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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部分

大笑仙神录-第2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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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把在渊牢暗处亦无法被彻底掩去煞气的大刀,刃面上有着数道大概是铸造伊始便留下的纹路,如同穹宇间穿梭在云层间的狂风,在周围万千微芒的照耀下,本就让人轻易不敢直视。此刻被这么轻轻一弹,如同有意要应和主人,霎时又刃面微仰,在过道上亮过了一道让人心下发冷的大片刀光。

    不久之前,也有同样的雪亮刀光骤然划过半空,亮得让人心惊,亮得让石室里的隐墨师姐弟俩不自觉地要别开了头,无法看清身在这道刀芒下的第五悬固到底是被伤到了哪里。

    “我拜入末倾山后不久,山脉下的那条地底火龙就起了动静,师父那时还住在修罗界里不肯回来。一旦地底的火势倾崩,整座山脉就得被毁了个彻底,就算附近千里的山神尽数赶来也无法挽回。”

    如今想来,这把刀器自打出了地底岩浆、与他一起在人间界奔走已有数百年之久,修真界众生也将破苍的来历传得越来越邪乎,像这大刀是什么天外来物、并不属于人间界,才能帮他这个连散仙都不是的蛮横后辈闯下如此声名。

    破苍到底怎么成了他的随身神兵,他好像从来都没在人前真正地解释过。

    “末倾山附近百里极少有生灵出没,连正经的土地和山神都找不出一个,真要遭什么劫难,恐怕也得被毁尽了才会惹得人间各处侧目那时候,还是裂苍崖的符偃道长因为常年在人间界各处奔走,当时又恰在末倾山附近,觉出了地底的不对劲,才替师尊他老人家操心了一次”

    “他从山门里带来了一块据说能暂时封印住地脉火龙的铁石,打算以裂苍崖的术法暂时压制住火势。”

    “可地脉火龙本来就是末倾山要管的事,师尊虽然不在山门中,这压下火龙的担子也不该推给裂苍崖的”

    破苍主人这几句话,实在有些轻描淡写了。

    那一次的末倾山脉地火奔泻之盛,远超出了符偃道长的料想,那块被施了裂苍崖独有的术法、本该能够封镇火龙的铁石只在岩浆里滚了几滚,眼看就要彻底沉了下去,别说镇压火势,几乎就是自身难保。

    符偃和几位随行的裂苍崖弟子还未来得及动念,就只见彼时还未在人间界闯下声名的末倾山大弟子抢先他们一步,扑入了岩浆中。

    末倾山数代以来都只收已有修为根基的弟子,第五悬固膝下更是从无弱者,他当然并不例外,尽管且时几乎未受师尊指点、修为还不能与九山七洞三泉门下一众亲传弟子相较,但只要稍加当心、不触及地脉火龙的精元,要在这满眼滚烫的岩浆中停留短短数刻倒还能勉强应付。

    他要做的,不过是赶紧把那快被火龙吞个了干净的铁石捞上来,用它狠狠地砸晕这不肯安分的火龙罢了!

    这种小事分明就简单得很!

    连鼻息与视线都被火势染得灼热扭曲的危境里,他就这么肆无忌惮地狂奔在火龙精元的灵力之上,每每一落脚,堪堪踩实的那一点就消失了个干干净净。他不怯反笑,只觉得这从脚心开始侵袭、仿佛瞬息间就能将他烧成虚无的热意让他快活得很,比起过往年岁里碰到的所有敌手都更让他想放声大笑!

    所幸符偃道长也没有放任这个俨然发了疯的师侄去白白送死——他虽然只是区区的接引长老,毕竟还是九山七洞三泉里叫得上名号的前辈之一,即使无法孤身直面火龙精元之威,但若只是要拖住后者、保住末倾山大弟子一条性命并非难事。

    经符偃之手施展开来的落雷狱,与楼化安的有如云泥之别。尽管不能将地脉火龙强行封回地底,却也在刹那间死死地封住了火龙精元,让后者暂时不得动弹,于是末倾山大弟子得以在岩浆中冲杀来去,没被上古的凶兽精元吞噬殆尽。

    待末倾山大弟子将铁石从火龙“腹”中硬拽了出来、并踏着漫空的雷电重新跃回人世时,他固然被灼了个满身狼狈、咬着牙根才能笑出声来,就连那原本与封禅台一般大小的铁石也只剩了薄如刀锋的残片,无法再尽其功了。

