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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部分

拣宝-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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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沐越抱手微笑,一脸不用你说,我全部了解的神态。

    刹那间,会客室安静下来,可谓是鸦雀无声。这多少有些出乎沐越的意料,在他想来,这个时候高德全和王观两人应该惊慌失措才对。

    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呢?沐越有些不得其解。就在这时,高德全举杯抿了一口热茶,然后表情淡然,瞥视道:“你说完了?”

    “呃!”

    沐越一愣,不自觉的点头,随之反应过来,觉得这样未免弱了气势,立刻警告道:“高先生,你要明白,你已经和我们苏氏集团协商一致……”

    不等他把话说完,高德全已经十分不耐,猛然抬头斥喝道:“说完了就滚,去让苏文弈来和我谈这件事情。”

    “啊……”

    沐越被吓了一跳,情不自禁伸手拍了拍胸口,娘气十足。一瞬间,王观看得清楚,不由得打了个寒噤,觉得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揉搓了下手臂,王观劝说道:“德叔,不要生气了。这个人……用沪城的话怎么说来着?对了。他的脑壳坏掉了。神经有点不正常,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

    刹时,沐越张嘴迸出一个英语单词。然后反唇相讥道:“你脑壳才坏掉了呢,你全家脑壳都坏掉了……”

    “滚!”

    与此同时,王观拍案而起。顺手抄起墙角的扫帚,高高举了起来,好像要砸了过去。

    “……真是野蛮人。”沐越见状,脸色大变,不由自主的退步,然后一把拿起公文包,抱头鼠窜似的遛出了集古斋。

    可能是感觉走到了安全地带,他的胆气一壮,忍不住叫道:“你们两个不要得意。你们得罪了苏氏集团,绝对没有好果子吃,要负法律责任的……我要去请律师告你们……哎呀!”

    沐越忽然跳脚。却是王观在里面直接把扫把扔了出来。

    “野蛮。太野蛮了。”沐越伸手按了按眼镜,发现王观走了出来。嘴巴嘀咕几句之后,急忙踏着小碎片,一溜烟跑了。

    见此情形,王观笑了笑,拿起了扫把返回会客室。

    “德叔,我把人赶走了。”

    把扫把放好,王观笑呵呵道:“不会惹出什么麻烦吧。”

    “能有什么麻烦。”高德全没好气道:“也不知道苏文弈怎么搞的,居然派出这样的家伙过来和我们商谈事情,肯定是脑壳坏掉了。”

    “呵呵,我觉得苏文弈应该不会那么不明智。”王观笑道:“估计这事是那娘娘腔自作主张而已,根本没有苏文弈的授意。”

    “不管是不是苏文弈授意,反正派这个不靠谱的家伙过来,他也有推卸不掉的责任。”高德全哼声道:“苏氏集团?好大的威风,我倒想试试看,是不是真的得罪不起。”

    高德全真的生气了,要知道如果不是为了名声考虑,他完全可以把苏文弈撇下,自己单独和王观合作烧造毛瓷。然而,没有想到他好心提醒苏文弈,却换来无端的质疑。

    这样的结果,当然让高德全感到不被信任的愤慨。

    “德叔,你消消气,估计那家伙现在正打电话告状呢,那么等一会儿苏文弈也该打电话来道歉了。”王观微笑道,如果不来电话更好,那么就可以理直气壮的撇下苏文弈了。

    虽然高德全口中说不能无视道义,把苏文弈撇开单干,但是王观也清楚,高德全多多少少也有些顾忌苏家的势力。然而,如果是苏文弈主动放弃这事,那就好办多了。

    少一个人分,好处自然更大。这样浅显易懂的道理,无论是王观,还是高德全心里都很明白。不然的话,也不会听到沐越几句不着调的指责就马上翻脸,直接把人轰了出去。期间,高德全完全没有阻拦的意思,除了真的生气以外,或者还有点儿乐见其成的意味。

    事实证明,王观的猜测没错,这个时候沐越拨通了苏文弈的手机,心里已经想好了措词,准备狠狠的告两人的刁状。

    片刻,电话通了,沐越急忙说道:“苏总,我是小沐呀。”

