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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独行剑-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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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一招护身却敌手法,讯快之中仍可看出功力十足,毫无匆忙发招以致粗疏草率之病,果然不愧是天下三大刀法名家之一。
  接着只见刀光矫夭旋舞,空灵倚逸,在扇影剑光环攻之下,进退自如。
  宛如行云流水,毫无挂碍,流露出一派不食人间烟火的风味,使人为之神往。
  不一刻工夫,两方已激斗了三十余招,紫虚子冯元山不但没有败相,甚至看起来还像是未尽全力似的。可是在丁天厚和乔双玉,却显然攻势越盛越急。这一来双方所造成的形势,便呈现一种很奇异的现象。
  乔双玉吃吃笑道:“紫虚子,你的刀法和功力,如今越见精湛啦,如果是单打独斗,只怕我全无获胜之机了。”
  她口中说着话,玉手中的那把短短金剑,激起了点点霞彩,犹如落花缤纷,从四方八面攻击对手。
  丁天厚也全是欺身迫攻的手法,而他的扇招,无一不是当今名门大派的秘传心法,可以说是没有一招不是大有来历的。
  冯元山徐徐应道:“乔姑娘过奖了,山人在你们两位联手围攻之下,已是汁穷力竭,全无侥幸获胜之机了。”
  乔双玉道:“废话一大堆,你如自问没有取胜机会,何不设法逃走,或者束手投降。你自家也知道,如果你肯投降认输,我们绝不会为难于你。”
  任何人听了她的声音,势必以为她这时怒不可遏,所以声音中才透出如许气愤之情。可是事实上她玉面含春,全无怒色。
  许士元瞧了,皱眉不语。但那沈泰和邓会二人,却瞧得呆了。原来正因乔双玉声音显得很生气,表情却无怒色,反而春风满面,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喜怒之情,产生一种特别的力量,使人心迷神醉。沈、邓二人当然没有许士元那等定力,故此看得呆住。
  冯元山道:“乔姑娘别生气,山人被迫出手抵抗而已,倒不是胆敢与你为敌。”
  乔双玉冷哼一声道:“你在称得道之士,却和世上那般口是心非之人全无区别。”
  冯元山道:“何以见得呢?”
  乔双玉道:“你如不敢与我为敌,何以拿刀狠拼,这叫做不敢么?”
  冯元山笑道:“姑娘有所不知,你若是独自前来,并且不是受别人指使的话,山人定当万分尊重,怎样也不会动刀拼斗的。”
  乔双玉哦了一声道:“你意思是我目前要听别人之命,所以你……”
  冯元山突然一刀横劈,正是乔双玉手中金剑,当的大响一声,把她震开数尺之远。假如不是丁天厚的折扇已恶毒地攻到,他便可从容跃出圈外,或是趁机追击了。他刀势一变,接住丁天厚的扇招,口中道:“不错,你目下听人之命行事。如果山人听你的,岂不是等如听命于别人?是以你一日不恢复自主独立,山人一日不会尊重你。”
  许士元冷冷插口道:“就算得到冯真人你的尊重,又有何用?乔姑娘这些年来,受尽朱一涛恶气,几曾见你现身帮忙?”
  冯元山道:“这样说来,乔姑娘乃是获得智慧门之助,所以反过来向朱一涛寻仇,是也不是?”
  乔双玉道:“放眼天下,除了智慧门之外,还有什么人能护庇于我?”
  冯元山道:“乔姑娘之言虽然也是实情,们你是从另一角度来看,则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可曾考虑过?”
  乔双玉怒道:“放屁,我和他纠缠了这些年,什么办法没有想过?还用得着你来教我?”
  冯元山微微而笑,也不再说。
  他们已攻拆了百招以上,乔双玉还不怎样,却是那丁天厚越战越勇,那把析扇购奇招妙式,宛如波滴云诡,又如万里长江,滚滚而来,教人感到简直无有穷尽之时一般,而且越战越强,足见潜力十分深厚。
  冯元山乃是一代宗师的身份,今日若不是遇上这两个字内一等一的高手,哪有被困之理,话说回来,如果不是他这等人物,实在也不易再找到一个可以抵敌乔双玉、丁天厚联手之威的人了。
  他已瞧出了丁天厚天分绝高,加上根基扎得好,所学极为博杂,是以在这种淬而夹磨之下,反使他的武功在短短时间之内.大有精进。比起初时动了的程度,已经超了一大截。
  这一点令他泛起了惊心动魄之惑,忖道:“原来了天厚禀赋和武学都极好,但由于未逢过真正强敌,是以很多诀窍尚在似通未通之间,直到出手印证之后,他才一一超越了这些微妙精奥的阻碍,真正达到一流境界。”
  他等如替敌人造就人才,而且是十分杰出可怕的人才,祸患无穷,所以他为之惊心动魄不已。
  邓会忍不住向许土元低声问道:“大先生,这紫虚子冯元山如此了得,咱们何不一拥而上,赶快收拾了他?”
