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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日月宏图-第73部分

小说: 日月宏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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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格类还在踟蹰不前,孙伯纶部已经从板升荒村出发,撤退到君子津渡口,除了金银兵甲,所有缴获全都放弃烧毁,牲畜就地杀死,只留马匹,孙伯纶又把女真人的马匹拿出一部分,交由察哈尔人使用,保证人人有马,好在蒙古人,无论男女老幼都会骑马,而愿意随孙伯纶后撤的板升汉人则被人绑在马上,马匹串成串,由士兵牵引。

    因为畜力充足,孙伯纶天黑启程,一夜撤出六十余里,沿着大黑河南下,又行了两日,终于抵达君子津。

    当德格类从侦骑口中得知板升境内并无大军动向,以此识破特穆尔的疑兵策,立刻全速前进,抵达板升荒村,看到的是满地尸体,人畜皆有,烈日之下,俱已发臭,再看荒村空场,排列木桩近千,插满了脑袋,看那狗啃过一般发型,才知尽是正蓝旗白甲,其中四百余,面容惊恐,恨意十足,似是被俘后遭斩首。

    德格类吓的坐在了地上,自努尔哈赤七大恨起兵以来,金国女真何曾遭受如此重创,幸未发现正蓝旗旗主莽古尔泰尸身,侦骑却来报,在距离荒村不足十里的一处桦树林发现莽古尔泰残兵,德格类方稍稍放心下来。

    莽古尔泰已经饿脱了,身形枯槁,仍不休息,与德格类汇合,交接兵权,当即下令追击,但此时孙伯纶部已经撤出百里,莽古尔泰麾下人马俱疲不说,马匹更是不足,追了两日到君子津,却发现孙伯纶已经严阵以待,护住了君子津,浮桥两侧更是高起了墩台,设立了答应,营墙与壕沟俱备,已非千余人可攻下。

    一日前。

    当孙伯纶所率前锋抵达君子津的时候,渡口处井井有条,两侧栓满了牛羊马匹,环着渡口,已经挖掘了壕沟,还有几百人正架木夯土,在渡口两侧各不到百步,设立了两个制高点,皆是方圆超过三丈的夯土堆。

    浮桥经过了加固,两侧皆有士卒看守,渡桥者尽是老弱病残,井然有序,毫不慌乱。

    孙伯纶看到这一幕,啧啧称奇,他没想到,渡桥两岸竟有汉蒙两族上万百姓,更不曾想,这些人竟毫不生乱。

    “此处是何人主事,快点唤来,本官要重重有赏。”孙伯纶心中欣喜,不由的高喊出声。

    当有十余骑从营中飞驰而出,领头是一俏立女子,身着银色铠甲,大红披风,脸上还戴着一副金色护面,英姿飒爽,不过如是,她摘下护面,露出美丽的面容,傲然说道:“是我,孛尔只斤淑济。”

    孙伯纶哈哈一笑,揽过淑济的腰身,在那红润的唇上啃了一口,笑道:“淑济也是经世之材,不仅维护浮桥秩序,又能精通驻寨扎营之事。”

    淑济羞赧了脸,指了指营中赶来的一汉子,道:“负责安营扎寨的是马一鸣。”

    孙伯纶这才明白,为何在浮桥两岸起了夯土墩台,还有台阶上下,原是这马一鸣主持,用作炮台的。

    “饶是,如此,淑济能护住浮桥安危,维护渡河秩序,仍然是谋略过人。”孙伯纶仍旧是赞叹道。

    马一鸣在一旁听着,并未多言,眼睛却瞥向渡桥两侧的旗杆,那里挂着几十枚人头,皆因抢渡黄河而死,其中四五个,还是姓孛尔只斤的呢。

    一行人进了营地,自有人上前送来吃食饮水,孙伯纶才听淑济汇报,原来淑济以必闍赤的名义发令,渡河者以老弱妇孺为先,丁壮留下修筑军营,以获衣食,先渡人后渡牲畜,牲畜中,牛马为先,猪羊为后。

    孙伯纶听着,不住的赞叹,却也心生疑问:“我不是派你去清水河渡口主事吗?”