    与此同时,手机中传来苏文弈的声音,根本没有任何的废话,直接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苏总,你不知道,我让人打了。”沐越说道,声音十分幽咽,如果是视频通讯的话,甚至可以看到他眼眶湿润,险些掉出眼泪来。

    “怎么回事?谁打你了?”苏文弈有些吃惊。

    沐越连忙告状道:“是高德全,还是他手下帮凶王观……”

    手机沉默一会儿之后,才传来苏文弈严肃的声音:“到底怎么回事,你把具体过程详细的给我说一遍。”

    “好的苏总……”沐越摘下眼镜,抹了抹眼睛,这才悲愤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复述起来,其中自然少不了一番添油加醋。

第237章 拿我当枪使

    在沐越的描述中,他成了英明神武,明察秋毫的神探,通过一点蛛丝马迹,发现了高德全和王观的伎俩,然后为了不辜负苏文弈的信任,他决定当场揭穿两人的阴谋。

    然而,邪恶总是暂时战胜正义,两个野蛮人发现事情败露,恼羞成怒之下,立即翻脸,甚至拳打脚踢把他轰出大门。

    当然,沐越也辩解,不是他无能,主要是双拳难敌四手,他虽败犹荣。

    “苏总啊,这两个野蛮人根本没把苏氏集团放在眼里,他们这是在诈骗,是需要负法律责任的,所以我建议,立即让公司的律师团过来,把他们告上法庭,让他们痛哭流涕,忏悔自己犯下的错误……”

    沐越絮叨起来,越说越兴奋,已经陷入幻想之中,却是没有留意到苏文弈的话。

    好半响,沐越才渐渐回神,依稀记得好像听到苏文弈说话了,急忙小心翼翼道:“对了苏总,我这边信号不好,刚才您在说什么?”

    “蠢材,你脑壳坏掉了。”

    手机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在沐越怀疑是不是苏文弈挂了电话之时,扩音器才传来了苏文弈暴怒的吼声:“你马上给我滚回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嘟嘟嘟!”

    刹时,手机传出阵阵盲音,才说明了苏文弈结束通话。可是这个时候,沐越却完全彻底懵住了,隐约感觉自己好像是做了一件天大的蠢事。

    与此同时,在集古斋中,高德全沉声道:“王观,你在江州的时候,真的看到了朱大先生的标记了?”

    “肯定没错。”王观把那个标记画了出来。然后说道:“开始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后来皮求是把圈抹去,显现出篆体朱字,我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那就没错了。可惜……”高德全轻叹,无奈道:“正如你所说,我托人再去古先生家探访。他死不承认自己手头上有这个东西。”

    王观轻轻点头,可以理解古先生的心情,却不能赞同他的做法。毕竟这样逼真的赝品,肯定会有人上当受骗,把它当成真品买回去。

    “我已经通知当地的同行了,他们应该有所警惕。”

    这时,高德全叹声道:“可惜古先生只是业余玩家,不是行业内的人。不然的话我们可以联手施压,让他把东西拿出来给大家过目。并且详细交待东西是怎么得来的。

    “是啊。”王观点头道:“说不定可以顺藤摸瓜,把造假的人捉住。”

    “难!”

    高德全摇头道:“最多是能够发现一些线索,以及有实物证据。让大家提高警觉而已。不像现在这样半信半疑。”

    “半信半疑?”王观皱起了眉头,也就是不相信自己的话了?

    “你别多心。也不是不信你,主要是他们觉得,那个宣德祭有可能是二十多年前遗留下来的漏网之鱼。”高德全解释起来,有些迟疑道:“仔细想想,也不是没有可能。”

    “啊,那我就不清楚了。”王观一愣,也不怎么确定了。

    “所以才说要有实物证据。”高德全才说着,他的手机忽然响了。随手摸出手机一看,他笑了笑,淡声道:“是苏文弈。”

    “果然来电话了。”王观一笑,端起了杯子喝茶聆听。

    与此同时,高德全把手机按了免提,随口叫唤一声:“苏总……”

    “高兄,对不起,真是得罪了。”

