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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部分

兵甲三国-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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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白说罢,手中朝郭嘉一指:“总之,这场仗,本侯要打得痛痛快快、漂漂亮亮,要打得公孙度从此不敢姓公孙,打得他没裤子穿!至于如何打……你给本侯好生筹划,否则本侯打断你三条腿。”

    郭嘉满头黑线,等到他口沫横飞说完了,才擦了下脸上的口水,弱弱的说道:“既然如此,末将有一计,可败公孙度。”

    公孙白一听,差点没一脚把他踹死,早说有计在心,哪用得上自己这样煽情的激励军心,连平时温文尔雅的白马王子形象也给毁了。

    只见郭嘉缓缓的站起身来,走到大堂的右墙边,那墙上面挂着刘政画的辽东地图。

    他伸手指向地图的某处,整个人似乎突然生出了精气神,一改刚才病恹恹的颓势,声音变得抑扬顿挫起来:“此处乃医巫闾山,北接长城,南接黎山,黎山之南又接大漠和茫茫大海,一旦在山道之中修建关塞,则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再辅以强弩守之,公孙度就算有雄师百万,也难以攻杀过来,如此主公尽可攻,退可守,必可立于不败之地。医巫闾山之主道不过一处,只需在主道中间建造一道关卡,就算公孙度插翅也难以飞越。三日之前,末将接到邴先生的传书之后,便已派人飞马急报隽乂将军,请其在医巫闾山建关塞道,阻挡公孙度大军。”

    公孙白微微的点了点头,听他继续说下去。

    “主公的部曲马快弩强,又有白马义从和墨云骑精兵,更有子龙、子义、隽乂等一干勇冠三军的绝世虎将,就算公孙度拥兵十万,也必能胜之。只是以主公之才,其志不应只在辽东,辽东必然是主公的,幽州也是主公的,中原之地亦将是主公的,乃至……既然如此,何必与其硬抗而折损兵将?我等只需数千兵马守住医巫闾山,则公孙度挟数万兵众气势汹汹而来,却败兴而归,其必然士气低落而散,且误以为主公怯战而放松警惕。届时主公再率斗志昂扬之师,追袭而去,突入辽东,攻其不备,则必然势如破竹,大事可期也!”

    智力98的货就是好用,一席战略,说得猿倾耳,虎地头,众人雅雀无声,许久才纷纷叫好。

    ************

    医巫闾山,又名北镇山。

    相传舜时把全国分为十二州,每州各封一座山作为一州之镇,闾山被封为北方幽州的镇山。周时封闾山为五岳五镇之一的北镇。

    而医巫闾山又是辽西通往辽东的咽喉要道。三条通往辽东的大道,无终道、卢龙塞道、傍海道还有都必须渡大凌河,跨医巫闾山,然后经无虑城,过辽河,才能进入辽东腹地。

    山上有目不暇接的奇峰怪石;千资百态的苍松翠柏;水丝如帘的石棚飞瀑;若是到了春夏季节,还有梨花巧构的“香雪海”,真可谓人间仙境,壮美瑰丽。

    在蜿蜒连绵的山脉之间,只有一条大道可过车马,其余均为羊肠小道,莫说过车马,就连人要爬过去都不知得多少天。

    而在数日前,这条大道上却多了一道宽五六丈、高与山齐的关隘,将整条山道堵得严严实实的。

    关隘正中的关墙上,上面刻着两个大字:“闾关”,关楼之上,数百太平军将士昂然而立,一把把强弩架在垛堞之上,一枝枝利箭森然的瞄准了关下,蓄势待发。

    张郃高高的立在山顶上,迎着猎猎的山风,极眼望去,只见群山在脚下起伏,连绵不绝,只有在远天之处,才能隐隐看到渝水(大凌河)如同一条玉带横挂在天际。

    脚踏万里河山,张郃心头感慨万千,收回视线望向那筑得与山平齐的关隘上,不觉脸上涌现出笑意。

    “军师之计,果然绝妙,有此雄关,再以强弩守之。公孙度小儿就算有百万雄师,又奈我何?”

    一名小校匆匆而来,急声道:“启禀将军,前方五里地外,发现辽东军的踪迹,连绵不绝有数万人!”

    张郃精神大振,声音变得热切了起来:“快,吹号,传令三军,准备迎战!”

