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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部分

大笑仙神录-第3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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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片小小的乱葬岗。

    杜总管主仆俩方才这一闹,让原本还在照拂着他们的同伴们转开了眸光和心思,除了秦钩和县太爷这两个师弟,其他诸位都没能再顾上这些眼下性命无碍的修道后生们。

    所幸他们早已被无极掌教护住了性命,身魂里的妖毒暂且被压制了十之八九,只要不再受外力伤害,就算稍稍晚些再出渊牢,就算一直这么无所作为地入定沉睡下去,也能平安无恙。

    但楚歌看的并不是他们。

    此刻被小房东的一双缝眼死死盯住的,仅是正蹲在众位师兄身边、最最神智清明的县太爷罢了。

    仓颉老头在裂缝上的遥遥一招手,不但没让县太爷脚下生风,反倒推着他缓缓矮了身,愈发钉在了诸位师兄旁边。

    他还在山门里的时候,就是无极掌教膝下一众亲传弟子中出了名的“老叟”——明明年纪最小,偏偏心思最重,就连师叔伯们、乃至掌教师尊不准他担心的各种小事,他也要忧心忡忡地去亲眼看个仔细,才能勉强释然。

    这病当然没法说治就治。

    于是即便是亲耳听师尊保证过,即便一路而来有秦钩的鬼气结界护送,即便真出了什么变故也无计可施,他还是要牢牢地跟在众位师兄的身边,眉间忧色难散。

    等到周遭危难尽去,他的头一桩大事还是回到这个“尸堆”旁,细细地观察着师兄们的阙庭颜色,生怕其中哪位的面上又腾起些许的死气。

    意识到赌坊诸位怪物准备离开渊牢之际,县太爷当然也有所动容,可眼睁睁看着楚歌的四爪下绽开了赤色的焰云,他却愈发犹豫地打量了眼遥遥在上的顶头裂缝,继而面有忧色地环顾了十数位裂苍崖子弟和紧紧抓住他脚踝的沈大头。

    小房东方才那一吼,固然是世间妖兽的克星,却也足够让勉强算是修真界生灵的沈大头倒栽在地。

    身为且时虚境中最脆弱的活物没有之一,大头侏儒原本死死地拽住了柳谦君的袖角,认定不管眼前有任何变故,万年的参王至少是能保住他这条小命无碍的。

    然而柳谦君的注意力极快地被甘小甘吸引了个彻底,女童的平安与苍白面色足以让参王且喜且忧,她哪里顾得上脚边还有个无法承受犼族一吼的羸弱家伙?

    于是大头侏儒既没有得到一星半点的警告,也无人帮他捂住双耳,就这么猝不及防地领教了凶兽之怒,在犼族幼子短短数息的怒吼声中,瞠目结舌地往后倒了下去,双掌也不受控制地发了抖,无声地松开了柳谦君的袖角。

    他的一双腿脚仍然软瘫如爬虫,不受控制地歪曲在地,拖得他无法像往日那般迅速地起身逃离,更衬得这在人间绿林道中一呼百应的沈大军师滑稽悲凉得很。

    所幸县太爷成功从小房东的怒吼声中“救”下了乌师兄后,一回头便看到了面目滑稽的大头侏儒,尽管彼时还有秦钩在背后哆哆嗦嗦地抖个不停,县太爷还是哭笑不得地一把将沈大头扶了过来。

    楚歌元气未复,那一吼原本凶戾大减,但还是足够震晕了大头侏儒,后者在县太爷脚边哆嗦了半晌,除了魔怔似地忽地拽住了楼化安的脚踝不松手外,就只是默默地倒翻着眼白,毫无醒转之相。

    县太爷无可奈何,只能扶住了这无法自救的同伴。

    等到小房东的一双缝眼朝他转了过来,甚至还在他猛地发了怔后、追着催了句,县太爷才骤然醒觉自己当下的尴尬状况。

    不管他与秦钩长到了多少岁,楚歌还是把他们俩看成昔年在如意镇里的十岁幼子,即便此时已无强敌环伺,她怎么可以把这两个傻小子留在渊牢里?

    她当然要带着他们一起走。

    可县太爷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他唯有冲着小房东苦笑:“可是师兄他们怎么办?”

    尽管有“魂玉”傍身,他的身魂灵力也还远未恢复到能够带着十数位师兄一起行风腾空、逃出虚境的地步。

    至于楚歌,尽管强撑至今,她的身魂倾颓之相还是再明显不过,若是有心有力,她早已将爪下的焰云蔓延了过来,哪里还需要等到他来问?

