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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南阳郡王要撩妻-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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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归离一直将舒攸宁兄妹送回了将军府才算放了心,转身便回到自己家中,按例先去后院给母亲请安。

    长公主风菱兮三十五六岁的年纪,岁月洗去了她少女时张扬的光芒,沉淀给她的是洞察世情的成熟风韵。

    风归离单膝着地,叩道:“给母亲请安。”

    风菱兮本在院中赏花,并未注意到风归离过来,听到声音面上便浮出了笑意,回身扶了他一下,“快起来,你今天回得早了些。”

    “咸安宫出了点事情,我便提前回来了。”

    “什么事?”风菱兮随口问道。

    “栀影与清容口角,拿了砚台砸人,结果伤了攸宁。”风归离把详细经过给母亲讲了一遍,言语中带着对风栀影的怒气。

    风菱兮仔细听着,旁的她倒不甚关心,只是反复出现的那个陌生的名字引起了她的兴趣,在风归离讲完之后,她开口问道:“这个攸宁,是谁?”

    “舒将军的嫡长女,皇宴上一笔字仿了陛下的那个女子,娘亲不记得了?”

    “娘为何要记得?”她笑意盈盈地看着风归离,面上带了点戏谑。

    风归离被这一问挂红了脸,双手有些不安地拧在了一处,不知该如何回答。

    风菱兮轻轻一叹,“儿子大了,看来娘亲要忙了。”

    “她才十一岁,不着急。”风归离面上余热未散。

    “当真不着急?”

    “我听说舒将军极为疼爱攸宁,就算咱们着急,他也不会同意的,何况”风归离想到自己在帝都并不十分美丽的名声便有些头疼。

    “何况什么?”风菱兮弯了弯眼睛。

    “咱能不能跟邱叔说说,把见面的地点换一换,老去闻香楼总能让人瞧着,您不出门是不知道,帝都把儿子都给传成什么样子了。”

    邱鹤,啸影的父亲,老南阳郡王燕离的亲随。

    “这些事情娘是不知道的,他选的地方总有道理。”风菱兮摸了摸儿子的头,“舒家姑娘埋怨你了?”

    “她没有,也只是现在没有,但要是人人都这么说,我怕她也就这么以为了。”风归离有些丧气,“尤其她现在跟清容交好,清容那张嘴您也是知道的。”

    “啸影传了消息,邱鹤大约这几日会再来一趟,到时你可以跟他说说。”

    风归离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外面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盯着咱们,闻香楼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

    “委屈你了。”

    “只要想着能查清当年的幕后真凶,儿子便不觉的委屈了。”

    风菱兮的手垂了下来,眼神中有掩不住的哀伤,十六年了,燕离成了刻在她心头的朱砂痣,时间越长,记忆便越深刻。

    她长长地叹了一声,“陛下当年都未追查出人来,时隔这么多年,你们还能去哪里找线索。”

    “左不过就那两个人罢了,现在一个在献州窝着,一个挪到了帝都郊外,两边都盯着,是狐狸早晚会露出尾巴来。”

    “当年陛下在郊外遇刺,六个杀手皆是高手,只为陛下的性命而来,若不是父亲舍了命,陛下难回帝都,母亲试想,若陛下当时果真有了万一,大皇子早夭,二皇子只有两岁,主少国疑,宗亲中能被大臣拥立辅政甚至于直接登基的有谁,不过是闲逸亲王风济和榆阳亲王风昌两人而已。”

    “风济当时并不在帝都,风昌是陛下的皇兄,日日陪伴在陛下左右,偏就那一日生了热未一同出行,我最初便认定是他了。”

    “直到九年前高陵郡王谋反,母亲当真相信风济毫不知情?他在法场上亲手斩了儿子的头,这是要多大的狠心和忍耐,这般做法就仅为保个平安而已?我是绝对不信的。”

    “陛下赐了我姓氏,母亲又以父亲的名字为我命名,我承了陛下的恩情和父母的血脉,无论是为国除奸还是为父报仇,这个人我都是要揪出来的。”

第52章 单更(4.14)() 
舒攸宁带着伤回了将军府;头一个知道消息的就是林婉然;舒言白进了门便将太医给的方子交给了她;让她差人抓药回来煎。

    林婉然不敢耽搁;先将方子后要避忌的事项抄了下来,然后打发墨竹去药房拿药;自己则翻箱倒柜找出了跌打酒和四花茶来听风楼探望舒攸宁。

    “嫂嫂。”舒攸宁垂着一条胳膊迎了上来。

    素衣红着两只眼睛束手站在一边;显然是刚刚哭过;林婉然笑问道:“这是怎么了;你才回来就给人训了不成?”