    这一刻,他已等得太久,只为了弥补心中的遗憾。因为年前公孙白凭五千精骑大破鲜卑十万骑那一场令人热血沸腾、畅快淋漓的战斗,他未能参与其中。每每想起来,心中便有失落感,这一次,终于该他表现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车盖入闾关

    闾关西面,四万辽东军正顺着山道滚滚向前,如同一条长龙一般,绵延十数里,一杆杆长枪大戟林立,锋刃在阳光下闪耀出一片片夺目的光芒,如雷的脚步声惊得山道两旁的鸟雀四起。

    大军之前,密密麻麻如同招魂幡的绣旗之中,竟然有一座皇帝才能乘坐的銮驾,銮驾之后,无数的头戴尾巴长长的旄帽的骑兵,竟然与羽林军装束无异。

    眼见即将靠近闾关,几名骑将飞马向前,奔到銮驾之前禀报着什么,接着车帘被掀开,一名头戴九条玉串冕冠,身穿冕服,神态威严的中年人缓缓的站了起来,正是辽东之王公孙度。

    他冷眼望了一下闾关那高高的关墙,便悠然扬起了右手。

    霎那之间,低沉苍凉的号角声便已经冲霄而起,绵绵不息的号角声中,滚滚向前的辽东大军便纷纷停下了前进的步伐。

    随着传令兵的大声呼喝,四万辽东军便在山道之间扎下了大营。

    刹那间,一个个营帐自背后展开,很快就将长达十数里的山道阻塞的水泄不通,如同一条黑色的长龙一般绵亘在闾关之前,十分壮观。

    得到哨探来报的张郃等人早已率着部将聚集在关楼之上,远远了望辽东军这边的动静,对于突然奔杀而来的这支辽东军,众将心中非常激动和兴奋,却又有点惴惴不安。

    虽然经过数次大战,他们看惯了生死,但是此刻面对兵马是己方的十倍的敌军,而且敌军明显训练有素,兵精将勇,难免会有不安。

    唯有张郃脸色阴沉。眼中毫无惧色,望着俨然如帝王一般架势的公孙度,怒色跃然于脸上,愤愤的骂道:“公孙度老贼何德何能,竟敢坐车盖,戴冕冠。当诛九族!”

    关下大旗舞动,公孙度已换乘良驹,在一干将领和头戴旄帽的羽林卫的簇拥之下昂然而来,直奔关楼之下。

    关楼之上,太平军神色紧张,一个个将大弩举了起来,瞄准了城楼之下,一枝枝箭簇森然的对准了关下的公孙度等人。

    公孙度一勒马脚,停了下来。挥手示意众将停住。

    抬起头来,望着那高与山齐的闾关,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回头怒声问道:“我等突袭而来,为何公孙白挥提前在此处筑得如此雄关?是何人走漏了消息?”

    众将士面面相觑,不敢应答。

    公孙度知道此刻不是发怒的时候,仔细朝关上望去,却见关上守军并不多。心中稍稍宽心,他戏谑似的的望着关楼之上的太平军。然后视线落在身着鱼鳞铁甲、威风凛凛的张郃身上,嘴角露出一丝鄙夷之色。

    身旁一名骑将纵马而出,直奔关下,高声喊道:“关上那将,报上名来!”

    张郃冷冷的瞪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取过一张长弓,拈弓搭箭上弦。

    下一刻,一枝利箭如同流星一般****而来,自上中下三个方向直奔那名骑将。

    喀!

    那名骑将急忙舞起兵器,击飞两枝来箭。却来不及躲闪头顶上那枝利箭,头盔被射落在地,惊得那将翻身摔落马下。

    城楼之上,立即响起一阵哄笑声,众太平军的紧张情绪立即消失得干干净净。

    张郃收起大弓,面沉如水,冷声喝道:“我乃宁乡侯麾下校尉河北张隽乂是也,尔等叛逆之贼,竟敢僭越礼制,祸乱纲常,识相的给老子退下!”

    公孙度一听,不禁气不打一处来,脸色剧变,指着张郃怒声喝道:“区区一个校尉,岂敢在本侯面前逞威!”

    “放箭!”

    张郃根本就懒得和他废话,一声喝令,城楼上立即激射出一片弩箭,劈头盖脑的扑向公孙度等人。

    “退!”

