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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枯木花-第61部分

小说: 枯木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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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男人并未如他所言前去,反扶住白衣公子的肩,缓缓往上攀,道:“由他去,都快十九了还这个脾气。”末了又加上一句:“出不了事。” 

  我在後头看著三人的影子,好生羡慕。既不避人,也不避己的相爱,哪怕多了一个也如此甜蜜。 

  心里隐隐下了决定,我一向既不恶也不毒,我也应该能得到这样一个人才对。 

  麽麽总算发觉我还在後边,急急的要过来求情。这边人都已经走光。 

   

  第二天夜里,城郊张员外用三百两银子买下我开苞一夜,这价格算是很高了。麽麽笑得开怀。 

  谁都知道张员外的喜好。 

  从掌灯时分到二更,肥胖的张员外一直将我绑住吊在床头,铁链子挂得老高,手高举著无法反抗,腿分成两边绑住,也离了床。其实我并不打算要反抗。 

  他已经逐渐颓败,难得挑起性欲。他只是要享受别人被折磨的表情。他把脚踩在我胸口上,一边搓动一边笑:“你晓不晓得为什麽玩男人比玩女人有意思?” 

  我早已经说不出话,他犹自讲道:“因为男人,不管什麽时候什麽场合,一碰,就有反应。”我心里冷笑,原来他自己就是起不了反应,才想看别人起了反应,却被他折磨成没有。 

  当日里只觉得生不如死,现在想来我应该感谢买下我第一夜的是张员外。因为他一直只能拿蜡烛往我大腿内侧的嫩肉和腰上滴,拿布条缠住我的下身,拿绣花针扎血珠子……他肥胖得连两根手指都插不进来,只得用粗大的玉势塞进後面开拓。不过我却期望他的折磨持续更久些,就算全身都是伤都是血,也好过被他上。 

  然而难以挑起性欲,并不是永远无法挑起。可当他刚刚有点抬头的时候,小少爷进来了。他依旧如昨天那般霸气凌人,他呵斥他,叫人打他,难以想象的,他还买了我出去。 

  那一刻,我真的以为他就是我许的愿了。 

  他跟我说,以後做他的男宠,再不用在这里。他将我安置在相府的一个小院,跟千绿住在一起,我还没从梦里醒来。 

  从此我不再是舞青袖,我是小少爷的青袖。 





番外:【青袖.执子之手下】 





小少爷并不常来,要的时候都是下人通传,开头一月,每次传的都是千绿,大概几天一次。当日夜里便会被送回。 

  直到我伤好後,传人的终於叫了我的名字。我的第一次,带著羞涩的心情给他,讨好他,却还是免不了生疏免不了流血。 

  然後小少爷叫人进来讲,看来这个也还需调教,明日请调教师傅来,还是上回那个。 

  我猛然梦醒,我跟那个叫千绿的,只是他的玩物。他自有要疼要爱相爱一生的人,紫衣的裴公子,白衣的柳公子。都不是我们这种玩物比得上的。 

  千绿说话不便,所以他从不争什麽。我也不争,谁看见那两位公子,都知道什麽也争不过来。我只偶尔怨,佛主也会欺人。 

  世事不能看得太透彻,在相国府当一人的男宠,比在X院做千万人的娼妓,已好了千倍万倍。 

  一年,两年,直到後来,小少爷突然说,他不是小少爷了,他是谢公子,叫小军 。他说要好好待我们,不是男宠,是兄弟。而且他居然,真的都一一做到,送我们皇上御赐的礼物,对我们嘘寒问暖关怀有加,为我们找出路寻生计,请柳公子教千绿学医求裴公子教我做帐…… 

  那个时候,我突然想,争上一争。 

  对小少爷,我能收得及时,可如此的人,恐怕千万年也难得遇上一个,叫我怎麽能不爱上他? 

