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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第七重封印 by:朱夜(rednight)-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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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味道太恶心了,”陆凉说,“排风系统怎么开都驱不散。我想想都觉得头大。现代化的大楼里居然有这么多管道和夹层,查起来太麻烦了。比在野外还要辛苦。” 

  “有这么多人来过,需要我干什么?”我端着试管架,想象着眼前成片的忙碌的同事们的背影。 

  “老胡对你特别有信心。他说让你来体会一下这个现场。”陆凉说,“好象是鬼干的一样。” 

  陈嫣菲的尸体是早上第一个来上班的人事经理发现的。他象平时一样乘中信大厦4部电梯中的一部到了8楼。大楼是“回”字形,电梯井在正中央,办公室沿周围绕了一圈。整个8楼都属于长凯公司,因此电梯两边的走道用大块玻璃做成的门一封,就成了封闭的空间。只有持有公司员工磁卡的人才能进出这两面的门。人事经理走出电梯时,两面的玻璃门都关着,门廊里完全没有任何异样。他划卡走进电梯西面的办公室的时候,闻到一股异味。他打了个电话给物业,抱怨国庆长假期间卫生工作太差。然后从办公室的走廊绕到位于电梯东面的打印复印室去复印一份资料。走廊上,腐烂的甜腥味异常浓郁。当他刚转走到打印间门口,差点吓得趴在地上。 

  我现在看到的和他当时看到的几乎没有什么差别。这幢涉外高档写字楼在安全方面达到国际先进水平,主要楼道出入口都有摄像机,保安经过特别培训,有应付各种情况的整套应急措施。在警察到来前,已经把现场完好地保留了。他们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关上打印间的东窗,免得风把地上到处散乱着的沾满血迹的纸张吹得更乱。 

  据说陈嫣菲是9月30日和10月1日到公司来加班,做一些遗留下来的文字处理方面的事情。在加班的时候她给朋友打过电话,说自己要和新男友在1号下午出发去旅游,要她对家里撒个谎,说是她们两个女孩子一直在一起。在电话中她没有透露她的新男友的名字。朋友对她的失踪并没有吃惊,而她的家人也只是到昨天晚上才开始着急。因为过节放长假,8楼的空调和通风设备都关闭了,一个人加班的陈嫣菲打开了东窗通风。走出打印间的门,向左转弯走上没几步就是电梯东侧的玻璃门。走廊的墙涂着淡雅的乳黄色防水涂料。地上铺着深灰色的合成纤维地毯。整个办公室封闭的玻璃门完全没有动过的痕迹。大楼的保安相当严格,形迹可疑的人很难逃过保安的眼睛。大楼外墙完全是现代化的装修,全部由固定在钢筋架子上的玻璃幕墙组成。大楼地处闹市区,东、南两面对着繁华的马路,除了蜘蛛侠和超人,大概没什么人能从外面爬进来。他会被成百上千双眼睛看到。 

  尸体早已抬走,我现在面对的就是被东窗的风吹了几天的飞满屋子的带着血迹的纸张。 

  我踏着临时铺就的塑料布,小心地走到东窗口,向外望去。 

  陆凉说:“我开始相信老胡说的话了:叫你来没错的,你这个人很有思路。不过他能摆上台面来的理由是你钻研过什么流体痕迹学,可能对侦查这个现场有用。” 

  “那只是大学里没人在乎的选修课而已,做做研究还可以,没人能指望它派上用处。”我指着对面的隆盛大楼说,“最近这里怎么这么不太平?那幢楼里不是刚刚发生过强奸未遂案吗?” 

  “嘿嘿,”陆凉叉着手笑起来,“我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大概不会特别吃惊:我们从陈嫣菲手机里留下来的短信息知道了她的男朋友的手机号。那起强奸未遂案的嫌疑人方华有两部手机,一部联系业务,另一部是刚刚买的,只有很亲密的朋友才知道号码。这部手机的号码就是陈嫣菲的男朋友发出短信息的号码。我还可以再告诉你一件事情,陈嫣菲和那起强奸未遂案的受害者孙思诗是同一所大专同一届同一个专业毕业的。她们之间的关系曾经相当亲密。哎,我看无论这具尸体上查出什么新花样,结局都是老一套,最原始最常见的杀人动机:报复情杀。你猜会怎么样?” 

