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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一往情深的爱人 作者:果贝(晋江vip2013-07-22正文完结)-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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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是三年之后,历经感情创伤的我宛如重获新生般回国,办理与纪兆伦的离婚手续。好巧不巧,她也正在艰难搜证丈夫的海外财产打离婚官司……。
  似乎,她亲自导演的我的一出悲剧,华丽丽开锣时,主角之中,俨然有自己的身影。
  
  靳逸明。
  他的名字骤然从我脑子里划过,反于室温的冰凉比空气更细密地侵入骨头里,冻得我发抖。
  
  “现在,你还爱着他?”而不管那些沉沦里有没有他刻意或无心的掺和?我将头埋在咖啡怀上,低哑的声音带动着面前的热气瑟瑟抖动。
  “杨柳,我说过,到了今天,我只有他了,我也只要他。”她的话尤如没经过大脑,顺着我的话尾顺畅而坚定流出。
  我抬头直视她,想从她的眼睛里抽出对靳逸明的怀疑,但是,没有,她目光澄明。
  “你‘需要’他,和你爱不爱他,是两个定义。”我强调。
  阮晨茵笑,“杨柳,你念书时成绩那么好,是不是就因为过于钻字眼的缘故?我到底是‘需要’他还是爱他?你觉得呢?当年你大学刚毕业,他找我摊牌,承认因为有了你,所以才不能再和我在一起,除了爱情,他愿意付出他能付出的一切作补偿。我那时真是比猪还蠢,却自以为精明冷智,行,你不是愿意补偿吗?那就把从小到大的感情折成现金退还给我吧!杨柳,我令他差点卖掉公司,创业阶段积累下来的资金几近完毁,结果,我得到了什么?一张银行卡,一串数字,真的就能取代我十多年魂牵梦萦的良缘吗?”
  她低低叹了口气,更低声地咽出一句,“不能的。”
  我闭上嘴。
  “说多了,人会认为我执拗、死心眼,可是呵,杨柳,我活到现在,风光过,也落泊过,被宠溺过,也被欺凌过,人生百味,不说全尝,至少,酸甜苦辣,我一味也没逃脱,你觉得我还有没可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需要一个男人,还是想找回心底最挚纯的爱情?当是……我求求你,你想要什么我都愿意帮助你得到,只求你,把他还给我,行不行?他原本就是属于我的,这么些年,该不该你的、你想不想要的,……都霸得……太多了。”
  这是有史以来阮晨茵第一次非常非常诚恳地把自己放在一个最卑微的位置哀求我,我却只能装聋作哑,死心眼地把盘旋在嘴边的那个不想问、不敢问、可又必须问的问题扔出来,“那他呢?”
  我想听靳逸明和阮晨茵之间的故事,哪怕这个故事开始时我还没出生。
  这种情结,和无厘头八卦无关,和追求“琼瑶式”的纯爱无关,我只是,一定需要知道。
  
  

☆、第57章

  “万千恋城”的尾盘房终于全部卖完了。
  
  出乎意料的是,所有与之相关并一直密切关注此事的人却都没有出声;只有谢波貌似无意地提醒了我一句。
  他们;都在等着看我的态度和行动?
  是呵,我才是这整件事的箭头,指向谁;射不射,天渊之别。
  
  太阳快沉入地平线时,我回到靳家老宅。夕阳正把最后一痕光彩抹在门前的石板台阶上;仿佛是岁月的丝带;牵引出那年少时的记忆。
  靳逸明是在这里带着阳光般温煦的印象走进我的世界的。
  而那时;阮晨茵陪在他身边。
  我的成长里有靳逸明,但;所有关于青梅竹马的美丽;却不得不让人承认:属于,他们俩。
  阮晨茵符合靳家对婚姻的一切定义,无论就身份还是品性,都当之无愧是靳逸明的良配,都和她喜不喜欢我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更何况,当她发现自己改变不了靳逸明对我的态度时,甚至还聪明地选择了接受我。是的,阮晨茵曾经选择接受我。为了靳逸明,她舍弃面子收起性子,放低身段尝试允许我进入她和他的世界,尽管没有成功,但我必须承认,她努力过。至于之后的恶行,易地而处,如果是我为了得到自己深爱的人……,似乎同样无法想象自己会做得有多良善。
  晚风拂过,我在能否放弃中打旋。自嘲的笑从窗玻璃面反射回来,让我历来盛气凌人的脸恢复了些儿时的软弱,不是不肯原谅,也不是不愿放弃,而是那么多年积沉下来的爱与恨、恩与仇,已然机化成了我们三人身体的一部分,无法分离,也无法溶融。
  我似乎,只能冷酷着按照既定的轨道走下去。
  
