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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部分

万事如易-第118部分

小说: 万事如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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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舒一边暗笑他好糊弄,一边飞起身,回屋去取了一张干净藤纸,放他面前,将毛笔递给他,趾高气扬地命令道:

    “呐,我说你写。”

    景尘从她手中接过笔,蘸上墨,等她讲。

    余舒挠挠下巴,想了想才道:你就写——我,龙虎山景尘道人因义阳余舒所救,得保性命,今日立据,它日恢复记忆后,未经她许可,不得擅自离去。”

    景尘写到一半,就停下来,抬头看着余舒,不是说要他报答吗,为何要这样写?

    余舒被他瞧有些不自,又不能老实同他说,她是怕他记起事后,因为那劳什子计都星,又同她说什么“就此别过”混话,然后一走了之,同她老死不相往来。

    那她照顾他这么久,不是鸡孵鸭子蛋,白忙活了?

    “看什么看,让你写就写,写。”余舒虎着脸敲敲桌子,虚张声势地催促。

    景尘点头,固然不解其意,还是照她所说地写下来。

    “唔,再补上一句——有违此言,来世就让我做条癞皮狗。”余舒有些得意,这条“毒誓”还是她跟着青铮道人学,狠毒又不失人性,比那些个死爹死娘丧心咒要有品位多了。

    景尘手一顿,抬眼看着余舒得意洋洋脸,一手握拳抵唇下,无声低笑。

    余舒见他突然就乐了,纳闷了一瞬,便恍悟过来刚才她自己骂了自己是癞皮狗,脸黑了黑,恼羞成怒地拍了下桌子:

    “笑什么笑,写,写你是条癞皮狗,不是我。”

    被她故意骂到,景尘不与她计较,忍住笑意,提笔把这句话补全,既不会违背,立誓又何妨。

    余舒看他写好了,就把这张字据抽走,看看上头,发现除了一处“她”被写成“他”外,并无其他错误,满意地点点头,呼呼把墨迹吹干,小心折了两下,钻进屋里,收进了柜子下头,同她那把爬满绿锈上古宝剑放一个布囊中。

    景尘两手交握,坐堂屋里,从容地看着门内余舒举动,面露浅笑,眼中少许纵容。

    这时他还不清楚,自己方才立下究竟是什么。

    夏明明尚未从丧姐打击中恢复,情绪低落,留她家里,余小修不会哄人,景尘又和她没什么话说,要是她情绪上来,想找个人倾诉都没有。

    余舒不放心她,这两天就没到秋桂坊去出摊,早起到街上去买买菜,中午给几人做顿好,量哄夏明明多吃几口。

    大理寺那边没传什么动静过来,大概是案情没有进展,也就没人提夏明明去过堂审问,余舒趁着闲家里,给余小修恶补了两天功课,直接从简单加减乘除,跳到了包含未知数方程式。

    余小修并不知道这是五百年后学问,余舒教什么就学什么,充分发挥他勤奋刻苦优点,对余舒过于苛刻要求,没有一声抱怨。

    这期间,又有一件让余舒头疼事——

    “景大哥,水缸‘缸’字怎么写,你写个给我瞧瞧。”

    余舒把出好几道算式题目放余小修手边,搁下笔,走到窗前,看着院子里头,正坐景尘对面,拿着纸笔向他讨教小姑娘。

    对门许大娘外甥女周芳芳昨日到回兴街上小住,余舒昨天出去买菜回来遇见她,小丫头就跟她屁股后头挤进了门,半点都不认生,大大方方地请景尘教她写字,任凭余舒明指暗示不方便,硬是赖了他们家里头,昨天来,今天还来。

    余舒无奈,又不能强赶人走,恐伤了邻居和气,只好让景尘应付她,晚上再将周芳芳八字多算一笔,谨防着她自家遭了霉星。

    景尘同往常一样坐院子里晒太阳画画,对于对面多了个人,涂墨时间被人打扰,虽说不自,但因余舒交待,只有放弃安安静静一个人待着喜好,分神出来指点那周姑娘写字。

    “原来‘缸’字这样写啊,我还以为这个字会像只水缸呢,一点也不像嘛,哈哈。”

    作为屠户女儿,周芳芳性格很是开朗,这样欢声笑语不断,搁往常是能调解气氛,但放这间院子里,配合着众人心情,就有些招人心烦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吃饭时候,隔壁许大娘上门来喊人,周芳芳才依依不舍地收拾了纸张,将景尘写好字都拿走,同许大娘回家吃饭。

