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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妖孽横行+番外 作者:苏以沫s(晋江vip2013.7.9完结)-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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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良一身衣物淋得透湿,却不急着更换,只默默站在林谓身后,用湿哒哒的袖子擦了擦满脸的雨水。
  林谓叹道:“又走了吗?”
  张良紧了紧握在手中的剑鞘,“王灿说微微清晨时将他击昏,现下不到午时,应该走不了多远,我这就去将她找回来。“
  张良说着便要跨步冲入雨中,刘管家见他想要冒雨寻人,忙是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张良本想抚开刘管家的手,却见林老爹轻按住他的右肩道:“天下之大,你又知她这次去了哪里?”
  滂沱大雨中,林老爹的声音模糊不清,张良只蒙蒙听到那句“你又知她这次去了哪里?”,心里头的温度一点点滑了下去。
  东西南北,各有方向。
  天下之大,他又如何知道林微微这次是去了哪里。
  上次一走,将近一年。
  他来来回回,寻遍了京都和周边各城,却没有想到林微微去了离京都最远的曦宜城。
  若不是那封不知来历的告密信,他又如何能知道林微微当时是在曦宜城内的弦和庄。
  张良默默退回廊中,低下头来,看见了顺着身体一路流淌到地板上的一汪水渍。
  焦急却无措,满腔慌乱的情绪焚烧着他的心。
  一张翻案的皇榜,一句承诺给林谓的“可以”,他以为抛弃所有的介意能令自己和林微微的距离接近,却没想到她再次不辞而别,不知所踪。
  张良彷徨地望着这场倾盆大雨,口中喃喃道:“她还不知道您应承了我们的婚事。”
  是不是因为昨日宣王世子的突然提亲将她吓到了,她望着那没能退回的聘礼慌了神,所以才又跑了?
  是不是如果她知道林谓应承了他们的婚事,她便不会那么慌乱,不会那么焦急,不会如此逃之夭夭?
  张良毫无头绪地胡思乱想着,然后听到林谓说:“将你身世禀明的奏折,我已写好。明日早朝,我便会呈给圣上。或许圣上当日便会传你入禁宫之内,你给我好好待在府里,哪里也不要去。……更不要去找微微。”
  林谓侧头,朝张良看去,“若你承袭了官爵,圣上必定会通告天下。到时候,不论微微跑到哪里,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不论她在哪里……
  张良的牙关紧咬。不论她身在何处,她若知道自己与陈世杰的关系,必定会回来找自己?
  虽然想来,林微微确实会如林谓所言找回来,但是为何心头依然万般忐忑?
  张良想,有些事情他该要亲口对林微微说的,比如他的过去,他如何知道的自己与陈世杰之间的关系。
  可是,似乎无法第一时间告诉她真相了。
  “等着她回来找你。”滂沱大雨中,林谓的一字一句不知为何显得如此清晰。他转头,朝书房走去,边走边道:“等着她来找你,总比你无头苍蝇般四处找她强。我不想再次见到你寻她寻了五日五夜不眠不休,最后昏厥了两日才醒转过来。回去换身衣服,好好保重你的身体。……你该活得硬朗些,我便不会担心她有一日如我,独自一人惶惶然……”
  张良对着那已消失在廊道尽头的身影,沉沉应了声好,转头便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该换一身干洁的衣衫,该活的康健硬朗,为了不让她如林尚书般,怀抱着满腔的回忆,独自一人在这世上惶惶然。
  作者有话要说:(崩坏小剧场)
  林府外。
  苏老大:窝靠!破天气!!太阳死哪去了?不知道我们没带伞吗?
  孟柯:(面瘫脸上雨水横流,毫无表情附和)嗯!破天气!!
  ……轰隆隆……
  朱八刀:(头顶冒烟,无比委屈抬头望天)我没骂你破呢,干什么打雷劈我?
  老天爷:o(╯□╰)o 不好意思,搞错了……
  朱八刀:(泪奔)为神马受伤的肿是我……




63传言

  孟柯猜测林微微再次离家出走;苏洛河想想当时张良与林老爹颇有些诡异的表情,便有几分赞同孟柯的想法。
  已是午时;三人各自回房间将湿透了的衣服换下;便去了客栈附近的一家茶楼吃饭。
  他们三人前来京都;想也没想便选了井市内的一家客栈,主要是因为这里各色店铺云集,来到井市不愁找不到落脚的地方。
  节省了找客栈的时间,主要也是为了早一些去到林府,却不想连林微微的半面都没有碰见。
  苏洛河随便点了个菜;便将单子扔给朱八刀。几个月来;朱八刀鲜少得到这样主动点菜的权利;表现得相当兴奋;拉着店家小二叽叽咕咕地研究起单上每一道菜色的做法;以及用肉的程度,直将那店小二问得晕晕乎乎。
  那处热热闹闹谈论着,这边的苏洛河与孟柯两人相对坐着,沉默无言。一时间,这处座位像是要结出冰来,冷飕飕的不良气氛令得好几个刚进店的客人怵得赶紧旋身跑了。他们还道是这里正要发生一场江湖大掐架。
  孟柯冷目看了苏洛河两眼,见他仍是无话,难得地主动说了句:“想什么?”
