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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大笑仙神录-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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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年来都只帮甘小甘穿衣加衫的柳谦君,轻缓温柔地将这厚实的凌风绕在了楚歌的脖颈间,比起小房东之前自己胡乱围缠、结果憋得自己喘不过气时的窘况自然要好了不知多少。

    于是楚歌得以一字不落地听到了好友如同耳语般的劝诫之言。

    “他好歹是你的幺叔去送送他吧。”

    千王老板半哄半拎地将她“赶”出了吉祥赌坊后,楚歌还未从好友方才那句话中回过神来。

    她不知道柳谦君他们四人在这短短的一天之间做了什么,竟能让自家幺叔转圜了执念。

    她还是不信。

    楚歌在大顺门前惶然失措、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顶着柳谦君发火的危险冲回进第二天井时,笼在袖中的双手触到了个冰冷的物事。

    这并不是她的山神棍。

    小房东骤然间撑足了底气——有老头的神龛在,有这个里头已经被刻了两遍“犼族楚歌”的小鼎在这件大事已经有了定数,就算是幺叔他也再更改不了,她还怕什么?

    她这才毅然决然地听了柳谦君的话,到了土地祠庙,来“送送”据说终于肯走的幺叔。

    “是你说老头都不在了,他还能生谁的气?”这十七年来不知在这小小祠庙中来去多少次,尽管被顶头高冠蒙住了眼,楚歌还是半步未磕绊地就从庙外迈到了幺叔身边,只剩下鼻梁小嘴的面上,也掩不去对幺叔这玩笑之语的不屑之气——尽管不得不承认了老头已经不在六界任何一处的真相,但她还是不愿让幺叔这般拿老头的“死”揶揄胡来。

    但她也未能彻底隐去自己话里行间的不安意味:“你和谦君说,要走吗?”

    “不走,你不是要打死我?”山神大人依旧半蹲着身,这样他伸出手去,便能恰好将掩住侄女额发的高冠往上拨了拨。

    于是楚歌在短暂的黑暗之后、还是看到了幺叔满面的招打笑意。

    “走了走了本来这次到如意镇来,也没打算久留。再不走,真要耽搁了神界述职此等大事,你两位大叔就得弃了我这个亲弟,将中山神一族削到两人之数了。”山神大人依旧改不了他开口必要玩笑某位生灵的习惯,随意胡诌着自己的命数,眸中的神色却是肃然的,“更何况,你终归也不会听我的,是不是?”

    楚歌笼在大袖中的双手抖了抖,却还是死死地抓紧了土地神龛的两边鼎耳,掌心几乎要在这并不怎么精细的石器上刻出新纹来。

    所幸这藏青的袍袖极为宽大,将小房东几不可见的颤抖埋得不现痕迹,让中山神没能注意到侄女这失了常态的细微动静。

    楚歌眉间的三道沟壑狠狠皱了起来:“嗯。”

    短短数天之间,就被侄女驳斥了不知多少次的山神大人得到了他此行最终的应答,干脆坐倒在土地祠庙并不十分干净的青石地面上,颓然发笑:“那就是了有山神棍在,幺叔我打又打不过你,也不能用这百里群山间的所有生灵性命为代价、让上界神司来逼你回山,更不敢让犼族的叔伯们知道你竟然弃了备选山神的大任不要、也要死守在如意镇这种‘大逆不道’的真相”

    山神大人一仰首,结结实实地栽倒了地面上,装模作样地叹了口大气。

    “我根本就拿你没有办法啊歌儿,幺叔再不走,就只能和土地老头一样,被气死在这荒山野岭间了。”

第195章 瑞雪兆丰年(二)() 
楚歌在土地庙前呆立了许久,才茫然地往如意镇的后城门慢慢走了回去。

    幺叔以那副无赖模样躺在祠庙地面上、絮絮叨叨地不知跟她讲了多久,但至少,此刻是真的走了。

    小房东并没能完全听懂中山神那大段的说辞,却大概听明白了幺叔已破罐子破摔的无奈口气。

    “真要让上界给如意镇派个新的土地爷来,恐怕根本瞒不下这十户的外来客土地老头虽然已经一了百了,可要是让他死后的声名有损,王起心还不得跟我犯急?人瑞的福泽深厚,诅咒的威力更是了不得,我才不会去惹这种麻烦上身”

    “他们几个兜了这么大圈子,也要让我知道你为这满城生灵做了多少打算,我再装聋作哑下去,也实在是伤了山神土地的颜面。”

    “你这十年来倒确实交了几个好朋友既然连他们几个家伙都认为,这种事要遵从你自己的定夺,幺叔也不逼你就是了。”

    “包括大顺,这满城能把你拖垮的麻烦生灵,他们已都许诺会帮你收拾,我也根本帮不上大忙,是不是?”

