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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玫瑰烟斗-第31部分

小说: 玫瑰烟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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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从天都第一中学毕业后,我去了北京的一家模特公司。由于我的形象气质特别出众,在公司里很受重视。每次的时装发布会或去参加表演的时候,我都是作为超极模特身份出场。
  身边自然总是围着一大堆的追求者,但我从来不动心。一是我还年轻,刚刚二十出头;再就是我心里有梦想,我想有朝一日成为一名世界极的超极名模。所以,我一直很刻苦,也一直洁身自爱。
  突然有一天,在一个极其偶然的情况下,我遇到一个叫耿显的年轻军官,我的命运也从此与不幸结缘。当时,我刚好参加完一个时装发布会,由于那天我身体不太舒服,所以就没跟大家一起会餐,打算一个人回宿舍休息。
  我站在路边打车。这时,从远处开过来的一辆黑色轿车在我跟前停下。司机摇下车窗,微笑着对我说,他认识我,多次看过我的演出,并对我的气质大加赞美。我没跟他说什么,很快钻进一辆出租车里。因为这种人我见得多了,这种恭维话我也听腻了。
  后来,我又多次“偶然”遇见这个人。每次他都是微笑着跟我说几句话,然后借故走开。突然有一天,他穿一身军装来公司找我。着军装的他,身体高大,仪表堂堂。我一下就怔住了,半天才认出他来。他告诉我,他叫耿显,是一名军人。
  我这人从小就对解放军叔叔有好感,听说他是军人,我立刻热情起来,并跟他一起吃了一顿饭。这顿饭以后,我跟耿显就成了朋友了。他经常来公司看我,我的每一次演出活动,他都参加。
  不知不觉中,我们双双坠入爱河,像恋人一样难舍难分。耿显告诉我,他三十一岁,跟我一样,从来没谈过女朋友,至今还是一个童男。
  有一次,吃完晚饭以后,他把我带到一处装饰豪华的别墅里。在那里,他成为我今生第一个男人。之后,我更加离不开他,经常在那里跟他幽会。
  当我突然发现自己怀孕时,慌忙告诉耿显,叫他陪我去打胎。耿显不允许我打胎,他要跟我结婚,叫我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我不同意,因为我的梦想还没有实现,我不能这么早就结束自己的模特生涯。
  但耿显对我百般劝说,说我迟早要跟他结婚,迟早要生孩子。还说,女人不必出去干什么事业,就应该安静地呆在家里,相夫教子。我慢慢被他说服了,既然如此,我把工作辞了,准备把孩子生下来。

