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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部分

郡主娇宠日记-第138部分

小说: 郡主娇宠日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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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了秦仪一眼,让后者更是震了震,“朕自然会给你们做主。”

    胡十三大着胆子,环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说:“小民本是豫州的玉匠,因为我们村子是方圆百里最有名的打玉村,村民都是靠着打玉的手艺吃饭的,而小民是其中最有名的,所以也有不少人慕名而来。”因为被火熏了,他的嗓音嘶哑难听,好在口齿十分清晰,也不难领会其中之意,“前年的除夕,有一个人来找我,给了我一个样子,让我照着样子打磨一只玉蟾出来。那时已然是年里了,小民也不想接这个活儿,但是对方开价很高,足足有普通物件的四五倍,小民见了财,也就答应了。谁想到、谁想到给家里惹来了如此大的祸端。”

    他喉中一哽,已然淌下泪来,逢此大变,常人又有几个能够不落泪的。皇帝很是了然,令督太监给他取了一张锦帕。胡十三伤恸之下,声音愈发沙哑,贵儿也是双眼通红:“当日的事,就让小的来告诉陛下吧。那日在重华殿,我家大爷险些被人陷害,落个赵王逆党的罪名。为着这个,大爷令小的追查此事。几经周折,这才找到了胡十三。当日胡兄并不想进京作证,小的和同伴商议过,决定让他先行回去向大爷报信,自己则留在了豫州,找了村中一人的家中住下,寻思着要再劝劝。不想当夜,小的起夜,就见胡家人影浮动,心中不放心,也就跟了上去。谁知正好看到胡家老小被屠杀的场面,胡兄给人迎面砍了一刀,小的本想救人,谁想给人发现了,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打昏了。再醒来,已经身处火场之中。”

    “换言之,此事果然是有人杀人灭口?”见他已然激动起来,皇帝平静的打断他,贵儿深深吸了口气,颔首:“是,胡兄脸上这道疤,还有我二人身上的烧伤,皆是可以说明是有人杀人灭口。”他愈发恼怒,恨恨道,“小的在火场中醒来,见身边一地死尸,吓得厉害了,踉跄之下踩中了胡兄,他哼了一声,小的这才知道他还有一口气在,情急之下,只能拖着胡兄躲到了水井之中,如此勉强捡回一命。后来小的和胡兄二人互相扶持,昼伏夜出,总算是躲过了对方的耳目,坚持到了京城。”

    “对方是谁?”皇帝冷冷的发问,虽是问话,但他说出这话之时,又望了一眼秦仪,后者顿时背脊发冷:“父皇——”

    “闭嘴,朕没有问你话!”皇帝话中只有严厉,让秦仪再不敢出声,咬着牙悻悻称是。贵儿和胡十三也给吓得一抖,大气也不敢出。呵责了秦仪之后,皇帝吁出一口气来,望着两人道:“你二人继续说。”

    两人相视一眼,胡十三这才磕磕巴巴的说:“回陛下,小的并没有见过真正的买主,只知道他每一次都是派一个人来交涉,那个人应该是他贴身的小厮。只是那人面白无须,声音又有几分尖利,怕是个兔儿相公。”

    “面白无须?声音尖利?”皇帝笑得很轻,“这话,朕可都在第二人嘴里听到了。”

    当日将赵七捕获,他所说幕后主使派来的人也是这些特征。而那时,皇帝和秦婉都已经确定有这样特征的人是太监了,是以可以断定,两人口中的主使都是一个人。皇帝笑容愈发大了,到最后竟然朗声大笑起來。他咳疾未愈,这样大笑,顿时就咳了起来。秦桓忙上前给他抚胸口:“父皇还病着呢,还是不要如此激动了。”

    “朕只是想着,临了临了的,倒还收了一份大礼。”他说到这里,嘴角嘲讽的笑意愈发明显了,目光忽的冷冽了下来,“老三,你这些日子倒是愈发的能耐了。”

    骤然被皇帝点名,秦仪浑身一颤:“父皇”

    “你是不是当朕是傻子?”皇帝冷冷的看向他,“那些朕不曾注意到的日子,你到底还做了多少腌臜事?”

