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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2004年第21期-第14部分

小说: 2004年第21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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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8次快车继续北去
  它的喘息无法减轻
  
  (选自《70后诗集》)
  
  火车,火车
  蒋  浩
  
  火车准时滑向东北平原
  ……你知道我就要来
  
  十七个小时,硬座,不算太短
  人有足够的时间安静下来
  
  算计着我的胖瘦、高矮……
  “是否配得上灵魂的宽度和深度?”
  
  那又何必呢?火车还是晚点
  还是运来了那么多急性子人
  
  叽叽喳喳的,吐在广场上
  ……你迎上来。你搂着脖子。才找出我
  
  “喔,多好啊,哈尔滨!”
  我属于你凑上来的嘴唇。我说,我不说
  
  我乐意软弱,疲倦和享乐
  看啊,圣·索菲亚像个异教徒
  
  (选自《70后诗集》)


那些消失了的人(外三首)
■  李少君
  只有那些从人群中消失了的
    人
  才是我最怀念的人
  他们匆匆离去的背影
  在我胸海里留下最深刻的印
    象
  他们曾和我一起哭、一起笑
  转眼却已天涯海角
  还带走了那些放纵的欢乐与
    痛苦
  
  只有那些突然失踪的人
  才是我最牵挂的人
  他们总是在意想不到的时候
  干出意想不到之举
  让你疯狂或兴奋
  而那些活着的人
  在你身边转来转去
  让你心烦意乱
  
  只有那些已经走出了我们世
    界的人
  才是我最害怕的人
  他们常常不请自来
  在黑暗中凝视着你
  让你不得安宁
  你若有不善之举
  他们会用最明亮的眼睛紧盯
    你
  只有那些死去了的人
  才是我最亲爱的人
  和别人总是萍水相逢
  只有和他们
  我们最终会走到一起
  
  
  世纪风
  
  我没有登上山冈眺望的经验
  却一直在费力地望过去
  踮起脚,我从一大片涌动的人
    头中望过去也望不见你
  我知道你不过是一本旧小说
    里走出的人物
  拎着一张破报纸踽踽而行
  二十世纪的旋风登陆的时候
  你穿过长街
  不知到哪儿去避一夜风雨
  淋湿了的长衫很潇洒地掀动
  如今我戴着鸭舌帽
  伸长脖子在望你
  望得脖子酸疼了也不肯低头
  你也许从此不再露面
  我却不怕人们嘲笑我艰难的
    姿态
  
  
  无  题
  
  叶子落在地上了
  松子打在身上了
  花瓣枯萎在日记本里了
  
  我大部分的青春即将逝去
  我一半的时间用来写诗
  剩下的另一半时间
  用来回忆你
  
  
  落  日
  
  一粒落日,含在黄昏的嘴里。
  
  广场上的人们,是一些忧郁的人们。小孩子早已跑回了家,扑进母亲的怀抱。恋人们的步履总是朝着某个方向,徐徐或匆匆。
  广场上的人们,只看见他们鸦色的背影。
  无家可归的狗,  四处乱窜,却不敢吠叫。
  那些忧郁的人们,那些心灵迷失的人们,找不到归宿的人们,来回走动着,看不见暮色中的路。
  酗酒的疯子,唱起歌来,含混不清,但所有的人都听懂了。
  每一个人的耳边都萦回着一种低低的歌声,那是黄昏的絮语。
   那些人的眼里含着泪,那些人脸上浮现着凄恻的微笑。
  蝙蝠书写黑夜的寓言,洒下点点阴影,落在每个人的心上。
  黑夜,从地上开始,蔓延到天空,谁?还在沉湎于这虚假的回光返照中,白痴般地微笑,梦呓般地喃喃自语。
  
  抓住这最后的瞬间狂饮滥醉,面对这无可挽回的沉沦的落日,斟上一杯酒,仰颈而干,然后嚎啕大哭。
  黄昏,为什么我的眼里噙着泪,为什么那么多的人眼里噙着泪?
  落日下的城堞趴在青山上,一动不动。
  广场上,那么多的人仰着向日葵般的脸,牵系最后的落日。
  (选自诗集4aD些消失了的人》南方出版社2004年5月)


