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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虎狼-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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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十二日,许平恢复对开封的攻势。经过一个多月的整训,近卫营已经扩编到五千五百人,拥有骑兵四百,燧发火枪一千九百余支,火绳枪五百支,长矛两千支,大炮两门。

    许平这一天收到钟龟年写来的急件,据钟龟年说,季退思向闯王试探,是否介意他来河南与闯营合流。许平两次写好回信又两次把信撕毁,他第三次提笔的时候,首先拿三国志通俗演义中的一个故事举例:曹操讨伐马超时,每闻西凉援军抵达,曹操不是忧虑反而欢喜。

    “曹操之所以会喜悦,乃是因为他知道,西凉军越是集中越有利于曹操一次性地消灭他们。而如果这些西凉部队分散在各自的根据地,那战争就将旷日持久,而旷日持久就可能会有更多的变故。今天我们义军的处境就类似西凉军,而新军就是曹军,我们越是集中对新军越有利,他们就越容易咬住我们义军并摧毁我们。我并非危言耸听,义军现在并不具有和新军一战的实力,在我们义军中,无论是哪一支受到新军的进攻,都必须咬紧牙关坚持下去。我深知闯营与东江军是一荣俱荣的关系,我会竭尽全力发起进攻以吸引明廷的注意力,希望新军会犯下错误。”

    秋收已经开始,不需要太仔细的观察,就可以看出孙可望对于李自成不许征粮的命令有些抵触情绪。不过孙可望当然不会去违犯这条禁令,这些日子以来,孙可望的所作所为从来没有超出过他给许平描述过的那些政策。眼下,开封府界内所有的道路上都有孙可望设立的大批关卡,商队平均每走五里就会遇到一个,关卡的兵丁会根据商队的货物数量和种类收取过路费。这些关卡不仅仅向商队收费,而且也向农民收费,秋收后,开封农民把粮食运去市集交易时,路上要交给闯军一笔买路钱,到了集市时还要再交给闯军一笔交易费。

    农民交易粮食前肯定会给自己留下足够的口粮,对此许平也深以为然。既然孙可望能提供给许平足够的物资,许平对这些不太出格的举动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限制农民交易只是孙可望经济政策的一小部分,为了避免粮商囤积居奇,他的主要经历还是集中在限制粮食流动上面。孙可望认为,商人靠囤积粮食获利的行为,必须建立在他们有能力把粮食运输到缺粮地区这个基础上,因此孙可望对大量粮食的运输行为克以极高的税率,目的就是让粮食流动成本极高,从而使倒卖粮食变得无利可图。

    此外孙可望刚刚向许平报告,他已经组建了闯营自己的购粮队。他估计高额的粮食运输税使得商人要想通过粮食买卖获利,就必须将粮食收购价压得很低,而将出售价定得很高,这样农民把粮食运到城镇出售就变得很不合适,毕竟在制定路税后农民的运输成本相比以前也大大增加。利用行政手段人为提高民间的交易成本后,孙可望打算让闯营的购粮队深入到农村收购粮食,然后运输到城镇,出售给粮行。

第十九节 压力() 
收到这封信的同时,许平手里还拿到一些城镇传来的情报,大面积的恐慌正在开封府界内流传,今年七月的粮价比往年秋收时高出五成。历年七月都是粮价最低的时候,往后每个月粮价都会上扬,冬季更是要翻上几番。如果今年还是这个涨价模式的话,那么不用等到青黄不接的五月,明年三月以前,开封府界内就会爆发大面积的饥荒。

    既然官兵不会立刻到达,许平就决定亲自前往后方许州,和孙可望商讨一下粮食的问题。

    孙可望似乎没有料到许平会在这个关头返回许州,他见到许平后奇怪地问道:“许兄弟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

    “是为了粮食啊。”许平心里焦急,今年是闯军首次大规模建立根据地,无论如何都不能出现饥荒,更不能比明廷统治下还差,他急不可待地对孙可望说起自己的担忧,还交代他道:“绝不能出现饥荒,哪怕让军队少些,也不能大量饿死人。”

    “大将军莫慌。”孙可望搞清许平的来意,立刻笑起来:“大将军想想看,以往官府将大量粮食从河南运往京师,而今年这些粮食都留在开封府境内,怎么可能比去年还差?我已经派人检查过各地的收获,最少也比去岁要高一成,最好的一个村甚至比去年多打了五成的粮食。只要大将军能把官兵阻挡在开封府界以外,末将敢担保明年秋收前绝不会有饥荒的。”

    孙可望语气很是轻松,还半开玩笑似的称呼许平为大将军,可这并没有让许平安心多少,他追问道:“那这粮价怎么会如此的高?”

