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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部分

虎狼-第143部分

小说: 虎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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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弥勒赶到参谋司大营后,金求德开门见山地对他说道:“顾兄弟此行,千万不可与许平正卖弄交战。”

    既然镇东侯担心杨文岳会损失惨重,那金求德交给顾弥勒的任务就是在杨文岳附近策应:“顾兄弟要做好帮杨文岳镇压乱兵的准备,让选锋营十二个时辰保持戒备,一旦直隶军发生哗变,立刻出动镇压以免给许平可趁之机。”

    “金大人放心,末将一定小心戒备,若是杨文岳打算渡河,那末将又该如何?”

    “你在河这边监视,无论如何也不可以被杨文岳说服一起渡河,新军绝不能再打败仗了,我们冒不起这个风险。”目前新军开动全部宣传机器把战败的责任一概推给贾明河和蒲观水,此外还拼命强调天气原因,因此金求德不能忍受再次失败,那在宣传上就会变得非常不利:“顾兄弟牢牢记住,你的任务就是策应杨文岳,如果直隶军败了,你帮着守住浮桥不要让溃兵把桥拔了,若是许平有渡河追击的打算,你就摆出一副迎战的模样让他知难而退哦,还有,不要搞什么半渡而击的计谋,我不需要顾兄弟你去攻击许平,只要吓唬住他就好”

    金求德仔仔细细地交代了好久的任务,总之就是避免与闯军交战:“若是能劝住杨文岳当然是最好,只要他按兵不动许平就得在南岸留兵提防他,这样开封城的压力能小一些,而且许平维持对峙的军队也会有所花费,若是他粮草不济自行解围那是最好了。”金求德说完之后自己也觉得这个算盘未免大的太好了:“还有,就是顾兄弟要抓紧时间熟悉部队,这次出兵就当是操练部队了。还有就是沿途设立兵站,测试一下侯爷的新条例”

    这个沿途设立兵站自然是许平从镇东侯那里学去的,不过现在因为许平已经有了成熟的规矩,镇东侯就下令直接抄过来用,让金求德找机会实验一下可行性如何。

    但是这个同样在新军中引起不满情绪,顾弥勒听金求德说完后,答道:“金大人,目前军中总是把战败说成不小心、气候问题,不过听侯爷的意思,难道是我军的条例比许平要落后么?”

    “当然不是!”金求德断然反驳:“我们比许平强大得多,本来就是因为运气不好,加上贾兄弟骄傲轻敌才败的,这可不是为了安定军心才说的,而是事实如此。”

    “末将也是这么看的,可既然如此侯爷为什么要我们学许平的规矩呢?”

    “这不是许平的规矩,这都是侯爷的条例,被他偷师偷了去,抢先我们一步用在闯贼那边了。”

    顾弥勒并不是很相信这种说辞,实际上新军中几乎没有人信:“金大人,末将斗胆问一句:那许平是侯爷的亲传弟子么?外面可是哄传他是侯爷的入室弟子啊。”

    “不是,”金求德继续否认:“侯爷从来没有偏心于他。”

    “末将也不信这种谣传,不过既然如此,那侯爷的兵法韬略那许平又是怎么知道的呢?”类似的问题在新军中无人能回答,顾弥勒心中也有些疑惑不解:“听说侯爷曾亲口告诉金大人还有杨大人,这些东西都是他老人家的不传之秘,写在一本密不示人的书上,因为许平天资过人,侯爷深为喜爱所以传给了他。”

    “侯爷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他和许平从未说过一句话、见过一次面。”金求德只好继续否认到底:“侯爷绝对没有把什么书给过许平,他也绝不是侯爷的弟子。”

    “那许平的这些办法又怎么可能是侯爷的呢?”顾弥勒越来越不满:“末将想,是不是侯爷怕我们不想学,所以故意这么说。”

    见金求德一言不发脸色阴沉,顾弥勒猛然醒悟这样对方会认为自己是在设局下套,他连忙谢罪道:“金大人,末将手下的人都很不服气,明明是我们运气不好而已,为什么要妄自菲薄,末将也是担心挫伤了军心,才不得不斗胆向金大人明言。还望金大人去禀明侯爷,我们一定恪尽职守,绝不会辜负了侯爷的希望,但也请侯爷信任我们,就如二十年前一样。”