鱼的发现(外四首)
■  孔 见
  不知何时  月亮已经上来
  
  借着潮水的涨势
  沉沦的鱼争相跃出海面
  
  染一身耀眼的鳞光
  它们惊讶的发现自己
  
  原来都没有翅膀
  
  
  不得安宁
  
  遥远的热带
  暖融融的海流
  一尾旗鱼晃着透明的翅膀
  飞翔于珊瑚与荇藻间
  玳瑁和乌贼频频致意
  它不时眯上眼睛
  吐出一串晶莹的珠儿
  而另一尾鱼
  由于怀念的缘故
  终生不得安宁
  
  白花花的米粒撒了一地
  
  祖母是我童年最亲爱的人
  委屈时候  孙子
  就投入她干瘪的怀里
  她头发像一片稀疏的荒草
  她的嘴巴是一道难以愈合的刀伤
  夜里在昏黄的油灯下筛米
  鸡鸣时分摸黑下田去戽水
  她从上里筛出白米
  又从米里筛出了沙子
  七十七年  她的生命
  始终都与米粒发生关系
  从没有过清闲的日子
  陶缸空了的时候  邻居
  就会想到这个悲伤的老人
  最后两年  她瘫倒在床上
  姐姐与我伺候她的便溺和饮食
  每天早晨  我便盛来一碗米饭
  看她艰难地吞咽下去
  那天  吃完了她还要一碗
  当米饭再次盛来  她的头已偏向
  
  一边
  任我千呼万唤也不答应
  随着尖锐的碎裂声
  白花花的米粒撒了一地
  
  
  一个女人的哭声
  
  某一个深夜
  我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哭声
  记得这个夜晚没有月亮
  只有满天的星斗
  和这个女人的哭泣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如此悲痛
  只是听到了她的啼喊
  从夜的深处传来  像是撕裂了
  一件绣花的织锦
  我相信一定是有什么东西
  击中了这个女人的良心
  一定有尖锐的利器
  戳入胸腔  伤到她的内脏
  这世间的生活一定有什么不对
  一定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或是有人做错了事情
  我平日里的欢笑实在大不应该
  我想对她说  对不起
  请为了我的缘故安静下来
  如果有一个人在痛哭
  另一个人就不应该欢乐
  从深夜到黎明
  女人的哭声断断续续
  最后变成了一阵又一阵的抽噎
  仰躺在冰凉的竹床上
  我发现自己的眼睛早已饱含着露珠
  满天的星星都掉了下来
  无名的女人啊  这个长夜
  罪人终生都难以渡过
  
  
  很容易的事情
  
  某一个中午  可能是
  受到母亲的责骂
  或者是跟同伴闹了别扭
  我独自走进那片无人的荒野
  在木麻黄浓郁的阴影里
  张望云天下延伸着的坦荡的土地
  黛色的山峦波涛一样拱起
  这时  世界的辽阔真是无可企及
  我的苦痛也无济于事
  当怅惘的目光从天边收回
  往往会发观一只
  或者两三只黑色的蚂蚁
  无意之间  我已将它们踩在脚底
  还听不见它们的呻吟
  我无从知晓  对于它们
  世界意味着什么
  我的存在又意味着什么
  这些体形藐小的灵物
  常常在草地里寻寻觅觅
  以自己敏觉的感知
  体会着生命那微不足道的意义
  与我有多少差异?
  将一只蚂蚁放在掌心
  看它仓皇失措的样子真教人恻隐
  掐死一只蚂蚁  对我来说
  实在是太容易不过了
  可我不敢做这样的事情
  
  (选自诗集《水的滋味》南方出版社2004年5月)


鸽子泉(外—首)
■  海  田
  战争没有性别
  如同鸽子与雄鹰
  都能横空飞翔
  温柔和刚强
  同时守护家园
  玫瑰被阳光洗濯
  愈加炫目
  
  鸽子疲倦的翅膀
  被黑色的雨水洞穿
  鲜花倒下了
  透明的血水
  凝成山涧的清泉
  鸽子在泥土上
  依旧萦绕
  心愿润泽了
  芬芳大地
  
  鸽子泉涌动
  微笑的婴儿
  倒映着少女
  羞赧的乌发
  它用晶莹的羽毛
  轻抚母亲的面颊
  想让她的泪
  流淌甘甜
  
  泉边伫立
  一只雄鹰
  它绿色的眼睛
  正巡视八荒
  
  
  压岁钱
  
  把你的红绳给她
  岁月替你搀回梦中的女儿
  她将你的心愿穿起
  编织成聿福的形状
  坐在你的床前
  
  可心的女儿闪烁着
  你心底的笑容
  为你打开快乐的窗户
  让阳光走进你的皱纹
  所有困顿
  被她娇嗔的眸子清澈
  你的霜花
  融化在她呢喃的呼唤里
  
  从此
  你疼爱的掌心中
  闪亮一颗欢跳的种子
  那是你最小的女儿
  手里挥动着红绳
  踏歌而舞
  
  (选自诗集《嫁给绿色》解放军文艺出版社2002年12月)
  


