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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寒门皇帝-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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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慌不忙的阐明道。

    “哼本姑娘才不稀罕看一个老和尚打盹呢。”丁珂儿有些不屑的哼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客堂。

    这个老僧见丁珂儿走了,便卧于榻上,只是一会便打起了鼾声。

    可是奇怪的是,乐文听到老僧打的鼾声是一种很有节奏,如同弹奏古筝一般的悦耳之音。

    而传入龙超耳中的鼾声却是如同噪音一般的刺耳之声,听的他是心烦意乱,只是提议在客堂呆了一会,便骂咧咧的转身离开了。

    “什么破玩意,我还以为这老和尚真的如俺哥哥说的那般神奇呢,想来也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

    龙超满心不悦的从客堂走了出来,再看看乐文悠然自得的盘膝于蒲团之上,微闭双目,犹如进入佳境一般,让他大为疑惑不解。

第八十八章 书生() 
老僧的鼾声传入乐文耳中的首先是一曲高山流水,曲调优美,犹如天籁之音,让乐文竟然有些陶醉其中。

    传说先秦的琴师伯牙一次在荒山野地弹琴,樵夫钟子期竟能领会这是描绘“峨峨兮若泰山”和“洋洋兮若江河”。伯牙惊道:“善哉,子之心而与吾心同。”钟子期死后,伯牙痛失知音,摔琴绝弦,终身不弹,故有高山流水之曲。

    在乐文听到美妙之处,老僧的鼾声紧接着又变成了一曲平沙落雁,旋律起而又伏,绵延不断,优美动听,基调静美,但静中有动,犹如盖取其秋高气爽,风静沙平,云程万里,天际飞鸣,也有回翔瞻顾之情,上下颉颃之态,翔而后集之象,惊而复起之神,既落则沙平水远,意适心闲,朋侣无猜,雌雄有叙。

    听罢一曲平沙落雁,让乐文有种意气风发之感,以为老僧不再打鼾了,谁知只是寂静了片刻,又接着来了一曲绝响广陵散,曲中贯注着一种愤慨不屈的浩然之气,纷披灿烂,戈矛纵横,让人热血沸腾。

    话说广陵散的来历是根据晋书记载,此曲乃嵇康游玩洛西时,为一古人所赠,而太平广记里更有一则神鬼传奇,说的是嵇康好琴,有一次,嵇康夜宿月华亭,夜不能寝,起坐抚琴,琴声优雅,打动一幽灵,那幽灵遂传广陵散于嵇康,更与嵇康约定:此曲不得教人。公元263年,嵇康为司马昭所害。临死前,嵇康俱不伤感,唯叹惋:“袁孝尼尝请学此散,吾靳固不与,广陵散于今绝矣!”。

    当乐文随着曲声,犹如在战场纵横厮杀之事,老僧的鼾声戛然而止,让乐文也从这种幻境中脱然而出,不禁缓缓睁开双眼,看到那位老僧已经醒来,正在微笑看着他。

    “阿弥陀佛,施主,你可有听到老衲的鼾声?”老僧站起身来,对乐文施礼一礼,迟疑的问道。

    乐文现在简直对这位老僧赞佩不已,颔首连声道:“世人传言大师天生异禀,今日得见,果不其然,在下很是佩服。”

    “诶,哥哥,莫要被这妖僧给骗了,想必定是他给你的那粒药丸有问题,要不然他的鼾声传入我的耳中,却是刺耳的噪音?”这时龙超和丁珂儿见老僧已经醒来,也走了进来。

    “阿弥陀佛,明镜非台,菩提无树,思之不得,寻之奈何,皆为心之所向,怎堪万象皆空,心象有则有,心象无则无。”老僧面对龙超的质疑,微微一笑,阐明道。

    “哦?这么说,是因为在下听到的鼾声,并非是耳朵听到的,而是心中听到的,心中觉得大师的鼾声犹如琴音一般美妙,那么就会觉得如此,反之则会截然相反?”乐文摸了摸胸前的狼牙,若有所思道。

    “施主所言极是,老衲正是此意。”老僧颔首点头道。

    丁珂儿挑眉一笑,嗤之以鼻道:“本姑娘还以为你这老和尚有什么大本事呢,原来也就是故弄玄虚罢了。”

    乐文一摆手,淡淡道:“诶,这位大师佛法高深,岂是吾等小辈所能洞悉的。”