    她一走,院子里外三个人同时松一口气,一个是累,两个是烦,只有夏明明那屋没有半点响动。

    余小修不耐烦地对余舒道:她下午不会还来吧?不少字”

    余舒拍拍他头:忍忍吧,我听许大娘说她后天就走了。”

    余小修撇了下嘴,看着院子里景尘,小声嘀咕道:都怪景大哥。”

    余舒抬头望着房梁,假装没有听见。

    第一百七十一章 立个字据吧

    第一百七十一章 立个字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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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街头小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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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二章 街头小谈

    余舒家里待了三天,看夏明明精神好转,才重回到秋桂坊去摆卦摊,这几日吃喝好,有鱼有肉,花销剧增,再转眼就要入冬,眼看着天气越来越冷,家里头连件御寒棉衣都没有,加上棉被炭火钱,不得不早早打算,多赚几个好过暖冬。

    余舒到了孙记酒馆门前,刚支起推车,福安镖局就来了人,拿着几对八字,说是这趟要出远镖几个镖师,请她掌算。

    余舒每月要拿福安镖局二十两银子定钱,对于分内之事绝不会敷衍,就留了八字让人回去,叫对方明日再来取。

    她趁着这会儿没有客人,从吉时吉日一笔笔算起,算投入,以至于卦摊前面坐了人都没发觉。

    薛睿余舒卦摊前坐下,看她只顾埋头苦算,来人都不招呼,同当初他那纸墨店里打工一个样子,一做起事就卯足了精神头,就算房子塌了都惊不动她。

    见她忙,他笑笑也就不做声音,面对面隔着两尺不到距离,就近打量她,说起来也巧,他们安陵城见过几次面,每回场合都不对,不是她遭殃,就是别人倒霉,哪有什么好好叙叙旧机会。

    这么瞧着,脸还是那张脸,就是比义阳时晒黑了一点,人也瘦减,不知是个子长高缘故,还是谋生太过辛苦,他记得那会儿她顶多到他肩膀高低,隔上四个月,这两回再见,她是都找着他下巴了。

    薛睿目光停留余舒比起少女来说似少年脸孔上,试图找出来她是哪一点让他着了道,从义阳到了安陵都不能忘,当初打算好要放过她,如今再见到她人,又开始觉得有那么些些后悔。

    结果是他自己都糊涂了,眼前这张脸同美貌根本就沾不上什么关系,这丫头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想来她一样都不会,小心眼又爱滑头,真要细数,毛病一大堆,但他瞧着就是莫名其妙地顺眼,就好像是那龙井楼那一道招牌菜,卖相不佳,偏就合了他口味。

    余舒将几位镖师八字吉时都配好,留下镖头晚上回去再用祸时法则具体推算,放下笔,转着手腕,一抬头,冷不丁看见对面衣冠楚楚薛睿,睁圆了眼睛。

    见她这表情,薛睿心中暗笑,两臂交错,稍显不悦道:怎么见我跟见鬼一样?”

    余舒方才一时失态,转眼便恢复常色,面对他调侃,回了白眼:薛大人不去查案,到我这里做什么?”

    薛睿一臂放桌上,正经了神色,用着过往路人听不见声音:夏江盈案子查了几日毫无进展,我有话想要问你。”

    太史书苑这桩凶案棘手,大衍试临近,突然死了南方易首府上千金,前日早朝被人禀到皇上面前,惹得龙颜大怒,着令大理寺限日查明,然而夏江盈死全无头绪,嫌犯倒是抓了几个,却没有一样证据。

    “你找错人了吧,”余舒打了个哈欠,一手撑着下巴看着他:我同夏江盈素不相识,她连认我都不认,你要问也该去问个明白人啊。”

    “你不就是明白人吗?”不跳字。薛睿话若有所指。

    余舒沉默不语,不是她不想帮他忙,而是这事儿轮不到她管,薛睿要问肯定是夏明明事。

    明明没把她梦到夏江盈遇害事情讲出来,自有她打算,自己要是这么横插一杠,对薛睿讲了什么不该说,还不知是好是坏呢。

    “是有什么不方便告诉我吗?”不跳字。薛睿察言观色,看出余舒为难,暗道可惜,他是着急这件案子,却不想强人所难。

    余舒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你想问什么?”

