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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蜜芽的七十年代-第20部分

小说: 蜜芽的七十年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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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蜜芽儿其实并不饿,不过看到奶,她的小肚子顿时让她产生了一种渴望感,渴望感涌上大脑,她兴奋地叫起来,奶肥小手也跟着忽闪忽闪地挥舞。

    奶啊奶,我要吃奶!

    童韵噗嗤笑起来,给她喂奶。

    蜜芽儿一边哼哼唧唧满足地吃着,一边心想,她现在怎么整个就是一小奶娃思维呢?

    说好的二十一世纪独立职业女性呢?

    难道果然是物质决定上层建筑,身体条件决定了思维模式?

    蜜芽儿裹着奶,脑袋里转悠着这个,可是想着想着,她发现想这么复杂的事儿太累了,她个小婴儿,想这些干嘛?这不是嘴里有香香美美的奶吃吗?

    于是她很没志气地眯着眼儿,舒坦地裹着好吃的,吧唧吧唧的,一边吃一边就呼呼睡去了。

    *************

    童韵哄睡了自家女儿后,爱怜地将她放在了炕上,还体贴地用个枕头给她挡住免得掉下来。做完这些,她才过去对面冯菊花屋里,看看那边动静。

    这件事说起来,其实是墩子给蜜芽儿挡了灾,若不是墩子来那么一下子,怕是受伤的就是蜜芽儿了。

    进了屋,冯菊花正坐在炕沿上红眼圈呢,旁边陈秀云陪着她说话。

    两个人见童韵来了,便招呼她坐。

    童韵坐在炕沿,掂量了下,还是说道:“三嫂,这次是我们对不住你,如果不是建国不小心,让四嫂钻了空子,把那个炭给混进去,怕是墩子也不至于出这事!我想想,心里终究不踏实,这是墩子替蜜芽儿挡灾了。”

    冯菊花在一顿暴打苏巧红后,其实已经平静下来了,她摇头叹了口气,无力地道:“童韵,别说这话,你和建国哪里能想到,这人怎么心就那么黑呢,竟然去害那么小的孩子!我刚听了咱娘的话,也想明白了,墩子其实就是看着那样子吓人,但烫一下,也不至于伤了骨头伤了筋,落不下残疾,顶多就是一块疤,男孩儿,不至于因为一块疤娶不上媳妇,不值当生那么大气。”

    童韵听着这话,实在是感慨不已。

    “三嫂,素来都知道你是好性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能说这话,实在是宽容大量的人。如今也没其他法子,只能说得个教训吧,以后万不能再让人钻这种孔子。”

    说起这个来,陈秀云嘲讽地笑了句:“这事儿谁也不能怪,就怪那丧天良的苏巧红!你说都是一家子人,一个屋檐下住着,一个锅里吃饭,她真要对哪个孩子下毒手,谁能防备得住,谁还整天提防着自家人!童韵,你也别为这个觉得对不住你三嫂了,大家都明白这咋回事,全都是那苏巧红的不是!”

    冯菊花想起苏巧红,眼里又泛起点恨意:“我刚才真该再多採她一把头发!”

    她当然是知道,过去这个村就没这么店了,就得趁着这个时候狠打。要不然都是一家人,以后说不得轻飘飘过去了。

    陈秀云见了,自然是只好安慰一番,毕竟刚才闹腾那一场已经够大的了,总不能再来一次。

    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妯娌几个也不掌灯,就借着外面的月亮光在那里说点话,同时盼着墩子他们早点回来。

    因言谈间提起了顾建党,陈秀云叹气:“建党这次真得是急了眼,怕是他们日子过不下去了!”

    冯菊花听了,不做声了。

    她是恨苏巧红,今天作践一番苏巧红,也算是出了气,可是顾建党人是好的,两个孩子也都惹人疼,总不能看着这日子真过不下去。

    “罢了,如果咱墩子不会落下啥毛病,我也不说啥了!”反正今天也打个够本了。

    当然了,如果落下毛病,那这日子谁也别想过了。

    陈秀云却摇头:“菊花,你是不知道建党,他平时蔫蔫的,没什么性子,可是真脾气上来,那是能要人命!他对苏巧红说了那话,不是说给你听的,怕是真心过不下去了!”

    冯菊花抿着唇,低下头,不言语了。

    陈秀云还待说什么,就听得外面传来动静。

    她一翘头,只见顾建章和顾建民两个人刚进院子,顾建章把个自行车支在墙角,顾建民抱着墩子正进正屋。

    “他们回来了!”