    可他答应了师尊在离开师门后,他又一次自然而然地应下了师尊的嘱托,如今难道就能自己先走?

    小房东的一双缝眼往裂苍崖诸位弟子身上转了圈,继而右耳微动:“我再来一趟。”

    此时的渊牢已非绝境,更早无死敌在侧,这已经是眼下最实际的出路了。

    县太爷思虑良久,终于缓缓地背起了沈大头,他眉宇间的忧虑之色并未退去,但还是朝着那赤色焰云走了过去。

    秦钩原本躲在县太爷身后,惴惴不安地跟着在虚空中荡来荡去,没有再咋呼出声,众人原本都以为,他必然跟定了县太爷,绝不落下一步的。

    然而楼化安举步往小房东那边走去之际,青墨鬼气却极为害怕地与发小拉开了距离,竟没有跟上来。

    县太爷讶然回过身来,无声地皱了眉头。

    你不走?

    他没来得及真的问出声来,就看到青墨鬼气又缩回了天光尚未照到的暗角,避开了自己的质问眼神。

    秦钩一反常态地闭着嘴,唯有满身的青墨鬼气在“呲呲”地腾着阴火。

    “你家山门长辈都不在,这些孩子仍被妖毒缠身,有他看着也好”似乎是看懂了秦钩的恐惧,柳谦君忽地接了口,让又停住了的脚步的县太爷眉间稍展,“先上去吧,想要救人,你自己总得先恢复点气力。”

    青墨鬼气在角落里抖了抖。

    楚歌却顾不上这个临时犯了别扭的小小秦了——杜总管主仆二人走了后,她便用那双缝眼瞪准了张仲简,像是急着要问大汉什么话,若不是顾及着诸位好友,她恨不得当即就跃出渊牢。

    反正眼下的秦钩比起县太爷不知厉害多少,渊牢里哪怕真的冒出第二个幽魂来,他也是可以对付的。

    等到县太爷堪堪跨入赤色焰云,小房东便不耐烦地踩了右爪,满地的焰云霎时高腾如疯火,托着诸位同伴往上冉冉腾去。

    投向那仍有些刺目的天光。

第656章 光,尘(一)() 
赤色的焰云从裂缝中扑出来的时候,已闭目“养神”多时的张仲简如有所感,慢慢张开了眼,朝着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们咧了咧嘴角。

    他甚至还得空伸出了左手,将突然在县太爷肩头发起颤来的大头侏儒接了过来,让楼化安不至于脚下踉跄,差点摔出了赤色焰云。

    赌坊其他的几位怪物,却没有张仲简这般悠哉欣然。

    小房东深知自己还未恢复多少气力,生怕一个不慎、会让同伴们跌回虚境里去,便没敢像往日那般莽撞胡来,于是赤色的焰云就这么晃悠悠、慢吞吞地往上升了好久,让被护在其中的生灵终于能够看清了这“囚笼”顶端的模样。

    那道被强行划开的裂缝果然极长、也极宽,众人方才立足于虚境里抬头望去,还只觉得像是有只眼睛缓缓睁开、在看着他们,此刻亲身从这“眼”中穿过,才发现这出口至少有百丈长、五丈宽,别说他们区区几人同时逃出,就算是渊牢里所有的囚徒一起上来,也不会觉得狭窄难行。

    更不用说被强行扯开口子的这些“石层”,也有约莫十丈之厚,绝不是太湖底该有的石头。众人从切口处缓缓腾空穿过之际,接着天光,还依稀看到了些奇异的纹路深嵌其中,蔓延得无边无际,找不到断绝之处,像是里头还保留着什么残存的生命。

    这么厚的蛟龙骨怪不得连楚歌也没能咬穿。

    天可怜见,世上恐怕真找不出哪家的凶兽,能从这种骨石中咬出条活路来。

    于是众人也愈发惊骇莫名。

    这真的是那道白虹般的神兵区区一划的结果?

    朝裂缝离得越近,外头的天光便愈发刺眼,等到渐渐快能碰到裂缝最高处的边缘,小房东才猛地弓背一跃,整团赤色的焰云终于安然在张仲简脚边落了地。

    暖意临身。

    众人从焰云中脱身而出,便觉得此前在渊牢感觉到的那股子湿冷,都渐渐在这天光下结了痂,一层一层地剥落了下去,仿佛只需狠狠抖了身躯,就能把那入骨纠缠的阴冷,与自己彻底分隔开去。

