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器晚成 番外合集-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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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扶住主子，想强硬一些将他带进里边。不料他一个漂亮的合气道圆动作将我甩开，似笑非笑的瞅着我无表情的脸：“啧啧，退步了。”
合气道，主子什么时候与合气道有联系了？我想着，出其不意的转到他身后，要将他扶稳。但他就似背后也长了眼睛似的，还没等我出手便闪身坐回了吧台前。
似笑非笑的笑声充溢着整个天台。
笑够后，主子还是遵从了我的提议，移动脚步向屋内而去。虽然主子的功夫是足以自保了……，我还是亦步亦趋的跟在后头，不敢有丝毫怠慢。
“水上。”主子步调与往常一般的闲散。
“是。”
“小腾可是恨不得将我给杀了呢。你呢？”
“属下不明白主子的意思。”
“你开窍了吧。”
“……。属下，永远忠于主子。”我永远是忠诚不贰的。我的命运，只有一条路，一个结局。这是从我被伊贺流收养便注定好的——不可违背的命运……。
5
什么叫命运？
命运，就是早已注定的未来。
而我，早已学会正视我的未来。
我知道他是个聪敏的孩子，也知道终究有一天他会与主子反目。但，即使如此，我仍然无法不任自己的眼追随他的身影。
小兽本性并不敏感，所以他毫无芥蒂的接受了我的接近，接受了我替他舔舐疼痛后的流血伤痕。时常我抚着他受伤的背脊，柔软的、温暖的肌肤，看他睡着时毫无防备的模样，这总让我心神不安。谁能下狠心伤这小兽呢？他的纯真、他的无暇或许可以被玷污，他的不解世事可能会改变而变得圆滑，但这一切都不能改变他慈悲的本性。这种慈悲，不是泛泛的好心，而是最终他能适度的原谅伤害他的人们——那么真实的慈悲。
小兽，不能做一个好人。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你便要学会保护自己。
乌黑的寒铁刀与雪白的寒铁刀，我选择送他黑色。这是个黑色的世界，以染黑来保护自己再合适不过。
稻塚，你曾经想过么？有一天水上真如你所愿不再是木头人——这样，是好是坏？你陪在我身边看着：是你的选择正确，还是我的更好些呢？
自从这天入夜，我便一人来到空荡无人的瀑布下，望着雄浑的水流，任四处飞溅的水珠沾湿我的身体。只有这样，才能让我清醒些罢。只有这样，才能洗清我突如其来的罪恶感——今天是主子得到小兽的夜晚，可我在看那灯光乍熄的时刻，竟有了带着他离开的冲动。……。我是疯了么？
我是为了主子而活，怎么可以有背叛他的念头！！
冲进奔流不息的瀑布中，巨大的水压几乎要压碎我的骨，可我不能离开，也不想离开。我要在这里反省，不断的反省……。
三天后，我见到了意气风发的主子，他有许久未曾这样愉快了，仿佛是扫除一个障碍般的舒畅。是的，小兽对他而言并不是个游戏中的玩具这样简单，小兽是主子的障碍。什么障碍？难道以前那样柔弱的小兽会对主子造成影响？
我不明白。
且，待我终于明白的时候，小兽——那曾经被父母无情抛弃过的受伤的孩子，那处在黑色淤泥中渐渐的吸收黑暗力量的孩子，已经快要到生命的尽头……。
我始终不能免去背叛主子的选择。
我知道主子已经真正付出了，他是如此深沉的爱着，爱着两个人。但他却只能霸占其中一个，并不能真正得到。而且小兽他如今——是那样的虚弱，随时都像会倒下。我怎么能让他再痛苦下去？我怎么能让主子再受到伤害？不能！！主子的爱对两人而言都是牢笼！对三个人都是孽！只有那孩子，才能释小兽以自由！
所以，主子，请您放弃吧。
