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霸西洋-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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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却被派到这个唯一有机会和翰林院学士们一起的地方里行事。
第180章 绘图师（）
马植和韦小宝越接近御膳房的偏房，打牌的声音就越发的响亮：身穿深蓝色粗布长袍的人一起身，打牌的声音也停了下来。掌管膳食的太监们停下手里的马吊牌。太监们朝马植和韦小宝鞠了一躬——这是这里的规矩，官位低的太监见到官位较高的太监的时候都要行礼。
马植和韦小宝对视了一眼，心里想着同样的问题：如果御膳房的太监在这里等着收拾外厅，那就表示他们已经服侍过内厅的人了。想到比用膳迟到更轻微的罪过都要被打板子，两个人心不甘情不愿的跨过门槛。
被示意向司礼监的唐总管磕头请安之后，他们赶忙跪伏在石板地上朝着一位刑名太监磕头。这个太监在在他们面前象征性的挥了挥竹鞭然后点点头。这简直就是史无前例的仁慈了！
他们退回到偏房最角落的作为，一阵不寻常的香味从桌子上飘来。马植觉得这气味很熟悉，好像是他们过去曾经有幸尝到的御膳房烤的青葱羊肉。
碗被传到马植和韦小宝跟前，真是皇上吃剩下的烤羊肉。皇上的桌子总是摆满了数百道佳肴，他却只会选择少数的几道菜，通常都是非常简单的几道菜。马植知道这位朱棣皇帝的生活还是很简朴的。剩下的那些就会被赏赐给妃子和侍妾，其次是朝廷重臣最后才是高阶宦官。
两个年轻人把筷子伸到碗里，当他们开始大谈皇上的佳肴的时候，马植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和兄弟。在他的祖父那一带也就是当初蒙古人统治的时候信仰***教的家庭在云南是十分吃香的——他们家的餐桌上经常会有肉吃。
不过到了马植少年的时候，他们的这个家族一落千丈，三餐都是靠着米饭和蔬菜果腹只有在节庆的时候才会稍微丰盛些。
其实要是能够改善家人的生活，牺牲一下他作为男人的尊严也是可以接受的。他时长这样想着。
一声铜锣声响起了，用餐者原本的大声交谈变成了耳语，等到唐总管准备宣读圣旨的时候四周根式陷入了寂静之中。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自本朝开国以来，武定祸乱、文致太平，数十年矣。曩者太祖高皇帝以聪明神武之资，抱济世安民之志，乘时应运，首创帝业，驱逐鞑虏，恢复华夏；自朕登基以来，励精图治犹有永乐中兴之势。四方咸服率土之滨，王臣来朝者数，古未有也。朕仰慕圣人教诲，追随先帝辟万世之大业！
朕素知尔等忠义，特委以重任，说与尔等知道：
自巡洋之举开辟以来，番邦朝贡络绎不绝。远国仰慕我天朝圣恩，实乃我大明之幸、亦为我大明子民之幸。为使番邦知教化，率为番臣。着尔司礼监，同心辅佐以扬我大明泱泱天朝上国之威，弘我浩浩圣教之治，立千秋之业，成不世之功。
钦此。”
马植从头饰的边缘看到了他的太监同仁们都是万分骄傲的点头。洪武皇帝的生活曾经把宦官的地位一下子贬到最低，一直到现在这位永乐皇帝的时候，大家猜开始渐渐的抬起头来，渐渐的获得了权势。其中最重要的代表就是司礼监太监郑和郑大人。想当初就是郑大人燕王身边的随侍，正是靠着自己的机智勇敢才渐渐的得到了皇上的赏识，改变了宦官在皇上心目中的印象，也使得大家伙的地位水涨船高。
想到这里更是叫大家感到自己的一切的一切都是来自这位司礼监的太监大人。真的是感觉郑和就是自己的大恩人一般，如果要是郑大人有所需要哪怕是粉身碎骨也会在所不惜的。
“皇上决定在近期再次出海巡洋，郑大人将再次率领舰队耀武异域展开一次史无前例的航行。这一次皇帝的意思是要使船队航行到任何可能到达的地方，为帝国开辟新的土地和子民。咱们司礼监有幸再次得到皇上的垂青，一些小崽子也有机会参加这一次盛世。”
那个姓唐的太监伸手从一个小太监手里拿过一个卷轴。
整个房间里鸦雀无声。
他慢慢的打开了卷轴——满到马植就觉得其他的太监都听到了他的心跳声。
