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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虎狼-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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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推荐给镇东侯亲自教导,从此“无耻小人”这个帽子就牢牢戴在他头上。

    更多的血从韩大可的口中流出,他头一歪倒在陈哲怀中,陈哲气得语不成调:“你们这是挟私报复!我要告诉侯爷。”

    “请便。”凶手把剑收入鞘中,冷冷地看着蹲在地上的陈哲两眼,突然笑道:“听说陈兄弟和小许平情同手足,想不想替他报仇啊,要是想的话,现在正是良机啊。”

    陈哲恨恨地看着凶手,但一句话也说不出。

    “陈兄弟,我张彪的剑术你是知道的,有名的差。”张彪看着陈哲那幅气恨交加却无可奈何的表情,哈哈大笑起来:“要不我和陈兄弟玩两手,怎么样?”

    陈哲的喘息声越来越重,但终于还是垂下头,看着怀中的亡友,眼泪又一次夺眶而出。

    “真是孬种,比小许平还没种。”张彪等人冷笑着走开,从陈哲洒在地上的那些资料上重重地踏过:“也不知道侯爷到底看上这些孬种哪点了?”

第九节 孤军() 
相对李自成、罗汝才两家的几十万流民来说,近卫营的几千兵实在不算多,供给这么一支小部队的粮草,对闯军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虽然许平费了一番力气搜罗火器,不过他现在手中除了那三百支燧发枪外,只有几百条火绳枪,剩下的人只能装备长矛。由于许平是从工兵起家,所以他对工兵格外重视,近卫营中除去两个步兵队和教导队外,一个小小的工兵队也宣告成立,许平还抽空亲自去训练他们。至于辎重,许平向李自成讨来了几千流民充做劳役搬运。还很弱小的近卫营其实也没有什么辎重,洛阳现有的炮,许平没有一门看得上眼,所以炮队暂时不在考虑范围内。骑兵只能从别的闯营将领手里讨,许平去刘宗敏和其他几个李自成老弟兄那里转一圈,要走了五百骑兵。

    由于李自成的疏通,刘宗敏只提出一个条件,就是这五百骑兵要交给他的一个老部下指挥:“知道许兄弟喜欢老实人,迟三最老实了,还信佛呢。”

    刘宗敏推荐给许平的人是他陕西同村的老弟兄、酒友,本名迟三,现在有个大名叫树德。到闯营后,因为迟树德显得木讷,每次打了败仗逃跑时,都被上峰派去断后。刘宗敏对此很不满,就向闯王要求把迟树得调来做自己的副将。刘宗敏见许平的风头很盛,对手下将士的待遇也好,就把他推荐给许平。

    二月初十,许平迫不及待地誓师出发。三千五百名近卫营的新兵,五百名刘宗敏的手下,还有闯王拨给他的四千多民夫,总计八千闯军。这支在河南官府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小队伍在许平的带领下踏上东征的路途,绕过虎牢关,沿着许平的来路向开封进军。

    在洛阳附近驻扎时,许平可以对手下的士兵严格控制,但是行军途中就无法机械地统一起床、睡觉。士兵的压力需要排遣,听说许平仍然严禁赌博等娱乐,黑保一和余深河都有些不安。当然他们也不赞成赌博,赌博、私斗从来都是不分家的,而且还会让士兵对本职工作分神,不过,什么消遣都没有士兵难免烦躁。

    今天宿营后,许平就叫黑保一、余深河去见他。才一进军帐,他们就看见许平和几个参谋正围坐在桌边,周洞天投出一个骰子,接着就埋首在一张纸上记东西。

    “好啊,”黑保一见状就大叫起来:“不许士兵赌博,你们倒在这里玩得开心。”

    “我们没有赌博,”许平仰头向几个步兵军官笑道:“坐,几位参谋正在玩我设计的一种棋。”

    “哦。”黑保一有些不太相信,伸头去看桌上的东西:“怎么算输赢?”