    薛睿道:罢了,你不方便说就不用讲。”

    “让你问就问,墨迹什么。”反正她也不一定回答他。

    看她急脾气,薛睿暗自失笑,清了清嗓子,盯着她脸,正色问道:这样,你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夏江盈好端端为什么会换到纪家四小姐房间去住?”

    就猜到他要问这个,余舒叹口气,对他摇了下手:这个不能说,还有别要问吗?”不跳字。

    薛睿眼底精光一闪,坐正了身体,摇头笑道:没了,多谢。”

    余舒奇怪道:谢我做什么,我又没——”话到一半,突然卡住,她看着薛睿脸上笑容,想了想,恍然回悟过来自己方才透露了什么讯息给他,面生恼色:

    “你套我话?”

    这家伙,哪里是想要从她嘴里打听出来夏江盈换房间原因,分明是试探她知不知道那个原因,她一句“不能说”,已经明摆着告诉他,她知道内情,她同夏江盈非亲非故,想当然是从夏明明那里得知。

    她明知道内情,却又不肯说,这不等于是告诉他,夏江盈会换房间睡,结果遇害,同夏明明有关

    薛睿看到余舒这么就反应过来,真不知是该夸她聪明,还是该埋怨她不生笨一些。

    见她生气,薛睿轻咳一声,神情严肃道:

    “阿舒,你要知道,夏江盈死牵扯甚广,若不能早查明真相,让凶手逍遥法外,不光是死者含冤,太史书苑中其他学生也很危险。谁知那凶手杀人害命目是什么,假使如你那天猜测,夏江盈是死于非命,代人受过,那凶手定会再伺机行凶。”

    听了这番话,但凡有一些正义感人八成都会为之所动,然而余舒却是冷笑一声,道:

    “这同我有什么关系。”

    薛睿被她一句话堵了个正着,下头还有好半篇仁义道德都给憋了回去,只觉得刚才同她说那么多,简直是白费了半天表情。

    他怎么就忘了,这丫头是个狠心肠,能忍上几十板子爬公堂告状出气狠角色,他同她讲这些,不是对牛弹琴么。

    没了话说,两人同时沉默下来,气氛稍显尴尬,正当薛睿打算为方才套余舒话行为同她道歉时,余舒就先开了口:

    “对不住,我刚才说话口气太冲。你这是查案,当然是要以案情为主,秉公办事,没什么不对。”

    薛睿瞧着余舒,见她神色释然,目光坦荡,既知她这番话不是敷衍,也不是怄气,而是真想得通,看得开。

    气恼之余,还能够站别人角度上去冷静地考虑问题,这种同她年龄极不相符成熟态度,不由得让薛睿生出一股奇特感觉,就好像现他面前,不是一个十五六岁懵懵懂懂小姑娘,而是一个心智通达女人。

    这时候,他突然又想起龙井楼那道招牌菜,卖相不是佳,内容却丰富十足。

    “不过,”余舒话锋一转:查案归查案,我们交情归交情,你若是再像方才那样套我话,别怪我到时候和你翻脸。”

    “呵呵,嗯。”

    眼前这青年面同冠玉之色,眉若剑削之峰,一笑显得丰神俊朗,两眼如同墨点,直视与人,好叫女子面红,余舒是天天家中看景尘看出免疫力,大方方地瞅了薛睿两眼,便毫无痴迷地低头去收拾桌面,头也不抬道:

    “上回你帮我买鞋子花了多少钱,等下我拿给你。”

    这倒不是她斤斤计较,男女始终有别,一个女孩子,白穿着一个男人给买鞋子,忒不像话,不管那双鞋她往后是不是还会穿,她都得再花钱“买”回来。

    薛睿是从小贵人窝里长大,清楚这点道理,明白她顾虑,便没有故作大方,说了个折价给她:

    “十两。”

    “”十两一个月伙食费,就买一双鞋,早知道她那天就光着脚走回去了,还穿什么鞋啊,余舒后悔地想挠墙。

    薛睿看着余舒脸色,大概也能猜到这小抠想什么。

    “今天没带够钱,下回再给你。”余舒尴尬道。

    “嗯,”薛睿拿起小桌上放一只龟板,比较城北大易馆卖卜具,粗糙不堪入目,这样劣等卜具,也只有城南见得,敲敲背壳,他问道:

    “似你这么街上坐一整天,能赚多少钱?”

    余舒道:好时候一天能有二两银子,冷清话,也就赚个吃饭钱。”

    薛睿皱眉:才这么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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