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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弗里德曼文萃-第26部分

小说: 弗里德曼文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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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保险改革已经得到采纳,从而允许人们在参加政府保险体系与由个人为其退休作出准备之间进行选择。    
  智利还是一个更为令人惊诧的政治奇迹.一个军政府居然会支持极大地削减国家的作用,并用从下自上的控制来取代从上至下的控制这样的改革。    
  这一政治奇迹是一系列不同寻常的情况的产物.阿连德政权所导致的混乱局面——正是这种混乱局面加速了1973年军管的发生——使得中央经济控制的信誉丧失殆尽。为了努力改变这种情况,军方制订了一项广泛的自由市场经济计划。这项计划是由一些年轻的智利经济学家起草的,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尽管不是所有的人)曾经在芝加哥大学学习过。在头两年当中,这些所谓的芝加哥小伙子们参与了该项计划的实施,但他们只是处于从属的地位。而且降低通货膨胀方面的成效甚小。在多少有些绝望之下,军政府让这些芝加哥小伙子们担负起了主要责任。值得庆幸的是,他们中的有些人,将杰出的智力及实施能力,与勇于去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的胆略及对完成这项计划的献身意识结合在一起了——于是,这一经济奇迹就开始了。    
  智利正在经历着严重的困难——同世界许多其它国家一样,而且已经几乎全部地被成功压倒了的、对自由市场政策的反对意见,现在又开始频频出现——既来自军方内部,也来自军方外部。    
  这一暂时的挫折很可能会得到克服。但是我有言在先:除非军政府为致力于政治自由的民政府所取代——正如民政府所宣称的那样,政治自由是它的目的所在,否则的话,这种自由市场政策不可能持久。若军政府不能为民政府所取代,那么,或早或晚——而且可能是或早而不是或晚——经济自由将屈从于军方的独裁性质。    
  自由。民政府也可能会破坏自由市场——毕竟,当阿连德被军方推翻时,他在智利的所作所为就是如此。然而,下述情况绝不是偶然的:自由市场在19世纪的扩展,伴随着政治自由的不断扩大;而且尽管政治上自由的社会业已朝着集体主义的方向发展,但若不是通过武力,没有哪一个社会会一直走下去的。    
  我始终强调:经济自由是政治自由的必要条件,但不是充分条件。我已经认识到,除非伴之以这样的论断。即政治自由反过来又是经济自由得以长期保持的必要条件,否则的话,这一句概括(虽然是正确的)将是令人误解的。    
  (原载《新闻周刊》, 1982年)    
  贿赂的用途    
  那些有关大公司桌下支付的标题,在声嘶力竭地叫嚷着‘公司贿赂”.然而一个鲜为人知的事实是:到目前为止所记载的每一起事件,所涉及的都是为了得到政府的订货合同而进行的支付。还从未存在过任何关于私人企业之间的可疑支付的丑闻——尽管的确存在着私人企业的、其它类型的腐败活动,正如在关于英国演员工会融资问题的丑闻中的情形那样。    
  目前大量涌现的这些事件说明了:某些政府官员(他们毕竟是在耗费人民的钱财),很想利用他们的职位来为个人谋利益;私人企业则很想迁就他们;而那些抵制这种诱惑的企业很可能要失去有利可图的生意。    
  道德与市场    
  这种贿赂在私人企业之间是极为罕见的。这很好地说明了私人的贪心如何能够促进道德标准。贿赂的供给,只能来自于销售收入。但那些耗费他们自己的钱财的人们,几乎不可能被来自他们自己的花费所贿赂。那些将他们的钱财的开销事宜委托给代理人的人们,会有着强烈的个人兴趣来搞清楚他们的代理人是真正诚实的、可信的,并对这些代理人的所做所为进行监督。在非个人的大公司中,这种个人兴趣有所淡化,但即使是这样,与庞大的政府中的情况比较起来,仍然要远为有效得多。在一个小村庄里或一座小城镇里,单个居民可能有能力来对他的代理人进行监督;但在大城市里(比国家要小得多),他则无法进行监督。在商业界中,诚实与公正待人是有市场价值的。在政界中,诚实与公正的声誉可能会是一件有价值的事情,但事实却可能是一种义务。    
