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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二更鼓 (全)-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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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儿抽噎着,几次欲言又止,冯伯义见状从怀里掏出一幅帕子递给她,笑道:“揩揩泪罢,水灵灵的一个小丫头,哭成了个花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春儿接过帕子,突然发出一阵惊喜的叫声,攥着帕子急切地问冯伯义道:“老伯,这帕子……您是从哪里得来的?”

  冯伯义略耸了耸肩,轻描淡写道:“老夫闲的时候喜好四处乱逛,碰巧见到宫里几个公公鬼鬼祟祟在街上溜达,便跟去看个究竟,原来他们将不知谁家的一门六口关在郊外一处荒僻院落,小老儿平素最恨太监,所以就狠狠出了把气,顺带把那户人家送到了个安全的所在避一避。这户人家的老太太托老夫将这帕子给她女儿捎去,说她们母女俩有约在先,什么‘帕全人在,帕裂人亡’,小老儿横竖闲着也是闲着,索性就好人做到底喽!”

  春儿扑通一声双膝着地,感激涕零道:“恩人在上!请受小女子一拜!”

  冯伯义不耐烦地摆摆手道:“老夫可不是什么好人,不过做个顺水人情罢了!你这小丫头若真是念老夫的好,从此就不要再为那姓乔的阉人卖一丝一毫的命,仔细伺候你这两个主子是正经!”春儿之前为乔仲正所要挟,为其做事原本就是一百个不情愿,这会听冯伯义这么说,除了一万个应承,实在找不出其他更合适的词语来表达感恩之心。

  冯伯义虽说得轻巧,可祐骋心里却明白得很,以他所了解的冯伯义,必是大费了番工夫才能救得春儿的家人逃出魔掌。这么说来,自赵氏兄弟与春儿去面见乔仲正到宴席开设,一切动静皆在其监视之下,所以才被他发现了春儿原非自愿,于是顺藤摸瓜去解救春儿的家人,这等与自身不相干的事情,这位冯前辈都能做得这般投入,多半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杀戮。而从其用药来看,这冯老先生虽性格怪僻,喜怒无常,心地却仁善得很。再者,尽管他事先已为祐骋设好一个精妙布局,却仍深入虎穴去探听消息,这样一来,即便祐骋摆宴失利,那几个奸细也难以逃脱。如此这般,足见这位冯前辈的心思缜密和御事从容。

  “奇才!”祐骋在心里由衷赞叹道,却又冷不丁涌出一个疑惑:以冯伯义的武功和智谋,足以傲视江湖,为何要隐迹藏踪,甘心为他做这么多事呢?以他的心高气傲,绝非为了谋取一官半职,莫非是受人之托?他脑海里猛然浮现沾衣的面容,这冯伯义的武功路子与沾衣确有几分相像,可……“不会是她!”祐骋在心里暗道,“她为了能成为皇妃,已至不择手段,怎么会这等好心来帮我?”这般想着,一阵尖厉的痛楚又在心胸里弥漫开来,久久不散。

  这时听得冯伯义道:“这赵武赵威兄弟俩,如今都手无缚鸡之力,殿下想怎么处置都好。若无别的事,老夫便告辞了。”

  祐骋听他说要走,一时只觉得心里空得发虚,忙喊住他问道:“那乔老贼若是知道我们今晚的动作,该如何是好?”

  冯伯义哈哈笑道:“殿下尽管放一百个心,若在平时,我们这些的动作他必定知晓,可是今夜,他根本不可能知道哪怕一丁点!他现在恐怕正忙着各个宫之间转悠,明为察访,暗为部署,殿下今晚大可放怀安睡一宿,明日午时,我们宫里见真章!”

   




正文 第三十九章 驰入天门争斩棘

(更新时间:2004…2…17 112200 本章字数:4545)



  冯伯义说得一点不错,乔仲正此时的确在皇宫里逛来逛去,一个晚上的圈子兜下来,越兜越是得意,自忖凭他那些训练有素的太监的身手,再加上这般布置,实可谓天罗地网,滴水不漏,到时候只须再拿下几个紧要人物,全朝文武必定乖乖俯首听命。眼见这边布置妥当后,乔仲正掸了掸衣袖,带着两名得力手下,慢慢向万昭宫走去,那惠妃娘娘可是个棘手的货色,若非她当初多管闲事,冯伯义怎么可能活到现在来与他为难?不但如此,她还装腔作势大唱空城计,打个风平浪静的幌子出来障人耳目,暗地却指使冯伯义坏他好事,想到这里,乔仲正恨恨地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不由加快了脚步。

  进了万昭宫,乔仲正一本正经道:“奉圣上之命,听闻惠妃娘娘玉体有恙,特来拜望。”说完便抛下面面相觑的众内侍,与两名手下径向沾衣卧室而去。快接近沾衣卧室之时,乔仲正示意两手下停步把风,自己则轻轻走上前,把门拨开一条缝向里偷望,只见沾衣坐在窗前,手托香腮,偶尔拨弄一下旁边的瑶琴,多数时候兀自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或在等什么人。乔仲正见沾衣对他毫无觉察,不禁窃喜,暗暗运气,突然推开房门向沾衣扑过去,风一般晃到沾衣身后,瞬间便用金针刺入了她背后的数个要穴!