  起风了,寒意从落日尽头缓缓爬出,一丝一丝透过空气中浸入脸,寡凉而阴冷,在我的眼底堆砌出一种说不出的湿漉。
  
  又一个黎明来临前夕,我打着呵欠、揉着发红的眼睛关了电脑,走进卧室。虽然已经把手与脚的动作放到了最轻,却还是惊醒了靳逸明。
  “几点钟了,现在才来睡?”他的语气中带着喝斥。
  我嘿嘿笑,索性踡起腿赖进他怀里。
  “你在忙什么?”他似乎嗅到了阴谋的气息,黑暗中,用能透视入我内心的目光看着我问。
  我在忙什么?想起几分钟前发出去的邮件,我闭上眼,环抱住他的腰,深吸一口他身上的气息,把头埋进他胸口。
  没有回答他的提问,因为,不敢。
  
  法务部的同事工作效率很高,早上刚上班不到半个小时,阮晨茵就象子弹一样飞进我的办公室。
  “是你,是你向公司举报我和‘中联信达’私相授受,侵吞售楼款!”她尖锐的声音里夹带着巨大的恐惧和愤怒,在她身后,苏晓瑜和公司的法律顾问追得气喘吁吁
  “对不起,杨总,阮……阮……。”苏晓瑜适时结巴,很显然,此时此刻,她也不知道应该称“阮总”,还是,直呼其名。
  “杨柳,你……你,简直是个疯子,”被突如其来的举报气得浑身发抖的阮晨茵用手指着我的鼻子,语不成调,“自己吞了钱,反过来诬陷我,是人吗你?纪月茹找了我那么多次要报复你,我没有理睬,转回身,我低三下四向你求和,祈求你赐还原本就属于我的东西,我甚至还自揭疮疤让你把笑话看得痛痛快快,你……你居然还可以做得这么决绝、这么恶毒,你这个疯子,你是不是要把我逼死你才放手……。”
  她越说越激动,咬牙切齿地挥舞着双手向我扑来,风度全无,要不是赶过来的两名保全合着苏晓瑜拉住她,估计会和我上演一出全武行。
  隔了大办公桌,我面无表情地仰入椅背,双手抱臂,山高水远地看她,如同看一部过时的文艺戏。 
  她象是失去了理智般,结结巴巴用她并不熟悉的、市井里肮脏的话语骂我,说我是阴谋家,水性杨花,威胁说要把我的种种丑行公诸于众……。
  几位同事半劝半拖地将她拉走。
  “下…贱”、“恶毒”等字眼仍在办公室里外萦绕。
  我若无其事地继续做手上的活。
  
  快到午餐时间时,苏晓瑜打电话来说靳逸明要见我。
  我进到他办公室,看见法律顾问和余燕、谢波都在里面。
  “杨柳提供的证据很确凿,而且,谢波也证实代理商‘中联信达’是阮晨茵引进公司的,他们合伙以低于市场行情10%的价格抛售了‘万千恋城’十二套尾房,获利千万,全入了‘中联信达’帐户。早上我已经问过工商局了,这家公司刚注册不久,很明显的空壳公司,法人代表一周前出国,没人知道是否还回国,剩下的工作人员都说不清楚和我们的业务往来。”法律顾问当我面指了指靳逸明面前的几张打印资料,“余燕说这些帐务处理方式是按阮晨茵的要求做的。”
  我的目光扫过余燕。她耸耸肩,推卸说,“代理商是公司选定的,我只负责做帐,并不清楚价格。”
  “你只清楚GUUCI的价格。”谢波低声嘟噜一句。
  余燕横他一眼,扭过脸,“如果你们非要说那是贿赂,大不了我把她送的包和手表折成现金上交就是了,但是,声明一点:她和‘中联信达’的所有私下交易我都不知情,而且,也没有在当中获取一分一厘的好处。我承认在这次事件里有过失,愿意接受公司处罚,行了吧?杀人不过头点地,看在我那么多年为公司做牛做马的份上,你们不会把我和她一起交给检察院吧?”
  要说倚老卖老,公司里也就数她最擅长了。
  