  政府贿赂久已存在——这部分地是因为(而不论在道德的天平上这是多么地令人遗憾)它有其用途.我们早期历史上的一个事件充分地说明了这两个方面。    
  作为我们的第一任财政部长,亚力山大·汉密尔顿的第一份重要报告,提出了在美国独立战争时期及13州联盟时期积累下来的国债的偿还问题,以及美国对各州的相应债务的承担问题,也就是说,要按照这些债务的票面价值予以充公的偿还。这份报告被他的较早的一位传记作者,参议员享利·卡伯特·洛奇称之为“美国政府的基石”。到今天为止大多数历史学家都承认:对汉密尔顿的建议的采纳,在促进美国未来的繁荣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    
  汉密尔顿在 1790年所使用的策略    
  然而这项建议于1790年8月    
  4日所得到的采纳,完全是靠了必须称之为贿赂的手法才获得成功的。在这项措施被提出的时候,所谈到的这些国债,其售价仅是其票面价值的一个很小的份额。弗吉尼亚的托马斯·杰斐逊在很久以后写道:“当力量的对比已经指明了这项议案将最终获得通过的形式时——与外界人士相比,特别是与处在联邦的边远地区的人们相比,内部人士更早地知道了这一点——卑劣的争夺战开始了。陆地上的信使及驿马,海上的快速帆船,都在向四面八方飞奔。勤勉的合伙人及代理人在每一州、每一城镇及每一处乡村地区都被联合起来并受得雇用;在债券的特有者知道国会已经准备按票面价值来兑现这些债券之前,面额为一英镑的债券只能卖5先令,甚至最低只能卖2先令。”    
  汉密尔顿的一个传记作家写道:“在议会的64个成员当中——很长时间以后才真相大白——有29人是债券持有者。”虽然汉密尔顿本人并没有亲自从与这一措施相关联的这次投机中获利,但他的亲密朋友们(包括他的内兄)却毫无疑问地在坐收渔利。    
  即使是这样,但国会成员中与通过这一议案有着直接利害关系的人还不够多。在一次具有决定意义的测验中,汉密尔顿以几票之差败北.但他通过与杰斐逊之间达成的交易而得到了他所需要的这些票数。尽管杰斐逊后来谴责了这种做法,但他还是提供了为通过这项议案所必需的票数,以此作为对汉密尔顿提供的、为将国家首都由纽约,经费城,迁移到马里兰州与弗吉尼亚州之间的一个区域所需票数的回报。    
  要想从中得出一条简单的教训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论是从现在的丑闻当中,还是从亚历山大·汉密尔顿的胜利当中。    
  (原载《新闻周刊》, 1976年)    
  好财富,坏财富    
  史密斯先生利用他多年积攒起来的6万美元建造了一座工厂,生产消费者非常欢迎的装饰品。琼斯先生利用他多年积攒起来的6万美元买下了一个出租汽车经营牌照,从而使他能够在纽约城驾驶出租汽车,为消费者提供所需要的服务。    
  史密斯与琼斯都创造了私人财富——在一种情况下是体现在一座工厂上面,在另一种情况下是体现在一个出租汽车经营牌照上面。两个人都是在利用他们的私人财富为公众服务。从私人的角度来看,他们的情况没有什么区别,同样地值得赞扬。    
  私与公。从公众的角度来看,这两种情况却有着根本性的不同。史密斯的财富增加了可以用来服务于公众的有形资本的总供给;它增加了社会的生产能力。而琼斯的情况则不然。它不过是将财富从琼斯手上转移到了以前拥有这一经营牌照的那个人的手上.而且,这样一种财富的存在——也可以说是在政府创造的卡特尔中这样一个份额的存在—一损害了社会整体。    
  出租汽车经营牌照具有市场价值,仅仅是因为消费者愿意为出租汽车服务所支付的总金额,超过了拥有并经营出租汽车业务所需要的成本——这其中当然还包括琼斯为他自己的劳动力所赋予的价值。在不存在这种卡特尔的情况下,收入大于成本将吸引更多的人进入出租汽车行业。为当地主管部门所确定的、出租汽车服务的收费标准将下降,或者出租汽车将更容易叫到,直至成本与收入趋于相等。消费者将从中得到好处,而新增加的出租汽车所有者及所有受雇用的出租汽车司机也都将从中得到好处。    
