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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部分

万事如易-第361部分

小说: 万事如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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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舒倒是没有拿湛雪元欠她那几个巴掌说事,不是因为她忘了那一茬,而是投桃报李,不想让薛贵妃为难。

    真要说起那几个巴掌,势必要捅出来祭祖那时候的乌龙事件,湛雪元丢人是小,余舒就怕那一位靖国公夫人再吆喝着把人撵出去,给薛贵妃这一场宴会抹了黑,反而不美。

    凡事都有个度,拿捏好了,方可进得宜,退得全。

    所以她才不想提起湛雪元那些丑态,反而又借口舌做文章,坐实了息雯这一伙人长舌的名头,留给她们头疼去,算是第一个教训。

    本来嘛,女人就是口快,长舌是不好听,但还上升不到品行低劣的程度,看看崔瑞二人没有因为挑事被撵就知道了。只不过,这事儿轮到湛雪元身上,就没那么好让人理解了。

    这不,一听完余舒的引申之言,周围人看着湛雪元的眼神都变了,在场的都是尚未出阁的小姑娘,生辰八字哪里是能轻易叫人知晓的。

    尤其是那些个人才不差,却八字平平的小姐们,心里不打鼓才怪,都在琢磨着要不要回去跟老子娘告状,将这个嘴巴松成裤腰带的女事官给挤兑了,换一个嘴严的上来。

    “这丫头,好利的嘴,竟是个常有理。”靖国公夫人不知是气是笑,对薛贵妃道:

    “我老了,看不懂这些孩子的心思,还得娘娘做主,看这一回事怎么了了,好赶紧正题,今晚总不是看小孩子吵嘴隔气来的。”

    这是靖国公夫人缓过不久前那一口邪火了,知道先前生硬,叫贵妃不喜,所以主动示了个软。

    淑妃又不吭声了,她先前被余舒呛了一句,生气不生气,并不写在脸上,不过这个人她今晚上是记住了。

    薛贵妃看看左右,心情忽地又舒畅了,脸色有所缓和,看着余舒,心想:是有几分狂妄,所幸脑子够机灵,人也狡猾。

    “本宫做个公断,余算子是冲动了些,但湛家的姑娘也不是没错儿,你好端端地揭了人家的底细,换成谁都要恼怒,她打你几下,就算是扯平了吧,你们可有异议?”

    薛贵妃说法公正,也仅有那么几个人,听出了一些偏袒。

    众人再去看那被打肿了脸的湛雪元,都是暗暗呲牙,替她叫疼,连带着,心里面就给余舒盖上了一个“不好惹”的戳记。

    而息雯,眼见余舒动手打了人,这事儿居然又被她花言巧语抹过去了,岂会甘心,一时也没多想崔芯之前的叮嘱,就站了出来,不满道:

    “娘娘!您可不能这么就算了,湛小姐再有不对,那她也是七品的命官,哪能白白挨了她的打!”

    湛雪元总算是从惊吓中找回了魂儿,听到息雯替她出头,连忙捧着脸哭声道:

    “郡主说的正是,小臣是一时失口,并非是存心,余算子——”

    说到一半,她却说不下去了,只因余舒回过头,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无端地让人毛骨悚然,湛雪元不知怎么地就开了窍,眼泪憋在眶眶里,低下头,不再言语了。

    息雯瞪了一眼不争气的湛雪元,又去同薛贵妃抗议,她一味不肯放过余舒,硬要说出个长短,甚至搬出了律例。

    众人是听的津津有味,不少人都看出来了——郡主这不是要替那长舌的女官出气,而是要和这位女算子过不去呀!

    余舒根本不去与息雯争辩,任由她说去,两眼隔空穿过水榭,眺向灯火黯淡了许多的定波湖面,身处事件中心,竟还有心思分神去想薛睿会如何找寻那一盏真金灯芯的芙蓉花灯。

    湘王妃见女儿倔脾气上来,不免叹气,眼见薛贵妃眼角泄露了些许的不耐,总不好再装聋作哑,硬咳了一声,打断了息雯,斥怪道:

    “够了,有娘娘做主,这里有你什么事。是她挨了打,人家且不吱一声,需要你来抱打不平?才说你长进了,今晚演了一首佳曲,正商量着要不要将金玉芙蓉给了你,你就闹起来,怪我没教好,平日太惯着你。”

    息雯一听这话,脸又变了,打眼一瞅,薛贵妃正低头喝茶,也不看她,另外几位说得上话的夫人,看她的眼神也不如之前喜欢了。

    这便叫她忐忑了,想要掐余舒的心思,一瞬间就飞没了,唯恐她算盘打尽,最后没捞着金玉芙蓉,就全白费了!