  那段时间,我就在呆在别墅里,每天听听音乐,看看光盘,偶尔也出去走走。耿显说,部队里有事,不能天天回来。而且他正在筹办婚礼,没有太多的时间陪我。
  然而,几个月过去了,我们的婚礼还没有动静。我禁不住有些着急,催他快点跟我完婚。他总是说,快了,用不了几天了。我相信他的话,从没怀疑过他的一切。包括他说我住的这个别墅是他一个朋友借他的,我也相信。
  把工作辞了,打算跟耿显结婚这件事,我一直没敢告诉父母。因为我心里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如果他们知道以后,肯定会骂我的,而且会非常伤心。爸妈对我期望很高,他们总是对我说,女孩子不能太早谈恋爱,否则就会一事无成。
  想不到,我爸妈突然去北京看我。眼看着纸里包不住火了,我只好跟他们坦白交待。我妈一个劲地哭,我爸更是气得手足无措。可又能怎么样呢?孩子已经八个多月了,就快生下来了。父母无奈之下,没有回天都,而是留下来陪我。
  当听说我们还没结婚时,父母非常震惊。我爸立刻质问耿显为什么,耿显吞吞吐吐地说他太忙,没来得及办这事。我爸当时就怀疑他了,要到他所在的部队看看。
  听说我爸要去他的部队看看,耿显特别惊慌。他极力阻止,说过一段时间再说。我爸更加怀疑了,他坚持要耿显说出他部队的位置,否则就不许他离开别墅。
  耿显这才跟我们说了实话。原来,他根本不是什么军官,而是一个古董商,这个别墅是他自己的。最让我们吃惊的是,他早就结婚生子了。他说,他不敢现在跟妻子提出离婚,因为他的古董店是靠岳父大人出资撑起来的。
  我又惊又气,差点背过气去,哭着喊着要去告他。我父母也不饶他,叫他给我一个说法。耿显跪在地上求我放他一码,说他对我是真心真意的,还发誓说,一年之内他保证跟妻子离婚。
  我能怎么样呢?把他告进监狱,对我来说,有百害而无一利。肚子里的孩子,我更是舍不得做掉。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我父母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听任他的话,等着一年之后他娶我。
  没多久,我生了个男孩儿。耿显非常激动,因为他只有一个女儿,希望我能给他生个儿子。每天,他高兴地来往于他家和我家之间,寻找一切机会在我这里住上一晚。看着可爱的儿子,我对耿显的怨恨也减少许多,连我爸妈也不像以前那样对他横眉冷目。
  我们四个人都把心思放在了孩子身上,整天围着孩子转。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一年之后,耿显还是没有一点离婚迹象。我催他,他就满口答应快了。眼看着二年也要过去了,他还是拿“快了”来打发我。我父母再次去了北京,质问耿显到底什么意思。
  耿显说,如果三个月之内他还离不了的话,我们再质问他。可是,三个月的时间很快就到了。这一次,他还想往后拖,我看出他是根本不打算娶我了。
  我对他说,如果他实在有难处离不了,我也不逼他。但我要带着儿子回天都父母那里。他一听就急了,他说绝对不行,天都离北京这么远,他看儿子不方便。
  我觉得耿显太过分了,他简直是在欺负我。我开始跟他吵架、哭闹,不让他回这个家。他也恼羞成怒,开始动手打我。他说,谁叫我当初瞎了眼,既然如此,就得跟他一辈子,做他一辈子的二奶。
  我对耿显彻底绝望了。趁他回他自己家时,偷偷一个人抱着孩子回到了天都。看到我身上脸上到处是伤,我爸妈心疼得一个劲掉眼泪。他们坚决不让我再回到耿显身边,我本人也打定主意跟他断绝关系。
  耿显追到天都,先是低三下四求我,后来见我态度坚决,就开始威胁我。他说,如果我执意跟他分手,他就叫我后悔一辈子。我对他说,我没什么可后悔的,我不用他给我一分钱,孩子也不需要他的抚养费,只求他别再打扰我们。
  我有一个叫郭烈的高中同学,他一直很喜欢我。跟我一样,他也没考上大学,高中毕业后他就开出租车。有一次,我儿子感冒了,我抱着孩子站在路边打车,正好郭烈的车开过来。我们就这样再次相遇。

