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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部分

风雷幽明水云闲-第184部分

小说: 风雷幽明水云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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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命不可测,只有顺势而为。”杜渊之收敛起笑脸正色道。“我想过了这次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最坏的结果就是廷仗然后贬谪外地,到时家里就要靠你照顾了。”

    “嗯,安排好家里的事情我就陪着父亲一起去。父亲可以继续教我读书、练武。”

    “对哦,我们还可以一起去游山玩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到时估计姚无辰得羡慕死了。闲了,读书写字画画,说不定我们技艺提高了还可以靠卖画维生。我听说有扬州官员县令都不做了,堂而皇之在家卖画为生,明码标价,大幅六两,中幅四两,小幅二两,而且概不赊账。我们的画卖不了这么许多,好歹卖个半价总成了吧。”杜渊之戏谑地说道。

    “嗯,到时我们也明码标价,不收礼物食物,只收现银,任他谄媚赔笑,概不赊欠。”

    “哈哈,知我者阿杏是也。”杜渊之捻须大乐,父女二人相视而笑,苦中作乐。

    下午程羲和来看望她,杜玉清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他是否认出自己是女儿身,但很快就发现自己高估了程羲和对人的认知能力了。程羲和是正人君子,他的目光锐利,那是对社会是非;他的勇猛刚毅,那是对困难和挫折。对人嘛,他还真是老实木讷,不会想那么多的。程羲和刚开始还是不苟言笑,但脸色和语气都温和了许多,他干巴巴地问候了杜玉清的身体状况,还没有说几句话,又有人来访。这次是救起的男孩和他的家人,他们带来了一些鸡蛋和红糖,在乡下这就是精贵的东西。男孩很可爱,大大的眼睛,害羞得脸都涨得通红,一个劲地躲在他父亲的身后。

    他们的声势可比程羲和大多了,一进来男孩的父亲陈喜娃就让男孩给杜玉清磕头,杜玉清连忙推托。陈喜娃挥着大手说:“不行呢,这礼不能废呢。”推着男孩就跪下了,男孩规规矩矩地给杜玉清磕了三个响头,倒把她弄了个大红脸。为了避免尴尬,杜玉清招呼男孩说话,问男孩为什么会跌落进河了。男孩羞涩地耳朵都红了,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们推着玩,不小心就掉下去了。”

    陈喜娃是个壮实的汉子,拍了男孩的屁股说:“瞧着这没出现的,在家里还一直说,要来看救他的哥哥,到跟前就怂了。那什么,是几个孩子贪玩,在那里滑坡玩,陈老七家的小子嫌不够快就在他背后多推了一把,刚好踩到了一块薄冰就一直滚到了河里。里长说要不是公子仗义,这小子的命就没有了,陈老七家的小子也被他家打个半死。这篮子里的鸡蛋有一半是他家的嘞。”

    杜玉清连忙说:“这只是我举手之劳,麻烦你回去和陈老七家说孩子没事就好,不要再打孩子了。男孩哪有不调皮的。不过,”杜玉清又对男孩子说:“以后不能在河边那危险的地方玩了,知道吗。”男孩忽闪着大眼睛局促地点点头。

    陈喜娃大声呵斥着儿子,“公子是贵人,你命大嘞,以后可得感谢公子救命之恩。”转头对杜玉清说:“我们乡下有个习俗,救人一命恩情大嘞。要拜救命恩人做义父给养老送终。公子如不嫌弃,就让这小子拜你做义父。”

    杜玉清的脸轰地一下红了,慌忙摆手道:“不用,不用,这完全不用。”眼角瞥见程羲和含笑看着她的慌乱,心里更是紧张,说道:“我还没有弱冠呢,哪能做人义父,再说最后还是这位大人救的我,难道我也得拜他做义父?”说完就觉得自己说话不妥,慌忙打住,心里砰砰直跳,怨自己真是越说越乱。

    程羲和想象着杜文清佻达地做人爹的样子,忍俊不禁了,看着杜玉清羞得脸上通红,要生气的样子,急忙出来打圆场说:“拜干亲是大事,请容我们商量一下。”

    陈喜娃是实在人,他知道救自己箩娃的公子是富贵人家,自己认干亲说出去也是攀附人家,怕他们嫌弃也就不敢多说,嗫嚅地退缩出去。

    “要拜你拜。”杜玉清没好气地说

    “不能认干爹,还不能认义弟呀。”程羲和忍住笑。

    “你这样说,是不是还想我认你做干哥哥?”