    皇帝骤然喝问,秦仪脸色也变了,一时不直说甚才好。秦婉安分的立在一旁,见皇帝呵斥秦仪,心下顿时了然。看来皇帝也是早就怀疑秦仪了,只怕有暗卫随时盯住秦仪的。所以皇帝这些日子才会对秦仪愈发的冷淡,因为皇帝知道,这个儿子浑然是包藏祸心。

    但转念,秦婉便觉得背后一冷——饶是皇帝对秦仪愈发的冷淡,但也不曾将他的事给揭露开来,就像是皇帝早就知道了这一切,但若是自己不提出来,他就不会提出来一样。

    他是在等自己去把秦仪的皮给扒下来,或者说,他是在等卫珩去将秦仪的皮给扒下来。

    咬了咬下唇,秦婉还是乖顺的立在皇帝身边。秦仪被皇帝的责问给吓得惊恐:“父皇,儿臣不明白”

    “你不明白?你怕是明白得很吧。”皇帝语气愈发轻描淡写,挥了挥手,督太监立时含笑,行到门前去拍了拍手,外面立时有人推门而入,推进来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秦仪定睛一看,正是自己身边的总领太监,一时声音都变了调:“你——”

    “去将赵七绑来,让他和胡十三好好辨认辨认,这是不是那位爷身边的人。”皇帝语调愈发的森冷,总领太监被一个御林军压在地上,嘴中被堵了一张抹布,正呜呜叫着,那模样滑稽到了极点。胡十三只一眼看去,登时暴起,上前对总领太监又撕又打:“陛下,就是这人,就是他,当日带了样子来,要小民做玉蟾的!”

    “老三,对此你有何话要说?朕的好儿子,为了嫁祸臣子,让人去伪造赵王玉蟾,还敢贼喊捉贼。”皇帝声调愈发平静,看着秦仪的目光不带一点温度。秦仪额上冷汗涔涔,低头迎上总领太监求救的目光,他喉结上下动了动,旋即道:“父皇,只凭这话,就能定了儿臣的罪?儿臣不服。”作为儿子,他当然知道皇帝的逆鳞是什么,这话绝对不能承认,一旦承认了,那就是万劫不复。

    皇帝不像太后那样敏感,但不代表他对于赵王母子的态度是释怀的,一旦坐实了,他就是凶多吉少,可能会被皇帝下旨杀掉的。

    殿中一时静默,秦桓负手而立,脸上神情十分冷淡。作为一早就知道是秦仪所为的人,秦婉和秦桓都很明事理的保持了缄默。在这样的时候,两人谁贸然开口都会被皇帝认为是落井下石。不能让秦仪的刑罚重一分,反倒是惹了自己一身腥,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皇帝只是笑得平静,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心术,此刻才得到了全然的体现。秦婉也从未见过皇帝如此,只觉得十分压迫。前后两辈子,皇帝对她从来都是和颜悦色又含着疼爱的,但现下,皇帝却是如此的渗人,让秦婉都有些怀疑,往日那个对自己和颜悦色的皇伯父,和眼前这个帝王是不是一个人。

    胡十三气得浑身发抖:“你别狡辩,我知道是你!”他说到这里,膝行到皇帝跟前,从怀中取出一物送到皇帝眼前:“陛下、陛下,求陛下为小民枉死的家人伸冤。”

    那是一张被鲜血染得发黑的残破银票。

废王() 
那张银票残破;上面甚至有被火烧出的黑洞;因为血液干涸之后呈现黑色;是以上面很多字迹都看不真切;隐隐只能看到是写了“鸿发”和“一百两”;旁的字迹就实在是不真切了。

    胡十三膝行至皇帝跟前;已然放声大哭;他声音本是沙哑,听来更是凄凉。皇帝瞥了一眼那张银票,慢悠悠的笑了笑:“鸿发鸿发银号;朕若是不曾记错,这是老三自己的钱庄吧?”

    天家的子孙,但凡是得眼者;大多都有爵位;在汤沐邑之外,又有不少人有自己的私产。鸿发银号是秦仪的私产;这并不是什么密辛。秦仪额上渗出了清晰可见的细汗:“即便鸿发银号是儿臣的钱庄;却也不能断定定然是儿臣所为。”

    “你身边的内侍;手持你钱庄的银票去令人做玉蟾。且不论是否有杀人灭口在其中;仅凭这点;朕就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皇帝轻描淡写的说出这话来;让秦仪额上汗水愈发的甚了,“朕的好儿子,你真以为朕不知道你干的腌臜事?”

    皇帝不着喜怒的说出这话来;殿中立即安静。外面又有人进来;推了一个衣衫褴褛的人,那人面黄肌瘦,一看就是受过重刑的。秦婉细细端详一二,才见是赵七。给人推在地上,赵七摔得七荤八素,废了好半晌力气才起得身,目光对上总领太监的那一瞬间,已然高声叫起来,神色亢奋至极:“是他,就是他!他就是前来与我传话的人!”

