诏或是宣抚处置司明令。再者,多月苦战,士卒疲倦,更兼金军集于河东,陕西未可轻动。秦参政之议,恕徐某无能为力。”

    秦桧听了,竟面色不改,仍旧笑道:“这却无妨,本相也是权且一说。总之,宣抚相公能收复全陕,于大宋来说,已然是个好征兆,让人如拨云雾而见青天呐,总算看到了复旧疆,御外侮的希望。”

    徐卫与秦桧这首次会面,看似平平淡淡,实则对两人都有重大影响。

    建武四年年末,当陕西狼烟熄灭,不闻兵戈之时,宋金两国却在外交上刀光剑影。早在韩常向金廷报告西军大举反攻,就震动了金国朝野。金国使者不断向杭州施压,要求宋帝勒令徐卫退兵。

    赵谌顶住各方压力,采纳徐绍的建议对金国虚与委蛇。等到蒲津关失陷,无法得知陕西情况,金国上下更加震恐。偏生派去增援的耶律马五一直停留在河中府未能过河,这让金国权贵们猜测,陕西的情况可能不妙。焦急的金国大臣们把怨气都撒在了马五身上,指责他拥兵不动,将有异心。其实马五很冤,作为金营名将,他深知一条黄河隔断了入援之路,金军根本无法进入陕西。徐卫此番那是有万全准备的,试想,宋军一旦控制了同州和黄河西岸,就把陕西河东隔断开来,在这种情况下,徐卫居然派姚平仲亲自坐镇关河巨防。几千万把的人就能干的事,他动用了一个帅司,你们谁见过徐卫这么谨慎?他早些年用兵,可是以出奇而著称。

    马五认为,现在不是谈论入援陕西的时候,韩常铁定完蛋了。现在金军该作的,是整顿河东防务,阻止徐虎儿挟胜利之威收复三晋之地,至于陕西,以后再说吧。基于这种想法,他上书替自己辩白和解释。

    金国朝内吵成一团,宰相之一的完颜宗干,也就是阿骨打的庶长子主张倾举国之兵报复,他的弟弟兀术,也就是完颜宗弼也附和。

    但主张南北议和的金太宗之子完颜宗磐只一句话把他两位堂叔问哑,金军攻襄汉受挫,如今陕西又危,连战连败,损失无算,再倾举国之兵,你们穷兵黩武,是怕大金国不亡对吧?另外,睁开眼睛看看两河,又尤其是河东,暴民漫野,四处民变,你连自己的地盘尚且稳固不了,还谈什么进攻?

    当务之急,是赶紧把和谈弄出结果来,停止战争,重新划定疆界,然后埋头改革发展,先把自己后院弄好再说。现在我们也是有家有业的人,不能再像当年那样作强盗四处抢掠,江山打下来了就得经营治理,不能无休止地征战。

    宗磐这个策略,得到了朝中各族大臣的响应,又尤其是契丹和汉两族官员。这些人都深受中原文明影响,知道该怎么治理天下,知道穷兵黩武行不通。

    金帝完颜亶本来倾心汉化,在大臣们的支持下,决定采纳宗磐的建议,命他全权主持此事。宗磐很快拿出来了具体的议和方案,派张通古为使,出使江南。

    张通古南下,是十月的事,也正是徐卫率西军在延安打得火热之时。张通古代表大金国,提出三大条件,称臣、休战、纳贡。与此前宋金历次和议相比,这回女真人不那么强硬,他们付出的代价也比较可观,至少在杭州某些人看来是这样。这个代价就是,中原地区,江淮地区,都还给大宋。

    这让赵官家和部分大臣颇为心动,因为打了这么些年,金国头一回把吃到嘴里的肉再吐出来。但徐绍却提出质疑,你这又中原又江淮的,怎么偏偏没有陕西?张通古的回答是,陕西不在谈判之列。

    陕西应当遵循旧日高世由韩国的情况,永兴鄜延属金,秦凤、环庆、泾原、熙河属宋。这也就是说,西军要把已经收复的京兆府、耀州、宁州、坊州、华州、邠州、同州、丹州、鄜州都交出来,重新回到岐山大战之前的势力范围。

    徐绍坚决反对,他对赵谌说,和约这个东西,对金国没有丝毫约束力。他今日疲敝,来与你和谈,明日缓过劲来,又会撕毁约定再次兴兵。大宋没有必要跟北夷和谈,我们有钱有粮,他随时打,我们随时奉陪,管他打十年二十年,我们咬牙撑住,就是不跟他和谈,拖也拖死他。这回女真人使的招数,叫诱降,用中原和江淮引诱我们称臣,这是奇耻大辱,绝不可为。

    赵谌很犹豫,首先从他内心来说,也觉得称臣有些难以接受。但实际来看,只要议和,便能取回江淮和中原。淮河地区是江南的屏障,得此地,则江南无忧。中原,是王者之地,故都所在,取得中原,意义非常重大。