  许士元摇摇头道:“天下许多事往往是欲速不达,再说有时人多未必就能增强力量,他们两个人合力对付冯元山,应该足够了。”
  沈泰接口道:“以属下的看法,冯元山的刀法已达到出神人化之境,只怕二先生和乔姑娘无法破得他的刀阵。”
  邓会也道:“是呀,冯元山还是跟起初时那么潇洒团逸,他这一路刀法,谁也破他不得。”
  许士元道:“你们看二先生和乔双玉姑娘现先的表现如何?”
  沈泰道:“说来有点儿奇怪,他们为何攻势越来越强呢?可是冯元山也没有落在下风呀!”
  邓会接口道:“是呀,尤其二先生,扇招更是精妙,可是冯元山仍然不见得有受制迹象,这是怎么回事呢?”
  许士元淡淡一笑道:“我告诉你们吧,冯元山的刀法天下无双,他就是这副样子,就算被敌人的剑插入胸膛,也还是这飘洒出尘的样子。”
  沈,邓二人都恍然明白,但也十分佩服。因为一个人能把武功修练到这种地步,实在是天下武林高手都梦寐以求的境界。
  许士元没有看错,紫虚子冯元山不幸碰上了这种敌手,二百招拼下来,他已感到支持不下去了。
  但见他连连遇险,形势危殆。不过正如许士元所言,这位名列三仙的紫虚子冯元山,在外表上,依然空灵飘逸,一点儿找不到手脚忙乱的迹象。
  这时朱一涛已经不在原地观战了,他只看了一阵,便悄然离开,绕庄潜行。
  在此庄后面,有两名智慧门的人巡逻看守,以防有任何人逃出来。
  他们所奉的命令十分简单,那就是如果出庄之人不是朱一涛,便上前拦截擒下。如果是朱一涛,马上以特制的火炮,通知许士元等人,不必上前送死。
  可是他们却想不到朱一涛不是从庄内出来,却是从庄外潜行未袭,是以这两个智慧门的高手,竟在不知不觉中,被朱一涛先后刺杀了,没有弄出半点儿声息。
  朱一涛诛除了巡守之人,这才人庄,很快就在一座布置得幽雅的院落,发现了陈仰白和甄小苹。
  他们在庭院中,携手站在一排花架前面,在头上的树枝还挂着一只乌笼,两只不知名的小鸟,偶尔鸣叫,声音很好听。
  幽静的庭院,浴在阳光下,花架上的叶子虽然已经零零落落,却仍然散发出阵阵草木之香,上面数声呜啼,随凤荡漾,这一对年轻男女,默默地站着,好像正全心沉浸在浓浓的诗意中。
  朱一涛在院门外瞧了一阵,暗暗叹口气,但觉自己一生奔波劳碌,仇敌遍地,只怕这一辈子休想享得到这种清福了,念头转过,便自干咳了一声,举步跨步庭院门内。
  陈仰白和甄小苹仍望着花架那边,朱一涛的于咳声,好像什落大海,引不起一丝涟崎。
  朱一涛耸耸肩,大步行去,直到距他们只有五尺左右。陈仰白和甄小苹身子都齐齐震动一下。原来来一涛故意发出森厉的剑气,向这两人涌扑。他的剑术字内无敌,这股气势非同小可,是以陈仰白和甄小苹当之不住,身子为之震撼。
  他们齐齐回转头瞧看,目光到处,见到来人竟是孤剑独行朱一涛,不由惊讶得目瞪口呆,做声不得。
  朱一涛冷冷道:“你们还认识我么?”
  甄小苹连忙行礼道:“我们怎想得到是朱大侠呢?”
  陈仰白也深深一揖道:“晚生拜见朱大侠。”
  朱一涛浓眉紧皱,虎目射出不悦的光芒道:“陈仰白,你可真会装腔用势啊,想不到紫虚子冯真人便是你师兄,想来你的武功,也差不到哪里去。”
  陈仰白叹一口气,并不置辩。
  朱一涛眼光移到甄小苹面上,冷冷道:“你可知道现在是谁缠住了冯真人?”
  甄小苹大惊道:“朱大侠特别提出来说,敢是幻府主人驾到?”