太阳风·流星雨(三首)
■  宋文华
  打鼾的工厂
  
  呵,工厂睡得多么甜蜜
  锅炉房发出深沉的鼾声
  
  黯淡的路灯渐渐合上双眼
  排排车库双唇紧闭
  钢铁的胳膊塞进夜色厚厚的被窝
  微风吹门旁的垂柳
  飘拂成工厂额际的一绺发丝
  此刻,连城市都放心地睡了
  倚着那根高大的烟囱
  
  间或,锻工房传来剧烈的咳嗽
  汽锤又响起强劲的心音
  直捶得失眠的灵魂浑身颤动
  机械此起彼伏一片涛声
  
  午夜时分,门卫把大门拉开
  放走了困倦的星星和疲劳的段落
  上后夜的工人用饭勺
  把月亮敲成巡夜的梆子
  工厂爬起来,点一支烟
  与夜读归来的青工赏析李白的《静
    夜思》
  烟囱上火光明明灭灭
  飘出来缕缕悠闲的心绪……
  半晌,工厂打一声哈欠又合衣睡下
  均匀的鼻息里
  睡成一片绰约的轮廓
  
  钢炉在贾岛的诗句里长成池边大
    树
  钢包里藏着夜宿的小鸟
  铸工月下在敲工厂的梦境
  扑棱棱,小鸟一只一只惊落在砂模
    上
  辉煌了一阵儿,便钻进砂床的巢窠
  慢慢闭上了明亮的眼睛
  这时候,一根根羽毛挂上钢窗
  成为工厂灿烂的微笑
  
  夜深,混砂机搅拌着鼾声的轰鸣
  整个工业区已连成一片男性宿舍
  
  
  热带雨林
  
  热带雨林在工厂南北纬15°的夹缝
    里
  是令灵魂也要大汗淋漓的铸造车
    间
  
  当天车的雷声
  沿路轨的赤道线响过
  钢包里那群刚出窠的小鸟
  扑棱棱掠过玫瑰色的天空
  在钢窗上落下一片辉煌的羽翎
  铃声,唤来了一群男子汉
  
  这让人看到了赤道上特有的森林
  森林摇起的赤道风
  和赤道风卷起时迷人的景色
  
  太阳的宫殿
  鳞次栉比地矗立在砂床上
  神话中那队日车
  划过美好的想象,缓缓
  驶进了神奇的雨林
  霎时,绚丽的虹霓喷薄而出
  强烈的光轮辐射出
  所有酷热的情节和感受
  立刻,赤道雨劈劈啪啪地落下
  在茂密的森林里
  敲出终年苦涩的声音
  
  大雨淋透了燥热的气氛
  四处生长起钢铁植物和热带花卉
  铸口里钻出红色胚芽
  高炉这棵古稀的橡胶树
  汩汩流出金黄的胶汁
  远处,混砂机踏起大象的足音
  孔雀在砂轮旁扑啦啦开屏
  吊斗这只灵巧的猴子
  在长长的吊索上爬上爬下
  提起诗人出模的灵感
  令人叹服
  
  这时候,热带故事开始强行登陆
  我知道,工厂最热的话题有3000℃
  
  
  神笔马良
  
  马良的画笔很神
  焊条的笔尖饱蘸电的水墨
  能画出生动美丽的图画
  
  画车间速写画工厂素描
  焊缝的线条流畅奔放
  寥寥数笔就勾勒出喧嚣的机声
  未了,用铁锤敲打下多余的笔触
  和静默中过重的阴影
  工厂便活灵活现地凸出在阳光里
  画弧光的墨趣画焊花的写意
  凝重的笔墨和紫青的色彩
  泼在钢铁的宣纸上
  神似刘海粟冷峻的《黄山图》
  
  钻进鼻烟壶般狭窄的管道
  工笔描绘出鲜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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