    这话一出来,秦婉无声笑了。当日有死士前来刺杀自己,让夏昭华受惊险些小产,后来死士被人毒杀,众人都笃定是幕后之人的手笔。秦婉如何不知道是秦仪所为,但苦无证据,皇帝又似乎并不想对秦仪如何,让秦婉苦不堪言。

    秦仪是个很识时务的人,看着接二连三指证总领太监的人,如何不知大势已去,咬着下唇半晌不语。转头则迎上了秦桓的目光,见后者含着微笑,似乎对于他现下的被动十分乐见其成。秦仪顿时觉得愤懑,但也不敢造次。皇帝冷笑道:“老三,如此,你还有何话说?”

    秦仪张口欲言,秦婉却笑道:“三哥哥,常言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样多日子来,多亏了三哥,让我学会了何为谨慎。”说到这里,她笑得很甜,“那日夏表哥大婚,太子哥哥遇刺,若非严先生在,只怕太子哥哥已然薨了。此事,也是三哥的手笔不是?”

    秦桓前些日子称身子不适,因而辞去了监国之位,但他实际上是因为中了毒不得不静养。这件事的真相只有少数人知道,至于皇帝知不知道,秦婉也不得而知,但她就是要当众说出这话来,好让越多的人知道,眼前这个司监国之位的皇三子秦仪,实际上就是个不忠不孝不悌不义的混账。

    脸上的肌肉不自然的抖了抖,秦仪狠狠的望着秦婉:“一派胡言!”

    “当着皇伯父的面,三哥哥即便是狡辩也是毫无用处的。”秦婉乖顺的向其行了一礼,心中全然是报复的快感。前世秦仪和温一枫孟岚等人狼狈为奸,轻易的就要了阿羽的性命,更让秦桓被褫夺太子之位,最后圈禁至死。不仅如此,这辈子秦桓更是三番四次对自己和身边人下手,不论是夏昭华、宋夷光,甚至是秦姝,都险些因为秦仪而受到伤害,秦婉怎能容他?

    殿中骤然又安静了下来,胡十三、贵儿和赵七三人都是面色青灰,或跪或卧,秦婉抚着自己的肚子,不再说话,秦桓则一派事不关己的模样。秦仪又不是傻子,知道今日浑然是秦婉秦桓定下的计策,就是要等自己上钩。一时又气又恨,他手下的人一向是谨慎,不想竟然让胡十三和贵儿两人逃了,倘若是两人死在了火场之中,就没有现在的事了。

    可惜世上并没有后悔药。

    他阴沉着脸,死死咬牙的样子,落入了皇帝眼中,后者冷笑道:“既是如此,朕应该怎么奖赏你啊,老三?”眼见皇帝杀意已起,秦仪唬得脸色一变:“父皇”

    “传旨下去,废了皇三子爵位,圈禁在府,着刑部彻查,三日之内,朕要秦仪所有卷宗。也好让朕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朕所不知道的腌臜事。”皇帝不着喜怒的说道,又令人将胡十三扶起来:“你这一状既然告到了朕这里来,朕也没有不受理之说。你只管回去耐心等着,朕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

    “陛下”胡十三一时老泪纵横,想到惨死的一家人,愈发的觉得心中惶恐。并非他不信任皇帝,而是舐犊是人之常情,他为了一口气要告秦仪,就算扳不倒秦仪,也要让皇帝对秦仪生出怀疑来。但不想皇帝真的会当场将秦仪圈禁了。他不太清楚这些文绉绉的词,但什么意思却是明白的——这是要将这个元凶巨恶关起来了。

    “父皇——”不拘往日如何,皇帝都只是一句“禁足”罢了,但今日却是夺爵外加圈禁,“圈禁”二字,可就意味着除非皇帝回心转意,不然自己这辈子都不能重见天日了。

    “叉下去!”皇帝当即发了狠,这话一出,几名御林军一拥而上,将秦仪给死死按住。更是将其连拉带拖拉了下去。看着秦仪如此狼狈的模样,秦婉只觉得心中舒爽,堪堪扬起一个笑容来,对上皇帝目光的那一瞬间,还是飞快的歇了,不再继续笑。

    饶是皇帝十分心疼她,但秦婉很明白疏不间亲的道理。秦仪再混账,也是皇帝的亲生儿子,秦婉当然不会去触皇帝的逆鳞。

    待秦仪被叉了下去,皇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挥手示意人将胡十三等人带下去后,起身道:“今日也乏了,你二人先回去吧。”说到这里,他深深望向秦桓,“将你妹妹送回去吧。”

    隐隐觉得皇帝目光似乎有什么深意,但这个感觉只是须臾间就消失了。秦婉谢了皇帝,坚持将皇帝送回寝宫后才肯离开。皇帝大笑不止:“女儿也有女儿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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