  “我不喜欢猜。”我说,“我只想知道真相。” 

  从地上画的尸体的位置来看,陈嫣菲最终倒在放着传真机和打印机的办公桌旁。在此之前她可能在屋子里滚动翻爬挣扎了很久。在她受到致命伤倒下之前,正好碰翻了一个纸品架,她在飞散的纸张上印下了无数血印。再由风把这些怪诞恐怖的抽象画吹得满屋都是。倒在地上的纸品架上和桌脚边有血手印,墙上却很干净。 

  所谓流体痕迹学,是靠观察液体滴落在物体表面后凝固的形状来判断液体流动的方向和趋势。通常研究的对象就是血。观察血迹有助于重建案发当时的现场,推断行凶手法和凶器。熟练的流体痕迹学专家光看照片就能用导演解说剧本般的手法向人描述杀人经过。且不说我只上过这么一门选修课,对流体痕迹学的精髓才摸到一个边。就算再厉害的目光,遇到在这几天内变动了无数次位置的纸张,要推断出精确的现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我采了做常规血型检验的标本,试着观察了几张被污血浸渍变形的纸,决定放弃这条线索。 

  我站在屋子当中,环顾狼藉的地面,一个接一个念头不停地从我心里冒出来。 

  有人被杀死了。 

  这件事情肯定是另一个“人”干的。 

  这个人不可能是蜘蛛侠或者超人。他/她必定得和普通人一样,找个地方走进来,杀人,然后离去。 

  我走到打印间门口蹲下身仔细观察陆凉脚边的合成纤维地毯。陆凉说:“哎,别白费劲了。早上多少人试过了。” 

  “屋子里的纸有飞到走廊里来的吗?” 

  “有,不少。” 

  “最远的到哪里?” 

  陆凉用脚指了指走廊上一个贴着黄色标签的地方:“喏,这里。这里贴过标签的都是。看,很不少吧。” 

  我趴在地上,在这些标签到打印间门之间的地上一寸一寸地搜索。我听见陆凉叹了一口气:“我说过没用。早上他们都试过了。哎,现在学校里教出来的法医好象都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想法都一样。” 

  我跪在地上,视线不断从标签纸移到门口,移回标签纸,再望向走廊远方。标签纸在合成纤维的地毯上铺成歪歪扭扭的一条道路,如同冬日夜空中稀淡的银河。这是风的轨迹。如果房间完全密封,风即使从窗外吹过,力量也不会很大。而在大楼中,由于设计的问题,常常会引起穿堂风。这样的话,有打印间的窗为入风口,必定还有出风口。我抬头看看走廊顶端的通风管道口,下意识地摇摇头。不可能。标签纸的走向和通风口的分布没有关系。而且陆凉刚才说过到发现尸体的倒霉蛋来上班以前,通风一直都没开。我四肢着地,沿着标签纸的轨迹往前爬,想象着自己被风吹动着往前漂浮的感觉,一边想着,不时回头看背后的标签纸。陆凉带着不可思议的目光望着我。 

  我在最后一张标签纸的地方停下来。我抬起头,正对着电梯东侧的玻璃门。玻璃门的中央并非完全密封。电梯前天花板上的通气口不属于办公室装修,而归大楼物业管理,因此在长假中始终都有气流通过。从东窗里吹进来的气流,穿过走廊,漏出门缝,飘进电梯口前的通风孔,顺便带出了那些染血的纸。 

  我站起身,走近仔细观察门缝,门框。 

  陆凉打了个哈欠说:“都看过啦。没有血迹。开门按钮上有不少指纹,对比结果还没出来。看样子多半是死者自己的,或者是这里的同事的。” 

  我再次四肢着地,伏在地上拿着放大镜仔细查找。 

  陆凉不耐烦地在走廊上走动着:“唉,我说,门口都有人搜过了。不可能有什么的。不要重复别人的劳动吧!国庆期间的重大恶性案件限时破案,时间很宝贵呀!” 

  我拨开放在门边做装饰的橡皮树的叶子,在棕色的叶柄到茎干相连的地方,有一道蝌蚪形的深色污迹。底下泥土里还有一滴。 

  我抓过照相机,把光圈开到最大,对准橡皮树按下快门。 

  “天呐…”陆凉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么远的地方也有…。这个是?” 

