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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楚国 - 太平裂碑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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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尊┅┅”
  “吾将收他为徒,以应此劫。”
  老人脸色大变,师意已决,他不能再说什麽,只能目送着那清圣的光辉远去。
  让这具有魔鬼禀性之人,修习道门精华?以他绝顶的聪明和偏执,将来会成为什麽灾难?
  老人一咬牙,什麽天数,就让自己应这天数,粉身碎骨,能及时阻止一场难以想像的浩劫,那也值得。
  他举起了手掌,只要一掌,击碎他的天灵┅┅那昏迷的脸孔,纯真若赤子。
  而那两颗女子的人头就在脚边,发出刺鼻腥臭。
  这个人仙佛般端雅的面孔底下,根本是个魔鬼!
  魔鬼也可能被感化为圣徒,也许师父能感化他。
  这一掌,应该击下去吗?老人的手掌数度举起又放下,火光照耀下,额间渗出了点点汗珠。
  终於,老人颓然垂下了手,抱起昏迷不醒的他,脚下幻出清风,电光般奔入无边的夜幕之中。
  …





第 一 章 朱门竞豪奢
 
  清镪数响,两把快剑斗作一处,很快地便分开,持剑两人同时往後跃,倒转剑尖,重新起招。
  呼叱一声,剑光挥划,瘦长汉子的剑有如连珠,一步快似一步地逼近中年青衫道士,道士衣袂翩连,镪镪镪地几声,虽连连倒退,却一一接下了剑招。
  广阔无比的大厅之上,以紫梨木铺成的地面两边高起,成为三层座阶,均铺着锦垫,坐满各式衣着的宾客。宾客之中,有的富贵华丽,似乎是贵族显宦;有的儒雅风流,大有名士气慨;有的戎装武靠,更有道教、佛教人等。乍看之下,任何人都很难说得出这是个什麽样的聚会场所。
  两行高阶的前方首座,明珠照壁,罗衣执扇,坐在貂皮铺成的数层华座中的,是个锦衣少年,少年约莫十七八岁,容貌端丽,眉宇间有股睥睨群贤的气度,似乎出身极不平凡。
  坐在少年下首的中年人,面目清雅,身穿酱紫色蜀锦宽袍。他望着厅中的剑斗,不安地抬手缓缓抚着须髭。
  道士的剑势往上轻挑,便将瘦长汉子直刺而来的势子化去,逼得他回转剑身,再作抢攻。
  而道士下盘稳固,不急不徐地或挑或挥,封住了对方的数记快攻,汉子的剑越来越快,座中有些人却已经转过脸,不再看下去,拿起身边紫檀案上的酒盏,悠闲地饮着。
  他们已经看出这名瘦长汉子输定了,失去了法度与攻略,剑法再快也不足惧。
  少年却眉间一扬,见瘦长汉子尽是进攻,而道士只是倒退,不由得露出得意之色,更专心地看着厅中的斗剑,忍不住了声∶
  “好个剑骄鹄,英雄也!”
  座中宾客均面无表情,只有几名卫士装扮的汉子跟着喝了几声采,以呼应少年的叫好。
  穿着蜀锦宽袍的中年人背後长跪的少年,发出极低的“嗤”一声轻笑,中年人不动声色地反手敲了少年的腿一下,少年吃痛,便连忙闭紧嘴巴,不敢再发出笑声。
  瘦长汉子的剑势极快,他功力深厚,不但听见了少年这声助威,连另一名少年忍不住的嗤笑也听见了。他脸上羞赧之色略为一闪,随即一咬牙,气贯手腕,嗤地一声,挥去的剑发出破空之声,带着白霜霜的剑气,疾刺道士。
  道士不急不徐地挥袖迎去,猛烈的剑气刺穿了道士的袍子,而道士已藉着迎上前的这一步,将剑逼近了他,点着他的咽喉。
  “着!”
  道士叱道,旋即收剑後跃,将剑尖朝下,双手抱着剑柄对汉子一揖。
  瘦长汉子仍持着剑,呆呆地站着,不知是否要结束这一场比试。
  上首的华服少年一怔,显然没想到剑骄鹄会一招落败,他的神情登时变得十分难看。一见他神情不悦,那穿着蜀锦酱紫袍的中年人态度自然地笑道∶“呵呵┅┅精彩!精彩!若非剑大侠手下留情,剑只刺穿了衣袖,炅玄子这一臂已经丢了。”
  华服少年立刻道∶“那麽是谁胜了?”