    “并不是现在高,而是以前太低了。”孙可望笑嘻嘻地说道,举起右手在许平眼前伸出一个手指:“第一,以往秋收后,农民急于出售粮食来交租子和赋税,今年免征粮税后他们不这么着急了。”

    “第二,”孙可望又举起一根手指,在许平眼前晃悠:“我沿路设卡,以往农民把粮食运到粮行这一路无须交钱,今年他们每石粮我要提一钱银,自然粮价又会高些。”

    今年七月收获后,开封府界的民间粮食交易急剧萎缩,可能还不到历年的两成。而闯营则通过深入乡村的购粮队获取大量的粮食。

    “第三,往年各地粮行的那些黑心商人统一打压粮价,农民不卖给他们就无法解燃眉之急,而今年不但没有赋税,我还派人去各地购粮,这粮价自然就降不下来喽。”

    “那以后的粮价会继续涨么?”许平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

    “会涨一些,但是绝不会很高。”孙可望对此显得胸有成竹:“以往各地粮行趁低价大量囤积粮食,七月一过,粮食大半都被他们收入库中,十月以后市面上就几乎没有余粮,自然粮价节节升高。而今年粮食运不到市集里,粮行有钱也收不到粮食,更不用说我的购粮队已经把大量粮食收进我们闯营的库房了。”

    “如此便好。”闯军刚刚将战略修正为守土不失,开封府界又是新建立的根据地中最大的一块,不但宣示意义重大,也是许平将闯军正规化的根本,如果百姓流失,生产不能恢复,那许平的所有努力都会化为泡影:“孙将军重任在肩,万万不可大意。”

    “许兄弟尽管放心吧。”孙可望大笑三声,他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书给许平:“这是我才收到的报告,今年开封府界内没有一个人敢烧粮,如此又可保存下无数粮食。”

    “烧粮,为何?”许平大吃一惊,中原连年大旱,百姓以泥土为食,他不能想像居然还会有人烧粮。

    “还不是那些奸商。”孙可望见许平对此一无所知,就又冷笑着解释起来,往年七月新粮入库之时,都会有大量的陈米被销毁掉。

    “各大米行都有默契成规,为了哄抬粮价,宁可让粮食烂在库里也不出售,青黄不接之时烧粮太过耸人听闻,所以他们就把粮食留到米价最贱的七月来烧,还美其名曰金秋处理腐粮讨个吉利,哼,难道我会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心肠么?”孙可望严禁各米行自行销毁那些他们手中的腐烂粮食,规定任何需要处理腐粮的清仓行为都得事先报告闯军,就算真是发霉的粮食,要烧也得由闯军来烧,自行烧粮一概视为作乱:“我不管他们吉利不吉利,只要有人敢烧谷子,哪怕只有一粒,我就杀他全家。”

    听明白原由后,许平先是愤怒不已,但稍微一想就担心起来,迟疑着问道:“若他们存心这样做,想让粮食发霉并不是一件难事,这如何是好?”

    “官府和奸商一贯勾结,对这些丧尽天良的事从来不闻不问,所以他们也不会真的让粮食发霉,七月谷贱收粮的时候把库房里装不下的烧掉就是了。不过从今以后就不行了,当然得防备他们故意让粮食发霉。我已经通知各大米行,以后每次处理坏粮时我都会记录下来,如果一年之内一家米行的粮食坏了一成以上,我也要杀他们全家。”孙可望放声大笑,显得很是得意,笑过之后他看着许平正色道:“今年六月,河南的米价比去年七月涨了八十多倍,而到明年六月时,粮价绝不会比现在高三倍以上。有我们在,河南不知道有多少百姓可以因而活命。但首先许兄弟就得把官兵挡在开封府外,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七月十五日,许平和李定国联合发起猛烈攻势,开封外围的堡垒在几天内就被摧毁小半,出城增援的明军两次被许平击溃,堡垒中剩下的明军知道无法在顺军的攻击中生存,就悉数逃回开封城内:“东江军随时都可能支撑不住,而钟龟年还在说服他们坚持,我也答应过要努力进攻为他们分担压力,就算我不这么说,也必须这么做,现在开封不知道写了多少求援信给朝廷了。”

