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行剑-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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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憎的心情,由伶化爱,并且由于各自都感到她只向自己求助,所以更有义不容辞,以及窃喜的感觉。因此,他们禁不住向她的恫体注视打量起来。
朱一涛泛起冷笑之容,随手就给这两个和尚,每人一个大嘴巴。
清脆的耳光声,在殿堂中回响。
显法、显性二人,虽然面上一片疼痛热辣,但头脑也给打醒了,晓得自己果然正如对方所言,只看了阮玉娇一下,就坠人情欲之网中。他们都不敢强辩,因为他们一来心中有愧,二来当他们心中生出情爱之念时,表情上已透露无遗,实在无法掩饰。
朱一涛道:“现在轮到住持了,他叫什么?”
显法迟疑一下,才道:“敝寺住持是惠可大师。”
朱一涛道:“他在哪里?”
这回轮到显性作答道:“在后面禅房中。”
朱一涛道:“好,你们前面带路。”
显法等两僧,不知如何,已消失了任何反抗的意念,竟乖乖的转身行走。
朱一涛拥着阮玉娇的纤腰,在后面跟着。
他们穿廊过院之际,可就碰见了不少僧人。
这些出家的人,看见是本寺知客僧,带领着一对青年男女,往后面走,虽然有点儿不寻常,却也不来多事询问。
不一会,他们已走到一座清静的院落中,显法等两僧,停住脚步,目光落在台阶上一道房门上。
这道房门垂着竹帘,里面静寂无声。
朱一涛毫不客气,一迈步就到了房门前,掀开竹帘。
但见这间禅房,布置得相当清雅,所有的家具,手工精美,质料俱佳。在窗边有一张大型书桌,一个和尚坐在旁边,桌上除了文房用具之外,还有一部摊开的佛经,和一盘时鲜水果,另外尚有茗茶等物。
他被帘声惊动,转眼瞧看,眉头微皱,似是对于来人不经通报,擅自揭帘而感到十分不满。
朱一涛打量一眼,但见这个和尚,尚是中年的人,相貌清秀。虽是坐着,却颇有气派。
他道:“你就是惠可和尚么?”
那中年僧人双眉皱得更紧了,眼露诧异之光,颔首道:“不错,施主是谁?有何事见教?”
朱一涛道出姓名,接着问道:“我的名字,你听过没有?”
惠可大师惊讶地道:“听过,贫僧虽然不问世事,但是仍然有些奇人异士的碰友,是以得知朱施主的大名,亦得知朱施主是当世武林高手中的顶尖人物。’朱一涛道:“既然你听过我的名字,倒是可以省点儿工夫了。”
他把帘子揭高些,让住持惠可看见外面的阮玉娇,接着又说:“她是幻府中人,是不是幻府一娇,还不知道。”
惠可显然深知武林中这等秘闻传说,当下十分诧异地多看那个美女一眼,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朱一涛道:“我打算将她交给你看管。”
惠可大感迷惑道:“把她交给贫僧看管?”
朱一涛道:“正是。”
惠可寻思了一下,才道:“贫僧可不可以知道施主何以有此一举?”
朱一涛道:“详情我不拟多说,总之,我把她软禁在这儿,只要一柱香之久,我就回来把她带走。”
惠可道:“朱施主虽然不是寻常之人,但寺庙佛门之中,自有清规,贫袖一来不能容许一个妇女呆在此房之中,二来贫袖亦不能限制她的行动,因此之故,朱施主的转托,恕难遵守。”
朱一涛冷冷道:“既然如此,我就将你们囚禁在一起,假如你让她走出此房一步,我就放火烧了你的寺庙。反之,如果她让你走开,我就收拾她。”
他回头道:“阮玉娇,进来。”
阮玉娇怯怯地应一声,举步拾阶而上,随即被朱一涛推人禅房内。
朱一涛接着向显法两僧瞪眼睛,喝道:“你们还不滚蛋,敢是想挨揍。”
房中的惠可高声道:“你们退下吧。”
显法等两僧,听得住持吩咐,便不敢多言,回身就去了。
朱一涛也走人房内,向惠可道:“你好生听着,这一个女子,你看她长得多漂亮可爱,其实却是九天魔女,你如果被她所迷,竟然愿意纵她逃走。一切后果,你自己负责。”
惠可实在听得糊里糊涂,弄不明白朱一涛到底是打什么主意。
阮玉娇低声下气地道:“假如是他甘心情愿放我,你就不见怪了,是不是呢?”
