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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风光大嫁,傅先生疼她入骨-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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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明日再走,我今晚就住你这里好不好?要是不方便的话,我们出去住也行……”

    掌珠心里还记挂着梵音和嘉树,也不知道梵音看到她的短信没有,若是梵音没看到,忽然带了嘉树回来,嘉树见到她……那一切都瞒不住了。

    她心神不定,直到梵音回了简讯给她,说会带着嘉树住在酒店,今晚不回来了,她这才轻轻松了一口气。

    “梵音今晚有事不回来,你……就住在我这里吧。”

    掌珠说到这一句,脸又微微红了起来,傅竟行忍不住凑过去吮住她的耳垂:“怎么还这么容易脸红,我们又不是第一次……”

    “傅竟行,你别这么没正行……”

    掌珠推了他一下,看一眼窗外,上午还是烈烈阳光,这会儿却阴沉了下来,乌云重重,仿佛就要下一场暴雨似的。

    她站起身,将原本敞开的窗子都关上,风里夹杂了雨水的淡淡湿气,一场大雨,想是很快就要降临。

    渠凤池的车子驶入小镇的时候,瓢泼一般的大雨哗啦啦的就下了下来。

    宁清远蹙眉看看窗外的雨幕,“怎么忽然下这么大的雨。”

    渠凤池沉静坐着,左臂套着假肢的断处,微微有些疼,虽那假肢材质已经十分上乘,可戴了这么久,还是磨的伤处不适,他一只眼视力极弱,这样的阴雨天,更是影响了他视物。

    他想,远远的看她一眼,是不是根本连她的身影,她的脸,都看不清了?

    宁清远知他满腹心事,却又无从劝起,这几年发生这般变故,他整个人都沉稳了许多,再不复当日油嘴滑舌的模样。

    入夜时分,车子缓缓在那小小公寓外停住。

    连绵的冷雨中,窗子里透出来昏昏的橘色光芒,她此刻是在做什么,他几乎要克制不住自己,他多想能走到她的门外,敲一敲门,在她打开门那一瞬,像是三年前每一次他归来时一样,笑的灿烂的与她说一句:珠珠,我回来了……

    他下了车,走入雨中,宁清远下意识的想要喊住他,可到底还是没有喊出声。

    罢了,就让他去吧,思念成疾,未必就是好事,要他发泄出来,想必还能稍稍纾解心中郁结。

    渠凤池缓步走在漫天雨中,时令未到初夏,春雷滚滚,偶尔有闪电把漆黑的夜空撕裂,这晚间的雨仍是冷的,他身上薄薄衣衫很快被淋的湿透,贴在料峭瘦削身体上,连那根根肋骨,似都能看的清楚。

    那一张过分苍白的脸容上,琥珀色的眼瞳里却点点的亮起星光,他的双腿好像不受控制了,一步一步往那窗子边走,模糊的视线看不清她,他只能靠近,再靠近。

    湿透的发丝里不停的滴下水来,漆黑的两道长眉微微凌乱,水痕蜿蜒从额上淌下,视线却是更加的模糊。

    可他不能再靠近了。

    他站在她窗子外的一株香樟树下,从那半开的窗帘里看到她偶尔走过的身影,纤纤细细的一抹,婉转袅娜,他模糊的视线追着她的身影移动,然后,他看到了那端然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她手里端着热茶,走近那个男人的身边,不知两人说了什么,那男人忽然伸开手臂把她揽入了怀中……

    渠凤池微微的摇晃了一下身子,冷雨依旧不停的敲打着他的身体,他方才该是一腔热血的缘故吧,丝毫未曾觉得冷,可这一刻,却忽然觉得冷入骨髓。

    他该是转身就走的,她安好,那个男人会护着他们母子,她从今后再无忧虑,也大约,再不需要他了。

    掌珠,那些时光实在太过美好,以至于我永生无法忘怀,但你知道的,我只要你幸福,我就心满意足了。

    你在他身边,一定很开心吧,比与我在一处时,是不是开心了百倍?

