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鸣九天-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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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曲子，小九心中一动，他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个调调。仔细想想，好像是在六年前，某个观赏星空的夜晚。而在那个时候，在小九的身边还躺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
联想到自己所在的地方，小九笑了，这他娘的可是灵山锁妖塔啊，难不成眼前这个自称为书之仙的老家伙，竟然是个妖族？既然如此，那标准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小九暗道惭愧，没想到当年自己收容璃儿的举动，竟然会在此次灵山大会帮到自己。想到阿璃那张娇俏可人的面孔，小九面上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微笑。
“小子，你笑的很是奇妙哦，难不成在这种地方，你还能想起你心爱的姑娘？看你笑成这个样子，你那个心爱的姑娘，想必是个大美人吧。”看到小九笑的莫名其妙，书之仙出言讥讽，却是轻易的看穿了小九心中所想。
小九并不在意书之仙的调侃，和阿璃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那段日子却是小九最快乐的记忆，他曾经发出过誓言，一定会堂堂正正前往丘墟之地面见阿璃，所以他才会如此拼命而刻苦的学习，这种刻苦远非常人所能想到。
虽然小九不介意被他拿阿璃的事情调侃自己，却并不代表小九可以让人对阿璃评头论足，小九更是不愿意再让书之仙这老不修得意下去，小九朗声答道：“道可道，非常道。由天法地，道法自然，天地之间自有我辈修行之道，道就是自然。”
听到小九的话，书之仙瞠目结舌，甚至有些结巴的说道：“你你你是怎么知道这句话的？”这句话并不存在于中土九州的任何典籍当中，而是妖族圣人妖皇太一所留，乃是妖族修行道法最核心的理念。
尽管小九记忆超群，能够做到通读道典，熟记道藏三千，但他也不可能接触到妖族修行的真谛，这番言论自然而然是和阿璃交流之时，阿璃转告给他的。
看到这老家伙惊讶的表情，小九面带微笑，轻声问道：“小子可算通过？”
听到小九略带得意的问话，书之仙恼羞成怒，大声驳斥道：“这才哪到哪，虽然老夫不知道你是从哪里知道这句话的，但岂能让你如此容易的便通过问难。”
书之仙气呼呼的掠了掠当做围巾的胡须，大声说道：“既是问难，自然要问足九问，你小子听好了，老夫下一个问题来了。”小九却向他施了一礼，恭敬的答道：“敬请前辈出题。”
书之仙哼唧两声，又问出了一个问题。
小九从容回答，尽显君子风范。
随后书之仙眼眉立起，提出了一个非常刁钻的问题。这个问题，却已经脱离了道藏的内容，甚至涉及到了玄学的范畴。
小九眉毛一挑，并没有挑出他的错处，思虑片刻，还是回答出了他的问题。只不过在书之仙提出下一个问题的时候，小九反问了他一句。
就这样，场面突然有些失控，二人之间再也不是你问我答，而是你一言我一语开始了辩难。
二人一老一少，却都有些孩子般的斗气，其辩难内容甚至远远超过了道藏所涉及的范围，最后几问甚至涉及到了诸如“白马非马”“旗动、风动、心动”这样的问题。
小九心中涌起一股好胜之意，他在仙室山学习这么久，却从未有过机会和人如此辩难，这书之仙学究天人，肚子里的学问竟然不下于仙室山上八位师兄的总和。
一连九难，没有丝毫的停顿，小九搜肠刮肚的回答，间或反问一二。书之仙亦是绞尽脑汁的提问，其间还要回答小九刁钻至极的问题。这一老一少，回答问题的人汗透衣衫，提出问题的人胡须纠缠。