    而且皇帝认为,既然大臣们都说金国疲敝,那是不是这次议和之后,就长期不用打仗了?诚若如此,那么这次和谈,就还真谈得。,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586章 千里报捷() 
杭州行在

    又是一年佳节至,杭州城的百姓都在紧锣密鼓地置办年货。杭州本是天堂般的所在,历来富饶,这几年更兼朝廷推行政策,强力推动工商和贸易发展,杭州百姓家资百万者甚多,至于腰缠数万贯的,扔块砖出去,都能砸到一两个。

    再加上中央机构都在此地,更加助力了杭州的发展,面对如此繁荣的景象,使得某此人产生了错觉,忘了这里只是行在,故都还在开封,所谓“欣然忘亡”也。

    与城中的热闹相比,禁中却紧张得多。金国使团还在行在,等大宋回话,金使张通古时常催问,让君臣好不烦恼。对于议和,很多人都赞同,但阻力也不小,主要是来自于次相徐绍,和以他为代表的积极抗战派大臣。

    杭州行在的宫殿是前些年太上皇从福州返回江南时才动工修建的,规模和东京故都自然没法比,跟原来的镇江行在也逊色一些。计殿十六,堂十二,斋四,楼五,阁三,轩一,除了殿多一些外,个别富商巨贾或是达官贵人的府邸比这皇宫恐怕也差不了多少。

    此时,在皇宫西北处有一座堂,名唤“勤政堂”,这名字是赵官家自己取的,是他日常看书治学和批阅奏章的地方,与书房无异。

    时过境迁,昔年哭着闹着拒绝祖父给自己披上黄袍的少年天子赵谌也已经二十好几,不知道这位皇帝是压抑了还是怎么着,长到二十几岁身材仍旧单薄,既不像他祖父赵佶年轻时那样气宇轩昂,便是与他父亲赵桓相比也不成,似乎有些先天不足之症。

    在勤政堂内,他居于御案之后,单薄的身形即便披了件大氅也显得孤零。埋着头,搓着手,正看着首相朱胜非报上来的奏章。他脚下的火炉已经熄灭多时,堂里分外冷清,可皇帝似乎浑然忘我,只顾一个劲地搓手,忘了叫内侍添上。

    “官家。”一个声音在旁边响起。赵谌抬起头一看,是他最为信任的内侍沈择。

    “如何?”赵谌问道。

    沈择摇了摇头:“情况不太好,小奴去时,相公尚在书斋写字,话没说上就被扶回了房卧塌。问过御医,说病已入膏肓,药已经没甚用处,不如能吃点就吃点,能喝些就喝些,兴许还能应付些时日。”

    赵谌神情复杂,又问道:“御医可说过,能应付多久?”

    “这却不知了,巫医不过尽人事,那阳寿自有天命管。”沈择答道。

    “那你问过他了?”赵谌道。

    “回官家,问是问了,可他一口咬定坚决反对议和。”沈择苦着脸道。

    赵谌不禁叹了一声:“此老倔强如昨啊,他这不松口,朝中阻力实在太大。沈择,你说,这议和该是不该?”

    沈择想了想,作难道:“小奴随侍官家左右,也经常见到大臣们商讨国政,其实说起来吧,也就是趋利避害。今北人首倡和议,欲以淮西中原归还,这便是利。若不议和,持续征战,这便是害。”

    赵谌频频点头:“言之有理,朕也认为,肩负之任莫过于收复失地。如今和谈就能取回中原江淮,如何作不得?”

    “陛下圣明,其实天子不必在意宰相的阻挠,若决定议和,可别择贤良,这朝廷也并非离了徐相就不转。”沈择适时进言道。

    “话虽如此,但徐绍乃国之柱石,朝中响应他的大臣极多。他不松口,这议和如何能够达成?朕的诏命,怕是过不了中书政事堂。”赵谌道。

    沈择听到这里,看了皇帝一言,小声道:“官家,小奴在外头偶尔听到有人议论,说徐相府中在夜间有光从井中冲出,直射斗府,又说他家的狗作狼嚎,此种种异象,莫非事出有因?”

    赵谌脸色一变,斥道:“这是宵小之辈趁人家病重,编造谣言中伤,你不要乱传。”

    想这沈择不过是个内侍,裤裆里没货的东西,被天子训斥了,却也不急,俯首道:“小奴觉得也是谣言,但既然有人造谣,说明有怨气,这也是徐相的责任呐。”

    “作宰相的,辅助人君理政,哪能不得罪人?徐绍纵有不是,但他确是个贤良忠正之臣,朕不许有人中伤。你听”赵官家话没说完,又见一内侍匆匆进来,禀报说德寿宫的押班带来了太上皇的口谕,请大哥过去一聚。

    大哥是太上皇赵桓对赵谌的称呼,不是兄弟的意思,因赵谌是他长子,但作了皇帝再直呼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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