    刹那,手机中传来了苏文弈诚恳的道歉声。

    “苏总,无缘无故的,怎么道起歉来。”高德全惊诧道,摆明了是在装糊涂。

    “高兄,不要打趣了。”苏文弈长叹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刚才的那个小沐,是我家亲戚的孩子。本来想好好培养,给他一个历练的机会,没有料到他居然自作主张,胡说八道。如果有冒犯高兄的地方,还请你多多谅解。”

    “哦,原来是这样。”高德全恍然大悟,然后淡声道:“年轻人办事经验不足,出了差错也是可以原谅的,但是胡思乱想无端猜疑,那就是胸襟和格局的问题了。”

    “我明白。”

    苏文弈连忙说道:“我现在立刻让他过去给高兄赔礼道歉,然后再让他滚回来。”

    “不用了。”高德全拒绝起来,意味深长道:“我还不至于跟一个年轻人计较,不过苏总也应该清楚,年轻人的火气比较大,就算道歉了心里还会有怨言的。”

    “他敢!”苏文弈怒斥一声,却是没有明白高德全的暗示。

    “他不敢,却有人敢。苏总,就先这样吧,我还要和王观商量点事情。”在说话之间,高德全随手切断了通讯。

    这时,王观苦笑起来,摇头道:“德叔,你在拿我当枪使啊。”

    “哈哈,苏文弈以为轻飘飘说几句好话,就可以揭过这事了?那么未免太便宜他了吧。”高德全笑道:“况且,我这可是在帮你,不给他一点压力,他怎么会爽快答应合作的事情。”

    “我倒是希望他不答应。”王观微笑道。

    听了这话,高德全忽然沉默起来,然后摇头道:“王观,有些事情不能做得太绝,说不定以后有什么事情要求到苏文弈头上,所以也要给他几分面子。”

    王观微微点头,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高德全摆手道:“不谈这个了,你这次江州、省城之行,不会是光玩而已吧,有没有淘到什么东西?”

    “还是德叔了解我。”王观笑了起来。

    “这是必然的事情。”高德全理所当然道:“既然是玩这个的,那么每去到新的地方,除非真的没有时间,不然无论多少总会淘点东西回来的。”

    “确实。”

    王观点头,立即打开行李袋,把画卷和铜熏球拿了出来,摆在几案上,然后笑道:“不过,要陪同学参观赏景,也没有怎么逛古玩城。就是在路过仿古街的时候,进了一家古玩店,买了这个熏球。另外就是在万寿宫出来,看到这画不错,就买下来了。”

    “我看看。”

    高德全首先把画卷拿过来,轻轻的展开打量。一边看,一边问道:“多少钱收上来的?”

    “不多,三四百块钱而已。”王观笑道:“当时我觉得这画的笔法不怎么样,但是纸张好像是古代的东西,应该有些年头了。”

    “没错。”

    高德全点头赞同,观察片刻之后说道:“笔法的确一般,佚名,无款,应该是普通文人的作品。再看卷尾严重的熏烧痕迹,就知道这是供奉在香台上的东西。”

    “德叔你能看出是什么时代的东西吗?”王观连忙问道,这幅画他可没有使用特殊能力看过,完全是凭借眼力判断收上来的,只知道是古物,却不清楚具体年代。

    “可以肯定,这不是清代的东西。”高德全笑道:“画上的张天师头戴玉冠,身披长袍,这分明是汉家的传统服饰装束。这在清代是犯忌讳的,没人敢这样画。”

    “其实只要对比一下就清楚了,清代以后的道士服装与前代存在明显的差异。虽然一样是宽袍大袖,却完全没有了以前那种风度翩翩,仙风道骨的美感。”高德全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评价下去,因为再说下去就涉及到剃发易服的民族问题了。

    王观的历史很好,自然心领神会,笑着说道:“排除了清代,那就是明代的东西了?”

    也只能是明代了,毕竟再向前推,画卷就超过了六七百年历史,根本不可能保存得这么完好,说不定早就被香火熏碎了。

    “你能肯定吗?”高德全笑道:“说不定是民国的东西。”

    “民国不太可能。”王观摇头道:“民国可能有些复古风,却不是主流,更多的是要学习西方文明,甚至有些人偏激的把自身的文化视为罪恶的根源,恨不能连汉字都断绝了。”

    “哎,那个时代,先辈们当局者迷,看不到前途,为了救国图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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