    “还委屈你啦。”程羲和心柔如水,口气难得亲昵地说。自从昨天杜文清得救后打开那扇门开始,程羲和感觉自己和杜文清之间不一样了,仿佛有根看不见的细绳把他们紧紧地连接在了一起,他真心想把杜文清当弟弟看。

    杜玉清愣了,自己戏谑的一句话竟然被他当真了。

    “听杜大人说你不会游水,你可真大胆。这么冷的天气,连我这个会游泳的人都要掂量掂量。你到底怎么想的?”

    “哪里想得了那么多,就是一个念头,要赶紧救人。再说,你不是在后头嘛,我相信你一定会来救我呗。”

    程羲和心里暖呼呼的,因为自己被全然的信任和依靠感到骄傲。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问道:“为什么救你上来时不让我们把你的鞋子给脱了擦干?大冬天穿着湿重的鞋子,很容易寒邪入内侵蚀脏腑。你看,那个孩子救上来时可比你严重多了,现在已经生龙活虎了,你现在还得躺在床上。”

    杜玉清不知如何回答,吭哧了半天没有说句整话。程羲和宽容地说道:“算了,算了。杜大人说:你从小就像个女孩子一样别扭,想必有什么不好说的事情吧。大哥我就不追究了。”

    杜玉清脸红了,父亲的这个借口还真是好用。

    这时王虎彪、张辉和刘二河都过来看她,然后又是里长、村长代表村里过来看望,给杜玉清送来了新的鞋袜和衣裳,说是村里的大娘大嫂们感激杜玉清的见义勇为,一起动手加紧缝制的,东西虽然粗糙朴素却很厚实,让杜玉清很感动,寻思着走时该如何报答乡亲们。

    杜玉清到底身体底子好,恢复得很快,第三天虽然还有些气力不足,但身体已经无甚大碍,她请求父亲不要因为她再耽误时间了。杜渊之看她的确恢复了大半,加上时间也的确有些紧张,要想在春节前赶到京城,也不能在此多耽误,就同程羲和商量第二天动身。

    杜玉清吃过晚饭出了一身汗,回到屋子里,思绪纷繁跳荡。明天要离开这里了,她心中有种挥之不去的沉重,又有种隐隐的窃喜,是什么呢?她无从深究,也无法向人诉说。总觉的自己有什么不同了,这次事情发生的实在诡异,事前她就有感知,心里一直感到不安和恐慌,然后她神使鬼差地去拜了土地公公,然后她死里逃生了。还有,昏迷前她看到的那束光是什么?是传说的死亡之光,还是河底的反射光?她确信她那时候头脑十分清醒,那光不是幻象。难道万千世界真是神灵的存在,冥冥之中真有所谓的命运安排?她不知道。但她能肯定一点,程羲和救了她的命,他没有辜负她对他的信任,她的生命从此和这个人有了联系。

    也许因为这两天睡的太多,杜玉清脑子清醒得厉害,却无法静下心来看书,只得出门去走走。

    夜凉如水,冬天乡间的夜晚黑得很快,杜玉清沿着村中的小路徐徐漫步。高大的杨树在风中发出沙沙的声响,路过的一家家农家院子大多已经熄灭了烛火,遁入寂静和黑暗之中。只有一两家还闪烁着微弱摇曳的灯光,被她惊扰的看门狗们不时在院中逡巡发出时高高低低狂吠的警告。杜玉清走出村子站在空旷的土坡上,大地一片黑暗,对面山林的黑魆魆的影子沉重倾轧过来。她想呼喊却无法发出声音,大自然是如此让人敬畏,让她深深地觉得自己的渺小。

    忽然,杜玉清听到远处传来呼呼喝喝的声音,似乎有人在那里活动。寻着声音而去,蓦然发现在晒谷场上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挥剑练武,她的心突然砰砰地急速跳动起来。

第三百零七章 驿动的心() 
    “谁?”程羲和停下动作警惕地喝问道。

    “大哥,是我。”杜玉清的声音不自觉地柔和起来。

    “哦,原来是清弟,还没有睡吗?”

    “睡不着出来走走。大哥在练武吗?”

    “是啊,我也是睡不着索性在这里练练剑,松松筋骨。”

    “大哥不介意我在这里吧?”

