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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01老子臆解-第3部分

小说: 01老子臆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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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一”,一,道也。书中反复言之。此即孔子“吾道一以贯之”之“一”。“能毋离乎?”即“能不离此道乎?”棗此下言“一”处甚多。 
  “专气至柔”。此乃“养气”之事。气之发于身外者,今谓之“氛围”。气之行于身内者,则肌体器官之运用也。气之动,必有力在于其间。此与呼吸之空气异撰。然有炼气者,则从事于“调息”,即调制呼吸或吐纳之空气也。其枢机仍在乎心思或意志。凡心之所至,气必随之。故孟子曰:“志至焉,气次焉。”志气相为表里,非气无以持志;非志无以行气。“专”者,端一之也。调之熟则不用心。 
  “柔”,和也。如管子四时“然则柔风甘雨乃至”,谓“和风甘雨”。养其气,臻于至和,且将问:“能如婴儿乎?”棗婴儿天真,无所用其心,纯任自然生长。道家以之。“返老还童”之类是也。下文更说及婴儿之和。 
  “修除玄鑑”者:自来人之知觉性清明,所谓“清明在躬,志气如神”,则可说其心如明镜,此境界不可常保。常人二六时中,有其心极清明之时,有其心极昏暗之时;即上智亦有其下愚之时。故当勤加修治之,如镜,使之“无疵”瑕,则能明照。棗此属深邃之心理学,取譬之说曰“玄 ”。 
  “爱民活国,能无以为乎?”棗无为,老氏所反复申言者也。为也。但毋执,不恃,不居功,不为主宰,……是以不败。 
  “天门辟阖,能为雌乎?明白四达,能毋以知乎?”棗四句一贯,乃心理境界之事。庄子天运亦尝言及“天门”,而义不详。“为雌”者,谓心思不取主动而守被动。“以知”者,用智也。“明白四达”,以明也。明与智,同为知觉性境界,然明大而智小。明胜于智。古之学道者,求博大之明,非局限之智。及其“明白四达”矣,有时恍然大悟,或灵感奔注。此境有如“天门”之开,万象辉煌,妙美毕露。时则当听其自然而绝不用心智于其间,居被动而任此明之四达广被。及至私心起,智用出,则灵感寂,明悟晦,而“天门”阖矣。 
  “生之,畜之”,畜,养也。“之”指人民。与“爱民活国”句相应。                    
道经十一 
  三十幅同一毂,当其无,有车之用也。埏埴而为器,当其无,有埴器之用也。凿户牖以为室,当其无,有室之用也。故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 
  通行本此作无用章第十一。 
  “三十”,甲、乙两本皆作“卅”。 
  通行本此章无“也”字,兹据甲、乙两本补。 
  甲、乙两本皆无“以为室”三字,兹据通行本补。 
  帛书编者在“有”字断句,作“当其无有”,三句皆然。兹据通行本在“无”字断句。因章末以“有之”与“无之”对举。   
  臆解: 
  此章利、用分言,有、无对举。此无,皆所谓空处。欧阳修尝读此章,以谓如此说无,不合。盖必藉有以为用也。古人于理实或有纠结,多文字上之窒碍,或名词之涵义已变,或在当时自然明白为不待言者,后世遇其空阙,则思路断而不通。此非老子说愚而欧阳修之说为智也。一言了之,此“无”表“虚”而已。“虚”有限,“无”无际也。 
  就哲学言,绝对之无盖不可有。王弼往见裴徽,徽问弼曰:“夫无者,诚万物之所资也,而老子申之无已者何?”弼曰:“圣人体无,无又不可以训,故不说也。老子是有者也,故恒言无所不足。”——王弼诚为善解老子者。(见三国志锺会传注) 
  自来以误解老氏之“无”,加以误解释氏之“空”,于是思想成混沌之局。其贻害于社会者多已。                    
道经十二 
  五色使人目盲,驰骋田猎使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使人之行妨,五味使人之口爽,五音使人之耳聋。——是以圣人之治也,为腹而不为目,故去彼而取此。 
  通行本此作检欲章第十二。 
  “是以……”句,通行本无“之治也”三字。甲、乙两本皆有。 
  “五色……”以下诸句,在庄子天地篇,牟子理惑论,及诸通行本,皆“五色”、“五声”、“五味”、“驰骋……等”,排比成序。由此可见此帛书两本之古。在学术史上,体系条然之说,多为后起也。   
  臆解: 
  此章论治道,为统治阶级说,主旨乃去奢泰而存俭朴,亦深中近代西洋文明之病。 
  谓“五色使人目盲,……五音使人之耳聋”者,非咎“五色”以至“五音”等也。乃谓纵情于色彩之美,声音之乐,以至于使人目欲盲、耳欲聋之境也。驰骋田猎,贪冒货贿,几于丧心病狂。以至于使人目欲盲、耳欲聋之境也。驰骋田*,贪冒货贿,几于丧心病狂。以至于 饮食,而亡失味觉。(“爽”,亡也)。——此皆牒述奢靡无度之事,尽人皆知其不可者。如孟子亦有“流连荒忘”之戒。所以游说诸侯者。 
  若就五色、五音等本实论之,皆无使人目盲,耳聋之理,亦不受其咎。 
  此五句之后,旋转曰:“是以圣人之治也”,则其义更明显。论此等之妨于治道。去其浮华而崇实际,所谓“为腹而不为目”,“故去彼而取此”。——此,此道也。                    
道经十三 
  宠辱若惊,遗大患若身。何谓宠辱若惊?宠之为下也,得之若惊,失之若惊。是谓宠辱若惊。何谓遗大患若身?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也。及吾无身,有何患? 