“你小子真是个怪物，你究竟是怎么做到通读道藏这种事情的？三千卷，那可是整整三千卷的东西！哪个修仙之人会把道藏完完整整的背下来？”书之仙早已不复先前的优雅，身上的绸衫被他揪的皱皱巴巴，原本银亮飘逸的胡须也让他折腾的纠缠在一起。
“您也是个怪物，您究竟是怎么想到这些刁钻至极的问题的？”小九满面汗水，他后背的衣服紧紧黏贴在身上，难受极了。
“老夫自称书之仙，已经活了近千年，无书不读，无书不看，道藏这种东西，只是老夫消遣的玩物罢了。”停顿片刻，书之仙拍了一下小九的额头，问道：“你这个小怪物又是为了什么？”
小九苦笑一声，干脆躺在了地上。所谓的通读道藏，仅仅只是为了保命罢了。虽然欧阳玄已经告诉过他，一定会想到办法帮助他解决掉体内那团可恶的星云。可小九却觉得，大道三千，无所不包，既然如此，他就一定可以在道藏当中寻找到他需要的答案。
仅此而已
第99章 妖族（）
实话实说，登上灵山的石阶以来，小九从未感受到什么危机感。自从眼睁睁看着大师兄面对乌鸦时那如松如岳的背影，小九就学会了什么叫做一派从容。紧接着，他又跟随着欧阳迩学会了什么叫做君子之风。接下来的时光里，在八位师兄的熏陶之下，他又深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信念。
这份信念伴随着他的伐骨洗髓而生，纠缠在他的生命当中，不是每一个人在时时刻刻都要面对着死亡的威胁，这让小九格外珍惜自己的每一分，每一秒。如果在此次灵山之行他不能夺得魁首，那么就意味着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体内的麒麟终究会要了他的性命。
因为他没有气海，没有属于自己的灵力，更加没有办法压制体内那头凶恶到极点的魔兽。
欧阳玄和他说过，魔皇蚩尤虽然被轩辕人皇击败，但由于盘古之心的强大力量，让他不死不灭。人皇轩辕用尽一切办法，终将蚩尤强大的神魂一分为八，注入在八件器具当中，这就是所谓的八神器。
而八神器的力量，自然来源于蚩尤之力，来源于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魔族。
想要和这种力量抗衡，就必须要变的更加强大。而人族修仙，源于道典，更源于道藏。所以小九才会想着去通读道藏，希望可以在其中找到对付那魔兽的办法。
体内的那团星云，绝不能向外人所道。所以小九躺在地上，看着眼前这张苍老的面孔，说出了另外一个重要的理由：“因为我要去堂堂正正的去丘墟看一个人，而想要去丘墟，绝非那么简单不是么。”
听到小九的话，书之仙瞪大了眼睛，用不可思议的语气反问道：“你那个小妞居然是个妖族？你小子他娘的真是真是牛到极点了。”
小九苦笑一声，这书之仙虽然知识渊博，无数不读，但为老不尊，却又童心未泯，实在不是一个好的交流对象。
“你那个小妮子是哪一族的？九尾？花仙？若不是这两族的，又怎么可能有这种颠倒众生的容貌，能够将你这正宗的仙家弟子给诱惑了？”书之仙满面好奇，揪着小九不断盘问。
听到书之仙的话，小九心中一动，实话实说，虽然和阿璃相处并不长，可他还真的不知道阿璃究竟属于妖族当中的哪一族。自太一以降，天下万物只要沐受天地灵力便皆可成妖，所以妖族族属众多，杂相混乱，且妖族世界，更以实力为尊。故太一以身属划分妖族，有翼能飞者为翼族，无翼善行者为兽族，余者自为一族，称为类族。
太一之后，三族实力强大者不敢称皇，于是各族最强者自立为王，翼族妖王为翼龙，兽族妖王为狻猊，类族妖王为九尾。
当时小九年幼，并未深问阿璃此事，只是阿璃身为妖族，流浪世间之时，甚至劳动了妖族圣人大师傅大姜亲自来接，可见阿璃身份必然不凡，再加上大姜亲口称阿璃为公主，想必阿璃真身实乃三族妖王之女。
唯一可以确定是，阿璃出身既不是花仙一族，亦不是九尾一族。虽然其余诸族当中也并非不出美女，可却绝难和这二族相提并论。如此一来，这阿璃不是狻猊一族，就是龙族咯。
若是如此，小九前往丘墟之路，必然充满了艰难险阻。
一念及此，原本小九和书之仙辩难之后有些激动的心情瞬间平复，无论阿璃身份如何，亦无论此事有多大的困难，小九都必须将其克服。虽千万人吾往矣，君子之诺，莫过于此。
想到这里，小九心绪平和了一些，站起身子，略略整理了一下身上凌乱的衣服，向书之仙躬身一礼，口中说道：“得与先生一辩，小子长进甚多。先生博学多才，能得先生指教，小子幸何如之。”