    “没有关系,我也是随便练练。最近不知为了什么,剑术似乎走到了瓶颈,一直无法进步。”

    “剑术我才学不久,但看程大哥的剑术似乎是昆仑一派。”

    “你才学不久就看出我的师承可真不简单哪。”程羲和穿上外套,扑通在杜玉清旁边的草垛上坐了下来,他身上温热阳刚的气息让杜玉清觉得很是好闻,但为什么她的心跳会快得如此迅疾?她的脸为什么会发热?

    幸好是在黑夜里,不然杜玉清要羞得无地自容了。

    “我虽然剑术不行,但到底是武官世家,从小看叔伯兄弟们演练,自然是有些见识的。”杜玉清大言不惭地说,她自小父亲只许练拳,兄弟们却可以自由选择兵器,但并不妨碍他们一起调皮捣蛋。想起哥哥弟弟们的顽皮,从前种种的冲突也变得有趣和美好起来,杜玉清脸上荡漾起笑意。

    “看得出来你们兄弟感情挺好。”程羲和的声音很好听,因中气充沛而雄浑厚重,杜玉清却从中听出了一丝羡慕和落寞味道。

    “那是自然,兄弟嘛。大哥家难道不是如此吗?”

    程羲和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我七岁就离开家在外学习武艺,到我十九岁回到京城早已物是人非,虽然大家都客客气气,但没法亲近起来。”

    “大哥为什么不请师傅来家里教武艺,偏要出去学习?多孤单哪。”

    程羲和苦笑了一声,像杜文清这样从小受尽宠爱的公子哥儿哪会知道他作为嫡长子丧母后的艰辛,但不知为什么面对黑暗中一直关切地注视他的目光,他突然有一吐为快的冲动。“我是嫡长子。母亲在我五岁时去世,父亲后来又娶了继母。不久继母就生育了一个弟弟,于是在弟弟两岁时我就被送出去学习武艺,我先是去少林寺学了拳棍,后来又到华山学习昆仑剑。父亲说:‘好男儿就要靠自己打拼事业,不能依赖家庭。’”

    程羲和的叙述平淡无奇,不带丝毫的感**彩,杜玉清却听得十分心疼,她脑海里浮现一个小小的程羲和在山间踽踽独行的身影,眼眶不禁湿润了,她一下抓住程羲和的胳膊晃动地说道:“程大哥,你以后就把我当成你的亲弟弟吧,我一辈子会对你好的。”

    程羲和笑了,回身刮了杜玉清一个鼻子,“傻孩子,怎么和女孩子一样多愁善感。虽然最初在山里我因为孤单寂寞还哭过鼻子,但后来也就慢慢习惯了,知道父亲是对我好。孟子不是说:‘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我又没有挨饿受冻,还能学文学武。父亲不过苦心孤诣让我尽早明白自己的处境,让我磨练心智,锻炼筋骨,这正是坚韧我的性格、增加我的才能的方法呢。”说着说着,程羲和的概念越来越清晰,他一下理解了父亲严肃面孔下对自己的期许和厚爱,从刚开始父亲把他送到少林寺学习,到父亲出任陕西总兵,又把他送到华山,每月派人来给他送东西,给他写信,督促他学习……他刚才只不过为了维护自己在这个少年心目中形象,拔高了自己的认知,但说话中整理头绪,却一下恍然理解了父亲的苦心。也许这才是父亲深沉的考虑,这些年心里的委屈和晦涩的怨恨一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清弟,也许认识你是我的幸运,和你在一起总是会有新的启示和发现。”程羲和看着杜文清亮晶晶的眼睛在黑暗中如月光下的湖水闪耀着粼粼波光,动情地说。他发现杜文清有好多面,从一见面时的嬉皮笑脸没个正型,到现在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他心里暖烘烘的,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这句话应该我来说,要不是大哥你,我可能已经沉入河底了。”

    “哈哈,我们就不要互相吹捧了,总之我们能够认识真是缘分。”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说你是女孩子心性,你还不承认,那是形容牛郎织女的相会,我们是兄弟欸。”

    “对,对,我们是兄弟,是‘与君世世为兄弟,更结来生未了因’的兄弟。”

    “好一个与君世世为兄弟,更结来生未了因的兄弟。好兄弟!”程羲和搂住杜玉清的肩膀拍了拍。

    “大哥!”杜玉清激动地唤道。

    “清弟!”

    哈哈哈,两人相视而笑。后来两人完全放下顾忌畅快交流起来,话题渐渐谈到了武功上。

    杜玉清说:“大哥,你刚才说你的剑术上现在遇到了瓶颈,我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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