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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半面天使 作者:田可心(晋江vip2012-09-24完结)-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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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萧然说:“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一定是误诊,咱们换家医院检查一下,必须换家医院再检查一下!”
  
  萧然看着我,抿着嘴一言不发,我能感到信任正从他的眼神里迅速流失,但他还是领着我直往校外而去。
  只是仿佛又回到了我们在一起之前,他只肯与我并肩,别说搂搂抱抱了,就连牵手都没有。
  我试探着握住他的手,他不动声色地抽开了。
  
  公车站前有一家药店,他一声不吭地进去,买了一盒验孕棒出来。
  我有些急了:“你买这个干嘛呀?我说了不可能是那个!我、我还从来没有过呢,你知道的啊!”
  
  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那种无言的置疑和反驳立即令我心虚地噤声。
  可我到底为什么要心虚呢?我明明就是没有啊!
  
  上公车之前,他才开口说了一句话:“一会儿用这个验一次,再让医院查一次,三次的结果总有保障了吧?”
  
  没错,三次的结果,要我还能如何辩驳,尤其是当它们并非三打两胜,而是全部一致——
  我怀孕了!!!
  
  茫茫然走出那家于我而言那么陌生那么遥远的妇产医院时,萧然望向在我们的一番奔波之后已在暮色中黯淡下来的大街,颓然道:“在结束之前,好歹让我做个明白鬼吧……是谁的?”
  我一摇头,惊惶的泪水便纷飞如同雨花:“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他猛地扭头看我,目光犀利冰冷如同毒箭:“你不知道?你到底有过多少男人,居然连是谁的都不知道?!”
  我终于知道什么叫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不不,我没有,我一次也没有过啊!”
  
  他仰天,狠狠地冷笑一声,用一种再也不愿看见我的表情望了我一下,便拂袖而去。
  我仓惶地追上去:“真的,我发誓,我只有你,我只跟你有过亲密接触,绝没有别人!”
  
  他猛地站住,鄙夷地回头斜睨着我,仿佛我是某种肮脏下贱至极的东西:“难道你想告诉我,你是个会单性繁殖的女超人?”
  
  他言语中的嘲讽意味不堪入耳,而我却仿如得到救赎,只觉脑中灵光一爆:“对对,我听说过的,有人和很多陌生人在同一个泳池里游泳,然后不知谁……那个了,精子游到了她体内,她就怀孕了,会不会是这样呢?!”
  萧然“呵”地重重笑了一声:“如果怀孕这么容易,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多人不孕不育吗?再说你最近去游过泳吗?跟你同一个游泳池的人当中,是不是真有那么猥琐下流的一个,除了你之外?”
  
  他的最后一句话,令我僵在原地,彻底失语。
  
  他的口齿却益发流利起来:“说吧,你还有什么天方夜谭的可能性,想从我这里得到医学上的求证?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那些可能性都是存在的——圣母玛利亚的无性繁殖也好,某些低等生物的单性繁殖也罢,就是什么游泳池里的怪事,也不是不会发生的——可那都是对别人而言,对你纪珂娆,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不可能!你有多饥渴多放荡,就算别人不知道,难道我还不知道吗?不过我现在怀疑我大概是极不知道的那少数人之一,还有不知多少男人,对这一点都比我清楚得多!你把我当了多久的傻子我不知道,但你自己不会傻到以为都这样了我还会继续当傻子吧?我明白你现在需要人负责,可我告诉你,谁下的种你找谁负责去,或者谁愿意给你当傻子你找谁负责去,反正决不会是我!”
  
  我这才知道,我以前一直以为萧然始终是当年辩论赛上我的那个手下败将,殊不知他过去在我面前出现过的所有无言以对,原来全都是在让着我,原来全都是他愿意让我占去口舌之利以至其他便宜,当他有一天决定不再忍让,我便只有一败涂地。
  