停顿一下，小九看着书之仙戏谑的神色，再次说道：“等此间事了，小子当再上灵山，拜于先生门下，复求指教。”
看着小九认真的双眼，书之仙有些哭笑不得，难不成他以为灵山锁妖塔是他们仙室山么？还能让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成？
既然如此，书之仙也站起身，开始整理自己的衣冠，尤其是他那原本漂亮却变得非常邋遢的胡须。他的动作非常慢，整理几下，还要拿出一面铜镜，仔细端量一下自己整理的效果究竟如何。
小九依然恭立一旁，静静等待着书之仙，毫无催促之意。
看到小九如此表现，书之仙眼中更是露出欣赏之意，既然眼前这小子始终温润如玉，自己再行做作也没有了意思。于是他一甩胡须，再次将其缠绕在脖子上，开口说道：“此时乃是灵山大会，光是辩难典籍自然不可，你亦是修仙之士，想必有自己门派独到的仙法，既然如此，还请施展一二。”
停顿一下，书之仙歪着脑袋，看着小九的眼睛问道：“小子，你究竟出身何门何派？”
既然书之仙问起他的师承，小九肃容答道：“小子欧阳九天，出身仙室山天机门，乃天机圣人门下九弟子。”
听到小九的回答，书之仙面露惊讶之色，开口问道：“欧阳德何德何能，竟然得封天机圣人？”
欧阳德，乃是天机门初代祖师的名讳。初代祖师跟随轩辕人皇，得授大衍之数开创了天机门，随后在仙云山之战，初代和二代祖师同人皇帝辛并肩奋战，斩杀妖皇狻猊。至此天机门天下扬名，得列五门一族之列。欧阳玄修仙数百载，凭借禹城、柳城和俞翔三战，创下赫赫威名，方得天下之人赞誉，被称为“天机圣人”。
听到书之仙的问话，小九亦面露惊讶之色，开口说道：“先生请了，您口中所说之人乃是我天机门初代祖师，如今执掌门户的，乃是三代掌门，下讳玄。”
“欧阳玄？那毛头小子竟然成了圣人？老夫被关在这破地方数百年，当初的小字辈们竟然都变成了圣人。嘿嘿，时移世易，世易时移啊。”书之仙掠着胡子，满面感慨，双目当中神采奕奕像是在回忆当年发生的某些事情。
盏茶功夫，这家伙才好像回过神来，向着小九说道：“你这小鬼，竟然是欧阳德那家伙的传人，造化弄人，当年欧阳德将老夫关入锁妖塔，如今老夫若是不好好收拾一下欧阳德的弟子，又如何对得起这数百年的寂寞。”
看着面前执礼甚恭的小九，书之仙眯起双目，神色狰狞。二目当中射出寒光，仿佛要将小九生吞活剥
第100章 君子之道（）
一股威严肃杀之气，充斥在小小的斗室当中，反复冲刷着小九的神经。原本的和谐友好气氛荡然无存，就连书之仙那张慈祥睿智的老脸都变得狰狞可怖。
书之仙的话，将一层学术讨论的面纱轻轻掀开，露出里面血淋淋的现实。他是妖族，并且还是曾经为非作歹的妖族，不然为何会被初代祖师擒下，送进了灵山锁妖塔当中关押。
一个和初代祖师同辈的千年老妖释放出的威压，远远不是刚刚迈过伐骨洗髓门槛的小九可以抵挡。他的后背再次被汗水浸湿，甚至连体内的筋脉都开始出现隐隐的抽搐。
看到小九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书之仙狰狞的面部露出笑容，他用一种仿若寒冬一般的声音说道：“小子，告诉老夫，你想怎么死？窒息而亡？还是被寒冰冻死，最后让你的尸体成为老夫房间的一个装饰物？”随着书之仙的话语，斗室当中墙壁上的火光猛然变亮，那小小的油灯就如同火炬一般，释放出巨大的光和热。
小九紧咬牙关，用尽全身的力气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尽量让自己不要颤抖。看到小九这个动作，书之仙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将身形落在地上，向前踏出一步，身上的杀气猛然爆发，向着小九围绕过去，同时大声喝道：“小子，快说，你究竟想要怎么个死法！或者你代表你家初代祖师，给老夫磕几个响头，老夫便饶你一条狗命！”
听到书之仙的话，小九非常努力的将手拢在袖中，因为他不想让眼前这个老者看到他颤抖的双手。他闭上双眼，深深吐出一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