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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部分

风雷幽明水云闲-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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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

    还有,通过他们的讲解,杜玉清突然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觉悟,就是真正能产生价值回报的投入是很少的,大部分的花费就是花费,不会产生什么效益,她由此想到经营商铺工坊是如此,做人做事何尝不是如此?

    为了凑银子,中午的时候她把自己收藏的书画都整理了一遍,除了留下几幅她最喜欢的,都准备拿去书画斋卖掉。没曾想当初看着她笑脸相迎的掌柜虽然仍是笑脸相迎,却对她拿来的作品嗤之以鼻,每一幅作品都挑出来一大堆的毛病,甚至还说几幅是仿作,要知道很多作品当初正是从他手上买来的,原来是怎么捧得高高的,现在就怎么摔在地下,恨不得还狠狠地踏上几脚。最后他还摆出一副看在老客户的面子上,我好歹给你一个面子帮帮忙的施恩姿态,挑三拣四选了几幅,出的价钱还不到原来购买价格的四成,总共不到三十两的银子。这可让杜玉清真是气坏了,让采薇抱了书画扭头就出来了。

    从这件事情上她深深感受到一点,书画、书籍这些东西是她精神上的给养,能给她带来欢乐和慰藉,在世俗层面上却是消费品,除了极少数公认的好作品,都是买来就跌价的物件,一旦生活需要救急是换不来银子的,甚至可能还成为累赘。这从李清照和赵明诚夫妇收藏金石字画上就可见一斑,他们平时散尽千金万金购买来的珍贵的金石拓本、书画器物在战乱中一再被迫放弃或意外丢失、被偷窃,孤苦伶仃的李清照甚至因此被觊觎而和她结婚,最后藏品所剩无几。更可笑的是李清照还被人捕风捉影恶意中伤说她把珍贵的文物都送给了金朝人,差点给自己惹下祸患。

    身在这俗世中,心又脱离这红尘,精神和物质,理想和现实永远需要一个良好的平衡。

    杜玉清原来对这个的认识还是朦胧的,之前她在读《论语》时对历代文人学士都赞赏有加的颜回也非常推崇,作为圣人”孔子最得意的弟子,颜回“不迁怒,不贰过”。“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是对孔子“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的最好的诠释。但越读到后来,她却渐渐觉得孔子另一个弟子对孔子的实际帮助和孔子学说的传播推广起了更大的作用,这就是被孔子评价为只有“瑚琏之器”的子贡。

    目前,子贡在孔门十哲中仅以言语闻名,在《论语》中孔子对弟子的德行和能力有四档的划分,一是德行,二是言语,三是政事,四是文学。子贡只是位列在第二的“言语”上,还是排名在被孔子说成是“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的宰我之后。实际上子贡是孔子弟子中最有干济之才和获得世俗最大成功的人,他曾任鲁国、卫国之相,在出使列国时各国无不待之以上宾,他在处理政务的同时还不忘宣讲老师的理论和主张,彰扬其师美名。除此之外他还善于经商之道,在曹国、鲁国之间贱买贵卖富致千金。后世还有人尊奉他为财神。他诚信经商的风格被称为“端木遗风”。对此司马迁在《史记·货殖列传》有一段中肯的平价:“七十子之徒赐(子贡)最为饶益,原宪不厌糟糠,匿于穷巷,子贡结驷连骑束帛之币以聘诸侯,所至,国君无不分庭与之抗礼。夫使孔子名布于天下者,子贡先后之也。此所谓得执而益彰乎?”

    那颜回与子贡到底哪个强?为什么世人至今盛赞在《论语》中只有只言片语的颜回,称道他“孔颜乐处”而对实际贡献更大、受业身通的子贡漠然处之呢?为此,杜玉清还专门去请教了姚先生,姚先生就拿“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来说事,其实就是对她看中功利的观点不以为然了。杜玉清当时惶惶而退。

    但这次突发的事件给了她深刻的教训,颜回的“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的精神固然可嘉,但他贫而豁达修身养性,应该是面对艰难生活的态度而不是目标。人的天性就是要追求幸福,追求享受,“存天理、灭人欲”只是对过分欲望的约束。如果对基本的人性都缺乏了解,还怎么兼具天下?所以,“回也其庶乎,屡空。赐不受命,而货殖焉,臆则屡中”是理所当然的。

