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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部分

凤谋天下之谁与江山-第111部分

小说: 凤谋天下之谁与江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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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雷声雨声,婴孩咿咿呀呀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垂眼,看到苏陌那幼小柔软的身体蜷缩在他的怀里,让他第一次有了初为人父的感觉。且听他隐约说了句:“你的眉眼怎么和她这么像?嗯?陌儿。”

    苏陌像是听懂了他的话,咿咿呀呀地回应着他。

    如果不是有人壮着胆子私下禀告他,君夫人对小公子不闻不问不理不睬,他是不会再去清泠殿的。如果不去清泠殿,他便没有机会好好看看苏陌,也不会发现他与她的相似。如果苏陌不像她,他也不会把他抱回去,萌生亲自抚养的想法。

    ***

    苏陌被他带回延政殿抚养,固然巩固了一个父亲的形象,却颠覆了一国之君的形象。朝臣连连上书反对他的做法,力劝他把小公子送回给君夫人照顾。

第451章 氤氲折华玲珑下2() 
谁知,他又叛逆又任性。劝得越凶,他越要把有限的空闲时间放在苏陌身上。要是哪个人言辞激烈了,他干脆就不去上朝了,发话把一切朝政交给伯睿侯打理。而这正是伯睿侯希望看到的,终有一天,独揽大权架空显恪。

    ***

    这一天,逾明迎着瑟瑟的晨风来到延政殿。他不知道为什么显恪这么急着找他,等他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又什么都不说。

    突然,里间传出苏陌的哭声,他默默走过去抱起苏陌,拍着他的背低声哄着。照顾苏陌一段时间,薛采明白苏陌的哭声传达的意思,立刻去找乳母来。

    逾明跟进来,犹豫片刻,还是决定说出来:“臣以为君上应该把小公子抱回清泠殿抚养为好。一来,君上国事缠身无暇分心。二来,君夫人思子心切。”

    “国事?有伯睿侯监国,孤还有什么好缠身的。”苏陌被乳母抱走,他边往前殿走,边道,“如果她真的想陌儿,你还有机会来我这说她思子心切?”

    简单的两句话,把逾明噎得哑口无言。

    他突然止步,转身问:“你医术高明,可知如何鉴定这孩子是否是姜成蝶所生?”他回忆着说,“听说那天晚上姜成蝶来的时候,你也在场。”

    逾明想起当晚姜成蝶喂他吃了五石散,马上赔罪道:“此事,臣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臣不应该让君夫人擅自留……”

    “孤说过,此事与谁都无关。你只说当晚发现了什么。”

    “臣从君上用过的药碗和汤勺上发现了……五石散。”

    显恪示意他说下去。

    “五石散为名医张仲景所创,魏晋时期风靡一时。服用之后身体燥热、性情亢奋,只有靠寒食、喝温酒、裸袒或者行走出汗才能把药力散尽。民间误传一种说法,说它是催情的药。其实不然,它恰巧是治疗伤寒的良药。”

    显恪听出了什么,“接着说下去!”

    “臣用药惯于温和,且顾虑君上的箭伤,所以没有入药。这样一来,君上所食的五石散治愈了伤寒之症。”

    “照你说,她是给孤送‘药’来的?”

    逾明闷头道:“臣以为君上是因为和文夫人置气才……”

    “你的意思是?”

    “若非君上清醒行房,姜夫人不能受孕!君上下令不让再提此事,且有宫人亲眼所见床榻上的血迹,才断定君上和姜夫人……”

    显恪不再听下去,阻止他再说下去:“不用说了,孤明白了。”

    ***

    那天深夜,显恪的出现让姜成蝶很意外。“君上,陌儿已经被你抱走了,我这清泠殿还有什么值得你大驾光临的?”显然,她还因为上次的事情耿耿于怀,纵然错在她。可那又怎样?他身上背负了她的太多幽怨情愁。

    冰冷俊逸的脸上难得露出一抹笑,他渐渐向她靠近。两个人之间仅仅一步的距离,他低头,静静看着她。

    她不知所措,脸颊浮起红晕。不知道是因为羞涩还是来自于他的压力,才让她有种窒息感。

第452章 氤氲折华玲珑下3() 
他伸手扶住她的双肩,她颤颤惊惊地望向他的眼睛。听他道:“你怕孤?我们早已是夫妻,何怕只有?”