    淑济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挥了挥手,有人拉来几辆大车,尽是些被石灰硝好的脑袋,看那金钱鼠尾辫,竟然是女真人。

    这时,才有人上前解释,原来是淑济尚未抵达清水河的黄河渡口,南下试探边墙的两白旗人马就已经抵达,东虏突袭渡口西岸营地,抢夺了羊皮筏子渡河,驱散了东岸为数不多的骑兵,然后架构浮桥。

    “大人,那东虏不过是白山黑水间的蛮夷,何曾见过黄河这类大江大河,以为是草原上的小河沟,竟然想用皮筏、木排之类架浮桥,真是可笑,如今正是夏季水量大的时候,东虏架桥不成,反倒被大水淹死几十人,已经渡河的人马,又被别吉的大军围攻,尽是被杀,其中还有一甲喇额真,斩首亦有二百有奇。”一主事笑呵呵的汇报道。

    孙伯纶听了这话,整个人安静下来,旁人都是不解,尽是沉默,淑济却微微一笑,对孙伯纶说道:“阿纶,田主事祖上就在板升过活,其父祖曾在忠顺夫人麾下参与修筑归化城,这君子津浮桥,更是出自田主事之手啊。”

    “原来如此,田主事,刚才你说,黄河水量大不易架设浮桥,究竟是怎么个不易法?”孙伯纶认真的问道。

    那田主事轻抚山羊胡,说道:“启禀大人,黄河乃是大河,水量极大,窄处水流湍急,船舶系留不住,浮桥当选在水流平缓之处,您看着君子津浮桥,长达近千丈,使用托底平船足有四百余,耗费巨大,非一日之功,当年架设这浮桥,小的们可是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啊,光是造船就花费不下五万两,这需要的花费和技术,岂是区区东虏能有的。”

    “浮桥虽然比皮筏、渡船方便,却也不是连年能用,大人有所不知,黄河水量,七八九三月最大,每年,这三月都要收起托底船,防止水流冲坏浮桥,去年天气尤为干旱,浮桥仍旧停了两月有余呀。”说起自己擅长的东西,田主事满脸骄傲。

    孙伯纶道:“依你所言,东虏十月以前是无法渡河了?”

    田主事脸色尴尬,道:“大人,行军之事小人不懂,只是大军渡河必须依靠浮桥,使用皮筏、渡船,猴年马月才能渡完,马骡皆不敢上船,要损失多少啊。”

    “前些日子,在清水河击败的镶白旗一部,渡河尽是步卒,未有骑兵。”淑济也提醒道。

    孙伯纶哈哈一笑,说道:“我竟然小瞧了这黄河天险,我辈无忧矣。”

第147章 章五三 态势() 
孙伯纶听了田主事的话,微微点头,心中已经有了想法,他看了一会地图,心中陷入了沉思,拿起炭笔,写写画画,众人见他入神,皆不敢言,许久之后,淑济一挥手,众人尽是出帐,只留孙伯纶一人在帐中策划。

    “淑济,这段时间,边墙之内可有邸报传来,后套情况如何了?”整整一个下午,孙伯纶都在沉思,等说话时,声音已经哑了。

    淑济送来茶汤,又从书案上取来各处送来的消息,多番考究参详,对周围的形势有了新的判断。

    可以肯定的是林丹汗已经逃到了后套,其汗帐并未停留,而是再次拔营西去,直接逃往青海一带,而右翼的鄂尔多斯部被林丹汗交由了塔什海统帅,并留有部分精兵,驻牧后套,塔什海屯兵木纳山一带,严防东虏继续西进。

    这倒是在孙伯纶预料之中,林丹汗此人,表面武勇,实则胆怯,东虏大军十万,又突袭其大帐,林丹汗早已胆气尽丧,不然也不会抛妻弃子逃跑,后套只有木纳山一道天险,虽然能与孙伯纶部守望相助,但在前期撤退中,损失大量兵马和部众,实难抵挡东虏大军,特别是林丹汗麾下兵马,连战连败,早已人马俱疲,若是东虏大军压境,怕是连对阵的胆魄都没有。

    而青海则不同,那里距离辽东数千里,人烟稀少,绝难供养太多兵马,皇太极若追,恐遭不测,而乌斯藏的藏巴汗和白利土司因为信仰,皆是其盟友,必能出兵相助。

    事实上,皇太极占据归化城之后,得知林丹汗逃走,下令停止追击,济尔哈朗的前锋止步昆都仑河,而派遣两黄旗精锐南下,与寇边的两白旗汇合,在大同、宣府一带四面出击,前锋甚至抵达灵丘城下。

    正因皇太极大军寇边,大明关河震动,内外长城全都戒严,烽火一路点到了京城,就连己巳之变都未曾有如此危急,由此产生的后续反应就是,已经移镇山西的曹文诏此时正在晋南剿贼,却被迫北上,就连陕西诸镇都闻风而动,准备入卫援助。

    可以说,黄河两岸已经乱做一团,孙伯纶却在这些纷繁复杂的信息中看到了自己的位置,他决定修改原先保守的应对计划,决心以黄河天险为防守重点,守住套内区域,为以后争霸草原打下一个坚实的基础。