水上确实不能完全了解您的心情，但，主子，水上的背叛，却是为了您好。请您要原谅属下，属下的背叛，不会有第二次。
6
我垂手侍立在大厅之外，望着主子前所未有的借酒消愁。一杯一杯的伏特加，就像喝香槟一样的灌下去。
方才奥羽山脉传来消息，小兽被掉包了。而主子那时甚至没看我一眼便冷冷的笑了。我知道，他的怒火是内敛的，不形于外，越是淡然心中越是难过。自小所受的养育使他不能信任任何人，早就预料到可能的结果，令他无奈的接受，甚至无意再责罚叛变的我……。
可是，为何稍后要与桥本龙飞定下那样的生死之约？难道主子会信任伊贺流？不，他并非信任他人，只是或许已经只愿以自己的方式选择未来罢了——他要除掉桥本龙飞，用自己的方式，用连小兽也不能置喙的方式。
主子，是由于我的背叛促使您做出这样的选择么？
可是，您的生命难道就不要顾及了么？
水上愿意代替您受这样痛苦的折磨，为何不给我机会？难道我已经在您的视野之外了么？
半年后，主子的身体再也不能受住桥本龙飞的毒药，他开始常住伊贺流。师傅曾将我叫入密室反省，但我即使再反省，也不后悔当初背叛了主子，也再不能换回主子对我的哪怕那么一点信任了。
再见小兽，已是两年之后。我终于得到主子的面命，将他带到身边来。我知道他想给小兽和那孩子提供一个打倒他的机会，还想借着小兽的手将老夫人除去。
可是，主子，你又是在囚禁他！你难道不知道么？你难道没看见他夜夜游离在大宅子中落魄的模样？你难道没听见他的悲泣与痛喊！你难道感受不到他的寂寞么？为什么不能放了他？为什么不能给他自由？
他不是属于您的人。
他不是那只让您疼爱的蝴蝶。他们都不是！
不是该留在您身边的人，不是该留在这个世界的人……。
令您一次要放开两个确实太痛苦，但是您只要忍受、等待下去，您的那个人会来到的！主子！若不放开更是迷失啊！
水上请求您，甘愿领受责罚也要请求您，放了他们吧……。
我跪在主子的轮椅前，再次将所有的脆弱都给他瞧。我的脆弱，只有泪水……，我的脆弱，只因我所在乎的人们而存在，只让我所在乎的人们感受。
主子苍白的脸上还是挂着似笑非笑，看着我，良久未曾做声。
“水上……，你知道什么叫抉择么？”
最后，他问我。
抉择？不，我不知道。“忍者的使命是遵从，没必要知道抉择是什么。”我几乎没有加以考虑的答道。
“呵呵……。意料之中呢。”扶着额，主子缓缓的将目光投向虚无缥缈之中，“我的命运，生来就是在抉择中度过。生还是死？一起活或是一起死？给了我太多次却太少选择的命运，似乎不决定放过我了。”
“但是我不甘心呢……。”
“为什么我不行？为什么只有两种未来？我，想要第三种、第四种……，想要自己所抉择的未来……。”
“所以你不必再说。你的劝言是让我遵守命运，这是我所不需要的。”
我望着主子，心里的哀伤浓郁得就如瞅见小兽自伤时……。“可是，主子，命运，是不能违背的。您想得到第三种，它会尽努力将您毁去……。”
惨白的手如同攀着无形的藤条升上空中，傲然的面对着虚无：“是生还是死……，是它给我定的。那么，我选择另外的死亡……。水上，是为我将小兽与小嗜杀了，还是为了小兽将我杀了，这是你的未来。你能忍受么？”
“你……不需要第三种未来么？”
“是杀我还是杀他们呢？……呵呵……。很难遵从吧……。”
“当初，你就不该选择成为忍者。忍者的路，早被人造好了。而你的路，需要自己走。”
……。
抉择第三种未来要做什么？我不知道。
我只是明白，我要为一个人战斗，为另外一个人而死。我不忍心看他们二人针锋相对，不忍心看到他们任何一个人的鲜血……。
是的。
我抉择第三种未来。
我不后悔。
番外三
生活篇
1
话说腾腾自从清醒后过的便是神仙般的生活。白天有龙飞时时刻刻在一旁侍奉，兢兢业业，丝毫不怠慢。偶尔似笑非笑的槐木来探探，总免不了和龙飞斗嘴，唇枪舌剑的，也乐得让腾腾拉着四个小家伙津津有味的看戏打发疗养的日子。至于腾腾最关心的伙食问题则是由不知何时练就一身手艺的笑面虎斋夜望解决，吃得他不到一个月就被养得白白嫩嫩，每天盼午餐、晚餐盼得口水直流。晚上呢，当然是他的好情人斋夜的时间啦。虽然一向没什么甜言蜜语，但腾腾却依然是暗喜在心，靠在爱人怀里自然睡得很舒服，更别提还有种种增进感情的亲密活动了。