  沾衣还没来得及出声便倒在地上,她盯着乔仲正,眼神又惊又怒,乔仲正嘿嘿奸笑着,又用金针刺进她的胸腹几大要穴处,末了仍不忘点了她的哑穴,道:“娘娘,这针上喂的药足够您安心睡上三天,期间老奴会教那些奴才好生伺候您,待皇上归了天,大殿下即了位,再送您风风光光去下面服侍皇上,岂不美哉?”沾衣气得满脸通红,但浑身受制,根本动弹不得,又叫不出声,只好任凭乔仲正将她放到床上,拉过被子捂得严严实实,乔仲正又放下床帐,布置得仿佛沾衣正在床上歇息一般,然后背着手冷笑着离去。

  回到万昭宫正厅,乔仲正煞有介事宣布道:“娘娘自觉身体不适,各位除非获传,均不必进房伺候。”众内侍见是乔公公亲口所言,哪里敢有质疑?纷纷口称遵命。出了万昭宫,乔仲正对那两个手下吩咐道:“你二人自现在起到明日未时,须在这里寸步不离地看守,不许任何人活着进万昭宫,也不许让万昭宫内任何一人活着离开!”

  齐庭轩静静矗立在夜色中,此时更是笼罩了几分阴沉,冯伯义轻轻攀在檐下,从窗缝窥视屋内,焦急地等待小全子离开皇上的病榻,哪怕只有片刻,也足够他让皇上服下解药,这解药虽说不能将毒尽驱,至少可缓解病痛,使之病情不至恶化。可等了足足半个多时辰,小全子依旧没有离开之意,冯伯义无奈之下,从怀中摸出枚石子握在掌心,心道:“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举,你不离开,我就救不了你主子,只有得罪了!”正欲隔窗发去,忽然室内走进一人,小全子见了那人,慌忙下拜:“见过乔公公!”

  乔仲正袖着手笑道:“免了免了——皇上龙体怎样?”

  小全子神情忧郁道:“回公公,明日就是皇上册封东宫的大日子,可皇上从今早一直昏迷到现在,奴婢刚才去寻了众太医来,他们少时就到。”

  “你果然忠心不二!”乔仲正大笑道,突然闪电般出手,扼住小全子的咽喉,小全子顿时一脸惊骇,却又发不出一丝声音。乔仲正将嘴巴凑近小全子的耳朵,轻笑道:“若明日皇上在满朝文武面前未及宣诏就驾崩的话,你认为谁该即位?”说完两指微微用力,只听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小全子张大嘴巴,头向一侧歪去,手足抽搐一阵,不多时便一动不动。乔仲正从容将小全子的尸体移到皇上的床下,起身之时仔细凑到皇上脸前查看半晌,见皇上脸色发绀,呼吸甚微,便满意地点了点头,袖起双手,若无其事地离开齐庭轩。

  冯伯义在窗外见乔仲正冷不防杀死小全子,已是愤怒异常,好在乔仲正并未继续对皇上下手,否则他必扑进屋内与其拼个你死我活。这时听得院里悉悉簌簌的脚步声,冯伯义从檐下悄悄探身观看,只见乔仲正的几个手下在这齐庭轩的院内前后巡视,当下在心里冷笑一声,将手中石子飞出,打断三丈开外一棵松树的边杈,那几人果然吆喝着向松树包抄过去。趁这当口,冯伯义敏捷从窗户钻进了屋,几步便奔到皇上跟前,掰开他的牙关将瓶内解药灌了进去,待确信皇上完全服下后,略略观望四周,飞身从另一边窗户跃了出去。

  慎王府内,祐骋翻来覆去良久难眠,邵敏自然也睡不着,她虽不知父亲与祐骋一直在商议什么,但心里清楚这次立嗣的结果,必关乎夫君乃至整个慎王府的存亡。不过她也早已做好打算,无论结果如何,生也好,死也罢,她都跟定祐骋了,这么一想,心里自然安定了不少,甚至还有几分愉悦。