    现实是残酷而严峻的,没有所谓的太平世界。世界唯一不变的是变化本身。人永远会面临新的挑战,生存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真正的武功,就是我们面对社会的竞争和压力的反应能力。

    面对、接纳、觉知、提升;

    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

    学习精进,百炼成钢;曲中求直,蓄而后发。

第二百五十四章 欣喜重逢() 
杜玉清下午后来又去了张婷芳家,在张夫人的陪同下与张总兵进行了一番长谈。傍晚十分才回到家里。

    一进家门,就发现院子里弥散着一种像过节一样喜庆兴奋的气氛。看见她,匆匆准备出门的内院的管事蔡嫂便高兴地叫道:“哎呦,大小姐,您可回来了。家里来客人啦,京城的两位少爷和姚先生和范公子一起回来了。他们正在和夫人见礼呢,刚才还问起您来着。您赶紧进去吧,我不能陪您聊了。晚上要办欢迎酒,夫人列了清单,安排了要上什么菜,备什么酒,有的时下新鲜的果蔬府上还没有,得赶紧安排人采买去,我走了啊!”说罢,一路生风而去。

    京城的两位少爷和姚先生和范公子一起回来了?

    会是谁呢?杜玉清沉重的心情一扫而空一下子也变得兴奋起来,快步走到母亲会客的厅堂,后面的采薇都能感受到她心情的雀跃,不禁也跟着心里欢快起来。杜玉清一进门就看见侧身对着自己的两个英气勃发少年的身影,顾不得向母亲行礼便情不自禁高兴地叫起来:“二哥,四哥你们怎么来啦?”这时她才看到坐在上首的范斯远站在那里笑吟吟地看着她,连忙不好意思地加了一句,“啊,嘉善哥哥也回来啦,太好了!”

    未等范斯远表示,她就已经转头对着杜文智、杜文胜笑靥如花了:“二哥、四哥,家里人都好吗?祖父、祖母身体硬朗吗?听说两位哥哥考上了秀才我们都很高兴,父亲还说:青骢骏骑,志在千里……”

    这是范斯远第一次看到杜玉清这么活泼,主动这么多话,看着她脸上莹莹发光,荡漾着发自内心的微笑,眼睛清澈明亮,闪烁着如春天阳光下冰层溶解的小溪一般清亮而灼灼的光华,心情就如夏天喝了一碗冰蜜水,从里到外都透着甜蜜和舒泰。尽管阿杏对他的热情和亲近远不如对杜家两位兄弟,但那句“嘉善哥哥也回来啦,太好了!”,其中那“太好了”实在太取悦了他。别人肯定认为杜玉清是无心无意的客套,但范斯远听来那简直是天籁仙乐,他分明看到阿杏在心里深处对他回归的期待和盼望,那种果然实现愿望的欣喜是阿杏自己都不自知的。这个认识让他心里乐开了花,笑意从心里晕到了嘴角,晕到了眼睛,到最后整个人都发出了微笑,发出了愉悦的气息。

    杜文智没想到平日和他并不亲近的三妹对他们到来表现得是如此喜悦和热情,不由得情绪也受到了感染,态度变得热络起来。“三妹妹这一向可好?家里人都好,祖父祖母都好,身体硬朗,胃口也好,他们都很惦记你们,祖母还让我们给你们捎带了好些东西……”他开始时目光对着杜玉清,然后又转向了杜三夫人,了无痕迹地把刚才被杜玉清打断的话题连接下去。

    杜文胜在一旁微笑而安静地听着,但范斯远主意到他温和的目光总是关切地投射到杜玉清身上,杜玉清在聆听杜文智说话的同时,还时不时冲着他回眸一笑,那是一种更默契更亲近的关系。

    “好啦,”杜三夫人笑呵呵地打断几个年轻人的对话,“阿杏你也要不在这里阻着你二哥他们只顾唠嗑了。来日方长,你先让他们喘口气,歇息一下。晚上我们给他们几位接风。”

    于是,几个年轻人告辞出来,杜玉清陪着几人走到院子正遇上听闻消息飞奔而来的阿志,见着他们自然又是一番相逢的欣喜和欢乐,阿志一定要拉着两位哥哥去他的房间,他有稀罕的东西给他们瞧。杜文智以为就是小孩子的玩意儿,不在意了,连忙说:“六弟,待会去吧,我给你带了礼物,你先跟我回房去拿吧。”

    阿志撅起嘴来嘟囔着说道:“待会就天黑了,我的小灰、小花就要回到树上睡觉去了。”

