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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国家荣誉-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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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丢了,回去怎么向人家交待啊?尽管钟头儿就在眼前,但是面对自己的老领导,陈大漠仍然深深地愧疚,他反省自己,为什么当时反应慢了一步?为什么自己没有站在艾力站的那扇门前?为什平时不严格要求艾力的作战素质?至使艾力送了命。只要人活着什么事都好办,什么知识都能学,可是,艾力什么机会都没有了,他只能是一名忠诚勇敢的警察,却不是最合格的全能警察。这个结果的造成,与自己有直接关系。他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能发生这样的事了,一旦有危险,自己一定要挺身而出保护这些娃娃。等送走艾力之后,一定要严格培训这些娃娃的应战素质,擒拿格斗、使用枪械样样精通才行。    
    钟成擦去眼泪,说:“同志们,咱们对艾力说,现在回家,让他跟咱们回家。”于是,大伙每个人都对艾力说了一句:“艾力,现在咱们回家——回家——回家——”    
    马建中驾车,艾力幸福地躺在陈大漠、王路和亚力坤的手中。大伙一路朝着天空鸣枪,以此来震慑天堂里的那些恐怖分子,别跟艾力过不去。反恐一他的战友们就是以这种形式送走了他们亲爱的兄弟——艾力。    
    


第十四篇第二十七章(3)

                                三    
    大伙决定,还是由亚力坤给帕丽旦打电话,告诉她这件不幸的事。但亚力坤死活不肯做这件事,他说:“我不愿意看着艾力死了,又把帕丽旦也杀死,她还是一朵鲜花。”    
    侦查员们谁都不知道应该怎样把恶讯告诉帕丽旦。    
    南疆地区公安局的门前正对着一条马路,王路至今还记得侦查员们回来的那个早晨,天空像是有感应般,飘了一阵儿细润的小雨。成千上万的群众静静地围在公安局门前的道路上。他们得知抓捕了杀害依明阿吉的恐怖分子亚生,以及抓获亚生过程中侦查员艾力牺牲了的消息后,都自发地等候着侦查员们的归来。    
    马建中和亚力坤在前,王路和大漠在后,另外四名全副武装、身着警服的警察协助着,他们用手和用那流血的心抬着自己的战友艾力回来了。    
    群众自发地、默默地给这支特殊的队伍让出道路,侦查员们的身前身后都是默默的哭声。    
    艾力的爷爷已是八十岁的高龄,老人患有高血压、脑部多发性脑梗塞等疾病,所以家人谁也没敢告诉他艾力牺牲的事。但今天早上,当他看到一家人兴师动众地要出门,而且是公安局派人派车来接他们,他心里就明白了,一定是他最喜爱的小孙子艾力出了事。因为上次艾力在沙漠里失踪时,公安局也派车来接艾力的父亲。他断定,肯定是艾力出事了,艾力可是家中惟一的警察,不是他是谁?    
    他毅然提出:“我也去。”    
    艾力的父亲说:“我们出去办点事,您自己在家照顾好自己。”    
    艾力的爷爷就说了:“儿子啊,别瞒我了,我知道我孙子出事了,你让我看他最后一眼吧。”    
    艾力的父亲突然抑制不住悲伤地哭了起来。    
    “别哭,儿子,这是光荣的事。”艾力的爷爷抑制住深深的悲痛劝慰家人。老人年轻时,曾当过兵,用枪跟民族分裂分子打过仗;共产党和平解放新疆那会儿,老人还曾带着解放军进到昆仑山里剿匪。    
    临出门前,老人召开了一个家庭会议,他说:“当年我跟着部队打散了那些反动的民族分裂分子,后来又跟着共产党进山去剿匪,那时候,一个冲锋上去,多少好青年就回不来了。今天,我的孙子替我牺牲了,我们家是光荣之家,要有觉悟,不能给组织上找任何麻烦,不能给艾力脸上抹黑。”    
    老人率先坐进公安局的小车,坚强地没流一滴眼泪。但是,当艾力的遗体被抬过来时,老人一下子就昏倒了。    
    艾力的妻子帕丽旦几次昏厥,她醒来后对钟成说:“局长,走的时候,我好好地把艾力交到你手中,可是,现在,你们回来了,艾力却没回来,你还给我艾力,还给我艾力啊。”她又昏厥过去,又醒来,再醒来时,她又说了另一番话,她说:“钟局长,我不能怪你,如果这次艾力回来了,你们当中必然有一个人回不来了。”    
    钟成听了这样的话,难过地背过脸去,大伙都没想到平时二流子一样的艾力,竟然有这样一位通情达理的好老婆,怪不得艾力追得那么执著,那么辛苦,结婚之后又那么牛,何况帕丽旦已经有了艾力的孩子。    
    艾力的爷爷昏倒之后,被医务人员送去输液,但艾力的父母,艾力的姐姐们都不肯离开艾力的遗体,他们捧着亲人艾力的遗体亲了又亲。看到这种场景,钟成的内疚感就更重了,他真的是对艾力的家人充满了愧意,但是,善解人意的艾力的父亲却一把握住钟成的手安慰说:“钟局长,你们辛苦了!艾力是我们全家人的骄傲。谢谢你们培养了艾力。”    
    钟成感动的只差没给这样的父亲下跪了。他握着老人的手真诚地说:“父亲,你放心,艾力的妻子就是我们的姐妹,让她到我们公安局来上班吧,打水扫地都行,不干活也行,我们公安局养着!艾力的儿子就是我们的儿子,今后,我们省吃省用也要出钱供他上学,一直到上大学,要让那些恐怖分子们看看,没有父亲的孩子比有父亲的孩子过得还好,艾力的血不能白流。父亲,你看我们这么安排行吗?”    