    我不该难过的,可我今日有些控制不住自个儿,就让我难受这一晚吧,从明日起,我只会深深祝福。

    “……窗帘没拉呢。”掌珠轻轻把傅竟行推开,娇红的脸庞上带着一抹微嗔,傅竟行衣襟散乱靠在沙发上,看她鬓发微乱的走去窗边……

    掌珠伸手拉上窗帘的时候,忽然又是一阵雷声夹杂着极长一道闪电,几乎要将天空劈开一般,她不由得向外看了一眼,在那一瞬间的雪亮光芒之下,她清晰看到了窗外不足十米远的树下,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268 原来她也会大哭,也会有为了一个人而情绪失控的时刻…() 
268 原来她也会大哭,也会有为了一个人而情绪失控的时刻……

    她不由得向外看了一眼,在那一瞬间的雪亮光芒之下,她清晰看到了窗外不足十米远的树下,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没有看清那个人的脸,她甚至来不及思考,来不及做出判断,已经全身颤抖着向门口走去,而走着走着,她忽然踉跄的跑了起来……

    “珠儿,怎么了?”

    傅竟行见她这般跌跌撞撞拉开门就向外冲,不由得大惊,他疾步追过去,掌珠却已经一把拉开了门,冷风夹杂着雨点扑面而来,冷的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可她却仿似根本察觉不到这冷,就那样不管不顾的冲入雨中。

    连他一声一声唤着她,都好像没有听到。

    傅竟行追出去,雷声滚滚,却越来越远,渐渐的安静了,只余下这淋漓的雨声,可他听到聂掌珠在漫天的雨雾中唤着一个名字,清晰,刺耳。

    “渠凤池,渠凤池是不是你?”

    掌珠声音里带了哭腔,她辨不清她此刻脸上的水痕是泪还是雨,她甚至顾不得脚上的拖鞋都甩掉了,只是拼命的往他方才立着的树下跑去。

    渠凤池在她开门那一瞬就已然掉头离开,但他此刻神思恍惚,视线又昏昏不清,没走出几米远,脚下一时不防,就绊了什么重重摔在了地上,他不习惯用假肢,左手就使不上什么力气,单臂却又撑不起沉重的身子,他的脸埋在冰凉的泥浆中,徒劳的挣了几下,终是不再动。

    冰凉泥浆覆盖的脸上,却有滚烫的热泪汹涌而下。

    珠珠,你不要过来,不要看到这样的我,不要看到这样可怜,狼狈的渠凤池。

    不要,同情我,可怜我。

    他曾经那样骄傲,此刻却如此卑微。

    但她的声音近了,更近了。

    “渠凤池,渠凤池……你还要躲着我吗?你要躲我多久……你说了你永远不会骗我的……”

    掌珠站在铺天盖地的雨幕之中,渐渐的大哭出声。

    傅竟行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在她喊出第一声渠凤池名字的时候,他就再也没有办法向前一步。

    她是个性情内敛的人,哪怕是大喜大悲大怒,都甚少把情绪带在脸上。

    就像她生气时一样,看着也软软的甚是好欺负一丁点都不让人怕。

    就像她高兴时一样,也会笑,也会眼睛亮闪闪的,却甚少让人听到她好听的笑声。

    就像她哭泣时一样,眼泪总是无声的往下淌,一双大眼委屈的看着你,要你自个儿不争气的就心软下来。

    她待他也是这般,像是平静流淌的溪水,永远都是那样安静温柔。

    他以为她永远都是如此,对这世上任何人都是如此。

    所以,他其实甚少在意这些,虽然有很多时候,他希望她偶尔也能像火一样,来热烈的回应他的感情,可是,那也只是他的一丁点奢望。

    有些人天性如此,总不能要她脱胎换骨变了一个人一般。

    可今日看到她这般失控模样,看到她那样哭着喊另一个男人的名字,看到她也会有这样情绪失控,为一个人濒临崩溃的一刻,他好似忽然顿悟了,不,他是终于相信了。

    终于,不用再骗自己了。

    不用骗自己,她实则是喜欢他的,她的心里是有他的,她只是太内敛,不爱表达,他不该逼她……

    她待他,与待身边的人一样,不,甚至连她身边的朋友都比不上,他又从哪里来的信心,她聂掌珠的心中有他呢。

    傅竟行缓缓笑了一声,又笑了一声,他目光钉在她的身子上,却一步一步向后退。

    他退到台阶处,看到她跌撞着向一个模糊的身影扑过去,看到她伏在泥地上,不停的喊着那个男人的名字。

    渠凤池,渠凤池。

    字字含泪,字字含情。

    嗬。

    他整个人轻微的摇晃了一下,又晃了一下。

    他平静的看着她抱着那个男人不停哭泣。

    雨停了,风也渐渐停了,她的啜泣声却更入耳。

    “渠凤池,渠凤池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受伤了……我拉你起来,你起来……”