  我进行这一比较的目的,并不是要攻击对出租汽车执照的限制——尽管它应该受到攻击——而是想说明一下对政府在管理工业方面的作用的混乱认识的一个主要根源,以及结束不可取的控制之困难的主要根源。    
  为了继续我的例子,下面假定对出租汽车在数量方面的限制被取消了,而且执照可以自由发放。那么,这对琼斯的影响,将与政府没有任何补偿地没收史密斯的工厂而对史密斯的影响完全一样,而后一种做法则特别地为《宪法第五修正案》所禁止(“不得在没有正当补偿的情况下,为了公共用途而征用私人财产”)。琼斯将怀着史密斯借以反对另一种做法的同样义愤来反对这种措施,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尽管从私人的角度来看这两种行动是同质的,但它们对公众利益的影响却是完全不同的:一个消除了为政府法令所创造的、“人为的”财富;另一个没收了服务于公众利益的有形财富。    
  道徳与政治。从道德的角度来说,与史密斯为了他的被夺走的财富而应当得到补偿相比,琼斯也同样为了他们被夺走的财富而应当得到补偿——唯一的限定是:琼斯在获得出租汽车经营牌照时,知道为政府所授予的某项具有排他性的特权可以被政府所取消。然而,依这种道德判断行事将会是灾难性的。它将要求政府立法以便对社会中的每一既得利益——而不论它是怎样产生的——的损害而加以补偿(包括提供资金来支付补偿的纳税人!)。撇开确定立法的大致的货币影响之不可能性不谈,这样一种原则将使现状成为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东西,并且阻止了以往错误的改正。按照这种原则进行逻辑推理,对于由立法带给人们的任何好处,政府都应该得到其货币等价物——同样,这种做法在实际当中不仅是不可能的,而且由于消除了人们尽量利用潜在的利益的积极性,从而原则上极大地改变了立法的作用——正如对损失的补偿将消除使损失最小化的任何动力一样。    
  我的这一简单的比较与很多问题有关——如州际商业委员会对货车运输及公共汽车运输的限制,民用航空局对航空系统的控制,联邦电信委员会对电视、广播、电话的控制,对原油及天然气价格的最高限定,职业许可证的发放,房租控制,等等。这些都是为有害于公众的那些措施所创造出来的私人财富的事例,我们处在创造了一种难以轻易制服的怪物的过程中。    
  (原载《新闻周刊》, 1981年)    
  禁酒与毒品    
  “以泪洗面的日子结束了。贫民窟将很快成为记忆。我们将把我们监狱变成工厂,把我们的看守所变成货栈与玉米仓。从现在开始,男人们将昂首挺胸,女们人将粉面含笑,孩子们将笑逐颜开。地狱将永远闲置待租。”    
  这是著名的福音传教士与反酒鬼运动的首要参加者比利·森迪,对1920年早期开始的禁酒运动的赞誉之辞.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他的这些希望遭受了多么悲惨的命运。不得不再建造新的监狱与看守所,以关押那些因将对酒糟的饮用转化为对国家的犯罪而锒铛入狱的罪犯。禁酒破坏了法律的信誉,腐蚀了警察,造成了一种颓废的道德风气——但并没能中止酒精的消费。    
  尽管存在着这样悲惨的、可以引以为戒的教训,但在毒品问题的处理上,我们似乎决心要重犯同样的错误。    
  道德标准与权宜之计    
  从道德方面来看,我们有权动用政府机器来防止人们变成酒鬼或吸毒者吗?对于小孩子来说,几乎每个人至少都会回答一个有条件的“是的”。但是对于能够对自己的行为负责的大人来说,作为其中的一个,我将回答“不”。同瘾君子摆事实讲道理,可以。告诉他们这样做的后果,可以。为他们祈祷并与他们一起祈祷,可以。但是,我认为:我们没有权力直接或间接地使用武力来阻止一位同胞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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