    后来还是符偃连夜奔往千里之外的犼族属地求救,请来了两位凶兽老祖与六位山神襄助,才没让末倾山在地脉火龙的捣乱下一夜倾覆。

    只是那块从山门里带来的封镇铁石,符偃也带不回去了。

    从烈火岩浆中冲杀出来之后,这徒剩残片的铁石竟像是被触动了灵机,开始不分昼夜地在末倾山的高空上破空肆虐,不当心还会斩落了飞鸟,就连裂苍崖诸位弟子妄图上去拦截、也被那残片的锐利刃芒逼得只能退开十丈开外,连拖慢它的“脚步”也做不到。

    它仿佛是有意对原本的主人闹起了脾气。

    天大的脾气。

    唯有被符偃逼着去养伤、莫名其妙还绑了一身灵丹符药的末倾山大弟子出现在山巅上时,那铁石残片才会稍稍缓了疯态,在高空不耐烦地打着转,只是仍然不肯落下地来。

    直到半个月后,末倾山大弟子成功躲开了符偃,扯掉了敷在两条臂膀上的所有累赘灵药,再次踏上山巅的那一刻,铁石残片才终于欢呼着撕裂了百丈的虚空,“铿”地砸落了下来,恰恰凿在了末倾山大弟子的右掌所及之处。

    符偃干脆成人之美,将这残片留给了不知算是立了大功还是捣乱过甚的师侄,自己则再次孑然一身地飘下了末倾山,去人间界继续他的接引云游了。

    末倾山大弟子还未想到要拿这铁石残片怎么办之际,倒是被不久之后从修罗界归来的师尊捷足先登——第五悬固自己不稀罕降服什么神兵,倒颇为欣喜徒弟有这般“缘分”,在打量了短短数刻后,就二话不说地提拎着这不安分的残片奔去了十三重瀑。

    五十天后,晨光乍起,末倾山的东方高空处就毫无预兆地亮起了道异光,惊得百鸟退散、刺得卷云离散。

    等不及第五悬固、就自顾自从十三重瀑径直冲将回了末倾山的,正是成了形的破苍大刀。

第603章 登天无道(二)() 
“破苍本是在裂苍崖峰巅上受天雷淬炼、还保得石身无损的一块奇石,出世之前又经了地脉火龙的折腾,与我末倾山上那些由师尊从各处赢来的神兵不同。”

    那年破苍大刀径直“逃”离十三重瀑、连柄格都未装好也要先第五悬固一步回末倾山的狼狈模样还历历在目,让他又觉得双臂上的伤疤都发起痒来,痒得他几乎又要抬手握起这把刀器,再次去和山门下的地脉火龙较量一回——尽管小侯爷的这副“皮囊”上,压根没有他那些旧伤。

    然而刃面上刺眼的刀芒映照着地面上第五悬固“安眠”的那张老脸,让他的右手虎口登时又僵冷如冰。

    他不自觉地将右掌收了回来,尽力与爱刀离得更远。

    “这也是我和破苍百余年前才发现的怪事师父寻不到对手能陪他打一架的时候,就会一时兴起找我们三个徒弟‘切磋’,他又不肯‘以大欺小’,任何的术法、神兵、符器甚至偷袭,他来者不拒。”

    “有那么一次,他老人家玩得兴起,差点把破苍拗成了两段,逼得我和这家伙都急了眼,到后来竟然入了障就是这恍惚一瞬的发疯,我才发现,破苍竟然能刺穿他老人家的肩骨。”

    他犹豫了半晌,才在外人面前苦笑着提起了这桩要命的往事时,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宽阔刀器忽而晃了晃刀身。

    就连末倾山大弟子都不知道的是,那并非破苍第一次伤了第五悬固。

    老人家虽不能时时记得自己的姓名,但他那双眼睛还是能轻而易举地辨别出难得的宝物。见到且时还不过是一块残铁的破苍时,末倾山掌教就被这初来乍到的小家伙迷得神志不清,他许久没有见到敢跟自己闹脾气的活物,不由就喜得上蹿下跳,在等着小家伙正式成形的无聊间隙,还不管十三重瀑掌教的阻拦、非要试试小家伙的威力,而后者半是受惊、半是不服气地当即遥遥冲上了天际,在高空中左突右闪,也没能躲开第五悬固的堵截,只好心一横、干脆正面迎战。

    那时还不完全是刀器模样的小家伙,刀身上下仍被封在尚未褪尽的石质和裂苍崖封印里,即使无人持着它,也偶尔闪现出落雷狱术法才有的雷电微芒。自以为会尽碎在眼前这个老头子手里的绝望,让它将能有的气力都聚在了后来成了刀尖的那一点上,径直奔着第五悬固的脖颈而去。