    “哼说的好像你就是小和尚似得。”丁珂儿瞥了一眼乐文,哼声道。

    其实乐文在这位老僧睡觉打呼噜时,听入耳中的的确是像弹奏琴声一般有节奏的妙曲,可是到底是为什么,他也不知其所以然,也许真如老僧所说的那样吧。

    不管怎么样,乐文还是觉得不虚来此寻访一番,大感佛理之奥妙无穷,博大精深。

    于是乐文和老僧告辞后,在阜城调养了两日,三人便又继续赶路了。

    三人来到肃宁城时,已是正午,正值腹中饥饿,听说此城有一位秀才出身的书生因为多次落榜而心灰意冷,由于他喜爱下厨,他并非专业的厨师,炒菜做饭仅仅是业余爱好,但是,经过长期的实践和揣摩,竟然练出了一手出神入化的厨艺,而且厨艺之高,可与庖丁媲美,便靠着这点名气在城中开了一家酒馆,生意也是极好。

    史上刀工最好的厨师是哪一个,倘若把这个名头冠于庖丁头上,估计大家都不会反对,庖丁经过19年的刻苦修炼,宰了几千头牛之后,终于练成了化繁为简,举重若轻,游刃有余的好功夫,赢得了帝王的嘉奖,后人,也常用庖丁解牛这个成语来作为技艺神妙的典型,千百年来,似乎无人能出其右。

    而此人的厨艺竟然能与庖丁媲美,即便只是赞赏之言,想必也不会太差,于是乐文三人便抱着想美餐一顿的想法,经过打听,七拐八拐的来到了这家小酒馆。

    俗话说酒香不怕巷子深,这家酒馆便是如此,虽然比较难找,但是酒馆的楼上和楼下都已客满,还好他们只是稍等了片刻,在靠近厨房处的那张桌子上的人便吃完离开了。

    店小二简单收拾了一下桌椅,三人点了一些酒菜,便坐在椅子上等待这位能于庖丁媲美的秀才厨师到底厨艺如何了。

    乐文的座位刚好正对着厨房门口,看到厨房里有一个书生摸样的厨师,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可是操起刀来,精气神却非同寻常,有一种超乎寻常的自信,从他的四肢百骸散发出来,简直有睥睨天下之感,他身手迅捷,手起刀落之间便把一条鳕鱼肉食肉,刺是刺的给分离了开来,仿佛暗合着宇宙间的某种自然的节律,恍若鬼斧神工尽在于此。

    可是当乐文心中对这个秀才厨师的厨艺之高,连连惊奇的时候,却只听得耳边一声震耳欲聋的霹雳响起,那堆在食案上的雪白的鱼鲙,竟然都化为蝴蝶,振翅而飞。

    酒馆里在座的客人都听到了这阵霹雳般的响声,还以为厨房里发生了什么事呢,连忙起身来到厨房

    想看看到底是怎么了。

    可是当这群客人看到从厨房里飞出来的一群雪白色蝴蝶时,脸上都是露出一脸惊异之色。

第八十九章 破案1() 
“怎么会这样?”秀才神厨望着空空如也的食案,如梦初醒,他又惊又惧。

    “啪”

    秀才神厨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将手中的刀一折两断。

    乐文也是看的目瞪口呆,连龙超都眨了眨眼,不敢置信的说道:“乖乖,这厨师手劲可真不小。”

    “我谭嘉德对天发誓,从此金盆洗手,终此一生,再不踏入厨房一步。”秀才神厨把断刀扔到地上竟然伸出三指手指对天发起誓来。

    乐文翻了个白眼,无语了,他们刚来到这里想尝尝这个神厨的手艺,他就洗手不干了,这叫什么事啊,难道是他们没有口福吗

    “喂,你这个秀才厨师,怎么能说金盆洗手就金盆洗手了?我们等了半晌,不是白等了吗?”丁珂儿白了一眼这个秀才神厨,嗔怒道。

    一些围观的客人也嘟囔道:“是啊,你不以后不做了,我们以后恐怕再也吃不到你做的美味佳肴了。”

    秀才神厨没有答话,只是自言自语道:“有道是天妒红颜,难道,天亦妒我?”

    有些人就说了:“莫非是连天上的龙神都垂涎三尺这个秀才神厨的厨艺,案板上的那些翩翩飞去的鱼鲙,都飞进了在天上兴云布雨的蛟龙口中?”