  那天傍晚,萧然在这座巨大城市的陌生街头将我撇下之后,我全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宿舍的。
  我们宿舍的三个姐妹都震惊到无以复加,以至于拿不出一句整话可以安慰我。大家调集出全部的智慧,低声探讨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而排除了所有可能性之后,唯一的推测就是某个我独自留在宿舍的晚上有人进来了。
  可是如果是那样,我怎么会不知道?就算睡得再死,那种事的动静怎么可能不惊醒我?
  而且,我们谁也没丢过钥匙,我也很确定独自在宿舍的夜晚绝对都锁好门了,宿舍的门又是那种从外面的话必须用钥匙才能锁上的,而每个早晨,如果她们有人在我起床前回来,都很肯定门是锁着的;而那些个我在她们回来之前起床的日子里,也从没发现门锁被弄坏了呀。
  从前只听说过密室杀人案,如今倒好,出了桩密室强…奸案,偏偏倒霉的人就是我……
  
  姐妹们再也无法,只好陪着我默默无言地枯坐了一整夜。
  两位有男朋友的推掉了约会,准备回家的那位也给父母打电话找借口混了过去。
  男人是多么危险的动物,所以女人爱得再深也需要女朋友,若没有她们,我真不知还怎么活下去。
  
  第二天,她们陪我去医院做了手术。
  
  我无法形容那种冰冷而尖锐的疼,而在刻意的遗忘之后,现在的我已经不大想得起来了。
  或许在当时,我就并未完完全全地去体会,因为我还陷落在那个全世界最诡异的困惑里——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很清楚我没有被强…暴——或者,难道是我被强…暴之后因为太痛苦而大脑自动选择了遗忘?
  相比之下,更大的可能性还是被迷…奸吧。
  可是我又哪里来的被迷…奸的条件?我总得出门啊!可我虽然说话比较豪放,每天的生活可都是规矩而规律的,我知道我没有去酒吧买醉,没有和陌生人单独见面,没有在奇怪的地方失去知觉,我又怎么可能被迷…奸?
  难道这世上真的有神鬼?!
  
  那段时间我真被这件事逼得有些失心疯了,有时候我甚至会突发奇想:会不会是我某天晚上梦游,自己走了出去,才给了坏人可乘之机?
  而继续深入地想下去,我又想到了,会不会对方也是梦游,所以也不知道这件事,而那个人,有没有可能刚好就是萧然?
  想到这里,我简直要高兴起来: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就是个完美的童话啦!
  
  可我到底没疯,我知道那样的可能性……虽然理论上来讲不能说不存在吧,可顶多也只能说一句微乎其微。
  所以,这个孩子不是萧然的,我不会要他,也不能要他。
  
  做完手术之后,我觉得自己稍微干净了一点点,之前略微麻木过去的对萧然的思念和渴望便汹汹然卷土重来。
  
  姐妹们对这件事都心照不宣地守口如瓶,决不跟第六个人说起。她们根据人所周知的常识,每天从饭店买鸡汤回来给我喝,又上网查了详细的照顾小月资料,事无巨细严格按照要求来办。
  几天后,她们终于肯让我下床。
  我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去澡堂狠狠洗了个澡,然后跑到萧然宿舍楼下等他。
  
  他回来时,远远的一眼看见我,脚步明显滞涩了一下。
  然后,他视若不见地打算从我身边快步越过。
  我追上去,怯怯地压着急切的声音:“萧然,你可不可以听听我的解释,相信我一次?”
  
  他似乎想了想,站住了。
  等了一会儿,他见我什么也没说,不耐烦地催促道:“不是要解释吗?解释啊。”
  
  我苦笑,其实我又能拿得出什么解释呢?我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说来说去,都只有一句话:“我真的没有过……”
  
  他失笑,举步又要走。
  我一把拉住他:“求你,我真的没骗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他这回稳稳当当地站住了,转过身来望定我:“纪珂娆,你说你没骗我对不对?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从来都没骗过我?”
  
  我不假思索地立即点头。
  
  他的脸上掠过一种失望之中夹杂着“我果然没猜错”意味的表情:“呵!你真的没骗过我?就连还一直跟轮滑协会那帮人鬼混的事也没骗过我?”
  
  我张口结舌。
  我把这事给忘了……
  
  他掰着手指头:“今天晚上我们要开班会,不能陪你上自习了;我现在是用我们宿舍座机给你打的呀,才不是手机呢;昨晚上王奶牛过生日,大家都要去捧场,一不小心就耽搁到熄灯后了;……”
  他数了几项之后,垂眼看我,脸上已经没有了一丝表情:“纪珂娆,你真是令人发指!”
  