    她不停在哭,抱着那个男人的手臂,他们交叠在一起的身影被拉长投注在明晃晃的水洼里,抱的那么紧,那样刺眼。

    傅竟行一双眼眸里一点一点的沁入寒凉的阴霾,他的双手不知在什么时候攥的死紧,紧到手背上一片青筋毕现。

    他的脸色狰狞起来,眼瞳漆黑深不见底,一瞬间,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直让人觉得阴鹫可怖。

    他站起身,一步一步走下台阶,屋檐下落雨涔涔,犹如晶莹珠帘,他面无表情的走入森冷的夜色里,向那两道身影,逐渐的靠近。

    渠凤池本就身体虚弱,这样淋一场雨,又大受打击,一时之间竟是连站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掌珠身娇力小,费了全身的劲儿才勉强把他拉起来靠在花台上坐着。

    但这一番折腾之后,两人身上,头上脸上,全都沾满了泥浆,说不出的狼狈。

    “珠珠,对不起。”

    渠凤池开了口,掌珠的眼泪立时扑簌簌落了下来,她抬手,狠狠打了他一下,又打了一下,哭的泣不成声:“渠凤池你是个骗子,你是个混蛋!”

    “是,我是个骗子,我是个混蛋,珠珠别哭,别哭……”

    他颤颤地抬起手,想要给她擦眼泪,可双手都是污泥,抬到半空,又僵住,缓缓放了下来。

269 聂掌珠,从这一刻起,我傅竟行,与你就此一刀两断…() 
269 聂掌珠,从这一刻起,我傅竟行,与你就此一刀两断……

    他颤颤地抬起手,想要给她擦眼泪,可双手都是污泥,抬到半空,又僵住,缓缓放了下来。

    “你先跟我回去,好好洗个澡,这样会生病的……”

    掌珠胡乱用衣袖擦了擦脸,就要扶着渠凤池站起来,可凌乱的长发忽然被人用手狠狠拽住,冰凉的发丝在掌上缠了一圈,倏然攥紧……

    她头皮一阵发紧,身子忽地后仰,紧跟着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向后扯去,整个人重重的跌入了泥坑之中,额头狠狠撞在地上,虽雨后泥土松软,可那力道实在太大,她一阵的头晕目眩,小腿那里撕裂一般的剧痛传来,不知是骨头断裂还是扭到筋脉,竟是动都动不得。

    “珠珠!”渠凤池痛呼出声,可傅竟行挡在他的身前,他手里那一把精致的手枪,已经举起,对准了他的眉心。

    掌珠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手脚并用几乎是爬到了傅竟行腿边,她死死抱住他举枪的手臂,却被傅竟行面无表情的再次推开,可她连一瞬停留都没有,立时又扑过去抱了他的手臂:“傅竟行你敢伤他,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他死寂的眼瞳中丝毫光亮都没有,他缓缓的侧首看向掌珠,面容冷漠却又扭曲,像极了,当日在杭州那一夜……

    掌珠忽然想到了顾恒周山与她说过的那些话,不由得心跳飞快,头皮一阵一阵发麻。

    她记得的,那一夜的他,根本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她哀求,哭泣,都完全无用……

    她明白,她唤不醒他的,可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渠凤池再因她受到任何伤害。

    掌珠忽然松开了手臂,她一身泥泞扑到渠凤池的面前,伸手紧紧握住了傅竟行抵在渠凤池额上的枪,一点一点移到了自己心口,按紧。

    “珠珠!”

    渠凤池大惊失色,立时就要将掌珠推开,傅竟行眸光骤然锋利,他狠狠咬牙,抬脚踹在渠凤池肩上,他整个人翻滚在泥水之中,额头撞在花台边缘,鲜血淋漓了一脸,再也起不得身来。

    “凤池。”

    掌珠却握紧那枪管,轻轻唤了一声渠凤池的名字。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你,绝不……”

    她说完,低头轻笑了一下,缓缓抬起一张满是泥污的脸,那一双大而清亮的眼瞳,里面的光芒璀璨而又夺目,就落在傅竟行此刻陌生到极致的一张脸容上。

    “傅竟行,如果你真的要开枪的话,就打死我吧。”

    她那一双漂亮到极致的眼眸里,蓄满了泪水,她曾经只要这样望着他,他的心就能化作绕指柔。

    她在他面前掉一滴眼泪,他所有的底线和立场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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