    顾弥勒走后,金求德叹了口气,本来新军中就有很多福宁军故人,两次大败后更是把福宁军剩下的有战斗经验的精锐抽调一空,这些人本来就和镇东侯很多年不见难免有些生疏,现在军中也流传镇东侯对他们缺乏信任的谣言。“希望是谣言吧。”金求德感到左右为难,他决定再立刻进京再去求见镇东侯,不够走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让直卫做好战斗准备,如果有必要的话,他们得随时能够出发。”

    “会有让直卫出动的必要么?”金求德手下的参谋们听到这个命令后很吃惊,如今京师附近已经没有任何有战斗力的野战部队,直卫如果再排出京师就彻底空虚,他们很难想像到底要怎么样紧急的情况才会让朝廷允许直卫出动。

    “有备无患。”金求德说完之后便换上官服,匆匆进京去了。

    黎明前许平带着部队小心翼翼地摸到齐图大营附近,率先渡河的都是事先挑出来眼睛最好的一批,尤其是他现在带在身边的这几百名士兵,更是久经考验的锐士。这些士兵静静地埋伏在许平身边,一声不出就好像与这寂静的大地融为一体,以致许平都生出一种感觉:那就是他的部下们都沉沉地睡过去了,只有当他看到从士兵眼中反射出的点点亮光时才能消除这种错觉。

    第一丝晨光从地平线上透出时,许平向明军的壕沟里望去,他知道自己布置的突击小队就埋伏在里面,不过那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加上天色还不是很亮,许平看了很久都没有发现动静。

    明军的营门在晨光里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几个探马模样的人,正如这两天闯军观察到的那样,他们正打算一如既往向黄河渡口方向做例行巡查。这时突然间一片人头从壕沟里涌出,营门两侧岗楼上的明军哨兵,目瞪口呆的看到这些人从眼皮底下冒出来,不等他们发出向营门口的人发出警报,装甲营的突击小队就冲到了门口,此时他们身上的伪装还不曾来得及扔下。

    “与诸君约,”许平在看到突击队出动的同时,回神扯下裹在马脚上的缠草,露出下面的蹄铁,在忙着让坐骑恢复正常机动能力的同时,他口里还飞快地说道:“灭此朝食。”

    许平话音未落,迟树得就大叫着当先冲出去:“我已经快饿死了,弟兄们杀啊!”还在许平凝神观察突击队行动的时候,迟树德就已经解开了他战马上的束缚,许平还没有来得及上马迟树德就已经当先杀出。

    其余众人哄然响应,他们刚才也都已经跟着迟树德做好准备,听到首领法令后人人纵马疾奔,争先恐后地跟着迟树德向明军大营冲去。许平连忙跳上马背,拔剑在手的时候面前已经是一片烟尘滚滚,陪在他身边的只剩下几个心腹卫士。许平急忙挥鞭追去,好不容易才没被部下抛下。等许平带着卫士冲进明军营寨时,他听到前面传来闯营骑兵们的齐声高喊:“坐者免死!”

    营内的明军大多还没有从帐篷里出来,少量已经出来的人不是四下乱窜,就是抱着头坐在地上。等许平冲到大营正中时,早他抵达的闯军骑兵已经把少数抵抗的明军家丁制服,不等许平勒定战马,就看到迟树得从明军的中军帐中钻了出来,手里还拖着一个人。这个被迟树德拖出来的人不着衣甲,头发乱蓬蓬地披在头上、肩上,迟树德把这个人一把推倒在许平马前,高声叫道:“这就是齐图!”

    齐图从睡梦中被惊醒,他还没来得及问清楚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看到一个彪形大汉冲到自己的眼前,接着就被来者从温暖的被窝里一把拉了出去。昏头涨脑地到了营外,被晨风一吹顿时清醒了些,这时领口上猛然一紧人就向前冲去,接着背上又传来一股大力,齐图身不由己地就趴在了地上,飞溅的尘土吹了他满头满脸。等齐图趴起来一点让脸离开地面后,他头也不太就冲着近在咫尺的马蹄子大声叫嚷起来:““大王,大王,末将从来不曾招惹过大王啊,这都是杨文岳那厮逼我来的。”

    “我不是什么大王,我是闯营许平。”目光与马蹄持平的齐图听到头顶上传来一个声音,听到许平的名字后齐图心中一紧。

    “许将军大将军!大将军!”齐图把目光从马的小腿上收回,双手扶地脸朝地面声嘶力竭地叫道:“末将从来不曾侵犯过大将军的一草一木,这个想必大将军深知啊。”