    众人果真也这么做了。

    这感觉依稀是有些熟悉的。

    大概是八年前,去七禽街医馆看鼻伤的张仲简曾被王老大夫数落了个狗血淋头,被催着去把身上的皮甲给洗一洗。

    王起心的意思,是大汉就算不肯扔了这种旧衣,甚至无法修补皮甲上头的数道“刮痕”,至少也得把混杂着馊菜和铁锈的那股子味道给去掉。

    张仲简一如既往地听话至极,竟还真的去五门洞街打了两桶井水,跟在李家婆婆后头学了老半天的洗濯功夫。

    当然这场辛苦并没有什么回报——皮甲上头的暗痕与污迹,还是不知多少年前为了救下仓颉、在那场血战中留下的,只因一直和主人逗留在百里青虹通道里,才没有被岁月吞了个干净,如今没有从中生出什么妖物来已经阿弥陀佛,哪里能被区区几桶清泉水洗干净?

    这件皮甲是没指望了,可赌坊里又岂止他身上这一件?

    在诸位好友瞠目结舌的注视下,大汉几乎把赌坊翻了个底朝天,找出了不下三十件的“脏”衣裳,当然其中大半都是甘小甘的衣物,继而把它们统统洗了个遍,并借了本就冷清无人的九转小街晒了大半天。

    这一次,果然要比只洗自己那件皮甲要有用得多。

    甘小甘坐在二号天井里,抱着几十件在天光下晒得透彻的温暖衣物,连柳谦君连声唤她都听不到,当时就在衣物堆里睡了过去。

    柳谦君和殷孤光各自抱住了本就不多的两三件衣裳,多少有些哭笑不得,却不得不承认,张仲简的这番好意实在让人受用得很。

    除了元气未复的女童,赌坊诸位怪物压根没有想过还有穿上洗净、晒干的衣裳的一天——只要他们愿意,身上的衣裳穿了多久都无需洗濯曝晒,就连进了如意镇后添置了整整几大箱衣物的甘小甘,也因为轻易不踏足赌坊外的地界,极少会弄脏了衣裳。

    至于小房东,则被张仲简翻找出了她压在阁楼里的几条凌风巾,在得知大汉的“所作所为”后,起初她还皱着眉不肯拿回这些松软暖和的厚实棉布,等到终于把凌风巾围在了脖颈间,她更觉得别扭得很,还有数不清的微尘跑进自己的鼻里嘴里,逼着她连连打着喷嚏。

    可习惯了后,楚歌却慢慢觉得那暖融之意“呛”进鼻子里时,并没有那么难受。

    然而如此“声势浩大”的晒衣大举,也只在九转小街上发生过那么一次罢了。

    自此之后,赌坊诸位怪物都死死地看住了自己的衣物,小房东更是生怕自己的山神官袍也被张仲简带走泡进泉水里,不惜哄骗了大顺、让小楼本尊同仇敌忾地一起要挟了大汉,逼得张仲简答应再也不做这种引得全镇老小侧目的怪事。

    那一次的天光临身之感,在这数年里渐渐淡出了他们的记忆——这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如意镇差不多每一个白昼都天光大好,哪怕是站在赌坊的二号天井里,那从天穹上降下来的暖意也会落在身上,未见老天吝惜过。

    可在这天杀的湖底牢笼里待了短短数十天,他们就几乎忘了,天光照在身上是什么感觉。

    降临到太湖底的天光,当然不会和北方山城里的一模一样。

    这暖融之意还带着些许初春的寒峭,甚至伴随着几阵不知从何而来的怪风,忽快忽慢地围绕着众人打转,倏尔穿衣而过,漏进脖颈与衣裳间的空隙里去,若是身子虚弱的凡间生灵在原地站个片刻,还会禁不住打几个哆嗦。

    可赌坊诸位怪物就这么毫无遮挡地站在天光下,只需舒展了肩骨腰背,便觉得附着在皮肉上、衣履间、眉发深处的湿气丝丝缕缕地离自己而去,极快地消融在光亮处。

    他们轻轻一抖身上的衣衫或毛发,那些弥漫在光亮中的无数微尘,便又挥之不去地朝面目嘴鼻靠近了过来,惹得他们鼻根发痒。

    痒得他们几乎要笑出声来。

第657章 光,尘(二)() 
“是长白参族的家主么?甘甘老,请您老过去。”

    柳谦君骤觉有人极为小心地拽了拽自己垂到脚边的发尖,同时响起的还有个又轻又脆、带着几分请示意味的试探语声,不禁低了头,暂且从满宆的天光中移开了眼。

    然而她的方圆十步之内,尽是相识相熟的几位老朋友,哪有什么陌生的生灵?

    那声音虽然有些轻细,却显然是离自己颇近的,头顶天光朗朗,怎么照不出来人的身影?

    柳谦君不得不眯了眼,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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