  苏洛河闷闷倒了杯茶,吐了口气道:“这臭丫头是去了哪了呢?”
  这个问题孟柯可回答不了,于是他偏头向外,欣赏外头那仍在下着的淅淅沥沥的小雨。
  苏洛河突地一手拍桌,愤愤道:“先前我就说了,若是不想回家我当时劫了那车不就好了,还说不要,说是本来就要回家的。现在这一路颠簸回了京都,怎么我们还没来呢,她就又跑了呢?”
  苏洛河说得气愤无比,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大,朱八刀正口水直流全神贯注地听着店小二讲述他家焖猪蹄的做法,也在这时被苏洛河那怨气无比的叫嚣声给打断了注意力。
  朱八刀探了双眼睛扫了扫孟柯,见他冷眉冷目偏头朝外看,猜到苏洛河正说着的是个不好解决不好回答的问题,于是决定聪明一回,装个聋子,埋头继续与店小二捣鼓起菜单来。
  等苏洛河吐槽得累了,朱八刀点的那一大堆的菜也就上来了。
  苏洛河瞪眼望着一桌子的肉菜,捶了朱八刀胸口一拳道:“一个素的也没有?怎么全是肉?”
  朱八刀挠挠头:“我能想出来的才全是这些。”
  孟柯默默吃了几根菜叶,然后抬头告诉苏洛河:“你点的那汤里有菜的,不过,刚刚被我吃光了。”
  苏洛河鼓鼓眼珠子,还是拿起筷子横扫起桌上的菜肴来,边努力往嘴巴里拔饭,苏洛河边狠狠对朱八刀道:“胖子,你点这么多,要是吃不完看我抽你。”
  朱八刀嘿嘿笑着,脸上横肉直抽道:“我行的。”
  孟柯默默不语,斯文儒雅地沉头吃着,一边暗暗瞥了后面那桌一眼。
  谁也没有注意到孟柯这个刹那的奇怪神色。他一向话少,吃饭的时候多半都沉默不言。之前林微微在的时候,因为她总是在吃饭的时候聊聊这个聊聊那个,孟柯便也会略微配合的说上几句。
  林微微一不在,三人便恢复了平常的模样。苏洛河言语攻击朱八刀,朱八刀只要有肉吃都很欢乐地接受各种吐槽,孟柯冷眼旁观,将好吃的东西不待一刻的揽进自己肚子里,等苏洛河和朱八刀反应过来的时候,大约就只剩下些普普通通的菜肴。
  今日略有些不一样,孟柯的筷子下的速度有点缓慢,以致于苏洛河和朱八刀竟然能与他平分了那条红烧鱼。
  苏洛河拍拍朱八刀的肩膀说:“成啊,今天怎么没被鱼刺卡到喉咙?”
  朱八刀嘿嘿笑着说:“这鱼好像没小刺。”他专选了条只有主刺的品种,似乎价钱不便宜,希望等下结账的时候少爷不要太过专注于帐单。
  朱八刀正在忐忑中,孟柯扒饭的动作更慢了。
  苏洛河对于眼角这逐渐逐渐放慢的动作觉得很是扎眼,正想要针对孟柯吐槽些什么,却见孟柯在这时低声道:“听听。”
  听什么呢?
  苏洛河还没来得及问出口,便被孟柯身后那嗓门极大的男子吸引去了注意。
  “你们说的是真的?”
  “具体是不是真的,我可不能确定,不过现下都是这么传的。”
  “林家小姐什么来头,我来这京都也有三四年了,怎么很少听闻她些什么?”
  苏洛河一听“林家小姐”这四个字,立即抖擞起精神来,两只耳朵竖得尖尖的,朱八刀觉得他那副模样很像是小时候在松林里抓住的某只松鼠。
  孟柯身后那桌,讨论得声音越了越大,不止吸引了苏洛河这桌的目光,隔着三两桌之外的人,本在津津有味吃着饭菜,听闻这些讨论之声,也纷纷抬头过来瞄上几眼。
  “我也没有听闻过她什么。诶?那你说宣王世子为什么要来提亲呢?”