  故遗为身于为天下,若可以托天下矣!爱以身为天下,女可以寄天下矣! 
  通行本此作厌耻章第十三。 
  此章“遗”字,通行本皆作“贵”。由文义订其为“遗”之省。字从辵,“贵”声。今广东尚存此字古音。 
  “宠之为下也”句,通行本简作“宠为下”。或作“宠为上,辱为下”。无甚意义。原义是受宠则必为人之下,故有卑义。于是得之失之皆若惊。 
  “有何患”句,“有”通“又”,当是“又何患”? 
  “故遗……”句,庄子在 篇引作“故贵以身于为天下,夫可以托天下;(“夫”或作“则”)。爱以身于为天下,则可以寄天下“。淮南子道应篇引作”贵以身为天下焉,可以托天下;爱以身为天下焉,可以寄天下矣”。(通常以两“焉”字皆属下句,然与文义不贯。)弃智遗身,魏、晋人常说。“若”训“汝”,“女”同“汝”。今皆言“你”、“您”。甲、乙两本皆同。   
  臆解: 
  此章与前(七)“退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意义一贯。为己身者私,为天下者公。世固未有为私而能成大事者,况徒为其身,末矣。                    
道经十四 
  视之而弗见,名之曰微。听之而弗闻,名之曰希。'亻收'之而弗得,名之曰夷。三者不可致诘,故■(外“囗”内“束”)而为一。一者,其上不'亻收',其下不忽,寻寻兮,不可名也!复归于无物。——是谓无状之状,无物之象。是谓惚恍。 
  随而不见其后,迎而不见其首。 
  执今之道,以御今之有。以知古始,是谓道纪。 
  通行本此作赞玄章第十四。 
  帛书编者订通行本之“夷、希、微”为“微、希、夷”,是也。窃意“捪”即今之言“扪”。“ ■(外“囗”内“束”)”从“束”,仅见于石鼓文,乙本作“糹君”,犹今之言“捆”,因借为“混”。皆同在十三部。 
  “一者”,此二字通行本皆无。兹据甲、乙两本,外此仅古本有。——此二字句甚关重要。帛书佳。 
  “不'亻收'”,通行本作“不皦”,乙本作“不谬”。——按“'亻收'”,从人,收声,读如“皦”,犹“荍”,从艸,收声之读如“荞”也。(古音第三部转第二部)即“皎”之借字。 
  “不忽”,甲、乙两本皆同。忽,古多假“■”为之,俗作“■(上“勿”下“日”)”。(见说文段注),汉人“■(上“勿”下“日”)”、“昧”通用不分。故通行本亦作“昧”。窈也,幽也。与“皎”对举。 
  “寻寻兮”,通行本作“绳绳”,无“兮”字。按:寻,长也。方言:“海岱大野之间曰寻。自关而西,秦、晋、梁、益之间,凡物长谓之寻。”——“绳绳”,“动行无穷极也”。绳省声。——意即绵长无尽。毛诗 斯:“宜尔子孙绳绳兮”,朱传:“不绝貌”。 
  “无物之象”,真本此句重复。 
  “惚恍”,古本作“ 芒”,独今言“恍惚”。 
  “执今之道”,帛书两本皆同。通行本作“执古之道”。——此帛书之殊胜处。 
  “以御今之有”,古本作“可以……”盖未见帛书,以上文为“执古之道”,故添一“可”字。——“今之有”,近人刘申叔谓“有”当为“或”,“或”即“域”之借字。义亦近是。“域”固可借为“或”,而“有”当为“或”,盖未必然。“有”,古亦读如“以”,当与下文“始”,“纪”为韵,皆一部上声字。万有也。——添“可”字乃于义有疑,使成为不定式。若作“执古之道”,则下文“以知古始”为赘文。   
  臆解: 