第25章() 
却说陈秀云和童韵等在屋内安慰着冯菊花;妯娌三个人说着话。她们三个虽然性情不同;一个泼辣直爽;一个老实软弱;一个温柔和顺;可是时候长了;倒是颇能说到一起去;这妯娌仿佛姐妹一般。恰碰上家里出了点事儿,难免就多说几句,想想咱们家这日子以后怎么过的事儿。

    毕竟这一大家子;用后来的时髦话说,那就是经济共同体,一个锅里吃饭;你好我好大家才能好。家里这么多人;真要说鸡毛蒜皮的事都计较,那这日子没法过了。像苏巧红那样整天算计这个计较那个的也就她一个罢了。

    正说着;外面自行车叮当响;陈秀云往外一看;是顾建章和顾建民回来了。

    冯菊花听说;赶紧冲出去:“咋样了;人家医生咋说,这没事儿吧?”

    说着间;已经从顾建民手里抢过墩子。

    “墩子,难受吗;疼吗?”冯菊花一叠声地问。

    “娘”墩子其实也是有点吓到了;他轻轻缩了缩脖子,小声说:“我没事。”

    这边顾建民安抚说:“我们去了镇上,大夫看了,说没大事儿,就是烫破了外面一层,给涂了药,包起来,还给开了一瓶烫伤膏,说是每天抹三次。”

    顾建章也跟着说:“对,人家老孙还说了,这个烫伤就是恢复得慢,得过一个夏天才能慢慢好,菊花你也别急,反正没大事,慢慢来吧。”

    冯菊花听着这话,心里总算落定了,想着虽说是自己墩子遭罪,可好歹不至于落下什么残疾,这就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这个时候顾老太也出来了,进了屋,把这墩子抱在怀里好生疼了一番,又让陈秀云去拿精细面和鸡蛋,烙个鸡蛋饼给墩子吃,说是要好好补补。

    童韵见了这样,回到屋里,打开五斗橱,从中找了一袋子奶粉,到了东屋过去给冯菊花送去。

    冯菊花一见,连忙摇头:“这哪能啊!这是蜜芽儿的口粮,墩子大了,你留着给蜜芽儿吃吧。”

    童韵无奈地笑了下:“这是我弟带过来的,我如今有奶,一时半会用不着,再说屋里还有呢,你拿着给墩子,补补身子吧。”

    冯菊花哪好意思收这个:“不行,这事和你没干系,你不能破费这个!”

    童韵却是说:“都是一家人,计较这个做什么,我看着墩子这样,我也心疼,让墩子吃点好吃的,我这个做婶婶的心里高兴。”

    冯菊花好说歹说不要,后来见童韵执意要留下,也就只好受了。

    收起那甜奶粉,她感慨说:“咱们顾家的男人都算是老实的,也疼媳妇,力气大,能在队里挣高工分,咱们妯娌几个平日性情也合得来,都没外心,便是大嫂,人家虽然是县城里的,可是也没看不起咱们几个,这日子真是要说多好有多好,怎么就偏偏有个这苏巧红,一天到晚的就寻思坏事儿,怎么就不能安生过日子!”

    童韵想想这事,也是后怕:“嫂子你说的是,其实这件事想想,我心里后怕得很,墩子这次是替蜜芽儿挡灾了,我真怕以后还有个什么事儿,我蜜芽儿那么小,哪经受得起?”

    冯菊花瞅了瞅窗外,见院子里没人,这才压低声音说:“我听着那意思,建党这是不想过了,要和苏巧红散了。”

    童韵点头:“看着是那意思,不过我瞧着,娘肯定不会许的,再怎么样也有两个孩子呢,牙狗儿才十个月,总不能让孩子没娘?再说了,四哥总不能以后就这么光着过,早晚得再要个媳妇,新媳妇还得再生,前后好几个娃,这若是新媳妇脾气好也就算了,脾气不好,或者容不得前头两个孩子,那这日子更闹腾!”

    冯菊花叹了口气:“我也想着是这个理儿,现在墩子看着也没大事儿,我打了她那一顿,把她祸害得也不轻,她这次丢脸也算是丢大了。只盼着她这次得个教训,从此改了,咱们一家也好好过日子。”

    说着间,她反而对童韵说:“你看看和建国还有嫂子他们说说,让他们劝着点建党,苏巧红要是真认错,这事儿就这么过去吧,别折腾了,两个孩子也可怜!”