朱一涛道:“不错,但你只有一柱香的时间。”
阮玉娇道:“我晓得啦!”
她直到现在,才敢相信这是一个脱身的好机会,要知她昨天开始,就成了朱一涛的俘虏,在她的立场来说,她当然希望能解开穴道禁制,同时恢复自由之身。
她虽然猜不出朱一涛为何要对付惠可大师,但这件事却给她制造了绝佳观会,所以她心中暗暗高兴。
朱一涛面色甚是冷漠,淡淡道:“如果你能使他愿意蓄发还俗,我不但上你走,还解去穴道禁制。”
阮玉娇心中尽管喜不自胜,但她深知如果一露出这等心情,定然使惠可十分痛恨,因而生出戒备警惕,那就不好下手了。
当下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幽幽道:“哎,你别开玩笑了,我莫说做不得,到,即使办得到,也不能做出这种事情。”
朱一涛耸耸肩道:“你自家决定,我可不管。但你听着,如过一柱香之内,你脱身不得,就须得把乔双玉找来,或是安排与她见面。”
阮玉娇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朱一涛一晃身出了室外,还顺手拉上房门。
惠可大师等了一下,才问道:“女施主刚才若有所悟,究是何意?”
阮玉娇道:“他将我带到此地,在冰湖上差点儿没冻死了我,折腾了老半天,我都不知他目的何在。直到刚才,才知道他是为了要找我家大姊。”
惠可平静地道:“你让他去见见令姊,也就是了。”
阮玉娇道:“看来只好如此了。”
惠可便默然不语,甚至微微瞑目。
可是这个娇美动人的女郎影子,老是在他眼前晃动,这是前所未有之事,因此,他觉得很是奇怪。
这位大法师将经过情形检讨一下,发觉井没有什么事情,能够令他留下深刻难忘的印象。
然则为何她的影子,乃至她的声音,都老是在眼前耳际缭绕呢?
他很有自信地睁眼凝神,向阮玉娇望去。
但见她玉面朱唇,柳眉微蹙,虽然是不折不扣的美人胎子,但一丝儿也不能使他生出情欲之心,反而只感到她有一股楚楚可怜的意态而已怜悯与情欲,乃是两种不同的情绪。惠可法师分得很清楚,所以暗感迷惑。
他忖道:“闻说幻府诸女,擅能迷人心志,使人生出情欲,但她却没有作诸天魔女之舞,亦没有以肉身迫我,显然她并不曾打算挑起我的情欲。”
阮玉娇轻轻叹气之声,传入他耳中。
惠可大师又忖道:“她如是用这等色相,只有使我更增悲悯,如何会屈服于她裙下?”
他再度垂眉瞑目,但她的影子,仍然在他心头闪隐出没。
惠可双眉微皱,道:“阮姑娘,你可是打算设法遁去么?”
阮玉娇讶道:“谁说的?”
惠可道:“撇座心灵中示现警,大感疑惑,是以有此一问。”
阮玉娇道:“我虽然曾经是艺高胆大之人,不把天下人放在心上。但如今全无气力,举步维艰。假如你不让我走,我敢走么?”
惠可寻思片刻,才道:“贫僧明白啦,刚才心灵中的警兆,其实是疑惑而已。疑的是朱施主对你,并没有严厉限制。他临走时只说,你如果失败。只须带他去见令姊而已。”
阮玉娇愁眉不展道:“你说得好轻松,但你如果得知内情,一定不会这样想。”
惠可道:“请问其中有何隐情?”
阮玉娇道:“此事可分两方面来说,一是我带他去见敝府大姊,若是如此做了,我就须得受家规处罚,在雪山坚冰之中,囚禁七七四十九天,不准进食。”
惠可法师一怔道:“这等酷刑,谁受得了?就算不曾冻死,亦将饿死。”
阮玉娇道:“这一条家规,目的正是处死呀!”
惠可道:“这是其一,另外还有一点是什么?”
阮玉娇道:“在另一方面说,如果我拒绝带他去见家姊,他是有名的心狠手辣之人,当然不会放过我,既然我不受他利用,他还会让我留在世间吗?”
