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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惊情三百年(回到清宫)1-49-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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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但到底没敢抱他的腰,有些手足无措地垂在两旁。
  虽然一再地告诫自己,要细致,要细致,可还是犯了几次小错,但这几回运气倒还不错,都给混过去了。展眼热热闹闹的年已过完,大家又忙着收拾过节的东西,总之不得闲,忙起来时间仿佛过得更快,不觉就到二月中了。
  这日小灵子磨磨叽叽和我说了半日闲话,还问我往年怎么过生日,我才想起都快十八了,原以为这宫里面会度日如年,但天天在这儿,不知不觉花开花谢,云卷云舒也就一年一年过去了。想起在现代的日子,不由怀念起奶油蛋糕了,每次过生日的时候,家人都会买了奶油蛋糕,早些时候糕饼店不附赠蜡烛的,还得自己到别处买呢,然后细细插在蛋糕上,对着点燃的蜡烛默许三个心愿,得一口气吹灭所有的蜡烛,据说这样才会灵验,不可以分几次的。小灵子见我神游去了,半晌不吭声,一个劲催:“姐姐想要怎么过生日呢?”我从那些美好的回忆中转过魂,呵呵,说是回忆,但那些却是三百年后才会发生的事。
  我带着无限的向往把过生日的事略略说给小灵子听,听得他昏头转向,不明就里,只是奇怪:“那见过姐姐家那样过生日的?”我笑着对他说:“这是几百年后大家过生日的方法。”他只算我说笑,也不当真。我有心开他玩笑,认认真真告诉他:“是真的,几百年后,大家都是这样过呢,街上会有好多糕饼店,有包装得漂漂亮亮的蛋糕,会送蜡烛、小刀和一次性的餐盘。”小灵子仍只是笑:“姐姐越发会想了,都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怪不得爷喜欢。”
  还小灵子呢,这么不开窍,只有推出去的力,没有回来对称的力,跟他说着也没意思,索性不理他了,自己想自己的心事。
  想起顶小的时候过生日,妈妈买的金色头发,手足都会动的洋娃娃,那时候虽有几个娃娃,但都是普通的布娃娃或塑料娃娃,那种有头发,头和四肢都能活动,又穿着玫红绸裙子,浅粉色靴子,还能换衣服的洋娃娃很新鲜,算是高级玩意儿了。日子还没到被我不小心翻出来了,哥哥还哄我说那是妈妈藏着送人的,我只敢隔着精美的包装偷偷玩一会儿又小心地放回去,生怕被发现了。但当妈妈把洋娃娃拿出来说是给我的生日礼物,哥哥把大蜡烛融了,做成一支支小蜡烛,点在小铁皮盒里面,算是生日蜡烛,爸爸那样严肃古板的人,一辈子给我讲的故事也只有反反复复的《鸡毛信》,那时节居然也左腔左调,还有些不好意思地跟着唱《生日快乐歌》,当时只觉得是天下最幸福的孩子了。现在好几年过去了,我都音讯杳无,家人不知道该多么担心,多么伤心啊。那些日子,几百年后的过往,想起来点点滴滴都在心间,禁不眼眶就润了。小灵子见我莫名就滴下泪水来,也慌了,忙问是不是自己说错什么话了。我只推说是想家了,确实是想家了,想我三百年后的家,三百年后的家人。
  生日一天天临近,我却一天比一天难过,越是这样的日子,越是控制不住地想家。想小时候有不会做的作业,爸爸再晚也要帮我解出来,然后一早再把我叫起来细细地讲给我听;想高中时住校,每周回家爸爸都会到车站接我,妈妈在家做可多好吃的等我们,每次回学校时他们都一定要到车站送我,直到车开了才慢慢离开;想父母种种的好,有时候晚上躺在床上不知不觉泪就下来了,月光冷凌凌地照在窗棂上,斑斑驳驳一地的愁,那一段发疯了似了,崩溃般想家。
  生日那天我更是情绪低落,水晶她们还特决凑了份子,托厨房给我做了“长寿面”让我很是感动。下午时节,小灵子神神秘秘地来找我,把我带到良妃宫中很偏的一个不知道多久没住人的小房间跟前,小灵子笑嘻嘻地用块布蒙住我的眼睛,然后一个劲催我进房间去,我见王蒿儿也在门口守着,不知道他们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现在又给蒙住眼,更是迟迟疑疑不敢进去了,还是小灵子把我推进去的。
    第十九章 疑怪昨宵春梦好

  虽然蒙着眼,隔着布我也能感觉屋子里很亮,有双手在我耳后解开了眼布,屋子里面窗全是放下来,关得严严实实,可是却明如白昼。我的眼刚刚从黑暗中解放出来,还有些不适应,但当我看清后,眼前的景象真是让我百感交集。屋内一周都点着盘龙纹的蜡烛,中间有个又大又圆的萨琪玛。
  胤禩感觉我愣在那儿,疑惑地从我身后转出来:“不对吗?小灵子说你讲有个什么蛋糕,在糕饼店卖的,然后要有蜡烛才算过生日了。可我派人找遍了京城的点心铺子,别说卖了,听都没听说过,不知你是打那儿想来的,我见你平时喜欢萨琪玛。”他笑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种表情,真是可爱至极,:)“所以就让厨房做了个大大的圆萨琪玛,权当是了,只不知道对不对?”