    钟成一口一个“父亲”地叫着,把侦查员们的心都叫碎了。大伙知道他是在替艾力最后一次呼叫父亲。    
    艾力的父亲摇头说:“局长,你们的心意我领了,但是,我们不能接受。如果你们这些当警察的天天想着帮我养孙子,你们还怎么有心思去抓坏人?艾力还有这么多姐姐,艾力的老婆帕丽旦喜欢跳舞,她也能养活自己。如果,以后她要是又嫁人了,我们全家会为她祝福,她永远都是我们的好女儿。真的,我们不给组织再增加什么麻烦了,你们心里面干干净净地去抓坏人吧!”    
    艾力父亲的话朴朴实实,但把侦查员们的心都震颤了。钟成一再向艾力的家人道歉,他说:“父亲,母亲,姐姐妹妹们,我不是常胜将军,我把你们的亲人艾力带丢了。我永远都会为这件事难过,我不请求你们的原谅,但我们以后会加倍地战斗,不让艾力的血白流。”    
    艾力的父亲劝慰道:“打仗就得有人牺牲。我的儿子活着,别人的儿子就会牺牲,这个道理我们全家人都明白。孩子,你千万不要脑子太沉重,那样的话,艾力会怪我们的。”    
    


第十四篇第二十七章(4)

                              四    
    一踏入南疆的土地,沙吾提就心痛不已,一年前,他曾发誓不做出惊天动地的大事来,不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他就再也不回到这里。一年过去了,他确实变化很大,他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多情善感满脑子是诗歌的青年人了,他的单纯早已随着他踏入境外那片土地起就已经埋藏,一去不复返。他多想跳下车去,一头扑向自己的乡村,彻底与这群恶魔脱离?但是他彷徨了,如果说阿不都尔、吐逊他们是恶魔,那么自己又是什么呢?自己已经在境外接受了特种培训,而且对着阿不都尔宣誓,一定要为“圣战”献出自己的生命。就凭这个誓言,他也变不回当年那个纯洁的青年了。这次,他是跟着一名叫吐逊的恐怖分子一起入境的,期间,他们在广州停留了两天,就是这两天里,一名叫“小桃红”的舞厅坐台小姐第一次让沙吾提知道了什么是床第之欢。于是,他如饿狼般,尽情沉迷于“小桃红”的身体里。也许是他即将承受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他需要排泄这种心理和精神恐惧。一切都混乱了,他曾经暗恋热娜几年,都没有碰过一下她的手指头,而现在,一个卖笑的女孩却轻易地拿走了他的第一次,他曾经看做神圣的东西全都成了垃圾。而且更为难堪的是,他染上了性病。如果说,性病的痛苦使他的肉体受到折磨,而在境外所经历的一切却是心灵的创伤,永不能抹平。    
    被阿不都尔骗出境外的沙吾提,现在怀着悲伤的情怀回到了生养过他的土地。在通往昆仑山的路途中,要经过他的家乡。当那熟悉的乡村气息包围着他时,他泪流满面了,他甚至能看到自己家那扇温暖的大门正热烈地敞开着,他多么想奔回家,扑到父母的怀中,喊一声“父亲母亲我回来了。”但是,他不能。他这副有病的身体,他已经加入的这个组织都注定了,他已经无法像正常人一样回到自己的家了,他已经没有回家的资格和权力。    
    在经历了几天几夜的长途汽车的颠簸,又经过了两三天的徒步跋涉之后,沙吾提和吐逊终于在一个夜晚来到距离昆仑山基地十公里处的地方,他和吐逊被指定到这个地点等着人来接。    
    一个看上去身手敏捷的小个子男人从一株扇形的红柳丛中突然闪出来,沙吾提和吐逊同时做出卧倒的姿势,他们分别藏卧在一个岩石后面。对方手里拿着一个望远镜,他把自己的脸全部包裹住,只露一双眼睛用来辨别人,他对着满天的乌云问:“今晚会出现星星吗?”    