  此章于道乃作直述。 
  微、希、夷,谓其不可见,不可闻,不可触,换言之,非识感所得者。'亻收'、忽者,明、昧也。上、下者,显、隐也。谓显亦不为明,隐亦不为昧。即此一无限之存在。名言相状,皆非此物也。名之名之,而终非也,则“复归于无物”。——盖事物之自体,Ding … an … sich,终不可得,康德(I。 Kant)哲学,亦尝有见于此。——不得已而姑谓之曰“无状之状,无物之相”。 
  柏拉图(Platon)尝谓吾人之寻求事物真理,其事有如拘于暗室,微光自后来,所见者,前壁上之影像耳。以是喻此“惚恍”,恰合。 
  此义亦通于易 :“见乃谓之象。”老氏未尝否定存在。谓恍惚中有象有物。不见其首尾后先,第谓“不见”之耳。由是亦与绝对之“虚无主义”(nihilism)不同,亦与“心有境无”之说异撰。)仍可以王辅嗣之语(见前)解之曰:“老子是(言)有者也。” 
  进而论之,谓首尾后先皆不可得,是综合观于空间、时间,空无际,时亦无穷也。若谓因生缘起,则因无限,缘亦无尽也。是于究极皆不可知,于人生有尽之时空内,得其今之少分而已矣。故曰“执今之道,以御今之有”,意即以今世之理,治今世之事。——此处一字之异,可观儒家与道家之处世不同。“祖述尧、舜,宪章文、武”,此所谓“执古之道以御今之有”者也。儒家之法先王,举不外此。然时不返古,世必日进,执古御今,有必不可能者。执今御今,斯可矣。由今而返推至古,古可知也。“是谓道纪”,纪,理也。                    
道经十五 
  古之善为道者,微眇玄达,深不可识。 
  夫唯不可识,故强为之容。曰:与兮其若冬涉水,犹兮其若畏四邻,俨兮其若客,涣兮其若凌释,沌兮其若朴,湷兮其若浊,■兮其若谷。浊而静之,徐清。安以动之,徐生。葆此道,不欲盈。夫唯不欲盈,是以能敝而不成。 
  通行本此作显德章第十五。 
  “……善为道者”,乙本与古本同。甲本此句破缺。通行本皆作“……善为士者”。 
  “微眇玄达”,各本皆作“……玄通”。同义。 
  “与兮”即“豫兮”。真本无以下四“兮”字。 
  “俨兮其若客”,甲、乙两本及通行诸本皆同。据文子上仁篇,作“……其若容”。 
  “沌兮……”,通行本作“敦”;“ ”作“混”。 
  “■兮……”,通行本作“广”,或作“旷”。——按此字当是从水,庄声。窃疑是“■”或“涵”之借字。谷罕能言“广”或“旷”。 
  通行本此数句次序微异,字亦稍不同。作“豫焉若冬涉川,独兮若畏四邻,俨兮其若容,涣兮若冰之将释,敦兮其若权,旷兮其若谷,混兮其若浊”。 
  “浊而……”四句,通行本作“孰能浊以止?(真本无“止”字)静之徐清;孰能安以久?动之徐生”。文气更顺。按王注:“夫晦以理物则得明,浊以静物则得清,安以动物则得生。”则似其所据本尚有一句,如“晦以理之,徐明”。 
  末句:“是以能敝而不成”,古本与乙本合。通行本作“故能蔽不新成”。景龙本作“能弊复成”。——按“敝”,乙本作“ ”,或他本作“弊”,作“蔽”,皆同字异体。“能”、“耐”通 。义是“耐旧”或“耐损”,今言“经久”,凡物既耐久可用,故不必重新制作也。故曰“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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