谢公子却说,他那边的规矩,一辈子只守著一个人。十分坚定,我知道他想守的是裴公子。我争了。不争心有不甘,争了又没有回应。连比我早来一年,还得了他信物的千绿,都没争到。 

  千绿逼自己收了心,他是不愿争。於是我也又想收了,明晓得争不到,何必白白陪了自己进去?只有那新来的桐君公子,孩子心性傻傻的管不住自己的心。大概我,就真的如麽麽说的,没特色没个性,随遇而安了。还没说全,我还懦弱,胆小,不敢争不敢抢,就算是嘲笑别人嘲笑自己,都只敢埋在心底。 

  再後来,居然遇上登徒子的春药。我来不及思索,挡了,当日并不知道是什麽,只晓得不是好东西。我只是想著,原来自己会这麽有胆量。 

  但听到谢公子讲“春药”时,我怎麽压抑得住心里的狂喜? 

  老天给的机会,再不抓住,便是朽木。谢公子与小少爷不同,他对交合,是万万分不同的。他自会轻怜蜜意,他只会跟喜欢的人才交合。 

  可惜神志没过多久,便已不清明。 

  後来他与我讲,他们叫交X“Zuo爱”,若不是相爱的人,绝不会做。可惜这次他也失了清明,并不喜欢我,也做了。第二天他便逃得远远的,我心里知道,他是不敢见裴公子。 

  只留了张写得几乎认不出的字条:“好好休息,别想太多”,和一身与小少爷比还更甚的伤给我。 

  我被柳公子号令躺在床上不得下地,不由得日日担心,到底能不能成?能不能?我只是要一个爱我的人,怎麽会这麽难? 

  第八天晚上,谢公子被两位公子抓了回来。本以为他该为讨好裴公子苦恼上一段时间,他却到了我的房里,与我讲,不许看上别人,他拿真心待我。 

  原来,谢公子想通了,裴公子也变了心性。 

  从此,他果真对我轻怜蜜意,不管是身是心都成了我的主子。但是他让我叫他小军,他说我做青袖还是舞青袖,都随自己意愿。 

  我突然觉得,从此便是圆了那个愿了,哪怕只圆了一半。 

  我愿为我的小军铺床叠被,愿意为他甘心雌俯身下,愿意为他跳最X靡的舞,如果可能,还愿意为他生儿育女。我当然知道自己是男人,可我是一个当了小倌的男人。 

  我从来不敢奢望,谢公子能喜欢我多过喜欢裴公子,甚至根本没一点回应的柳公子。 

  或许跟主子出来这一段,会是一辈子最好的日子。裴公子不在,千绿桐君,都还不必担心,柳公子,更是远远的事,主子还没那个力气。 

  便只得我一人,专宠。 

  从来没人宠的,如今竟得了专宠。 

  身旁这人,就是青袖一辈子归宿了。无论宠与不宠,今日宠还是明日忘。 

  可惜今日,就是十八了。 

  不记得几岁进的醉红院,也不记得娘爹长的什麽样子,只记得每年重阳,娘亲会给我煮荷包蛋,讲:又大了一岁啦,快点长大吧。 

  本来院里的X女小倌也不兴什麽生辰。老一岁便丑一岁,老了女人还有钱少的市井之徒将就,老了的小倌……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皮粗了,骨硬了,哪个还愿意抱? 

  看吧,就算我把原来学到的那些一一搬出来,就算我再怎麽刻意讨好,谢公子,也开始嫌了。 

  当年香山寺上人说的,只圆了一半。可如今,这一半也快要没了。 

  会疼我爱我相亲相爱的人,这一辈子是得了一个,可惜,恐怕得不了一辈子。 

  早就知道了佛主,也会有顽心捉弄世人的时候。 

  也许当时,应该把这一辈子,放在相亲相爱後头才对。 

   

  小军原本说过,与我,是世事无常。 

  第二天,他拿两枚青玉戒子,握著我的手,讲,一人戴了一个,就是要过一辈子。哪怕你二十岁,三十岁,五十岁,等我们都成了白胡子老太爷,也不要取。我不是宠你,是爱。 

  这个时候,我信了他那句话。若没有世事无常,我争不得他;若没有世事无常, 不会连裴公子都没有的东西,我竟然能有。 

  突然想到,古人讲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说的不正是我与他的这一刻? 