    十三重瀑最深处的那道流泉,霎时就冲走了那由末倾山掌教颈间渗落的十数滴鲜血,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但那也是仅有的两次。

    除此之外,破苍再也没能在第五悬固身上留下一丝半道的伤痕。

    末倾山大弟子也是于二十余年前、在岭南的某处山川里再次碰上符偃道长时,后者端详了破苍大刀片刻、笑着道了句无心之语,才让他恍然醒觉了那次“意外”源自于何。

    “十三重瀑里那么多道流泉也没能洗尽大师兄留在它身上的封禁灵力么?”符偃颇为遗憾地笑了笑,替他远在裂苍崖峰巅上苦修的兄长向破苍主人告了个歉。

    裂苍崖上一代的大弟子、当代掌教的师兄,也是被楚歌唤作“半癫小子”的疯道长,双耳废了十之八九、临老还被硬塞了秦钩这个废物徒弟,多年来不闻、不管山门外的俗事,却是裂苍崖无出其右的修为大成者,随手施展的术法亦会让修真界众生悚然变色,出自他之手的封禁之力当然没那么容易退去。

    更说不定,十三重瀑的掌教前辈压根就是在铸器时故意留下了这力量,想要借这难得的刃器挫挫师尊的威风。

    破苍主人这才依稀明白了自己能伤了师尊的真正缘由——镇压火龙那一次,符偃为防帮手不够,已破例把裂苍崖的一卷封禁心法教给了他这个旁门弟子,虽然那心法听上去是个半截的残本,但若是那位聋子师伯的手笔,也就不奇怪了。

    他和破苍被师父逼得入障之际,的确恍惚想到了当初在地底岩浆里冲杀的那一幕想必是无意中记起了那封禁术法,才激起了破苍刀身里潜藏许久的高绝灵力。

    然而弄清楚了这个杀招的来历,并没有让末倾山大弟子如释重负。

    他反倒颇有些颓然。

    末倾山的修道之法向来不崇尚借助外力,他已然有手中这柄刃器之助,如今竟然还要凭借着裂苍崖的术法之威才能与师尊勉强抗衡这实在有些让人沮丧。

    破苍主人难得地选择了坐关,在岭南的山间餐风饮露地呆坐了数天之久,才说服了手里的宽阔刀器,也说服了自己。

    这种从外人手里借来的力量,他们再也不能用了。

    逢敌、濒死、堕入心魔、哪怕是师尊他老人家又发了疯在后头追着打都不能再用了。

    谁知道呢不过短短二十载,这死誓就在这湖底虚境里作了废。

    甚至,是又一次用在了师尊身上。

    满过道的万千微芒仍在无律地到处游走,其中有些胆大的还会凑到破苍主人的身前,妄图碰一碰那“睡”倒在冰冷湖石上的老人家。

    然而那龙鳞流纹的玄色衣袍仍然是它们的最大禁忌,仿佛触碰一下都会送了性命,让这些微芒最终只敢在老者的脑袋左右打着转,时不时还会被破苍大刀的刀芒闪得四散逃离。

    衣袍下是第五悬固除了脑袋的整副身躯,遮得严严实实、不容旁人窥得半分,但就这么看上去,也只会觉得老者不过是安睡了过去,连嘴角都噙着丝至今未退的笑意,全身上下不像有任何的伤损。

    只有破苍主人清清楚楚地知道,在柴夫人挥手放出这玄袍之前,师尊的两膝上就已被那雪亮的刀芒生生破出了两个血洞,只是这过道上早已被小侯爷的僵冷鲜血覆盖了遍,即使老人家溅下了几缕新血,也都被尽盖在了那玄色衣衫之下,藏得严丝合缝。

第604章 堕天(一)() 
这伤势若放在天光下,是不会被修真界中人当成什么大事的——修道之路何其艰难,动辄便会身消魂灭,肉身皮囊受损不过是家常便饭罢了,区区的腿伤又算得了什么?

    可这两个血洞并不是落在世间其他生灵的身上,而是身为末倾山上先后两代掌教、在人间界出了名扛揍的第五悬固。

    老人家与九山七洞三泉的大部分掌教一样,早已是金仙之身,又从修炼伊始便练就了看上去平平无奇、打起来就比不周山上的顽石都硬实三分的厉害本事,连隐居已久的红莲散仙老者都未必能在百招内伤到他的肉身。

    方才不过弹指一瞬,即使是出其不意、又被假冒的“大弟子”抱住了身躯,甚至还摊上了个不惜以种下心魔为代价、也要“弑师”的徒儿第五悬固也不可能被破苍大刀伤得如此彻底。

    即使有裂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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