    “什么小灰、小花就要回到树上睡觉去了?还有人在树上睡觉不曾?”老实的杜文胜问道。

    阿志立刻得意地说:“小灰、小花是我松鼠,虽不是我养的,可只跟我好呢,拿东西给它们吃它们就下来,其他人都不应的,不信你去看看。”

    杜玉清笑着说:“这是阿志的宝贝,你跟着去看一下吧。现在还早,父亲还要好一会儿才能下衙。让阿志带你们在院子里走一走熟悉一下环境。”阿志小小年纪每天要习武读书,难得还有玩乐的小伙伴,杜玉清当然不忍拂他的兴头,要为他打打圆场。而且阿志院子里那些小松鼠们的确很有意思,已经不怕人了,其中有两只松鼠更是成为他的常客,阿志还给它们还起了名字,当成自己的宠物。杜玉清也被拉去看过,那松鼠一左一右斜斜地探出身体,用尾巴支撑在树上保持身体的平衡,两只爪子捧着阿志递给它们的核桃等坚果送到嘴里,咔呲咔呲地咬开果壳,鼓着腮帮子咀嚼,一双眼睛瞪着圆溜溜地,特别可爱。

    不过它们的胆子还是小,除了阿志还不敢接受其他人的喂食,这成了他最得意的事情。每每在学堂里吹嘘来着,让那帮同学们极其羡慕,上杆子地巴结他,也想来看看。获得允许的人骄傲地排着队拿着食物来家里喂养他活生生的宠物。这件事让阿志在学堂大大地长了脸,如今他崇拜的哥哥们来了,焉有不显摆的道理?

    随着杜文智他们兄弟仨的离开,周围突然变得安静下来,杜玉清和范斯玉清两人一时不知如何开口,不约而同看向西边如火般红艳的晚霞。

    杜玉清觉得范斯远这次回来整个人变了许多,变得沉静而温和了。不由地开口问道:“你?”

    没想到范斯远也同时开了口,问:“你?”

    两个人都不好意思了,相互谦让,却仍是不约而同异口同声地开了口。

    “你先说。”

    “你先说。”

    两人不由地相视而笑,这种默契打破了彼此之间的隔阂。杜玉清不好意思地说:“嘉善哥哥,对不起,上次我说话太重了。”

    范斯远连忙说:“我也有考虑不周的时候,咱们谁也不说谁就此揭过吧。”

    “嗯!”杜玉清点头赞同。彼此之间又是一笑,这种心有灵犀地再也不提过去不快的默契,让他们很快交流起新的话题。

    杜玉清问候了范斯远家人的身体,后来又打听了一些京城的情况,范斯远一一作答,话题不可避免地谈到京城现在不同寻常的政治气氛,谈到宦官八虎引诱今上只顾玩乐不理朝政,把后宫弄得乌烟瘴气;忠诚进谏的内阁大臣谢迁、刘健等人却不得不告老还乡,不由心生悲愤声音渐高,“阉党猖狂如此,我担心像正统年间因为大太监王振的祸害而导致的‘土木堡之变’再次上演。”

    杜玉清也叹了一口气,这沉重的政治现实让她也感到了压抑,她理解范斯远心里的无奈和焦虑,他一直接受的是“经略四方”的教育,将来要承担是家国天下的重任,面对现实的黑暗自然会义愤填膺了,不过,天下哪里有净土。虽然作为一个女子又远离京城,这政治上的斗争离她很遥远,但商业上的斗争不也同样摆在她的面前吗?人生不如意十八九。人在社会,人在江湖,都是需要永远地战斗。

    “好吧,不说这些糟心的事,我们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做好眼下的事情。”范斯远把思路拉了回来,“最近杭州怎么样?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第二百五十五章 谋划部署() 
范斯远把思路拉了回来,“最近杭州怎么样?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这句话问得杜玉清心里一动,范斯远向来头脑灵活反应灵敏,是不是可以请他帮忙一起参详一下这件事情?于是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最近有人针对他们设下陷阱一事详细地说了一遍。范斯远脸色严峻起来,“这是处心积虑长久布阵了,你准备怎么做?”

    杜玉清于是又把自己的考虑和部署说了一遍,她自己也觉得明显存在着漏洞,范斯远听完随即建议改进了几条,不得不说就是这立刻的策略安排范斯远的考虑有的就比她有效周祥,但范斯远还是觉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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