  我拼命点头,可是却说不出话来,只觉得鼻管发酸,眼眶湿润,好容易说出“是,真是难为你费心想到。”却已是哽咽。
  胤禩反笑了:“傻丫头,这样高兴的日子可不兴哭的,我就是想让你快快乐乐的。一直,一直都快快快乐乐的,我也就快乐了。”他抬手用自己的手帕子替我拭去泪水,然后把手帕子放在我手里:“上次拿了你的,这次还你。”我更愣住,这样子等于是互换手帕了,突然我脑海里冒出几个字:“后花园私定终身”,不由立在那儿飞红了脸。
  胤禩走过去夹起一块萨琪玛喂到我嘴边,我只觉得脸热辣辣地烫,但在他的眼神下却不禁自然地张开嘴,有甜蜜蜜的味儿,有甜蜜蜜的心情。
  “喜欢吗?”胤禩问我,我心神早已大乱,只剩下了傻乎乎一个劲儿点头的份了。他又不知道从那儿摸出个暗红色的精致之极的盒子:“早说过有个稀罕玩意儿给你,算是生日礼吧。”
  我小心打开盒子,天啊,居然是法国制的“纽伦堡蛋”怀表。表壳似老银的颜色,四周缕着卷叶式样的花纹,中间嵌着圆圆的西洋画,是一对奏乐的男女:女孩的金发梳得齐齐整整,穿着洋红色坦胸裙子,弹一把像缩小版中国琵琶般的琴;男孩着蓝衣,套着深紫红色的外衣,头上是饰的羽毛的帽子,拉小提琴,两人的表情极其安祥、恬淡,添上翅膀活脱脱便是天使了。打开表盖,指针和刻度间还饰着繁复的花纹,连表壳的内层都是密密麻麻的纹饰,极尽奢华之能事。我何曾见过如此精致的东西,简直爱不释手了。
  胤禩见我惊呆的表情,很是得意:“我猜着你就会喜欢,平日给你瞧什么都是见过的,知道这样极稀罕的你是不知道了吧。”我心中暗暗笑,只恨不能背下“纽伦堡蛋”怀表的历史来给他听,不过那时手表尚未问世,这确也算得是极稀罕的玩意了,像我现在手上这只那样的工艺,只怕在欧洲都算是新奇了。但念他如此费心,实在不忍似上次音乐盒般又扫了他的兴。而且,我真的很喜欢看到他这时节快乐而放松,没有心机,也不用算计谁不用防着谁,孩子似的单纯、得意的表情,若不是碍于礼教,真有把他搂在怀里宠着的心。:)
  他拉我到屋角坐下问:“听小灵子说你想家了。”一语未了,我的眼泪又下来了,这正说到我的痛处。他慌了:“你别这样啊,我只是问问。” 想起晏殊的《蝶恋花》:“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断天涯路,欲寄彩?与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虽说写的情不一样;但情绪却正是我这一段想家心情的好写照,哽咽着把诗念给他听,说:“有时候想着我的父母,想见着他们,真的是要崩溃了。”
  “以后就是想家了你也再不用独上高楼,望断天涯路了;你瞧这个。” 胤禩把住我的手打开怀表缕空的内壳,居然还暗藏有机关,里面有一幅小小画像,竟是我的佐领父母,我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他笑了:“我使人到你家去了,假说是公事,不过是让他们看看你父母,然后回来再让画工按他们说的描下来。怕他们说得不清楚,男男女女使了好几批去呢,你瞧瞧像不像?”,虽然这不是我在宫中日夜思念的父母,但见着他们也当是见着我的父母了,聊解相思,而且胤禩那样的用心,想得真是面面俱到,着实让我感动得无以复加。皇子的身份、金钱且不说,一个人肯为你那样的费时费力,诚心如此,夫复何求?那一刻,想来就是从那一刻吧,我想我这一生都是随着胤禩,心甘情愿地随他去起起落落,同喜同悲,直至万劫不复。
  胤禩突地别过脸去:“如桐,你别这样看我,你不知道,再怎么样一个男人也是受不住这样目光的,我会控制不了的。”我看不见我的脸,也不知道用怎么样的目光在看他,只是明白从此在我的心中,再不会空落落,想到胤禩,会让我感到无比的充实, 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踏踏实实的。