  我彻底失语。
  可他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呢?
  更可怕的是,他显然是早就知道了,却从未戳穿,全都攒到现在,才化作对我的致命一击。
  
  他抱着手臂,似乎很享受这样将我一点点拆剥得体无完肤的过程:“你总知道狼来了的故事吧?——不,连那个故事都不足以形容你。人家放羊娃至少最后一次没有撒谎,而你呢,直到现在还在睁着眼睛说瞎话!纪珂娆,我一直都知道你不要脸,却也没想到你能不要脸到这种地步!你为什么非要想方设法跟那帮人鬼混?因为那里有很多不三不四的男生跟你玩暧昧是吧?因为你们可以借着什么互相指导的借口搂搂抱抱是吧?哼,三更半夜的,一帮男男女女泡在一起,谁知道你们做过多少见不得人的事,你现在出这种事简直就是再正常不过了!”
  
  说到这里,他似乎吐尽了胸口的最后一口恶气,痛快地言尽于此。
  而我也许真的很不要脸吧,因为我竟然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还弯着腰哑声乞求了一句:“求求你,萧然,原谅我……”
  
  他的脊背硬硬地一绷。这回他只是侧了侧脑袋,根本不屑于完全转过来:“原谅你?如果都发生这种事了我还能原谅你,那我就不是男人了!”




☆、第二十一章

  接下来的将近一个月,我就是一具彻头彻尾的行尸走肉。
  
  时间已慢慢滑入深秋,这座常年干燥的北方城市居然开始了一段连绵不绝的雨季。
  我说这个秋天很奇怪吧?
  
  而这雨也毫无半分干净利落的精神,如同南方的春雨那般湿嗒嗒粘糊糊地讨厌,连日里总是那些如泣如诉毫不痛快的水滴,不停地敲着,敲着窗玻璃,敲着天,敲着地,敲着人的心。大街上因为下雨而益发堵车,堵到连自行车都被卡在车流的夹缝里,前后左右的嘶鸣、烟气、满天满地混沌的雨,没头没脑地向人扑压而来,让人觉得自己是被夹在一股粘稠的巨潮里,何去何从都无法自主,只能逐流而去。
  而在这飘荡中,还伴有那么多的倾轧与碾压,应和着人心里不知身处何方、不知将归何处的呻吟。
  
  天色在不息的雨意里持续地阴晦着,以至于每天的每时每刻,室内都得开着灯。
  每天中午、以及下午下课之后晚上上课之前,教室里都没什么人,灯光在空荡荡的教室里清冷冷的,四处弥漫着蒙蒙的水晕。
  这是雨季的灰。它毕竟还是潮润的,鲜灵的,晕气氤氲的,有萋萋惘惘的灵动在其中洇溢。
  而心灰意冷的灰是惨白的,苍凉的,尘烟狼藉的,甚至连由生入死的那一点悸动也在无息地绝去。
  
  十一月下旬,终于不再下雨,然而天也还是灰沉沉的没有生气。苍黄的草地,灰白的天,在在已是冬的底色,面无表情的天空沉甸甸地压在一片片霸气而呆板的楼顶上,光洁的瓷砖和玻璃刺眼地发散着无法捉摸的苍白的日光。
  
  然而到底是干爽起来了。这天气提醒我,好久没去刷刷了。
  而我忽然很想刷刷。
  
  我的回归在轮滑协会里引起了一片无声的惊讶与关注。
  
  消失了这么久,早有人通知大家我这段时间正因失恋而处于一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状态,只不过没人知道我是为什么而失恋罢了。
  其实这其中的原因也不重要了,这世上每天得有多少人失恋?这世上谁没失过恋?
  
  心意沉沉的人总是特别懒,因为懒得背鞋子,我是直接在宿舍里换上轮滑鞋,然后扶着扶手一级一级台阶小心翼翼地下楼,直接刷到集合地的。
  心意沉沉的人虽然懒,却又特别容易——并且愿意——集中全部精力去做一些要求很细腻的小事。
  
  所以,肖蔚洋没有替我系鞋带的机会。
  事实上我也没想过他还会替我系鞋带。在被萧然轻视的同时,我也将自己看作了连草芥尘埃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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