  我点头。 

  “你肯定?”陆凉追问了一句。 

  我朝他淡淡一笑:“还没依据。只是直觉而已。” 

封印五 蝶之翼 上 

 

10月7日傍晚 

  吹风会是大案要案侦破时阶段性的会议,目的是总结现有证据,向大家通报最新进展,为下一步工作安排计划。通常严重的刑事案件,发生时间越短越容易破案。换句话说,久拖不决的案子大都成了悬案。在所有的吹风会中,第一次最重要。这时大家仍然在精神高度集中、相信案子必定能破的状态,同时犯罪证据还有很多没有破坏,等待大家去发掘。犯罪分子也还来不及远走高飞。在第一次吹风会上,通常经过讨论以后,参与破案的人会形成一个共同思路。如果共同思路正确则有助于破案。反之则可能把原来很有希望的案子带进死胡同。例如前几年轰动本市的“敲头案”,就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吹风会上反复讨论,从反革命破坏、新疆“东突分子”恐怖活动到单纯劫财这几种动机之间分析来分析去,最后形成了正确的破案思路。 

  领导这种思路的人实际上直接引领了侦破的工作。 

  刑侦大队二分队专门负责重大恶性案件和新闻媒体极度关注的容易引起社会恐慌的案件。时间一长,外面都以“重案组”称呼。胡大一坐上二分队一把手只有2年多的时间,早以犀利见长。 

  此时他正带着置身事外的恬然微笑,摸着剃得光光的下巴,深深地坐在围绕圆桌排列的座椅里,和大家一起听取杨畅做的验尸报告。 

  杨畅完全没了旅游归来的愉悦感和放松心情,皱着眉头一项一项地念着,从最确定的到最不确定的。他的眉头越皱越紧,脸几乎要贴到报告纸上。作为行政领导出席的蔡副局长的脸色月越来越凝重。 

  因为今天吹风会的与会者比较多,我和其他几个人一起坐在外圈。我所处的位置正好是墙角,最不引人注意的地方。 

  最后,蔡副局长说:“我先来提几句,都是关于现场和法医的。我问杨医生,实际上你们除了大致死亡时间是10月1日以外,什么都不能确定,是这样吗?” 

  “是的。”大滴的汗珠从杨畅额角冒出,“不…我们还可以肯定死者死于喉部和胸部外伤,肺动脉破裂,失血性休克和呼吸衰竭。” 

  “凶器!”蔡副局长用圆珠笔帽敲打着桌子,“告诉我们凶器是什么!现场侦破不全是你们的事情。局里每年拨款没有几百万也有几十万,专门给你们买贵得要死的进口仪器设备。你能不能稍微有点方向,说出来大家听听,凶器是什么?我们要去找什么?” 

  “这…”杨畅费力地咽了几口唾沫,“实际上我们已经推测几种可能性…”他看了法医病理科主任黎唯贤满头的白发一眼。胡大一仍然笑容不改。 

  杨畅清了清嗓子说:“我们推测有以下几种可能性。第一是枪。这是大多数人的意见,包括我、唐医生、殷医生,还有卢副主任,都是这么认为的。死者胸部的伤口细而深,形状不规则,外口有皮肤绽裂,象有过很大的冲击力迅即进入的样子,符合枪击伤。但…但是…”他掏出手帕抹了一把脸,“虽然伤口是盲道,就是说只有一个入口而没有出口,枪弹应该还在体内才对,但是经过解剖和尸体透视,都没有发现枪弹。如果没有枪弹,那么…枪击伤的鉴定就…” 

  “我说个意见。”卢呈祥副主任说,“死者右侧肺动脉、肺动脉总干、心包和主支气管都有损伤。如果子弹在体内没有嵌入坚硬的骨组织,那么有可能从支气管的破口进入气道,然后随着死者临终的挣扎和呛咳,被咳出体外。大家都看到过那个现场,真是惨不忍睹。死者肯定挣扎过很久,枪弹可能被咳到很远的地方去了。甚至可能被返回或等待在现场的杀人犯拣走了。” 

  “等一下…”法医病理科的钱志强副主任说,“这里有个疑点。死者声带和主支气管都受伤,可能已经不能完成咳嗽动作。” 

  “正相反,”卢呈祥说,“死者就是因为用力咳出气管中的枪弹而损伤了声带。” 

  陆凉插道:“两位,我来问个问题吧。如果凶手真的进入过现场,他为什么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那可是满地是血的地方呀?” 

  卢呈祥趁势说:“是呀。只有枪击伤的现场才会有这样的特点。凶手可以在远距离的地方达到杀害被害人的目的。死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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