  已至三更,祐骋呼吸渐渐平匀,似已睡着,邵敏轻轻披衣下床,走到院内,望着黑沉沉的夜空,冷风有一阵没一阵吹在她身上。她微微打着冷战,不禁将外衣拉得更紧了些,这时风里送来一阵若有若无的歌声:“十年修渡,百年修住,千年许返轮回处。意何如?情难书。心言万牍终无属,长痛已平待日暮。生,独自去!死,独自去!”歌声苍凉沙哑,音调虽无太大起伏,但个中无比的凄清如海浪一般绵绵不休向她直压过来,邵敏凝神听毕,不知不觉竟泪流满面。

  “敏敏,你哭了?”祐骋不知何时悄悄站到她身旁,见邵敏梨花带雨的模样,不禁心疼起来,将她拥在怀里,“外面冷,敏敏,我们进去罢。”

  邵敏站着不动,猛然搂紧祐骋的脖子,抽泣道:“我好怕,我怕你会丢下我一人在这世上……骋哥,无论怎样,我们都不要分开好么?”

  祐骋从未见邵敏这般动情过,见她眼眸里溢满痴爱柔情,鼻子不禁一酸,也紧紧搂住她道:“好!敏敏,我答应你,今生无论如何,我们都不分开,我们都不会分开!”

  就在这时,突然听得嗖的一声,一道寒光飞过,打在他们身后的廊柱上,吓了他们一跳。祐骋转身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根袖箭带着一个锦囊钉在那里,箭尾还微微颤动,他忙将它拔下,打开锦囊,从里面掏出一幅布帛,上面的字迹苍劲潦草,写道:“夜半打扰,望勿见怪,魏言之兵马确已近京城,拟明日午时柢京,京东十里外天门谷为必经之路,地势险要,老夫已请朱将军于彼处略做文章,以滞其行。……”祐骋看到这里感觉心头被什么物事撞了一下,那天门谷不是别处,正是当初他被沾衣救起的地方。

  邵敏见祐骋盯着布帛怔怔发呆,便轻声问道:“殿下,这上面写的……可是有了变故?” 

  祐骋这才从出神中回转,忙道:“不……没什么。”他略带歉疚地望了邵敏一眼,继续看下去,只见布帛后面写道:“乔贼手下,何人何处,老夫已探明大半……”往后若干行密密的小字,皆是在各个宫内侍奉的一些太监的名字,近二十人,其中有些祐骋曾听眼线禀报,确是乔仲正的手下不假,但不及这布帛上面列出得全面详细,让他心中一阵兴奋。再往后看去,只见布帛最后写道:“……悉心布设如是,然明日一战,绝不可以轻心掉之,惟慎之再慎,方有望全胜。若老夫有幸不辱所托,助殿下荣即帝位,便欲出世离尘,从此不涉江湖,专心归隐,此言暂先示之,免生突兀。……”

  这布帛毫无疑问是冯伯义给他的,可这末尾几句,分明就是诀别之意,莫非明日以后,他便从此再也见不到这位冯前辈了么?祐骋想到这里,心底涌起一阵强烈的怅然,这冯老伯虽喜怒无常,但睿智机敏,善察人意,与他认识以来的这许多天里,自己对他从敬畏到钦佩再到完全信任,不知不觉已将他当作一位忘年知己,心里委实一万个舍不得。但他也明白,自己再恋恋不舍,终究不能强求,这冯伯义惯看世事,定是不屑留在朝中任职,放他去做闲云野鹤,随他的性子度过余生,不能不说是件好事,但自己失却了这样一名高才,也不能不说是个遗憾。

  邵敏见祐骋神色忽而欢喜,忽而忧愁,再后来又变得凝重,便好奇问道:“这布帛是谁给您送来的?”

  祐骋将布帛小心放进锦囊,揣入怀中,似没听到邵敏问话一般,沉思片刻,郑重对邵敏道:“敏敏,明日将会发生一件大事,你务必要按我说的去做——午时过半之时,若你还未得到我的消息的话……”

  话未说完,邵敏便伸出玉手掩住了他的嘴,轻声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你这么快就忘记刚才对我许诺的话了么?”

  祐骋怔了一怔,不知该如何做答,只好将邵敏再次揽进怀里。邵敏靠在祐骋的胸前,倾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低声喃喃道:“生,陪你去!死,陪你去!”

  次日,十一月廿五,乃皇上册封太子之日,群臣之前早已接到圣旨,各自心情复杂。他们都知皇上的脾性,为免太子恃位而怠,皇上登基不多久便立下“非将崩不立东宫”的规矩,是以众皇子中祐珉和祐骋虽早成年,却始终仍以皇子的身份出入宫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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