  “怎么处理?”靳逸明缓声征询意见,目光掠过我时,硬得象钢,却又带着一种复杂得无法言喻的疲惫。
  大家都没吱声,房间里安静而沉闷。
  “杨柳。”靳逸明点名问。
  “报警。”我干脆利索地回答,没有丝毫犹豫,就象这个答案已在心中跳跃了千万次,只等着脱口而出的机会。
  所有人都看向靳逸明。
  他没有说话,屈起手指轻轻敲击桌面。
  “如果,公司能给我一次机会,”余燕犹豫着开口,全然不顾自己还“带罪在身”,“应该……,也能给……她……一次机会吧?奔四的女人了,再坐个几年牢……。”
  靳逸明的瞳孔里浓缩出一抹伤感,极小,在我刚刚快要捕捉到时闪落,沉沉被另一种极致的肃穆代替。
  他询问般冲法律顾问噜噜嘴。对方看看他,又看看我,迟疑而又圆滑地说,“这个……,假如钱追得回来的话,”他再次望了望我毫无表情的脸,吞下一口口水,垂低头,“倒也可以体现一下公司的大气。”
  看样子,温柔女人确实处处惹人怜惜呵。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
  我受不了这种过于沉闷的气氛,站起身说,“那就随便你们吧。只不过,她早上跑到我办公室大闹一场,估计现在全公司都知道这件事了,捂是捂不住的,处理得过于温柔也不知会不会让其他人认为公司软弱,把她当成榜样学呵。”
  靳逸明深深深呼吸,我知道,他明白我的意思。
  
  一周之后,总办召集法务、人事、财务行政开会,通报此事,鉴于已经通过种种“手段”追回了售房款,没有造成实际损失,所以,公司保留追究相关人员法律责任的同时,法外施恩,只在内部进行处罚,余燕记大过,扣发年终奖,阮晨茵,则实时开除。
  散会后,靳逸明匆匆离去。
  苏晓瑜走近,用只有我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靳总让你重新调整财务行政中心的人事结构。”
  我看向余燕,她因明了而挂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可能以为这就是终极处理结果,丝毫没料到,靳逸明在手起刀落斩杀阮晨茵时,同样也不允许一个知情太多、功高足以震主的心腹象定时炸弹那样埋在我身边。
  如此冷硬而凉薄,才是真正的靳逸明吧。
  

☆、第58章

  没有谁有胆质疑阮晨茵贪污的事。
  这个世界很透明,也很市侩。尽管有很多人能透过公司里诡异的气息嗅到真相的味道;但并不等于会因此而放弃他们历来所坚守的缄默。我在私下里被鄙视的程度;和明面上被钦佩的深浅一样因为,经此一役,人人都明白了我隐藏在浅薄狂妄面孔之后的狠绝。
  我想;阮晨茵肯定也明白了和她打交道的,早已不是若干年前那个苦着脸吮吸喇叭花汁的小可怜了。
  虽然这个认知对她来说领悟得太晚太晚。
  
  阮晨茵自从那天被“劝”出我的办公室后,就此消失了踪影;偶尔从她的办公室经过;我会恍然觉得她还在里面;孤独地直着腰,很优雅很小心地做事。人的心理真的很奇怪;以前她在时;我走来走去佯装无视她,现在她不在了,我却常常隔着那扇透明玻璃窗想象她的存在。
  “到底走不走?”靳逸明站在我背后,两手交叉抱胸,不耐烦地问。
  现在的他,俨然一副乖宝宝的模样,我说几点下班就几点下班,还不用催,到点就出现在我面前。
  我慢慢走近,挽住他的胳膊,闪亮出一份比他更乖巧的柔顺,讨好笑,“走哇,怎么不走,七点半有台郭红霞琵琶独奏赏析音乐会,我把票都订好了。”
  他睨我一眼,没再说话,顺着我的搀扶往门口走。
  苏晓瑜匆匆打电梯里出来,正好和我俩撞个正着。“靳总…。。,”她看看我,欲言又止,脸上的急迫却毫无遮掩。
  “你等我一会。”靳逸明将手从我臂弯里抽回去,迎向苏晓瑜,两人显得非常有默契。
  我只得耸耸肩,转回自己的办公室。
  
  这一等就等到太阳西沉,期间苏晓瑜打过电话来,说靳逸明要我继续等。
  我冲了三袋速溶咖啡,仰身转椅里转得昏昏欲睡之际,终于等来了靳逸明。
  “走吧。”没有解释,他的声音里显露出几分不适。
  我没有立即起身,把之前泡在大保温杯里的麦片推到他面前,“饿不饿?”
  靳逸明喝了几口,揉揉太阳穴,毫不掩饰自己的疲惫,“我有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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