    沙吾提和吐逊同时听到暗号,他们相互点了点头,于是,吐逊从岩石后面闪了出来,他回答:“星星在有月亮的时候出来。”    
    沙吾提不用看清对方的脸,只凭对方的走路时右脚略跛的姿式便得知:这个与他们接头的人是西尔艾力,那个把他从村庄里骗到沙漠恐怖训练营里的冷冰冰的人。那一刻,沙吾提的心很沉,他想:无论自己怎么躲避,都无法绕开这个恶魔,难道自己命中注定非要跟这种人混为一体,直至毁灭?    
    “一,二,没有第三个人了吗?跟我走吧。”西尔艾力头一歪,向一个深深的山坳里走去。沙吾提和吐逊知趣地跟在他的身后,他们没有多问什么。    
    一圈铁丝网围起一大片凹凸不平的山地,四个大帐篷坐落在铁丝网中间,每个帐篷里能容纳十几张床铺,床铺上面睡满了人。    
    在距离帐篷一百米左右的半山坡处,有三间显然是牧人住过的土坯屋,土坯屋的周围扎着两圈铁丝网。牧人早已被杀死,现在,里屋住着艾尔肯和热娜,外屋住着十几个保卫他的恐怖分子,在里屋与外屋之间,是一个空屋,也是艾尔肯所谓的会议室。    
    这个深夜,西尔艾力把从境外回来的沙吾提和吐逊带到门前堆放着两大堆麦秸的土坯屋里。那两堆麦秸几乎遮住了土坯屋的门。进门之后是个院子,院子的两边是两排大炕,炕上炕下都滚放着金灿灿但几乎是腐烂了的玉米。这些玉米都是屋子的主人留下来的。西尔艾力一边走,一边厌恶地用脚把玉米踢到一旁,给沙吾提和吐逊的脚下留出一条小道。用脚开出来的小道直通到恐怖分子们住的外屋,西尔艾力冷冷地通知两人:“到了,你们要见的人在里面。”    
    沙吾提四下打量着这间空落落的屋子,炕上随便丢着几条破被褥,还有几件旧衣服。炕上的地毯也很陈旧,这是沙吾提见过的惟一没有挂墙毯,没有好看的衣柜的人家,家中缺少的摆设太多,反正不像一个过日子的人家那样讲究。十几名恐怖分子目光阴郁地盯着两名新来的同伙,全都沉默着。    
    难道我们以后就住在这里吗?沙吾提狐疑地看一眼吐逊,吐逊也在看他。西尔艾力明察秋毫地说:“能有地方住就不错了,我们到一起是要干大事的,不能贪图享受。”    
    这时,到里屋通风报信的恐怖分子出来了,他摆摆手说:“跟我走。”    
    于是,沙吾提和吐逊被人带到外屋和里屋之间的那个会议室。    
    不一会儿,沙吾提看见那个被许多人当成神一般的人物——艾尔肯在一个年轻的保镖的护卫下,来到会议室。他是这群在深山里做着危险的事情的人的头目。他的能言善辩使他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艾尔肯精神抖擞地坐了下来。他一看见沙吾提就说:“你像一面镜子,照着我这一年来不凡的成绩,我想不承认我的功劳,都不行。你看看,一年前你是多么无知,而现在,你却是一名从境外受过特种训练的战士了,我真为你们骄傲。”    
    艾尔肯过来拍拍吐逊的肩膀,算是对他们的归来表示欢迎。当他的手臂就要落在沙吾提的肩膀上之际,沙吾提厌恶地闪开了。艾尔肯眉头一皱,却没有发火,他大度地说:“如果你仅仅是我的手下,那么你死定了;如果你是因为热娜,你也过分了,就算你曾经爱过她,但你没有睡过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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