“刘宗、王若禹……”
那一个个的名字从唐总管的嘴里蹦出来，等待中的马植变得越来越焦躁不安，他开始慢慢的向真主安拉祈祷……
“……马植。如果这些候选的小崽子当中能够有人通过考试的话，就能够随同我们敬爱的郑大人一起去航海，在大人的麾下担任巡洋舰队总绘图师副手。”
铁鱼在水箱里剧烈的摇晃，受到磁力吸引的尾巴指向北方，防漏的谁想是马植以柚木为框架顶上硬木并且按照宝舡的防水建造方法制作出来的。为了制作这个水箱他甚至是亲自跑到宝船厂向那些工匠们请教，直到使用了椰子纤维加上混合了滚烫的桐油与莱姆所制成。
他还在水箱的底部画上了十六个风向，然后将这条鱼放进箱子的水面上，避开风，好叫他们自然的漂浮在水面上。
马植额头上的汗珠顺着眉毛滴滴答答的留下，扑簌簌的滴进水箱里，他希望这些国子监和翰林院出来的监考官没有发现他在流汗。
他很清楚，一定要控制好罗盘，在没有办法看见星星的阴天或者夜晚还有那骄阳似火的白昼，让它正确的指示南方并且要确定风向帮助船上的领航员和制图员确定他们在航海图上的方位。
他再次检查了罗帕的构造和每一个操作步骤。
当他把手放在水箱两边的时候，他发现看似静止不动的空气其实一直在影响着铁鱼。他不得不做出了一些必要的调整才使得鱼的尾巴稳定下来，铁鱼正确的指出了南方，他不禁松了一口气甚至忘记了去擦拭掉脸上的汗珠。
等到马植在不同的地点和水路上演示完这一套流程之后，那些留着白胡子的考官才允许他进一步证明他在天文、地理方面的能力。
到了晚上，他利用有特殊刻痕和排孔的玉盘辨识关键的星宿，尤其是北极星——因为所有的星宿都在绕着他旋转，就像是天下万民都在围绕着他们的天子转动一样。
从北极星的位置与他距离地平线的高度，马植一次有一次的计算着纬度。
尽管这些进行的时候马植自己也是感到很紧张，但是当他回头看自己身后很多人都已经被淘汰了，监考官们又再一次允许他继续的时候，他的心一下子平静了。
考试的第六天，考官们要求他独自在一个房间里，并且给了他一卷丝绸、毛笔、砚台和颜料要求他在守卫的看护下绘制出大明的地图。
他非常谨慎的拉开那一卷丝绸，十分注意到丝绸上面的褶皱，这些东西会严重的影响到他的笔势，因为一旦是毛笔落在上面那痕迹就没有办法抹去了。
他准备好颜料以后就开始动笔，握着毛笔的手显然在微微颤抖着，他不断的说服自己不要这么紧张，应当像往常自己拿着石块在地上绘制那幅早已了然于胸的坤舆全图一般。
早在开始的时候，那名考官就十分满意他临摹宋朝年间的那幅马六甲海峡的航海图，在那张细长几乎和成年男子身高相仿的海图上——航线沿途有各种不同的海岸风貌，加上要用毛笔绘制出大量的星宿、纬度和风向，所以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都要比现在困难的多。
他慢慢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按照他记忆中的大明海岸线沿着东方的边界，他在海面上绘出惊险的黑色浪涛；在内陆点出山形符号然后按照之辈的疏密程度染上深蓝、翡翠绿或者是棕色；然后标出城镇，用弯曲的黄色或者蓝灰色线条仔细的描绘乡村；根据河水的泥沙淤积程度，以各种不同的颜色识别河流的深度；在地图上划出一大片回蓝，表示广阔的沙漠地带；在以毛笔描绘完卷轴四个角落的几个番邦之后，他用深灰色在整个大明的土地上勾勒出蜿蜒起伏、其实壮阔的黄河和长江。
他别出心裁的在地图的左下角也就是要他的家乡——云南，在这里他用嫩绿色来绘制山势，用深蓝色来表示自己记忆中的那个湖泊——在闷热的夏季他和自己的几个兄弟都会在这里玩耍嬉戏。
他用骄傲的笔触描绘着明帝国打跑蒙古鞑子之前自己家族管辖的土地上城镇的建筑虽然后来他的家族的男男女女都变成了稻田里的农夫。
还有村镇中的那个广场，在他选择成为宦官之后的夜晚，就是在这个广场上他再次见到了那个叫小花的姑娘……
最后他在南京的位置上用明黄色的颜料描绘出了现在他的所在地——紫禁城！
当他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日光已经变得昏暗了，他朝守卫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完成了。这个守卫把他带到了一间放置着高大桌案和许多椅子的房间里，在这里等待监考官的到来。