    到底如何,其实谁都不得而知,不过这位秀才神厨为此就金盆洗手,委实有些可惜了。

    乐文三人扫兴的走出酒馆,又随便找了家小酒馆随便把肚子给填饱了,三人便赶马出了肃宁城。

    三人在官道上赶路天色已黑,路两边荒草丛生,柳树的枝条倒垂下来,在路面上留下浓重的阴影,野地里,传来阵阵昆虫和不知名鸟类的鸣声,灌进耳朵里,总有那么点凄厉的感觉。

    这让人总觉得心里有些发毛,乐文三人扬鞭打马,想借着头顶的月光,赶到任丘城,北方十月的晚上,冷风凌厉,在野外露宿实在是让人有点吃不消。

    蹄声踏踏,溅起阵阵飞灰,任丘城上的灯火,已经远远在望了,乐文心中暗喜,更是腿上用劲,不断催马前行。

    走着走着,就觉得周围越来越黑,刚才还能隐隐约约看到的官道,现在,已经是一团漆黑了,乐文心中疑惑,还有点惶恐,无意间抬头望了望天,原来是月亮隐入了云层里。

    “喂,乐文,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看不到管道了?”丁珂儿望着前方一片漆黑,一脸疑惑的拍了一下乐文道。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的确有些诡异。”乐文凝神静气,沉声道。

    龙超不在乎的哈哈一笑道:“嫂子怕什么,不过是月亮被云遮住罢了。”

    “谁怕了,我只不过是觉得有些古怪。”丁珂儿瞥了一眼龙超,幽幽道。

    说完不禁又往乐文背部靠了靠,乐文只觉两团娇柔在他的背部挤压着,身后传来一丝丝的柔软和暖意。

    丁珂儿觉得在这如同墨染一般的冷夜里,有身前的乐文和胯下的这匹马的依傍,从马身上传来的温热的气息,也使她的心稍稍平静了一些,不知道怎么了,她往常独自夜行也没有这种让她觉得诡异的气氛。

    她的心情刚刚宁定了一会儿,冷不防,头顶有一阵夜枭的鸣叫掠过他们的耳畔,那声音难听得刺耳,如同锋利的刀片一样,一下一下地刮着她的耳膜。

    “啊可恶的夜枭。”丁珂儿抬头看了看从他们头顶掠过的夜枭,嗔骂道。

    本来以为这只夜枭只不过也是无意从他们头顶掠过,谁料,头顶的夜枭却不依不饶,紧紧尾随其后,在他们的头顶飞来飞去。

    乐文心道:“难道,这丑恶的鸟类是在向我们传递什么不祥的信息,或者,它就是恶魔的使者,会给我们带来不幸”

    丁珂儿心中烦恶,当夜枭再次飞过她的头顶时,她举起手中的黑金剑,劈头盖脑地朝夜枭砍去。

    黑金剑一举中夜枭,那夜枭惊叫一声,扑棱了两下翅膀,一个跟头从头顶跌落下来,鲜红的血,落了他们一身。

    “让你再乱飞。”丁珂儿见夜枭被她一剑劈落到了草丛里,脸上露出一丝得意道。

    “丁珂儿,你怎么乱砍啊,现在好了,衣服上沾了这么多血。”乐文用手擦了擦衣服上的血滴,但是血滴已经渗入衣服里,看来这件刚买来的衣服算是作废了。

    “要你管,本女侠砍了这只臭鸟,心里高兴。”丁珂儿也觉得她这么一搞,两人的衣服又要再换一套了,有些理亏,但是嘴上却不甘示弱道。

    龙超只是看着两人,在一旁哈哈一笑。

    乐文无奈的摇了摇头,勒停了马,翻身下来,来到夜枭坠落的地方,把它从草丛里捡起来,检查了一下,发现那夜枭已经气绝,脑袋耷拉下来,那曾经自由翱翔的双翅,再也不能飞了。

    乐文长叹一声:“唉,不知道这究竟是福还是祸呢!”

    他在路边挖了一个坑,把这只夜枭埋了,然后骑上马背,三人继续往前走。

    走了一段路之后,就见迎面来了一队人马,走得甚是迅疾,这几个人气势汹汹,个个张弓拔刀,看身上的服色,似是城里的捕快。

    狭路相逢,窄窄的官道,容不下那么多人并行,乐文虽然身为巡检使,但是也不像多惹事端,便和龙超使了个眼色,把马停在路边,想让这群捕快先过,等他们过去以后,他们再走,那队人马走到他的身边,错身的一刹那,为首的一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乐文和丁珂儿一番,目光犀利,好像是在探究什么。

    正在此时,月亮又从云层里露出了脸,明晃晃的,照着乐文三人和这一队捕快。

    “你们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为首那人突然问道,声音冷冷的,好像是在审问犯人似得。

    乐文心里直翻白眼,心道:“好了,这下看来是祸了”

    乐文还没开口,丁珂儿抢先说道:“我们身上的血,是夜枭身上的,方才,有一只夜枭在我们头上飞,本姑娘用剑把它打死了,那扁毛畜生身上的血落了我们一身,这就是它身上的血!”

    “什么?夜枭的血哈哈,你哄三岁小孩呢!”其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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