    孙伯纶立马招来书记官,取出必闍赤大令,分别给诸将传令,目的只有一个,将己方的防御阵线推进到黄河沿线,首先就是屯边,以王庸为屯守官,掌管黄河沿边一切屯守事务,此时已经五月底,前些日子的风声鹤唳已经耽误了农时,所以已开垦的农田种植杂粮,同时利用板升逃来的汉蒙灾民,继续垦荒。

    按照孙伯纶的计划,北到昭君坟,南达偏头关,黄河沿线尽是要防守,防守之重点,在于不让东虏大队过河,因此沿河要建立眺望塔,并且派遣骑兵小队日夜巡逻,将特穆尔麾下骑队和新依附的察哈尔宫帐军分为两部,各一千五百人,组成两支机动骑营,皆是一人双马配置,分别由特穆尔和兀良哈率领,分驻哲格苏和清水河渡口两地,两地位于黄河沿线中点位置,一旦侦骑或瞭望哨发现东虏过河,点燃狼烟,机动骑营三日内可到。

    以东虏渡河能力,即便动用能找到的一切皮筏和渡船,三日渡河人马也绝对不是机动骑营的对手,也先的铁甲骑兵和部分骑队则作为总预备队,位于君子津渡口,随时准备支援。

    孙伯纶并未放弃君子津,一边继续役使丁壮继续加强浮桥西岸的防守工事,一面从黑铁城调兵,不仅调来两个步队,共千人,还有余彦的不死队,更有一支五百人新编铳队协防,火炮更是调来两门大将军炮。

    可以说,孙伯纶将麾下主力完全前置于君子津一带,黄河以西的营地,由马一鸣负责,铳炮结合,打的就是死守的主意,为了防止东虏利用君子津的浮桥,孙伯纶还让巴罗率一百人的亲卫队守护浮桥,预设火药、火油,随时准备炸桥。

    从孙伯纶防御计划可以看出,仍然以保住套内现有地盘为主,主要机动力量皆是往北部署,目的就是随时准备出兵后套,协助察哈尔人守住后套,分担来自东虏的压力。

    进入六月,东虏正蓝旗与镶蓝旗一部和左翼蒙古在君子津西岸正是会师,在距离浮桥不到三里的地方,背依山坡扎营,连营七八里,几乎把浮桥西岸营地来了个半包围,有东虏和左翼蒙古近近万大军在此,自然不会再有来自板升一带的汉民或牧民渡河,整个浮桥直接交由驻军掌管。

    崇祯五年六月四日。

    金国大汗皇太极移驾君子津,与以往的白甲开道,王公随行的阵势不同,此次前来不过带来几百正黄旗的白甲护卫,饶是如此,两蓝旗的旗主显贵都列阵迎接,此路大军以济尔哈朗为首,莽古尔泰与德格类在两侧,轮流上前,屈膝下跪在皇太极面前,抱住他的腰身,而皇太极则弯腰搂抱诸王肩膀。

    此乃女真最隆重的抱见礼节,能得如此待遇,都是大汗宠信之人,然而此时济尔哈朗满面春风,莽古尔泰兄弟却是神色低落。

    行过礼,以皇太极为首进了答应,济尔哈朗陪同在侧,德格类见自家哥哥脸色难看,低声说:“兄长放心,就算大汗对我等丢失大纛之事不悦,也不会让我们进攻浮桥敌营,我正蓝旗此次不会再折损了。”

    此话正中莽古尔泰心思,他疑声问:“此话当真?”

    德格类道:“若是真要打,当带上左翼诸蒙古王公,于众人眼中攻下这浮桥敌营,以壮我大金声威。可是大汗却只带了近卫来,怕只是南下督阵前于我军营地查察,勉励诸绅而已。”

    莽古尔泰微微点头,放松了很多,松了松腰带:“倒是我多心了,怕老八故意让我强攻这贼营,消耗我正蓝旗的精锐,我倒是忘了,老八也是个好面子的人。”

    德格类一听这话,慌忙捂住自家哥哥的嘴,低声喝道:“兄长慎言,上次君前露刃的亏,你还吃的不够吗?”

第148章 章五四 面授() 
皇太极有着魁梧的身体,年轻时候是一个勇武过人的武士,能开两石强弓,左右驰射,乃是八旗女真之翘楚,许是当上大汗的关系,其身材越发臃肿,此时不过四十,正是春秋鼎盛的年纪,除了胖些,处处显露出其上位者的威风霸气。

    然而,两侧侍立的两蓝旗的勋贵,人人皆低头不语,他们心里知道,皇太极表面霸道,实则内心刻薄寡恩,在场诸位勋贵,谁没有入过他的彀呢?

    “在外是君臣,在内是兄弟,诸兄弟坐下吧。”皇太极微微一笑,率先坐在主位上,其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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