    “这棋没有输赢一说。”许平设计的这种棋是多人合作模式。周洞天他们正在玩的是有关工兵的,一个人被指定带几个人去完成一个任务,比如挖一条壕沟。事先除了裁判之外没有人知道他们会遇到什么情况,他们或许会碰上一块巨石,或许是挖到地下的潜流。面对各种情况,带头人给其他人安排工作,然后大家各自去干,而裁判根据他们作出的判断投一个骰子,决定他们行动的后果。

    “我没有时间让士兵充分训练,所以就设计出这个棋,让他们对可能遇到的情况有所了解。挖到石头该怎么办?需要花多少精力去判断石头的大小,是立刻设法把它挖出来还是想法绕过去;遇到潜流怎么办?如何判断流量,如何淘水,是继续还是放弃?他们面对的情况都是未知的,领头的人能从中学到如何指挥,其他的人也能学到如何服从和配合,这样一旦真正遇到这些问题的时候,游戏中的经验也许会有用。”

    “是新军教导队设计的吗?大人根据什么改编的?”余深河听的有趣。

    “说是也是,是我根据新军推演战棋的思路改编的,侯爷设计的战棋扉页说过,战棋的一大用处就是让参与推演的军官能够了解同僚在某种情况下会作出什么反应,我认为这其实是战棋最大的作用——真正的战场和推演时的情况差得太多,我感觉主要还是要靠临阵判断。倒是非常有助于了解同僚的个性和可能的反应,我这个战棋就是这个思路设计的。”

    许平拿出另外几套棋,其中有一套是关于遭遇战的,他解释道:“除了裁判,没有人知道对面有多少敌人,他们的侦查效果由裁判投骰子决定,在敌情不明的时候,士兵们自行选择进一步侦查还是立刻行动。而当新一轮侦查结果出来后,他们又得再一次面对这种选择。如果太谨慎可能会错失良机,而太冒进可能会遭到惨重损失这是侯爷设计战棋的另一个目的,让士兵能够把战场的常识变成直觉。”

    “大人打算在军营里推广这些棋么?”

    “是的。还有宿营,夜间侦查,设伏和遇袭”许平翻出成套卡片和规则表,分给几个军官让他们帮忙测试,然后加以推广:“这比赌博有意义多了,我觉得也挺好玩的。”

    余深河看着许平手里的大堆表格没说话,倒是陪他刚测试过好一套游戏的周洞天叫了起来:“大人,您搞出来了这么多?”

    “是的。”许平微微一笑。

    “你又看了一会儿”

    裁判林石心是个落魄书生,连秀才都不是,因为走投无路,想在闯军做个幕僚。但是除去认字这一项本领外,林石心对其他一无所知,连扛包裹都无力胜任,没有任何一个闯营将领看得上他。河南自从动乱以来,大批像林石心这样的书生失去生活来源,他们唯一混饭吃的本领就是教书,而乱世的百姓连吃饭都顾不上,又有几个还请教书先生呢?

    在洛阳城里,许平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搜罗到不少这种穷困潦倒的年轻书生,目前近卫营已经有五十多个,周洞天正设法把他们训练成合格的参谋——对许平来说,所谓合格的标准很低。

    参谋林石心扔完骰子后看看规则表,笑着对秦德冬说道:“还是什么动静也没有看见。”

    几个士兵围坐在他们的果长秦德冬周围兴致勃勃地玩棋。他们的任务是去河边打水,却被裁判告知发现了一个可疑的篝火。他们无法判断是不是猎户留下的火堆,有一个士兵选择四下张望,又被裁判告知旁边的林子里有人影闪动。但等果长秦德冬亲自去“看”时,却什么也没看到,岳牧急得抓耳挠腮,连连捅他的腰:“再近些,再近些。”

    林石心立刻提醒道:“没有轮到你就不许说话。”

    “是。”

    岳牧缩回脖子,秦德冬捻着胡须又想了片刻,缓缓说出他深思熟虑的决定:“我决定再看一会儿。”

    等到下次轮到秦德冬时,裁判将告诉他结果是什么。

    轮到下一个士兵,他做了岳牧想做的事情——他宣布自己的回合动作为:离开隐蔽地溜到秦德冬身边,并对他说:“靠近些。”

    秦德冬感到一丝压力,根据自己的经验,对周围的议论完全可以置之不理,但是如果有同伴在虚拟战场上提出意见的话,那就必须慎重考虑。如果一个同伴几次使用他的回合来提醒自己而得不到反应的话,那同伴就会变得很不满。

    林石心笑着又扔下骰子,几个士兵立刻紧张地注视着他,等着被宣告有冷箭袭来或是大批敌兵杀出,但林石心摇摇头道:“什么事都没发生。”

    “敌人没发现我。”那个士兵高兴地说道。

    一个反对的声音:“或许是发现了,但是没做声。”

    “不许说话”

    在林石心再次提醒的同时,一个士兵又开口了:“或许根本没有敌人。”

    “怎么可能没有,你没看见林参谋扔骰子了么?”