  我埋下头,将怀表紧紧地抱在怀里,像是一颗心,珍贵的心。突然只觉得脚下一空,原来是胤禩临空把我抱起来了,他的声音从我的耳边细细地传来:“你是我的,好不好?如桐,你的我的。”但我已无法回答,从来没和他靠得那么近过,彼此呼吸可闻,只觉得他的唇温润覆盖着我,从颊边到唇上, 凡他经过的地方似火烧一样,燃得心悸。
  我抱在胸前的怀表抵得心口痛,但是我一动也不敢动,有点像做梦,虚幻不真实,虽然他早就把我放下来了,但仍感觉腾云驾雾般,踩不到实处。脑子昏乎乎的,很想集中精神仔细想想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他的吻,细细碎碎的扰乱着我的思维,让我无法去想任何事,只断断继继地心里发慌。
  虽是心慌意乱,并没有小说中那种天雷地火,电光火石,粉红色光乱闪。我只是觉得头昏,人软得厉害,思维空白,只想一直呆在那个温暖的怀抱中,被心疼、被庞爱,可以期待,可以等待
     第二十章 泪洒花前为谁立

  我不知道拥抱也可以让时间过得那么快,蜡烛什么时候开始一根根熄灭的我已记不清了,在黑暗中我们依然拥抱着,静静的,无声无息,这种感觉让我觉得无比的享受。
  不知道过了多久,胤禩在我耳边轻轻问:“饿了吗?”我摇摇头,真是奇怪,我真是一点都不觉得饿,其实除了来时胤禩喂了我一小块萨琪玛就什么都没吃。胤禩也说他不饿,我们在屋角坐下,我自顾自快乐地哼着《生日快乐歌》。胤禩笑起来:“你就是爱哼哼,要不你唱首歌吧。”
  我知道康熙的儿子们能文能武,都是奇英之才,自小教育就学得全面,不但经、史、文,骑马、射箭要学,还学算术、几何、天文,上次我帮胤禩画辅助线那次就是康熙让他们做几何题。而且还让他们学习使用各种火器,乃至书画音乐,甚至让传教士、葡萄牙人徐日升学等到宫为皇子讲授欧洲音乐。我就小时候音乐课那点底子再加上卡拉OK的功夫,拿什么去和他唱。索性又赖皮,要他唱,他倒认真地唱了两段弋阳腔和昆山腔的南戏。我笑他:“皇上一南巡,你们连曲子都唱南边的了。” 胤禩好脾气地解释:“好听啊,对了,我托何焯的弟弟到南边买了好些书,真是锦心秀口啊,什么时候让你也瞧瞧。” 胤禩就好这些,在南边也素有贤名,以至“南方文士都说胤禩极其好学,极是好王子”。
  我可不想再在他面前露丑,谁让他上次笑话我唱《蓝精灵》。但扭捏半天还是拧不过他,不得已,唱了个《寂寞沙洲冷》。小小心心,虽不是唱得十分好,但至少没跑调,算我的好水平发挥了。:)
  可是胤禩却皱了眉:“小小年纪,怎么老喜欢这些悲音?这是谁的曲子?”我倒没想过悲不悲,只是这段比较喜欢,听得多了,熟一点而已。我想也没想就随口答到:“周传雄的。”他的眉皱得更厉害了:“这个周传雄是谁?没听说过呢。”我生怕他一时兴起,要把周传雄召进宫来什么的,赶紧堵了他的念头:“这个人不在人世了。”心中先向周传雄道个歉,但也说的是实话,这个时候,别说他了,他太爷爷的太爷爷还不一定已在这世上了呢。
  胤禩这才作罢,我们又哼哼叽叽唱了几只曲子,我还勉强唱了一段昆山腔的《牡丹亭》,真是让人快乐。直到王蒿儿敲门说已是离宫的时间了,我们掀开窗棂才发现天已暗下来。今儿玩得实在高兴,胤禩非常不舍的出了宫,我也是一步三回头地往“宿舍”去了。
  第二日,惠妃过来瞧良妃,珍珠也顺道儿来瞧我,又有好些日子没见她了,我很是高兴。她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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