    “再过些年吧等你年纪再大一点,等把这镇里的祸害们全部都平安送走,幺叔再来接你回去。”

    她终于还是从藏青暗纹的宽大袍袖中抽出了小手。

    这双方才死死躲在袖里、不敢让幺叔看到的手掌间,抓着只不知被香灰铺落了多少年的青灰神龛,小巧的鼎面上刻着红尘坊间常见的凡人劳作情状,并无半分精怪之气。

    这正是远在如意镇还未出现在天地间之前、老土地出任地界神官时得到的本命神物,也正是本该供在土地爷泥身前的管护神龛。

    至于此刻在祠庙中供奉着袅袅轻烟的那只小炉,则是土地爷他老人家百年前找了府城石匠打造、备下留用的红尘凡物——老头每三十三年都要前往山神处述职,也必须要带着这本命炉鼎随身,却不能因此让镇中香火断绝、免得招来附近的为恶生灵觊觎,便会用这看起来毫无二致的人间炉鼎暂且承了供奉。

    但这十七年来,如意镇没了土地,这替身炉鼎就只得老老实实地呆在了泥身后头的暗角里,不曾被人发现。楚歌前日情急之下,更是慌慌张张拿了土地神龛、便奔回了九转小街,压根没记起要用这替身来安放香火。

    中山神却发现了它。

    山神大人正午方到土地祠庙时,便被祠外泥地上的诸多香枝吓了一跳。然而在他想来,自己这一趟将侄女吓得不轻,歌儿该是来土地老头这里发了通脾气,才会将香火都撤出了神龛。

    于是山神大人在几乎容不下两人的狭小祠庙里翻了翻,便自以为英明地在角落找到了炉鼎,将香火都挪了“回去”。

    自认太了解侄女心性的他,没能想起昨日在大顺跟前、楚歌一字一句对他做出的“恐吓”,便悠哉悠哉地将满捧的泥土压进了炉鼎里,以便放下香枝。

    于是他也没能看到这同样积灰多年的替身小鼎内里,是一如它原本就光滑平整、全无拙劣刻痕的模样。

    这是两个炉鼎唯一所能见的不同。

    楚歌僵着小脸,将手中这正统的土地神龛转了过来,恰好能窥到在老头那被香灰遮得几乎看不清的凡世姓名旁、那被自己又加刻了一次的“犼族楚歌”四字。

    土地老头的刀工并不好,本就将这四个小字刻得歪歪斜斜。而她昨日呆立在九转小街的天光下许久后,也终于伸出了手指、跟着这刀锋再刻一次时,生怕用力太猛会直接将炉鼎震得粉碎,只能小心翼翼地跟着老头的笔画艰难书刻,一不留神,更在这四个小字上多划了几道狼狈的撇捺刻痕。

    但不管如何难看,她都已亲手将自己的名号再刻进了这土地神龛之中。

    此刻已遁迹云霄之上、赶去神司述职的中山神,还沾沾自喜地自以为不再逼歌儿接管备选山神大任、他们叔侄俩便会相安无事,却根本没有料到他已晚了一步——小侄女远比他要固执得多、也不安得多,生怕幺叔会再寻时机骗她回去,楚歌早在昨日就先行了一步。

    小房东瞒着他、也瞒了赌坊诸位好友,已将自己的命数与这片土地永世连在了一处,任谁都再无法更改。

    一片清白皎洁的微光,募然落到了青灰的土地神龛里,在碰到这冰冷的硬石底部后,倏忽间化了无形。

    楚歌从厚实的竹青凌风间探出了嘴鼻,茫然地抬起头来。

    本是艳阳高照的穹顶上,不知何时已被絮絮的云层遮去了大半的天光,透着股山雨欲来的灰尘暗色。然而这微暗的云层间,似乎有皎白明净的无数精灵在跳跃盘旋,挡不住般地欢呼着,朝凡世间飞落了下来。

    这在百里群山庇护之下的如意镇,终于迎来了今冬的初雪。

    “楚歌呢?”

    张仲简将最后一箱行囊搬回了第二天井中,却没发现本该在赌坊里等着他们归来的小房东。

    “今年多等了这么些日子,才终于守到这场落雪,她当然不会留在这么憋屈的地方。”殷孤光指了指天,“每年方下初雪的时候,她不都得在那里待上个一天?”