    之前闯营的战斗力恐怕比季退思还不如,毕竟山东叛军有大量跟随季退思造反十年的军官为骨干,朝廷对山东的重视也远远在河南之上,许平必须要向明廷证明自己的威胁远远大于季退思,才能把明廷的注意吸引到河南来。

    现在,闯营已经完成对开封的封锁,剩下的一万多明军、两万余团练和几十万人被围困在开封城中。许平马上下令,立刻沿着开封修筑二十个哨塔。数日后这些哨塔修成,开封城和附近道路完全处于闯军的监视下,内外交通隔绝。此次围攻开封,成功地阻止了明军的秋收,刚完成收获的周边地区也无法把军粮运进被隔绝的城内。近卫营的参谋估计,三个月后开封城就会面对粮食紧缺问题。

    这个时间表不能让许平感到满意。七月底,新军又有两个营投入山东,山东叛军被再一次赶过大清河。许平不知道东江军到底还能坚持多久,如果东江军退向河南,而新军六个营也尾随他们而来的话,许平不认为自己有任何机会阻止他们给开封解围。

    但是强攻开封也是不可能的,这是拥有几十万、上百万人口的开封,而不是许州那样的小城。就算炸开城墙,闯军也要靠残酷的巷战来拿下城市。此外,部署在开封的大量火炮也会给闯军以巨大的杀伤。

    “新军实在是太强大了,如果他们不犯错的话,我该如何是好?”就在许平焦虑地反复思索,试图找出一条可行的攻城方案时,他期待的转机已经悄悄来到。

    开封的严峻形势让明廷同样焦躁不安。在朝廷的三令五申下,七月中旬,杨嗣昌终于在收集完粮草后,指挥他集结在湖广谷城的十二万大军向河南邓州发起进攻,他面前是等待多时的李自成主力。面对杨嗣昌的大举进攻,李自成没有正面迎战而是步步后退,牵着杨嗣昌的鼻子一直向北。杨嗣昌深知李自成的厉害,所以见状愈加谨慎,把大军抱成一团小心前进。当杨嗣昌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到邓州方向上后,刘宗敏突然带领五百骑兵从新野迅速南下,于七月二十日抵达襄阳城下。凭借缴获的明军印信和伪造的旗帜诈开城门,突袭襄阳得手,并于次日在襄阳菜市口把被俘的襄王当众斩首。

    襄王的死讯传到京师后,顿时引起一片哀鸣。崇祯天子自从福王被杀后,第二次避朝三日以示哀悼。

    三日后,第二个坏消息又接踵而至。督师杨嗣昌听闻襄王在他眼皮底下被杀后畏罪服毒自尽。崇祯天子悲痛不已,面对雪片般涌来弹劾杨嗣昌的奏章,崇祯天子当朝流泪:“朕昨天梦见杨嗣昌了,他托梦给朕,说你们都冤枉了他,所以你们就是冤枉了他。”并不顾群臣的反对,坚决赐谥给杨嗣昌。

    在崇祯天子力排众议不追究杨嗣昌的罪过后,第三个坏消息传到京师。杨嗣昌死后,明军群龙无首一片大乱,左良玉自行率军返回湖广保卫自己的地盘。李自成乘机发动反攻,把明军打得大败,十二万剿匪军损失过半,溃不成军。

    七月的最后一天,在贺宝刀的统一指挥下,新军越过大清河紧逼济南,季退思放弃济南南逃。他临行前写了一封信,托钟龟年转交许平:“许将军,我将咬紧牙关坚持到底,现在该你实践诺言了。”

    由于钟龟年的劝告和保证,季退思没有如新军所预料的退向河南,而是窜亡胶东。贺宝刀等一线新军高级将领联名上书,请求批准新军继续统一进剿,把东江叛军包围在胶东一隅并加以歼灭,督师侯洵完全同意他们的意见。

    侯洵的奏章递到京师时是八月二日,这一天也是开封音讯断绝的第十天。脸色惨白的崇祯天子颤抖着道:“福王、襄王,已经有两位大明亲王惨遭闯逆毒手。开封万万不能有失,朕决意全力救开封之危,为周王解围。”

    “大人,朝廷的邸报。”

    八月五日,许平手上已经拿到关于三天前廷议的官方邸报。崇祯天子断然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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