  中年人抚须笑道∶“剑大侠的剑刺先穿了炅玄子的衣袖,大家都看见了,自然是剑大侠技高一筹。”
  少年喜道∶“炅玄子这道士也有些门道,与剑骄鹄不相上下,只不过稍慢了一点,败得可惜。”
  退回右边座阶的炅玄子平静的脸上,不禁露出一抹蔑视。在他身边的众人皆暗自苦笑,但是也没有人开口。
  中年人微笑道∶
  “刺史说得是。这又是在下输了,来人啊!”
  一声喝唤,堂外四名家僮,两人抬着一具平案,一共两具,其中一案上堆着几匹缎锦,另一案上则以锦垫衬置着一对玉碗,薄得几乎透明。家僮将两案放在左边座阶下,此地已陈列了七八个放满了财物的平案。
  “愿赌服输,刺史,这对玉碗还过得去麽?”
  少年看都不看,傲人地一笑∶“长安乃历朝首都,应是人才济济。还有什麽高手,尽避请出,让我们见识见识。”
  中年人呵呵一笑,道∶“老夫这回可要输个精光了,我看这些什物,不劳刺史带回,不如在下将府库钥匙,打造一副,送到刺史府上便是。”
  少年哈哈大笑,“你怕输光,就叫些厉害的高手出来,别暗藏实力。”
  中年人脸上仍是温雅愉快,但是不少人也看得出来,他此刻心中绝不好受。
  他不是爱惜这些财物,五世富豪的云萃,不管长安几度沦於异族,不管战争如何侵凌,他总是能以灵活的手腕居中获利,有如陶朱公般传奇。而他并不以赚钱为唯一的目的,世居长安的云萃总是定期开仓施舍难民,聘用了数十名医者四处免费为人民治病疗伤,与占领长安的朝廷官员疏通打点,好约束官兵不可劫掠某些已经经不起劫掠的地方。
  他能做的有限,但已是长安人民所尊敬的富豪;也因此赢得了武林豪杰的交情。
  义者不富,这项定律不适用在他身上。
  赚取钱财之後,他最想买的东西,就是“义”,他尽量地赚钱好买更多的“义”,能以钱做自己想做的事,这就是他赚钱的目的。
  今天这场盛会,也是他散了无数金钱、费了许多人面,才办得起来的一场宴会,本以为可以买到国家之义,却成为这样的场面,怎不教他悲哀。
  自从晋怀帝永嘉以来将近百年,首都西京长安几度失陷於匈奴、羯、鲜卑等异族手里,关中百姓仍以汉人为多,在异族的统治下,不免有抑郁之悲,其中还有不少汉人被迫迁居陇上屯田,离乡背井。
  盼了将近百年,越盼晋朝迁得越远,竟将首都东迁至健康,朝廷积弱不振,後来又有桓玄作乱,自顾不暇,眼看着更不可能收复长安,关中百姓几乎都已经放弃了回归的希望。
  想不到京口出名将,小字寄奴的刘裕率师北伐,先平南燕,再平卢循之乱,更收复洛阳,乘胜挥师二渡北伐,竟将羌族所建立的後秦给灭了,收复了长安。
  关中百姓的振奋之情,可想而知。
  晋军大胜的消息,令流亡陇上的居民们又冒死逃回关中,希望回归汉人天子的晋朝。刘裕班师返回健康,并遣派最疼爱的次子桂阳公刘义真,担任安西将军领雍秦刺史,领重兵守於此地,。
  桂阳公刘义真生性聪颖,文才华瞻,也交结武林高手、修道之士,可谓多才多艺,刘裕对他的疼爱冠於诸子。虽然他只不过十来岁,也让他掌理大权,负责镇守长安。然而,刘义真不知天高地厚,骄纵成性,担任刺史以来,对左右亲信的赏赐没有节制,放纵手下四出劫掠民间,十分教长安百姓失望。
  云萃乃长安首富,也是中原世族,他办下盛宴的目的,便是让刘义真交结流散於关陇的汉人高手、武林豪杰,以期为晋室出力,一同击退异族,让长安不再沦陷。然而,刘义真与他所带来的亲信们却态度骄傲,目中无人,将云萃当成了投降之地的一名普通富翁,也将看在云萃份上而赴席的武林豪杰们当成斗犬斗鸡一般,起哄着要比武下注,令云萃十分为难。
  幸好有些较达观的高手们愿意拉下脸,陪刘义真的亲信们比划比划。
  这样的比斗,自然不能认真,高手们也不计较输赢,因此就算赢了也默然退回座中,不做解释,耳中听着刘义真骄狂的夸口,只得人人暗笑在腹,失望在心。
  若非刘义真的父亲,乃是宋王刘裕,收复了长安的大英雄,谁也不容这样的毛头小子在此胡言妄为。
  刘义真道∶“耶益孤勒!”