    幻术师抬头望向第二天井那常年不封的顶头缺口,那里正悠悠地飘下了微弱光亮般的雪粒,在天井的地面上铺成了个正正方方的小块雪地。

    “果真是春秋之神他一走,这雪还真的就下了啊。”

    正如此时正讶然叹息的殷孤光所言,楚歌从土地祠庙回来后,也并没有踏进吉祥赌坊的小楼里。

    大顺的屋顶高处已被这虽下了不久、却势头渐大的初雪盖成了稀薄的纯白之色,若有常人大胆踩了上去,准得被青瓦与雪粒相触发出的“吱嚓”声和脚下的滑溜感吓得跳了回去。

    然而这雪层上,赫然有一只约莫仅两尺身躯的幼兽仰首安坐,正抬起前方的右爪揩了揩被落雪蹭得发痒的尖长双耳,继而极为惬意地微眯了一双极为狭长的缝眼。

    满城的各家老小们都欢喜于这预示着来年好兆头的乍来瑞雪,却也不得不赶回家去为接下去数月的深冬时节做好准备。一时间,整个如意镇的街道上都空空如也。

    于是这三百一十四户的寻常百姓也不会有机会看到,九转小街的赌坊楼顶上坐着只不知是像狐狸还是野兔的不明幼兽,正满心欢愉地迎接着漫天飞舞的寒冬精灵。

    第三卷…雪落归兮…完

第196章 除夕来客(一)() 
这是如意镇每年最热闹的一天。

    即使是小房东安排各地府城的镖局送来过冬礼时,这山野小城也未曾有过这般的繁华兴盛景象。

    撇开楚歌明言不准寻常镇民轻易踏足的九转小街不提,如意镇另外的七条主要街道上,各户的院门檐下都被喜不自胜的各家老小们手脚利索地挂起了用朱纸或红布糊成的小巧灯笼,就等着夜幕降临后,能将整个小城都照亮地犹如深山中的一抹朦胧火光。

    各家的青壮则趁着前几日的空闲,特意结伴去了趟冀州府城,回来时都带着满板车的年货,如今还忙着在稍显空闲的街面上将这些过年物事分发给附近的邻舍,让镇中的热闹响动又增了几分。

    满城的稚子顽童在穿上了长辈去府城添置回来的新衣后,老老实实地答应了不会在晚饭前将衣裳弄脏,这才得了爹娘的允许,能够抱着小房东买给他们的新奇玩物,欢呼着跑出了家门去找邻家的好友,趁着年夜饭之前能玩多久是多久。

    除夕大过年。这即将迎来下一年的前夜,岂不是向来都被凡世的各地百姓当成了不得的大事?

    “楚歌还真能劝得动老龙王每年这个时候都能将大雪停下数天,不至于坏了各家过年的好兴头。”

    张仲简走在人来人往的第二大街上,环顾着街旁院落屋顶高处那积得厚厚的雪层,颇为感慨地轻声嘟囔了句。

    这场自中山神走后不久就降在了百里群山间的大雪,断断续续地落到至今已两月有余。所幸楚歌虽爱甚霜雪、却也没任自己的执念误了满城生灵,未让这场瑞雪彻底封了如意镇通往外界的山路——小房东扛着从张仲简那里借来的铲子与扫帚,在镇民们的凡胎肉眼不能看到的空隙间,极快地来去于山道上,将积雪霜冰都清推到了两旁,使得各家青壮得以顺利去往冀州府城,未被耽搁。

    而除夕到来的三日之前,楚歌更是按照往年的“习俗”,提着山神棍又去了趟北海,回来的时候,原本还从云层间飞旋而下、片片大如春日柳絮的飘雪已停了半晌,就连藏了许久的冬日艳阳也透着股懒散的意味、在穹顶上悠悠现了身,将满城的院落都照得暖意融融。

    只是这暖意实在太不够力道,根本动不了已在山间积了两月的厚实雪层毫分,便只能任由如意镇附近的山间继续白雪皑皑。

    就连小城各家院落的屋顶高处,也因为依旧有寒风的“庇护”,而仍然铺着满满的雪层,更衬得镇中满街檐下的数百灯笼,都像是含苞待放的小小红梅。

    “龙王爷被她闹腾了这么多年,恐怕早就放弃了争辩。就算她不是年年都去,大概也会照着往年的规矩,在年前停下如意镇里的布雪。”柳谦君讶然失笑。

    “中山神走之前,怕是专门去北海与老龙王打了个照面,不然她往年都要去闹上三个时辰才能得逞,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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