  朱一涛点点头,泛起一副幸灾乐祸的笑容,道:“算你聪明,可猜对啦!”
  陈仰白柔声道:“小苹,别害怕。”
  朱一涛不悦道:“别害怕?哼,你能保护她么?”
  陈仰白摇摇头道:“晚生早已不能在武功上逞强称能。莫说是幻府主人乔双玉驾到,就算是普通的武林好手,晚生亦非其敌。”
  朱一涛更觉不悦,嘲声道:“就算你说的是真话,岂不是更应害怕才对?难道她得你空言相慰,就当真不怕了?”
  陈仰白苦笑一下道:“这要怎样解释呢?”
  朱一涛冷冷道:“不必解释了,反正你的话我决不置信。”
  甄小苹忙道:“朱大侠,仰白他当真已失去武功,他本想凭仗才智,跟智慧门之人斗一斗。”
  朱一涛嗤笑一声道:“这叫做其志可嘉,其愚也不可及。但你们放心。我下会对你们怎样,而且我想瞧瞧陈仰白跟智慧门怎生斗智法?”
  甄小苹泛起一抹凄惋的微笑,轻轻道:“我们已决定一死解脱世间所有的痛苦,啊,这是真心话,朱大侠请别耻笑我们。”
  她声音哀惋动人,使朱一涛也不由得微微变色。
  陈仰白爱怜的看了甄小苹一眼道:“小苹,别气馁。”
  朱一涛道:“想不到爱情竟有这么大力量,智慧门要是真的垮在一个文弱书生之手,那将是天下奇闻。”
  陈仰白道:“晚生虽无胜算,但我知道光凭武力无发解决天下间所有问题这个原则,纵使智慧门高手如云,又何惧之有。”
  朱一涛一晒道:“陈仰白,你敢是忘了智慧门除去拥有强大武力外,还有智计也是天下无双的吗?”
  陈仰白道:“这个晚生自然知道。”
  朱一涛微微一笑道:“那么你舍本逐未,以己之短攻人之长,妄想以智取胜,岂非自取灭亡?”
  陈仰白不假思索,反问道:“朱大侠凭哪点判断晚生的智计不及智慧国师?”
  朱一涛愣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道:“就凭你这种妄图以螳臂当车,不知天高地厚的念头,就可以看出你气候有限。”
  甄小苹突然插口道:“这样也不见得一点儿胜算也没有呀!”
  她发觉朱一涛有听下去的样子,于是又道:“比如说攻其不备,不也一样可以奏效。”
  朱一涛露出很感兴趣的样子,道:“如何个攻法?”
  这回不待甄小苹开口,陈仰白立刻答道:“智慧门目前以朱大侠为第一大敌,再就是以三仙四佛及四恶等正邪高手为假想敌,万万想不到还有我陈仰白一个人暗图剪除他们。”
  朱一涛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可以利用智慧门全没有防范你的机会,斗垮智慧门?”
  陈仰白与甄小苹两人都点了点头。
  朱一涛又道:“连甄小苹都相信你有此能力,可见得你陈仰白也许有些智谋也未可知,我越想瞧瞧你打算怎生与他们斗斗。”
  甄小苹道:“智慧门势力庞大,以朱大侠之能.都有应付不来的感觉,凭我和仰白两人之力,想弄垮他们,当然希望更加渺小,不过,我们都已决心一死相拼,这种决心将是无坚不摧的武器。”
  朱一涛点点头,像是同意她的说法,然后道:“这倒是事实,一个人只要能豁出命来,其势必然凶悍无比,但我还是认为以你俩之力,与智慧门机较,也不过萤火之光,微小得很。”
  忽听前院突然传来一声历久不断的长啸,传到朱一涛等三人耳中,使正在谈话中的三人,都耸然动容。
  朱一涛振衣而起,走了三步之后,突然停止,朝陈仰白看了一眼道:你既有意斗一斗智慧门,为何不到前院帮你师兄一臂之力?”
  陈仰白看了甄小苹一眼,像是征询甄小苹的意见,然后走下石阶,随朱一涛之后走向前院。
  朱一涛含着神秘的笑意,又停止开口道:“你自己仔细想想,此举有无鲁莽之处?”
  陈仰白道:“晚生知道朱大侠的意思,莫非怕我此去成事不足,反成师兄累赘。”
  朱一涛道:“算你聪明。”
  陈仰白道:“有朱大侠及师兄在场,晚生此去当然有恃无恐,否则我躲得远远的,也没有用处。”
  朱一涛道:“你可知道智慧门高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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