    想想也是,她慌忙掩饰,干笑两声:“君上取笑我了,就算是夫妻。女子的矜持却是与生俱来的。”

    那双修长好看的手从她肩上滑下,背在身后。沉吟道:“想不到,能从你嘴里听到女子的矜持与生俱来这种话。”

    笑容顿收,她就知道,他来,除了恐吓威胁警告再没别的。姜成蝶啊!她暗自感叹,你究竟有多爱眼前的男人,才承受了一次又一次的冷漠和讽刺!她警觉地后退:“君上来,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些天,我一直按着你的要求老实本分地呆在这儿。”

    他沉默冷笑,茶色的瞳孔一错不错地看着她,打了个手势。

    紧接着,一个年迈的妇人站在显恪的身后。姜成蝶认得她,她是为君王挑选后宫储妃的宫婢。因为她入宫时间最长,所以大家都尊称她为苏姑姑。她和文絮入宫前就嫁给他,才没有经过严格的挑选和考核。

    “她?”她指着苏姑姑,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尽管她没有被苏姑姑验过身,可宫里的人没有不认识她、不知道她是做什么的。

    他要她验身?她自然是不从的,颤抖着声音说道:“我是一国之母,君上这么做有辱国体!敢问,君上究竟有没有尊重过我?还是以为我的尊严可以随意践踏!”

    面对她的控诉,他不为所动。还是那种冷冷淡淡的语气:“孤从未不尊重过你,是你自己轻贱了自己。如果你没有欺骗过,你现在又在怕什么?”

    她有生之年都不会忘记那天给她带来的屈辱。可,这一切又能怪谁呢?怪他对她的冷漠?还是怪她太过爱他,以至于卑微至尘埃,不惜一切代价?

    “苏显恪!你不过是逼我承认那天晚上我们什么都没发生罢了!”含着泪,含不住痛心,吼道:“好!我承认,那晚我喂你吃了五石散,你却一直昏迷不醒。我想保住自己在盈宫的地位,不得不划破自己的手指,制造假象给你看。这下,你得到你想要的答案,可以给我留一点点的尊严了吧!”

    他静静看着她歇斯底里地说着哭着,怒道:“如果你在乎自己的尊严,就不应该使心计耍手段。那孩子呢?苏陌是谁的孩子!”

    “孩子?什么孩子?”她的精神游离到崩溃的边缘。既然他们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不如就让他恨得再彻底一些!“我姜成蝶,连夫君都没有,哪儿来的孩子!”

    她边说边笑,脸颊还挂着大滴的眼泪。他自知问不出所以然,她不说必须有人替她说。“薛采!”

    薛采闻声入殿,不等他问,自行回禀:“禀君上,负责为夫人安胎的郭鸿嘉不在太医院。”

    郭鸿嘉倒是很有先见之明,他冷然一笑,下令悬赏通缉太医令郭鸿嘉。而后,鄙夷地瞟了姜成蝶一样,拂袖而去。

第453章 氤氲折华玲珑下4() 
桃琐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拽住他的袍袖,跪地哭着道:“求君上饶了夫人这次吧!夫人这么做是因为太在乎君上了,绝没有害人之心啊!君上!”

    他垂头看向她,质问:“如此说来,此事你是一清二楚。来人!把她带走叫廷尉府审问。至于姜成蝶……”在他找到足以堵住悠悠众口废君夫人的理由之前,此事不宜让更多人,尤其是那些老顽固知道。于是道,“暂时禁足清泠殿,不得与任何人接触,也不得任何人进出。”

    ***

    第二日,显恪仍未上朝,只命薛采带了一封废黜君夫人姜成蝶的诏书。君夫人的废立非同小可,苏启等三人一接到诏书就跑来延政殿找显恪要个废黜的理由,给国人一个交代。所谓给国人交代,不如说是威胁强迫他收回成命。

    而他,不问来人是谁,统统以扰乱朝纲的罪名,罢黜官职关进大牢。

    因为第一个被罢黜押入大牢的是伯睿侯的儿子苏启,显恪和伯睿侯的势力再次对峙起来。

    在不知情的人眼里,这是独裁专政昏庸!他对此,充耳不闻。他要的就是这样的一个导火索,他要把这一潭表面看是死水的水搅得风生水起,他要逼着伯睿侯出手。

    延政殿内

    他手捧着本书,一条腿弯曲,倚靠在榻上。把苏陌隔在里侧,不至于他乱动摔下来。

    苏陌平时很安静,不吵不闹。只是今天似乎有些耐不住寂寞,他好像忍受不了父亲在身边却不理会他。小腿儿一蹬一踹地翻过身来,匍匐着身子,勉强算作是爬到显恪的胸前。抬头,拱了拱碍事的书本。

    他这才意识到小家伙靠他这样近,垂眼冲着他笑笑。苏陌受到了鼓励,又向上爬了爬,抬手拍掉他手里的书,得意一笑。

    薛采在旁边瞧着,喜道:“君上看,小公子才六个月就会爬了!必定比别的孩子聪明。”

    他不懂,小孩子一般到几个月会爬,到什么时候又会走。高兴地把他抱起来,道:“陌儿快一点长大,长大了跟君父一起去把你母亲找回来。可好?”