    一个人从马背跳下地面,齐图保持着面冲地面的姿态,用余光盯着那双鞋。鞋尖并没有正对着自己而是冲着自己侧面,齐图看到那一只鞋突然抬离了地面,那个人从自己身边走过,径直走向自己背后的营帐。齐图像个螃蟹般地在地上调整着自己的趴着的方向,他感觉此时如果不拼命呐喊,一会儿就未必有说话的机会了:“大将军!大将军!半年多了,末将从未向河南派出过一个探马啊!末将发誓没有丝毫与大将军为敌之心啊。大将军!末将若有一字虚言,天打雷劈!”

    背上又传来一股力量,齐图顿时又有一种腾云驾雾的感觉。

    许平翻身下马走进他的营帐后,迟树得一把揪住齐图又将他拖回帐中掷在地上:“大将军,如何处置这厮?”

    齐图正待继续嘶声大叫,却听到面前的鞋面上又传来一句话:

    “先让士兵们吃饭吧,我必须言而有信。”

    周围有人大声应是,听起来好象是卫士一类的人,这些人把吃饭的命令传出帐外,齐图保持着五体投地的姿态,一动不动地趴着,嘴里也不再出声以免激怒面前这双鞋的主人,至少从刚刚的那句命令声中,齐图觉得对方似乎好像大概没有什么杀意。

    营帐里的人交换着问答,他们似乎也准备吃饭,一会儿就有人把什么东西送进营帐里来,齐图听到又有个卫士之类的人说道:

    “这是这厮给自己准备的早饭。”

    “很丰盛啊,足够我们一起吃了。”齐图听到面前的鞋子主人道出了一句评价,接着四周就响起一片咀嚼声,还有一个喊声似乎是那个把自己揪出被窝的大汉发出的:

    “我要这个鸡腿!”

    “齐将军,”齐图头顶上又传来一个还算柔和的声音:“你是不是也饿了,起来和我们一起吃吧。”

    “不敢,不敢,大将军面前哪里有末将的位置。”齐图几乎要把自己的脸贴到地面上去了:“大将军请慢用,末将还不饿,一点儿都不饿。”

第五节 夜袭() 
“正如齐将军所说,贵部和我许平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若非这次杨文岳苦苦相逼,我也不愿意与将军动刀兵。”见齐图不肯起来,许平便微笑着问道:“我已经在开封这么久了,从来不曾越过黄河攻入直隶,便是明证。”

    “大将军说的是,”齐图连忙附和道:“末将曾与黄候有一面之缘,黄候还曾说起大将军来着。”

    闻言许平一怔,竖起耳朵听去。

    齐图趴在地上回忆了一下,继续说道:“那大概是一两年前吧,具体日子末将也不记得了,好像大将军当时兵发山东去了,黄候对末将说他收了一个得意弟子——便是大将军了。黄候满口称赞,说大将军必定能继承他的衣钵,还要末将日后多加照看这真是折杀末将了,只是有黄候这句交代在前,末将这些日子和大将军对垒,心里也十分的难过末将当时听说黄候亲自教大将军兵法、武艺,那自然是非常的羡慕,黄候曾与末将有恩,末将在黄候面前也是持子侄之礼的,因此在末将心里,大将军就好像是末将的师兄弟不,远房表兄弟一般”

    听齐图原来是信口胡扯,许平心中失望,不过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倒是许平身边的几个闯营部将听得津津有味,连吃饭的速度都放慢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还真是自家人。”许平就坡下驴,打断了还是絮絮叨叨拉关系的齐图:“刚才在下多有失礼了,齐将军快快请起吧。”

    “多谢大将军。”齐图心里暗暗长出一口大气,老老实实地站起来。许平再次让齐图坐下说话,但齐图还是不敢。

    许平不再与他废话,轻声说了一句:“给齐将军看座。”

    两个卫士从桌边起身把齐图拉过去,按在板凳上坐下,齐图感动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一个劲地道谢道:“多谢大将军不杀之恩,多谢大将军不杀之恩。”

    在桌边坐好后,齐图第一次用正眼看许平,后者夹给他一个包子——齐图为这个本来就该属于自己的包子又感谢了一番。

    齐图的早餐确实很丰盛,有米粥、有面点,还有鸡鸭等等,这么多东西别说一个人,就是十个人也吃不完。出门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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