  “嗨!人家是林尚书的独女,林尚书又是世家大族之后,怎么着,说起这层身份来还是很不错啊。”
  “对了,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圣上想要削藩呐,是不是那宣王世子想着娶了那林家独女,若是以后被削了藩,日子也不会过得太难看。”
  “诶?你说什么胡话呢。人家怎么说也是王室宗族,削藩了又怎么样,人家肯定照样过得倍儿滋润。”
  “滋润?那要看皇帝老儿怎么想!”
  却在此时,那桌坐的一个三角眼的汉子突然一拍桌子,吓得左右两人直是一跳。
  “王傻儿,你作什么这般吓人?”
  那被人叫做王傻儿的汉子一眼扫过整桌人,哼了声,扬声说道:“你们说的都不对。我若是宣王世子,皇帝老儿想要削藩?想要我不过好日子?老子王府里有的是兵,老子过不了好日子,也不让皇帝老儿过上好日子!你们说对不对?!”
  他那一番话说出来,这闹哄哄的茶楼中登时鸭雀无声。
  几个追打的小童嬉闹中觉察到一室安静,也不明所以地停了下来,左看看右看看,拉着小伙伴的手忙缩到自己父母那桌去了。
  那叫王傻儿的人也愣了,呆呆看着酒楼中望向自己所有眼神,抓抓后脑勺想了半天,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大不敬的话,满脸瞬间下雹子般,呼啦啦掉着冷汗,面色也青紫青紫的。
  背对孟柯而坐的那个男人忙示意王傻儿身边的人将他拉着坐下来,口中很随意地叨念着王傻儿精神失常等等问题,说话的声音相当大,意思就是要开脱王傻儿刚刚那番大逆不道的言辞,实在是神志不清时所说。
  掌柜的也不想在自家店里真出什么事情,戳了戳愣在柜台旁的店小二。店小二眉眼甚尖,立马开了嗓子喊道:“卤牛肉两斤勒,是谁家点的啊?”
  角落里有个汉子高举起左手道:“这边,这边。”
  孩童们见着有人说话,又开始肆无忌惮地嬉闹起来,众人眉眼一松,开始自顾自地吃饭聊天,店里重新热闹喧哗起来。
  与孟柯背对而坐的那个男人低声骂了王傻儿一句:“说你是傻儿,你还真是个傻儿!寻常我们讨论些别的也没什么,你倒好了,一说就直指着不让圣上好过而去,竟一鼓作气地说到了王府养兵可抗朝廷之军。你嫌命长,自己搬条凳子坐路上说去,可别连累我们。”
  那王傻儿冷汗直流,直到现在依然没有缓过神来,只不断地点头说着是是是。
  孟柯将碗筷放下,看着苏洛河。
  苏洛河定下神来,沉吟片刻后对孟柯道:“我似乎知道那臭丫头去了哪里了。”
  朱八刀大口嚼着红烧肉,一副不明白的模样,“是去了哪里?”
  苏洛河斜眼看他,孟柯眉间一蹙,异口同声道:“冉城。”
  这臭丫头,怕是因为这宣王世子提亲之事,去宣王府上闹去了。
  苏洛河筷子一拍,宣布道:“走!”
  朱八刀正在全神贯注与猪蹄做奋斗,听得这道命令伤心欲绝道:“能先吃完再走吗?”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卯着劲地下了一整天。
  如今二更都已敲过,那雨却还噼噼啪啪地下着。
  张良躺在床上,始终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睡,那愈下愈大的雨令得他的心更焦躁不安起来。
  他侧身躺在床上,看雨打着窗棂溅起水花落进屋内的地板上,被黑暗吞却了踪迹。
  张良看着看着,也不知为什么越来越精神,心里却是空落落的一片。始终无法入睡,他便想着干脆起身读些诗书打发这漫漫长夜算了。
  却在这时,他的左手不经意间扫过枕下,有种奇怪的触感,不是床单而是一张纸。
  张良一个激灵坐起来,慌乱地点起灯,回头跑到床边,从枕头下小心翼翼将那纸拿出来。
  林微微的字。
  张良将那留给他的字条读了一遍又一遍:张良哥哥,我独独给你留了字条,是怕你担心又满世界的找我。不过你可要千万帮我保密,尤其不能让我爹知道,夏涟漪勉强能对她说一些吧。我去了冉城,去去就回来。
  ……独独给你留了字条……
  张良那悬了一天的心终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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