    薛采看着这对父子的笑,又觉温馨又觉难过。文絮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回心转意?

    ***

    卫国,甘泉,穆府张灯结彩。

    秋高气爽,湛蓝的天空点缀几朵白云,散淡地浮在天际。文絮难得在萧绎那里告假,出宫到穆府帮衬着东珠置办昏礼用的东西。

    东珠喜笑颜开地拿出穆渊亲自为她挑选的嫁衣给文絮看。

    文絮赞了句,就开始调侃起东珠来:“几个月前还咬着牙说死活不嫁穆渊,这么快就迫不及待地嫁人了。”

    东珠吐了吐舌头,收了嫁衣。然后在文絮身边坐下:“之前说的都是气话,怎么能作数。何况,一辈子就嫁这一次,当然希望圆圆满满的了。”

    “你们这么难得才找到彼此,过去这么多年,又都等着彼此。天底下,没有比你们更圆满的了。”文絮由衷地说。

第454章 青山云隐何处寻1() 
东珠最不放心的还是她,小心翼翼地问:“都说卫公情况很不好,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他……你作何打算?”

    文絮不假思索,就回答她:“我会帮他完成他没完成的心愿,帮他守护卫国。”

    看来她是经过深思熟虑过才下的决定,东珠自知劝不动她。可有些话她不得不说:“我还是觉得,盈君最适合你。他处处为你着想,不像卫公似的要求你这个要求你那个。更重要的是,他可以照顾你,而卫公不能。”

    文絮垂着眼眸:“别说了东珠。我和他走到今天,不是你想的只是误会那么简单,我们之间有太多问题。以后,不用再劝我了,我心意已决。”

    看她面色沉重,东珠即刻妥协道:“好好好,我不说了,再不劝你了。别不开心嘛!对了,有个事情我一直想跟你说。”

    “什么?”

    “那天你让我去追王上,问他和盈君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当时看到了文琬和卫公有说有笑的,而且,我怀疑,文琬根本没有疯。”

    “你是说她在装疯?”文絮蹙眉,不相信。

    “我只是怀疑,文琬的行为举止一点都不像咱们看到的,那么疯疯傻傻。我觉得,这事可以问问卫公。”

    文絮沉默,没有答话,却在心里落下一个疑问。仔细想想,在她承受丧子之痛的时候,文琬确实有些反常举动。只是,那时候的她每天沉溺在悲痛里,难以自拔,根本无暇理会这些。

    ***

    文絮回宫已经是日落西山的时候。斜阳透过树梢稀疏的黄叶,光点钻进紫宸殿的地砖上,摇晃着闪烁着。

    她满脑袋想的都是文琬。身怀六甲的文琬、手持长剑喊着恨她入骨的文琬、因为一天之内失去母亲爱人孩子而痴傻疯癫的文琬……一幕幕,不断浮现眼前。

    如果她清醒过来,她还是恨她的吧!可是她想不通,如果她醒了,为什么还要留在盈国?

    想得入迷,她没有意识到身后的人,正在一步步地向自己靠近。直到她僵直清瘦的背落入另一个人的怀。

    萧绎的唇贴在她的耳畔,挑眉问:“一个人傻站着,想什么呢?”

    她轻轻一推,就离开了他的怀抱。回身把他拉进来,又把殿门阖上。动作如流水,语气太自然:“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入秋了天色又晚,没事瞎跑什么?万一着凉了怎么办!我听你这几天晚上咳得厉害,嘱咐他们服侍得小心一些。看!我才一天没在你就穿这么单薄的衣服到处乱跑!”

    如果是显恪,定会薄唇轻浮一抹笑,静静听着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而萧绎则不然,他自小就不受约束。听得烦,就斜倚在榻上,用手揉着耳朵,好像她的声音有多聒噪似的。用足以盖过她的声音,懒散道:“你怎么这么烦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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