    “我哪儿能啊,这丫头听说我伤了就红了眼,我回来这长的时间,水都没喝上一口;光顾着哄她了;这不刚刚才停了下来。”舒攸宁笑得温和。

    “奴婢去给小姐泡茶。”素衣抽着鼻子,给林婉然行了礼;转身便要出门。

    “等一下;我这里带了四花茶;正对你家小姐的伤,你就将这个煮了端上来罢,水温高些,少加点红糖。”林婉然拦了她一步,将手里的药包递了过去;细声嘱咐道。

    “少夫人也喝这个吗?”

    林婉然失笑;“我自然是不要的;你随意给我上杯青绿茶都好。”

    “是。”素衣应得极乖巧。

    林婉然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回头对舒攸宁道:“真是个不错的丫鬟,就是太直了些。”

    舒攸宁叹了气,“我今日一进门,她便瞧见我脸上手上的伤,眼泪当时就落了下来,这要换做旁人,我怕是要当演戏来看的,只是这丫头”她又叹了一声,“她是半点假意都做不出来的,很是暖心。”

    “当真不错。”林婉然颔首,又从袖中掏出个用木塞封了口的大瓶,推在了舒攸宁眼前,“这跌打酒你收着,抹在伤处搓热,很有效的。”

    “嫂嫂这又是从哪儿变出来的稀罕物?”

    “我从娘家带来的,我娘家舅舅做镖局行的,时常磕碰,这药酒算是他独门秘制,对跌打损伤有奇效,我离家的时候,我娘凡是可能用得上的物件都给我塞了些,我想了起来就一并给带过来了。”

    林婉然寻了个椅子,敛了裙摆坐定,一双手往舒攸宁处一伸,“胳膊给我看看。”

    舒攸宁费力将胳膊抬了起来,砸伤的地方已经肿得老高,红溜溜地反着光。

    林婉然叹了一声,“大约要养上一个月了。”

    “宫里的太医说没伤到骨头,要不了那么久罢。”

    “若真伤到了骨头,许就要三四个月了。”

    舒攸宁眼神暗了暗,“我就像跟咸安宫无缘似的,从前是没机会进,如今能去了,才不过两天就出了这样的事。”

    “不过是凑巧罢了,怎就跟有缘无缘扯上了。”林婉然笑着安慰她道:“你这才十一岁,及笄礼还有四年,这伤最多也就休养一个月罢了,日子还长着呢。”

    “但愿以后能平顺些。”

    “你大哥回来跟我讲的时候,我听着便有些心惊,没想到皇室的公主也有这般蛮横的,便是寻常人家的女子大约也没有直接上手打人的。”

    舒攸宁垂下了眼,林婉然又道:“你大哥把方子给了我,我已经让墨竹去照样儿抓药了,后面还有一些平日要避忌的事项,我抄了一份,等下素衣回来让她收着,这些事你从来都不放在心上,找个人盯着你,我才能放心。”

    “还是交给采薇吧,素衣是不识字的。”

    林婉然一怔,还是点了点头,“贴身的丫鬟,教着认些字比较好,将来指不定能帮上些忙,对她们本身也是好的。”

    舒攸宁沉默不语,教丫鬟识字,已经成了她心中的一道坎。

    采薇认的那几个字,还是当初采芑在的时候,她一并教的。

    当年诬陷舒家的那封认罪书是采芑亲手写下的,她在狱中亲眼见过,这就像是剜在心上的一道疤,即使现在不流血了,当初的疼却是忘不了的。

    只是她忘了,素衣并不是采芑。

    前世的许多事因着她的重生都导向了不同的轨道,采芑被她辇出了舒家,柳氏去了祖庙,风归珩大约也登不了皇位,就连舒攸歌,也有可能向着良善的方向而去。

    她又何必避忌身边亲近的人,两世为人,她也该变得豁达通透些。

    “我记下了,多谢嫂嫂。”她谢得极认真。

    两人正说着话,外头便响起了一阵嘈杂声,刚提上来的管家舒齐喘吁吁地跑进门,弯腰道:“宫里传了皇后娘娘懿旨,将军让来传大小姐。”