这样过了大约一个月后，腾腾的身体已然恢复泰半，四个小家伙也顺利的插班入了奥羽山下小城新庄的中小学。但，就在某一天，腾腾被迫发觉巨大的生命危机近在眼前。
这天，本也与以往三十多天一样，有个美好的开始……。
阳光有些刺眼，不过也都五月份了……，转眼间以往的生活都成了九霄外的一团云烟。
睡得好舒服啊～～～～。
伸手遮着耀眼的光芒，我掀开被子下床。明明都已经能走路了，斋夜却老是不准我私自下床。每次他都要来来回回的抱着我～～。不成，这样要是被宠坏了，今后都不知道还会不会走路了呢。哼，幸好今天起得比平常早一些，那就赶在斋夜两兄弟还没练完的时候赶紧下去等饭吃好了。
最快速度洗漱完，在厨房传来的阵阵香味中，我走下楼梯，坐在与厨房相邻的餐厅中等着。唉～～～～，虽然说做人不能那么不知足，可真要挑剔一点来说的话，还是笑面虎做的饭菜比较香啊～～～。这么说虽然对厨房里忙忙碌碌的小飞不公平～～，但事实就是事实嘛。小飞的眼光怎么那么不行呢？要是他也喜欢笑面虎不就好了？呵呵，不仅他不用忙上忙下，我也能顿顿都吃到美味珍馐……。（某果冻：腾腾，咳咳～～～，等等……。现在你好像回到以前以食为天的状况了说～～～，会不会太没追求啊。这样可是会遭天谴的……。腾『冷眼一翻』：怎么……，不好吗？『你是不是在妒忌啊～～～』。果冻『汗』：好～～很好啦～～。妈偶的意思食只要你快乐就好了～～～呵呵『幽灵状飘走』）
正又在流口水，肩上冷不丁的搭上一只手——
“哎呀呀，瞧给饿得……。”
当然，我不回头也知道这样似笑非笑的语气除了某人不会有别人，但为了礼貌起见我还是回头看看——可不是涪儿、洚儿推着槐木的轮椅到了身后？
“昨天晚上没吃饱。”我心有戚戚焉的点头。哼，还不是斋夜。最近突然发现我胖了，他思前想后的，认为长此以往，我不出十年就得用肥来形容。为了我的健康着想，所以他现在就给我限制食量。我也知道是应该控制控制，但～～～也应该循序渐进吧。害得我昨晚都没睡好，半夜还不敢爬起来找东西吃……TT。
“啧啧，是胖了。不过，胖点好啊。”似笑非笑的伸手扳过我的脸，认真仔细的看着。
“就是嘛。”我心喜连声附和，“斋夜那家伙太过分了～～～。”
“那腾腾和我住一起吧，我保证不给你限制食量，而且会天天让小望给你做佳肴，怎样？”似笑非笑的欺近了些，似笑非笑的眼眸弯弯，似笑非笑的气息吹到我脸上。
我皱皱鼻子，呵呵笑：“这玩笑可没意思。……嗯，我看你也胖了呢。”动不动就提起旧事，难道不怕我收拾他不成？唉……，我这人虽然不善良，但也是挺仁慈的～～～。否则换了别人，这变态家伙早就被拆成八块做寿司吃了。
“是是……。”依然不怕死的在我脸边吹气，“小望可不像某些人，成天就会给病残体弱的人吃残羹剩饭……。”
咦？说的是龙飞嘛……。应该是～～，接下来的事一定不能让小孩子瞧见。在似笑非笑的笑声中，我使个眼色叫涪儿、洚儿赶紧去书房温习功课，而后呵呵的笑：“嗯，这就是龙飞做得过分了。”
“唉，小腾还是很公平的。”
“当然。”
“槐木昼一！！你离我哥远一点！！”突然自厨房中飞出一个人影，双手平底锅和铲子，眼看就要砸下——
这要真砸下去还得了？我赶紧举手拦在还不知死活的某变态身前：“龙飞！！你身为学医者怎么能和病人发火？”赶紧做饭嘛，我饿了。
龙飞见我替他说话，恼得很，大嚷道：“他那是什么病人啊！！变态一个！！”
我脸色不变的微笑起来，回头瞅了那依旧笑容满面的家伙一眼：还吵还吵……。龙飞满脸狐疑的盯着我们看，防备性的瞪了槐木一眼：“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