马植依旧低着头眼睛紧紧盯着自己的双手，在心里默默的能够叫他过上好日子的修长手指，在家乡的时候曾经被他那几个身材魁梧的种田兄弟耻笑的手指。
监考官慢慢的走了进来，马植跪在地上悲伤就好像是被压了一块巨石，慢慢的伸出手把自己绘制的地图呈了上去。
第181章 你说错了（）
马植脚步沉重的走回到了自己的住地，其他的宦官们早就已经睡了只有那个韦小宝还在等着他。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马植坐在了木板拼凑起的矮床上。韦小宝低声问道：
“怎么样？他们看到你的画之后怎么说？”
马植犹豫了一下，好像是在担心要是自己一旦说出来就会叫事情向着糟糕的方面发展似的：
“嗯……他们……他们看来我的画之后什么都没说……”
“一句话都没有说吗？”韦小宝有点不相信的问道。
“对，他们一句话也没说。”
“难道你就没有听到他们之间互相说什么吗？”韦小宝有点惊奇的追问。
“这个……我隐隐约约的听见好像有位大人说那张地图‘不正统’……”马植慢慢的说出了他听到的话。
韦小宝用他那尖细的嗓音惊叫了一声，但是看马植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好像是在诉说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一般。
但是韦小宝很清楚在京城里‘不正统’的意思就近乎于是离经叛道了，差不多就是要被宣判没有任何前途了，看着马植的样子韦小宝觉得自己也没有什么办法来安慰自己的这个好兄弟了，拍拍马植的肩膀说道：
“好了，不要想了只要是你尽力就好了。他们看不上是因为你太优秀了。”
马植苦笑着摇摇头，没有说话。
“好啦，先睡吧明天还有的事情做呢。”韦小宝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说道。
虽然现在正是的考评结果还没有公布，但是监考官的裁决似乎是已经尘埃落定了。一直到韦小宝的鼾声慢慢的响起来，马植才就着惨淡的月光从床底下拿出一个柚木盒子。
他轻轻的打开上面那把精致的小锁，生怕弄出半点声响轻轻的摩挲着盒子最上面的丝袋，里面装着他的“宝贝”。那是作为一个宦官最最珍贵的东西——也是被割掉的部分。
随时把这个带在身上等到最后的时候可以作为一个完整的男人魂归天国是每一个太监毕生最大的心愿……
他轻轻的盒子底部拿出一个细长的卷轴，避开任何可能醒着的或者监事着的太监的目光打开了画轴。
那是一幅栩栩如生的莲花图——象牙白的花瓣被雨滴压的下垂，放佛是一名美丽的女子在为爱留下的眼泪——这朵莲花代表的是小花。他脑海里渐渐的浮现出几年前两个人在家乡见的最后一面……
为了改善马家的生活状况，他勉强的答应家人的要求入宫当太监。知道了他的决定以后他的父母和兄弟一起在广场上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其他的村民。但是他在自己成为一个废人之前想要自己静静的过完自己的这一个春节，但是在卖香料和绸缎的集市上漫无目的的闲逛一直到看见了小花。
依旧是那么优雅的脚步朝着马植款款的走来，他远远的看着小花随着脚步摇曳的黑发想着自己该怎么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但是当走到近处他看到了小花眼睛里的泪水他知道自己什么也不需要讲了，因为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村民已经把这个消息传诵到了她那里。
就在村庄后面的小山坡上，马植轻轻的捧着小花的脸，轻轻的呼唤着她的名字，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小花显然是要比他想象的坚强很多，当马植替她擦拭掉脸上的泪珠的时候嘴里轻轻的为这一段还没有开始的恋情向小花道歉，但是小花却轻轻的把手指放到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