    童韵默了下,点头道:“嫂子你也是宽宏大量的,不过我们外人说不上话,总得看建党的意思。”

    她瞧着四哥那劲儿,也许是真不想过了。

    这大过年的,顾家这一大家子都没太过好,当天晚上,大年三十的年夜饭,饭菜倒是丰盛,不光有肉馅饺子,还有白菜炖豆腐,加有血肠、五花肉和粉条的酸菜汤,几个不用油的凉拌菜等。

    这在别人家的饭桌上,都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好多人家连饭都吃不饱,谁没事还置办什么年夜饭啊。

    可这么多菜,除了小孩子们,其他人多少都有些无心下筷。

    吃完了饭,大家伙各自带着孩子回去哄睡,哄睡完了,再到正屋顾老太这里来开家庭会议。

    童韵这边先带着蜜芽儿回去喂奶,喂了一会子后,蜜芽儿总算睡去,她也就来到正屋。

    进去的时候,顾老太好像在和顾建党说了什么,牙狗儿被顾老太抱在怀里,猪毛不在,估计已经是睡了。

    苏巧红的头发用个蓝头巾包起来了,只除了眼皮红肿,已经看不出之前的狼狈了。

    顾老太看了看大家伙,清清嗓子:“都到齐了,那咱就说了。”

    大家伙不吭声,静默地等着顾老太接下来的话。

    “今天咱们老顾家出了一件丢人的事,大家也都知道,巧红鬼迷心窍,把个火炭放到了蜜芽儿用的细沙里,得亏咱蜜芽儿命大福大,没着了这个道,反倒是让墩子给顶了灾。”

    顾老太这一说,苏巧红低着头,愧疚难当,几乎不敢抬头看大家。

    “今天菊花把巧红给打了,我也没拦着,按说你们做小辈的打架,我这个当老人的该说两句,可我没说,因为我觉得巧红这次实在不像话!该打!要我我也打!”

    大家静默无言,屋子里一片安静,只有苏巧红压抑的哭声。

    顾老太喝了口温热水,又说:“依建党的意思,他这日子是不想过了,过不下去了。”

    苏巧红听了,一下子哭出声:“建党,建党你别这样!娘,我求你了,你劝劝建党!”

    顾老太叹了口气:“这件事,你想害蜜芽儿,你得给童韵建国道个歉,你烫伤了墩子,菊花打了你,也算是清了,你再给菊花建民赔个礼,你们之间的事就算过去了。至于你和建党怎么样,我只能说劝,我劝了,不管用,我也不能说非要他如何,他是我儿子,不是我奴隶,现在不是都讲究个恋爱自由,婚姻自由,当初你们要结婚,我没拦着,现在你们要离婚,我也没法管!”

    苏巧红听这话,顾老太竟然是不管的,一下子懵了:“那我儿子呢,我儿子怎么办?我的猪毛和牙狗,以后就当没娘的孩子,娘,你怎么忍心让他们遭这样的罪!”

    她这话一说出,顾老太便拉下脸,挑了下眉,淡淡地说:“听你说的,这叫什么个意思,敢情他们真成了没娘的孩子,还是我这当奶奶的错?是我对不住他们,不是你苏巧红对不住他们?”

    真是个屡教不改的!顾老太也是无奈了。

    苏巧红话说出口,也觉得自己错了。

    “娘,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好歹看着他们是你孙子,好歹顾着他们点!”

    顾老太说:“是啊,我是要顾着他们啊,我的孙子我当然知道疼。”

    苏巧红眼前一亮:“那你”

    顾老太这才说:“所以我刚才和建党商量了,以后猪毛和牙狗,就在我屋里睡,我养着他们。虽然我年纪大一些,可是猪毛大了,自己能管自己了,牙狗有你两个嫂子和童韵一起帮把手,应该没什么难的。”

    苏巧红听着这个,呆了半晌,都没反应过来这是啥意思。

    最后她喃喃地说:“这,这意思是说,你要把我孩子抢走,不让我管了”

    顾老太无语,这苏巧红的脑袋里面装得什么,榆木疙瘩吗?

    “两个孩子在我屋里照料着,你是当娘的,想看随时可以看。不过你和建党的事儿,看你们,我是把你们两个孩子照料好,这样你们也能没后顾之忧,随便折腾,想离婚,还是想继续过,都可以,就不用顾忌两个孩子了。”

    苏巧红听得脑门前面都一阵阵地黑,这意思是说,孩子不用她管了,所以顾建党可以随便处理了,想离婚就离婚?

    “娘,这,这不好吧?我怕你受累!”

    “为了能照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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