  从左侧座阶中走出一名羯族勇士,手持两对奇形怪状的长钩,这对长钩的一端弯曲,尾端尖锐,在握把之处,做成四指可以穿过的护手,护手上倒襄着一把月镰状的弯刃。镰钩外仰,发出蓝惨惨的钢铁光辉。
  刘义真笑道∶“耶益孤勒是我爹平燕时,弃暗投明的高手,我养在公府中以来,罕有敌手,你们谁自愿跟他比试?胜者本公有赏!”
  右侧座阶上的豪杰们意态阑珊,自顾或饮酒,或木然低声交谈,谁也不想出去耍宝。刘义真更是得意,笑道∶
  “没有人敢出来吗?嘿!本公赏锦缎五十匹,败亦赏三十匹!”
  普通人家倾一月生活之资,也未必买得起半匹的锦缎,这三五十匹对刘义真而言,只不过有如丢只骨头喂狗。群侠虽未必富有,但也不屑去要这样的财物,自然没有人动上一动。
  刘义真笑道∶“这对钩襄样子凶猛,本公晓得你们见了丧胆。哈哈,我爹靠耶益孤勒这些高手,一战便灭了姚秦的天下;胡人统治此地近百年,才总算见到真正的武艺了!”
  众人脸色已很难再维持着漠然,均感刘义真是有意羞辱他们屈顺於胡人,正有人要说话,云萃忙道∶
  “宋公武德彰扬,乃天下之幸!今日已尽兴,另日再比吧!”
  “你真的舍不得这些赌注?哈哈,本公不要你的,今日开心就好,叫人搬了回去,算大家做个朋友。”
  云萃没想到这位刘公子说出这乱七八糟的话来,更是头痛,如果不收回,刘义真会不高兴;如果收回,刘义真的亲信武士们会不高兴。如果当场赏了这些亲信武士,又给了刘义真的心腹落下收买人心的话柄。
  云萃堆笑道∶“刺史厚意,在下岂有这老脸皮收回去?如今正是军库急需之时,刺史何不代在下捐予府库,以充兵资?”
  刘义真漫应道∶“很好,就这样办。”
  抬手便命几名卫士将堆积如山的财宝扛了下去,扛下去之後也没有人会追问是不是真的送到兵库里去了,刘义真身边的武士亲信们都露出喜色。
  “怎样?谁愿出战?不论胜负,本公赏一百匹!”
  没想到他还是执意要比,云萃急得脸色微变,笑容僵硬。本来众高手看在云萃面上,还愿意下场玩玩,刘义真以财物相辱,却打死不会有人肯出场了。
  众人神色懒,刘义真再天真也看得出来,不由得转喜为怒,道∶“没有人敢出战吗?才比过三场,中原就没有人了?”
  不知是谁发出一声冷笑,道∶“中原高手都死光了,哪还有人?宋王是靠羯族走狗克复长安,还是靠死光的长安人克复长安?”
  刘义真一听,气得推案按剑,道∶“大胆刁民,出来!”
  刘义真如此生气,众人听见那人说的话,却更生气。事实上刘裕能灭秦,功劳最大的是龙骧将军王镇恶,他本是长安人,武功绝伦,性情豪迈。然而却在取下长安之後,被刘裕的心腹私下加罪杀之,死得莫名其妙。此事令长安居民都非常痛心。
  一道灰衫从座中飘出,立於堂中,是名灰发老者,手持拐棍,脸色红润。刘义真见他身手飘逸,登时生出爱才之心,道∶
  “好俊的身手!你跟耶益孤勒比比,胜了,本公不计你的罪,还要重重赏你!”
  云萃认出这是隐逸山林已久的孤拐翁,他心性高傲,出口尖酸,向来就是个孤僻之人,这次不知为何,听见自己广发武林帖,居然不请自来。云萃自是小心接待,万万没有料到他会在此时说出激怒刘义真的话语,令云萃一颗心差点跳出喉头。
  其实,令云萃伤脑筋的不只这种状况外的人物,从刚才开始,长坐於云萃身後的少年就一直蠢蠢欲动,好几次被刘义真的话激得想跳出去大显身手,教训教训他。但总是他气息一不稳,开始有要动作的样子,云萃就反手一打,打得他的腿都快站不直了。这两人的皮里阳秋,也只有他们两人自己知道。
  这少年是云萃的独生爱子云拭松,虽不像刘义真那样尊贵,身为首富独生子的云拭松,自小也是一呼万诺,桀傲不驯,有点不知天高地厚的习气。只是家教有方,他本性又爽朗正大,因此还算得上规矩。
  听见孤拐翁放声讽刺宋王刘裕,云拭松只知暗爽在心,也不管他是什麽来历,便一心向着他,暗中希望孤拐翁大显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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