    公孙度眼见这神色高冷的小将根本就懒得和他纠缠,出手就是打,心头虽然气怒攻心,却不得不急声喝退,舞起长刀与众将一边格挡来箭,一边调转马头,迅疾而退。

    然而,那强劲的大黄弩射出的利箭极其霸道,公孙度根本没想到关楼上竟然会有大黄弩这种变态的武器,蠢不拉稀的率众奔到了离城下一百五十步的范围内,在那射程可达三百步的大黄弩的****之下,身后的羽林卫一排接一排的倒下,一直恶退到近四百步之外才停了下来,上千名羽林卫竟然被射倒了两三百人。

    回过头来时,公孙度的神色已变得凛然起来,想不到对手的弩箭竟然威力如斯,怪不得公孙白能够横扫乌桓和鲜卑人。

    幸亏关上的守军并不多,须用奇计速破此关,否则一旦等到公孙白的大队援兵到达,恐怕只能无功而返。

    这一刻,他对公孙白总算有了深刻的认识,光是山道之中筑关这一招,便可令其立于不败之地,进可攻,败可守。他自担任辽东太守以来,几乎未尝一败,凶悍如高句丽王伯固,以及夫余王和三韩,这些凶悍的异族无不在他面前俯首投降,就连远在海外的倭国女王,也要老老实实进贡。可是此刻,他却对一个尚未谋面的乳臭未干的小子,产生了敬畏感。

    只是大军已如箭在弦,不得不发,这一战,他必须胜!

    *********************

    夜色朦胧,张郃带着十余锐士正在关左高峰上查看辽东军虚实。

    闾关建在两座壁立千仞的高峰之间,站在壁立千仞的孤峰绝顶上,望着闾关外绵绵无际的辽东军营帐,张郃的神情显得前所未有的凝重。毫无疑问,虽然辽东军白天被大黄弩压制住,但是公孙度显然不会就此罢休。可以预见,接下来辽东军的攻势将会变得十分的猛烈。

    关上不过三千太平军,而关下足足有四万人,尤其是公孙度善于用兵,连高句丽和夫余人举全族之力都不是他的对手,这闾关真能守住吗?

    张郃眉头紧蹙,下意识的抄起了一截山藤。

    山藤约有手臂粗细,张郃轻轻一扯却是纹丝不动,使劲扯,还是纹丝不动。

    张郃不禁有些纳罕,再低头看时,只见绝璧上全都爬满了这样的老藤,望着满崖郁郁葱葱的老山藤。

    张郃忽然间心头一动“公孙度大军宿营于山道,若是半夜偷袭辎重营,纵火烧之,或许可火烧连营十数里……”

    此举其实甚为冒险,很容易中敌军的埋伏,张郃细细思索了一阵之后,眼中露出火热的光芒:“只派三百精兵,不管成与不成,不会对守关产生太多影响,何乐不为?”

    迟疑再三,张郃依旧抑制不住奇袭的诱惑,毕竟他仍然还很年轻,才27岁,多年以后身经百战,成为智勇双全的名将的时候,回想起这一战,却是心有余悸,深深的感到当时是何其冒失。只是,名将都是经过挫折成长起来的,张郃也是。

    由于错过了对鲜卑之战,张郃的心态难免急躁起来,对脑海中那个能够一计退万军的妙计充满了期待,他很想通过一场大胜来证明自己,方不负宁乡侯的厚望。

    *******************

    夜深人静。

    三百多名太平军老兵被张郃召集起来。

    张郃身披重甲,腰挎横刀,迎着两百多双冷漠的眼神,嘶声大吼道:“告诉我,你们想当懦夫,还是想当英雄?”

    众将士齐声喊道:“当然想当英雄。”

    张郃点了点头道,又对着一名百人将问道:“如果只能当一夜英雄呢?”

    那百人将激声道,“是人就终归是要死的,便是只当一刻英雄也值了!为了将军,为了宁乡侯,虽死何憾?白马义从和墨云骑随着宁乡侯大破鲜卑军,而我等却静候在辽西,眼睁睁的看着同僚立下不世之功,如今机会已来,岂可放过?”

    “好。”张郃点点头,又问其他人道,“你们呢?!”

    “为了将军,为了宁乡侯,虽死何憾?!”

    三百多老兵顿时间便纷纷叫嚣起来,一个个脸上全都流露出了视死如归的豪情。要知道他们当年都是和白马义从同一批人马从公孙瓒部下分离出来,跟随公孙白来右北平郡闯荡的,然而那些昔日的战友却在去年的对鲜卑之战大放异彩,令他们心中十分的不服气。

    “好,很好!”张郃铿然拔出横刀,狞声大喝道,“既然一个个都想当英雄,那就别守在闾关上等死了,这就跟本将军去烧了辽东军的辎重营!”

    话音方落,三百多老兵顿时面面相觑,一个个全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辽东军四万,凭着区区三百人去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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