惠可一听,合情合理,心中有六七分相信了。
两人四目交投,阮玉娇作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苦笑。
她虽然仅只是自伶的苦笑,可是流波顾盼,宛如眉挑目语,一股说不出的冶艳,荡人心脾。
惠可心中怦然一跳,但觉她在楚楚可怜的姿态中,含蕴的有十分动人的风韵。
他不知不觉想到朱一涛的话,朱一涛说的是如果他失败了便将以一把无情火,烧平他这一座寺庙。
惠可在心中与自己商量道:“我如若纵她离去,则她可以保存一命,而我的寺庙,却须化为灰烬。佛门圣地,一旦成为劫灰,当然大是罪过,然而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就当如此寺从未兴建,又有何不可?”直到现在,他心中存的都是悲悯之念,全无绔思妄想。
因此,他瞧起来具有庄严法相,一片光明坦荡。
他已下了决心,不惜此寺付诸一炬,也要救了这个女子一命。当下惠可心情大宽,扬眉举目,向阮玉娇望去。
他的目光刚往前转动,即见一对纤巧的小脚,从裙下露出来。这双小脚,当然是阮玉娇的,没有经过缠扎,但十分纤小美观,在绣花鞋上面,没有袜子,所以裸露数寸白皙的肌肤。
那么小的一块肌肤,即已充份显现出光滑和弹性,散发出说不尽的光彩和魅力,教人不忍移开目光。
惠可法师的思绪,正如一般男人那样子,马上就联想到这一对纤足在裙内的部分。
若是普通的男人,一定顺流而上,联想到令人脸红的地方。但惠可终是修道之人,禅心深定,只联想到小腿,就停止了。
他轻轻干咳一声,道:“阮姑娘,你可想逃走?”
阮玉娇微微一笑,口中即以惶惑柔弱的语气,说道:“大师,你真的这样问我么?”
惠可道:“自然是真的啊!”
他这时才抬目向阮玉娇望去,突然微感昏眩,但觉有生以来,从未见过如此可怜可爱的女孩子。
阮玉娇欲言又止,最后才道:“我想逃走,但我可不愿连累你。”
惠可道:“不要紧,也许朱一涛会惊奇地发现,敝寺并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烧毁的。”
阮玉娇本可马上就走,但她实在忍不住好奇之心,因此她问道:“为什么他办不到?”
惠可道:“敝寺虽然在武林中没有什么名气,但在沙门中却算得上是具有降魔神通的庙字之一。因此,如果朱一涛不顾一切地胡来的话,敝寺也只好把他视为邪魔之流看待了。”
阮玉娇讶道:“大师的意思,敢是打算破戒出手,制止他的暴行么?”
惠可徐徐道:“正是此意。”
阮玉娇左瞧右看,都看不出这个大和尚是个精通武功之人,是以心中惊疑交集,忖道:
“他藏敛功夫的造诣,若是居然达到了连我也看不出的地步,是纵然强如朱一涛,亦将败于他手底无疑了。”
在她这个想法中,有一点她不要多费思考的,便是那朱一涛若是不敌的话,则她幻府亦没有人可以与惠可抗手了。
为了多套一点儿内情,她故意装出关切的神情,道:“大师啊,你可知道朱一涛是什么人物?”
惠可道:“老钠当然知道,他外号是孤剑独行,乃是当世的顶尖武林高手。”
阮玉娇道:“他的确有真本事,并非浪得虚名之辈,大师若然稍有轻慢之心,只怕……
只怕不大好呢!”
惠可道:“你放心吧,贫衲自有分教。”
阮玉娇听他口气中,似是很有把握,只好耸耸肩道:“既然如此,妾身就此告辞。”
惠可坦然道:“女擅抛请便。”
阮玉娇袅袅邮娜地走到门口,伸手去拉那两扇木门。
惠可微微含笑,目送着她的背影。
但见阮玉娇连拉了两下,仍然没有拉开木门。
这时不但她惊讶回顾,惠可也露出迷惑之色。
他道:“难道是外面的门环上,被朱一涛扣上一把锁头么?”
阮玉娇一眼望去,便敢肯定惠可的迷惑,决计没有作伪。
她明知如果是门环扣上锁头,则纵然不能完全打开,却可以拉动少许。如今却是纹风不动,可见得必定是别有原因了。
她道:“不要紧,我就等一会儿。”
阮玉娇的话虽是这样说,其实并没有作等一会儿的打算,而是举步向后窗行去。
她迅即到了窗下,正要推开窗门,突然感到一阵森寒凛冽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