    舒攸宁理了理头发,与林婉然一道出了门。

    华阳宫的大太监握着一纸黄卷,尖着嗓子啰嗦了半天,大约意思便是代风栀影和风清容向舒家赔礼,赏赐了好些药酒药膏和滋补药材,要舒攸宁好好休养,咸安宫课业暂停。

    舒镇南沉着一张脸,带着满府上下叩了头,待大太监走后,舒齐领着下人清点赏赐入库,舒镇南一回身坐在了堂上,一掌拍在了案几上,舒攸宁和舒言白俱是一抖。

    “攸宁,过来。”

    舒镇南粗实的手掌向着舒攸宁招了招,舒攸宁有些害怕,往舒言白背后缩了缩。

    “爹,这件事不能怪攸宁”舒言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一步。

    “还不到你说话的时候。”舒镇南雷霆一吼,桌上的茶杯都跟着颤了三颤。

    舒攸宁抖着胆子往前靠了两步,舒镇南抬起了手,舒言白心都提了起来,只当是这一巴掌要打在攸宁身上,舒攸宁也是本能地闭上了眼

    那厚重的掌只是贴着她的面轻轻摩挲了两下,舒镇南的声音都柔了下来,“丫头,可还疼?”

    舒攸宁不知是吓得还是疼得,包了一眶眼泪,扁了扁嘴叭叭哒哒地落了下来,“没事的,让爹爹担心了。”

    “今日吓坏了吧。”舒镇南揉了揉小女儿的头,“这几日就在家里休息,哪儿都不许去了,你喜欢的那个大夫,明天请回来让他再给你看看,拂秋的脸比你伤得重多了,现在都看不太出来了,那个大夫是有些本事的。”

    他啰啰嗦嗦嘱咐着,用得是再柔和不过的声音,“你喜欢吃什么让丫鬟们上街去给你买,但大夫不许碰的可不许任性,这胳膊没伤到骨头大约也会疼上些日子,夜里睡觉的时候仔细不要压到了。”

    “我知道了。”舒攸宁泪涟涟地点了头。

    “回去休息吧。”舒镇南的面相本是极凶的,此时竟有些和蔼可亲的样子。

    舒攸宁福了福身给父亲行了礼,便告退出门,她不知道在她走后不久,堂内便又响起了父亲的雷霆之音,伴随着的还有啪啪敲击桌案的声音。

    “宸王上奏的折子里提到了府兵改制,听说是你给他出的主意?”

    头一句话并不是问的攸宁,让舒言白稍稍有些意外,但还是应了一声,“是。”

    “为父早就与你讲过,宸王已经参政,你与他的交往不可像从前一样随意,你可还记得?”

    舒言白已经跪在了地上,低头回道:“儿子记得,但儿子不明白为什么,大皇子早夭,玥殿下是皇后嫡出之子,既为嫡也为长,将来他自然是太子”

    “圣旨一日未颁,他就只是宸王。”舒镇南沉了声,“舒家为臣,效忠的永远是当今陛下,而不是未来的天子。”

    “儿子明白了。”

    “陛下尚在壮年,几位皇子又都年轻,无论将来局势如何发展,舒家都绝对不能踏进夺嫡的漩涡。”舒镇南走到了舒言白身边,探身将他扶起。

    舒言白抬了头,“那攸宁与三公主交好,三公主与宸王殿下一母同胞”

    “她是女儿家,到了合适的年纪是要许配人家的,到时自然会与夫家一致,手帕交也会自然疏远,左右不了大局,但你不同,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舒家,切记谨言慎行。”

    舒言白心中怅然,但还是应了下来,“我知道了。”

    ***

    舒攸宁一步步往听风楼走,受了伤的胳膊坠得半边身子都有些酸软,突然身后有人托了她一下,上手扶住了她的胳膊。

    舒攸宁回头,舒攸歌挂着羞怯的笑,站在了她身边。

    “姐姐慢些。”

    “你怎会在这里。”

    舒攸歌小声回道:“我听闻姐姐受伤,帮不上什么忙,也没敢去听风楼打扰姐姐,刚巧看见墨竹提着药回来,问过她说是给姐姐抓的,我便去厨房与她一道给姐姐熬药了。”

    两人的手相握在一处,舒攸宁虽有些别扭,但还是道了谢,“辛苦你了。”

    “姐姐喝了药大约会觉得苦,我做了几样小点心,加了蜜和羊奶,等下给姐姐一并送来。”

    “嗯谢谢。”舒攸宁总觉得有些话卡在了胸口,说不出来,只生硬地咬出两个谢字。

    舒攸歌陪着舒攸宁进了门,坐也没坐便要转身离开,舒攸宁轻唤了她一声,道:“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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