    “他回回都扔,这怎么能当证据?”

    “可是这次他笑得很奇怪啊。”

    几个士兵争辩起来,被裁判制止后,下一个士兵表示他的行动是:“建议秦果长派人回营叫援兵。”

    紧接着的一个士兵将自己的行动定为:“向秦果长表示反对:如果是一场虚惊会挨骂,而且还没能及时打水回营。”

    “这个时候还想什么打水啊?”

    “你还真不怕死!”

    裁判还来不及制止他们的叽叽喳喳,岳牧一个前跃,叫道:“该我了,我冲进林子去了。”

    “又是你!”

    “上次就是被你害死了!”

    “秦头儿,下次再玩就让岳牧在后面提所有的水桶!”

    林石心扔出骰子,哈哈大笑起来:“一个鹿被你从树后惊出来,飞快地逃走了”

    此时在许平的营帐里,周洞天正向他汇报多日来的成绩。

    “现在比起十天以前,士兵们的信心普遍提升,对各种复杂任务的应变能力都得到加强,把总、果长越来越善于控制部队,士兵相互之间的信任感增强了,对彼此的性格更加了解,分派任务时也变得合理。昨天,执行任务的成功率比起最初已经提高五成,作战时伤亡减少三成,总之,远远超过我们最初的想像。”

    “大人英明!”周洞天铿锵有力地结束了他的报告。

    许平也非常满意。每天宿营后,百无聊赖的士兵纷纷抢着要和参谋和军官玩棋,一些特别痴迷于此的士兵十天来玩了近百把棋,在模拟世界中进行了几十次战斗。许平道:“我认为这种游戏有助于消除士兵对战斗的恐惧,他们会不知不觉地把战斗当作一场有趣的游戏。”

    “大人英明!”几个参谋和军官都表示同意。

    “好了,还有一件事,”许平翻开周洞天给他的报告,对余深河和黑保一说道:“余千总和黑千总前日给我的队官保举名单我已经看过了,我认为其中没有任何一人能胜任职务。”

    “可是,大人,”余深河争辩道:“我们已经在我军和明军的拉锯区内,我们不可能还像以前那样维持着两个臃肿的两千人大队,我们必须要让一批军官控制部队。”

    “我同意,但他们几乎没有任何独立指挥的能力,根据周千总的报告,现在他们在游戏中面对危机时,反应还是是向上请示,没有面对考验的勇气。”

    黑保一在这种问题上没有发言权,他所知道的只有家丁、营兵制度,所以每次许平和参谋们争论时,他只能旁观,这次也不例外。余深河向许平抗辩道:“大人,根据新军的条例,每个队不应该超过六百人,不然就会出现指挥不灵的情况。”

    “如果有指挥官在旁边监督,还是可以的,毕竟指挥官更有经验,也有参谋可用。”

    “这正是卑职想说的,卑职以为大人可以把卑职和黑千总提升为大人的副官,把我们保举的人提拔为队官,我们在他们刚开始的时候可以协助他们,而且我们不带队,也有更多的余力去指导他们。”

    “我已经决定把你们提升为近卫营的指挥官,但是我不准备让营直辖这几个队。”

    余深河一愣,道:“请大人明示。”

    “我准备在近卫营和各队间增设一个建制,这个建制我把它起名为翼。我营的将士分成八个队,每队五百人,称呼为第一队到第八队,第一队到第四队由第一翼指挥,第五队到第八队交给第二翼指挥。”

    余深河追问道:“是不是等到各个队官成熟以后就撤销这个翼?大人,卑职斗胆,以新军的经验看,一个营辖八个队实在太多了,根本指挥不过来。”

    “这个翼不会被撤销,新军各营设五个步队时,加上马队,炮队、工兵,指挥时就很难控制,一般都要靠两个副官协同控制。所以我近卫营中的翼将不是一个临时建制,以后第一翼就交给近卫营指挥同知负责,而近卫营指挥佥事负责第二翼。”

    “大人,能不能说说您的理由。”

    “既然总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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