  当听说我的情况之下,郭烈提出跟我结婚。他说,他保证对我好,保证不嫌弃我儿子。我被他感动了,答应跟他结婚。正在我们张罗结婚时,这事被耿显知道了。
  他再次去了天都,他说,他绝不允许别的男人碰他的女人和孩子。他命令我立刻取消这场婚礼,马上结束跟郭烈的关系。
  我当然不可能服从他的命令。当他的这一无耻要求遭到拒绝后,耿显竟丧尽天良,花钱雇人把一瓶硫酸泼到我的脸上,致使我面部大面积烧伤,遭到严重毁容。
  事后,我去控告耿显。可我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他干的。他花钱雇的那个人已经被他打发走了,根本找不到他。这事一直拖到现在,仍没有将他绳之以法。
  而我爸妈把主要精力都放在给我整容上。他们倾其所有,负责累累,才使我恢复到现在这个样子。
  郭烈自然不想娶我了。而最令我痛苦的,不是跟郭烈没结成婚,而是无法面对孩子。他才这么小,我这张可怕的脸会把他吓坏的。死又死不了,我有父母,尤其有儿子,我不忍心把他们丢下。
  万般无奈之下,我离开天都,秘密来到这个岛上,我不敢见孩子,只能听听他的声音(我妈家的电话号码尾号是286,而你家的是289,我的眼睛看不太清,所以就常常打错)。
  我心里上的伤也渐渐痊愈了。我必须活下去,我要赚钱把孩子抚养成人,也要看到耿显被抓起来蹲监狱。我请的律师一再告诉我,这个案子迟早能破,耿显也迟早会去蹲监狱。
  小朔,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些,一是觉得你好,想跟你交朋友,让你了解我;再就是想劝劝你,不管遇到什么不幸,都不要太伤心,凡事有因果,一切都会过去的。
  我拉着汪灿的手,久久说不出话来。我难以想象,这个世界竟然会有像耿显那么恶毒,那么没有人性的男人。他是一个魔鬼,我坚信:魔鬼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他迟早会遭到报应。迟早!
  我没有马上离开灵山岛。我想多陪汪灿呆几天,希望因为有我跟她在一起,她会开心一些,快乐一些。连续几天,我们一起去拾海螺。灵山岛周围潮涧带礁石多,退潮后到礁石间拾海螺非常有趣。
  不同的区域生长着不同的种类。在汪灿所在的城口子码头南侧。潮水退去便坦露出大片披着绿藻的礁石。掀动一块石头,便会发现在薄水中有黄色的“钉蛄螺”和深绿色的“花花宝螺”。
  这两种螺都只有小指头肚那么大,圆圆的。每次我们都把他们带回去,经厨师稍稍加工,我们便可吃到味道鲜美的海螺。
  除了拾海螺,汪灿还带我去钓鱼。据汪灿介绍,这里的渔民钓鱼有多种方法:一种叫“执竿垂钓”,岛上人称“撅竿”。在海边选一块平坦便于落脚的礁岸,抖开竿上的鱼线,将海蚯蚓挂在鱼钩为饵,投进海中的礁石窝,可以钓到黄鱼、黑头、石扎子鱼等。
  另一种是“拎手线”。三四个人乘一艘小船,在海岛周围的海面上,每人手里提一根鱼线,每条鱼线系三四把鱼钩,白天可以钓到黄鱼、黑头、梭鱼、沙板鱼等,晚上钓鳗鲡。
  第三种是“张旱钩”。阴历每月的初八、初九和二十二、二十三,备一筐或几筐鱼线,每筐鱼线拴许多鱼钩,挂上鱼饵,傍晚时将鱼线撒在潮涧礁丛,等潮水上涨淹没鱼线后便回去等待。第二天清早枯潮时,再从礁丛中收鱼线。
  第四种是“放小舶”。在一艘尺把长的被称为“小舶”的小船上挂上帆,准备一筐鱼线,隔一米左右拴一把以高梁杆为“浮子”的鱼钩,将小舶放在海上。
  小舶张帆顺风拖鱼线而行,鱼线和鱼钩靠一截截高梁杆漂于海面,专钓那些在海水上层生活的鱼。过一段时间,撤鱼线拉小舶上岸,鱼钩上钓的多是“促针鱼。”
  我和汪灿多半用的是第一种垂钓方法。我俩在海边坐上几个小时,钓到的多半是黄鱼。把鱼钓到后,我们总会再把它们放进水里。从给鱼“放生”当中,我得到的那种乐趣是前所未有的。

  当我离开水灵山岛时,汪灿依依不舍地跟我道别。她说,她好想跟我一起回天都,好想抱抱儿子。她已经有四年多没见到他了,不知他长成什么样,长多高。
  我再一次泪眼朦胧。我对汪灿说:“他的妈妈这么漂亮、这么伟大,儿子也理所当然一定很帅、很了不起。”
  汪灿没有说话,我看见她的口罩一点一点,被泪水慢慢浸透。


第十四章:那山依旧很幽静
  一
  一天夜里,当我在键盘上手指翻飞快速敲字赶写稿子的时候,灯突然灭了。好在电脑里有存电,屋子里才不至于一片膝黑。
  我迅速起身打开电视开关,没电;电话机插座上的电源也不亮了。我把房间里所有灯的开关都打开了,没一个有电。看来是真的停电了。
  我只好关掉电脑去休息。第二天早上,我穿着睡衣迷迷糊糊地来到外面,站在门口东张西望,想要找出断电的原因。望了半天也没望明白。就在这时,我看见从电梯里走出来一位中年男士,朝我家对面的一家走去。
  我像溺在水里猛然发现了救生圈一样,在他正要敲门之际,我大声喊道:“先生你好!”
  他转过身来,对我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是这样,我家的电昨晚突然断了。”我边说边往他跟前走去,“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你能帮我看一下吗?”
  他点点头,向周围看了看,然后健步走到电梯旁边,打开电源安全闸,把手放进去动了一下。对我说:“好了,你回去吧。”
  “啊?这么简单?请你告诉我怎么回事好吗?”
  “跳闸了,只是个小毛病。”
  “那,你可以教我怎么弄好的吗?”
  “你看,”他把一个黑色的小钮往上一推,“就这样。”
  “噢,我会了。”
  我对他说了句“多谢你!”就转身回到屋里。我忽然想到,如果阿俊在家的话,还用得着我学这些吗?想着想着,我的心情就跟着烦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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