  只有这一刻,我有点感觉到,或许谢公子,我的小军,对我的喜欢,并不亚於对裴公子。 

  原来佛主从不欺人。 

  

  到了裴家,裴家大少爷处处为难,谢公子处处维护。 

  我早已淡定从容,我家小军说的,过了十八,便该是大人了。 

  反正,哪怕我变得更没特色没个性,他也不会不爱我。 

  那一日望江亭上,风大气寒,谢公子为暖我手与裴家大少争论。我暗自庆幸,这麽多人中,有他爱的有爱他的,他只会握我的手。 

突然又想到那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多麽好。 

相爱相护,青袖再不要懦弱再不要胆小,小军能做到的,我也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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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万川之月?千绿【上】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晚上最是无聊,本想看点闲书解闷,却看到这麽一句。 

  谁人写来,真是过分! 

  抬头看了看窗外,我本将心向明月,可惜今天的月亮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这小院里也没个什麽沟渠。刚搬来王府几天,只晓得柳公子住处有一片湖水,往裴公子那边走的路上有金鱼池子。那里一定映得了月色。 

  十五那日的月色甚好,就与现在这主子一样,既明亮,又柔和。可却正好应了这句诗。 

  中秋节送的玉佩,十七就变了调。 

  又说不是了小少爷,是什麽谢小军。连名字都古怪。 

  说不震惊说不恐慌,那是假的;不过震惊恐慌过後,其实想来,也没什麽大不了。也不过就是换了个主子,和以前一样。 

  新主子谢公子出去好几天了,还没回来。走之前邀的除了裴公子,竟然还有青袖,然後就惹了事。十七晚上才说了只要守裴公子一个。 

  桌上搁著包前天小李子带过来的糖葫芦,说是他特地给我买的。 

  这时节我怎麽吃得下? 

  倒不是为什麽情情爱爱。 

  主子算什麽,玉佩又算什麽?想我千绿,经历多少主子多少变故?也不怕差了这一回这一个。 

  换个主子,我依旧在这养兰看书,偶尔,奉召前往便是了。 

  只是两位公子日日操劳,看得人有点心焦。 

  抬手,又摸到了那块玉佩。空有太宁公主给的定情之物,把心搅乱了,连还,都还不了。 

  拂开手丢了玉,便提了花洒靠在窗畔。不再想那些无著无落的东西。 

  窗外什麽也没有,窗边花凳上一盆秋兰,刚抽了嫩黄的花茎。养了三年,每年都要开好几朵。养得久了,舍不下。 

  记得原来在相府里,也是如此清闲,整日里无所聊赖,便看书养兰打发时间。   兰花娇贵,水少不得一分多不得一分,土沙不得一丝肥不得一丝,光多了要死阴久了也要死。最是消磨精力。 

  府里书更多得是,多得像没看得完的一天,主子也从不管我们去拿来看。 

  我原本只会识几个字,也不晓得是何时转到哪个院里学了的。 

  可惜我也就只学得识字,其中意义只得半解半知。反而是这几年在府里,翻来覆去的看,又有柳公子不时指点,看出点门道了。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字面上说的是天上的月亮地上的沟渠,其实是讲的一个痴心女子,得不到他的心上人。明月,有多高有多好,哪里那麽容易得到?就算能被他的光照到身上,也就很高兴了。可惜那不解风情的月儿,只连这点银光也一味的往别处抛。 

  就像谢公子与裴公子,与我。 

  我看得到的,就这麽粗浅。 

  世人皆笑愚者无知,岂不知许多事正是看得透了才更无奈。清楚明白的知道,悔恨的机会都没有。 

   

  又过了几日,正在窗旁擦兰叶,突然有人来通知去大厅等候,主子要回来了。   听说就因为与青袖的事,躲去了哪里不敢回来,今日才被裴公子柳公子给找著的。 

  这新主子,倒还真是个怪人,到手的荣华富贵受不得,尽把些小事十分在意的考量。    

  可要真论到考量,青袖如今还只能躺在床上,皇上又催了几次人进宫了。也不是什麽好人,是个怪人。 

  等了大约一刻,人回来了。裴公子红著眼睛,主子脸上映著两个浅浅的巴掌。 

  我心里十分想笑,面上却自然可以平静无波,只让人觉得这笑是为的主子回来。  

  桐君以为他离家是气恼被歹徒算计,乐巅巅的凑上前去讲要学武要保护主子。我还是想笑,难为主子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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