    这个时候,跪在地上半晌的崔芯却开口说话了:

    “娘娘,今晚口角,皆因小女子而起,若不是我多愁善感,给瑞小姐讲了那么一个故事,也不会引出这许多事端,还请娘娘责罚我一个,不要怪罪旁人。”

    闻声音,余舒转过脸,额外打量起这个息雯郡主的“跟班”,看到她脸上恳请,分明知道她是在替息雯郡主打掩护,可不知怎么,余舒就是直觉出一点不对——

    这个人,也太镇静。

    说镇静,不是崔芯脸上表情,而是她的一举一动,都给余舒一种不慌不忙的错觉。

    她出面指责她时,一条条错列的清晰,被一一反驳到最后,似乎就只有面子上的慌张,她没有再出昏招,而是以沉默来应对。

    现在她又跳出来揽错儿,看上去是仗义,可是,她这举动背后,却让余舒错觉以为她不在意——

    她不在意得罪人,不在意坏了息雯的事,甚至于,她不在意今晚整个宴会。

    这个人,有意思。

    余舒在一阵观察过后,直接将崔芯脑袋上的“跟班”两字去掉,留了个心。

    “你且起身吧,瑞家的丫头也别怵着了,去边上待着吧。”

    薛贵妃依然从容,没有顺着崔芯的话说要罚她,柔夷一摆,又懒懒靠回了垫子上,道:

    “你们闹也闹够了,就到此为止,本宫再不想听有人大呼小叫,且言归正传,说那金玉芙蓉的事,你们当中,谁还没有表现过的,这会儿再不出来,今晚就没机会了。”

    崔芯和瑞紫珠都比息雯要识相,薛贵妃让起就起,让站一边,就站到一边去。

    崔芯跪的久了,起身晃荡了几下,息雯赶紧上手扶住了她,见崔芯发白的脸色,心想全是因她之故,便生愧疚之心,日后又多几分亲密无间,暂且不提。

    息雯刚扶着崔芯到一旁站好了,头还没扭过来,就听见一个让她又想咬牙切齿的声音——

    “两位娘娘,夫人们,我有一门奇学,待要展示。”

    这是余舒,无疑。()

第五百一十九章 芙蓉君子宴(十二)() 
“我有一门奇学,待要展示。”

    宴会上有不少世家子弟,之前就曾显露了各家所长,譬如崔芯的“灵言术”,所以听到余舒张口说要展示一门奇学,有人好奇,也有人不以为然。

    息雯见状,心里是知道余舒要搅局了,恨得牙痒痒,却不能阻止,只能暗自安慰自己:

    这死丫头纵有什么奇学,也比不过崔芯的“灵言术”,不必怕。

    水榭里,薛贵妃看到余舒最后关头杀了出来,倒是很感兴趣地问道:

    “你准备了什么?”

    余舒微微一笑,放下作揖的手,垂在身两侧,额心红光璀动,双目精亮道:

    “众人皆以我是大衍算科魁首,竟忘了我还是奇术一科的秀元,想必也未有人知,我最引以为傲的,也不是那盘珠筹算之法,而是一门奇学。”

    这话又提醒了在场众人她的易师出身,可不白白是一个算子,更是两榜三甲,十年不出的人物。

    刚有几分轻视之心的世家小姐们都正视起来,又被余舒勾了几分心痒痒,欲见她有何依仗。

    淑妃看了一眼心情不错的薛贵妃,冷不丁又有话说:

    “是何奇学,比得上你嘴皮子的功夫么?”

    众人一噤,见淑妃脸色淡如秋水,心想余舒不久前顶那两句嘴,八成是把这位给得罪了,便暗暗替余舒捏一把冷汗。

    “淑妃娘娘莫急,容我卖个关子,”余舒是不在乎淑妃是否看她顺眼,按照她的想法——

    淑妃的亲儿子是宁王,宁王是纪星璇的拼头,纪星璇是她的死对头,宁王本来就不是个好鸟,加上这一条,足够余舒讨厌的,那淑妃也没必要去讨好,因为早晚都要得罪了。

    反正她现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有那么一个破命人的身份,景尘破命之前,皇帝老子都要罩着她,她怕个球!

    余舒环顾了一圈,眼里藏着精打细算,张口就问道:

    “诸位小姐们,谁家中这一两年有亲朋好友离世的?”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没人说话,多半是余舒先前太过凶悍的表现,叫人心有余悸,不敢接她的茬。

    余舒于是又问道:“也不必非要是亲戚,不必非要是这一两年,或你们知道死期,又晓得亡人生辰八字的。”

    已死之人,八字无用,不比活人需要严守。

    众人狐疑更甚。

    “我,”弱弱地一声,宁小姐举了手。

    “我远房一位表姐,数月之前没了。”

    余舒收起笑容,正色道:“不必具体说是哪一日去的,不必说是为何去的,但告诉我,她是何年何月不在了。”

    宁小姐回忆了一下,道:“正在二月间。”

    “知道她生辰几何?”

    “听我母亲提起过。”

    余舒点点头,这便走到之前崔芯展示“灵言术”时抬上的桌台,拿起笔来,招呼宁小姐过来写下她表姐生辰,这才向上头请示:

    “容我一算,且需些时候。”

    薛贵妃自是应许了她,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也不怕她作假。

    辛六有眼色地跑到边上,帮余舒研墨,实际探了头,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然而看了一会儿,却觉得满眼花,全然不知她在纸上乱画什么鬼符。

    余舒并不在意辛六偷看,要是辛六看得懂了,她也不用混了。

    众人见余舒举动,都知道她这是在卜算,却不知道她在卜算什么。

    但凡世家弟子都懂得,从八字,是能卜人之福祸安康,然而死人的八字,因断了因果,无法承续,故而不能用以卜算。

    所以这些人就很纳闷余舒要了死人的八字,能算出来什么?

    息雯看不懂门道,就悄声询问崔芯:“她是想怎么?”

    崔芯摇摇头,眼中亦是奇怪:“人死灯灭,八字无用。”

    息雯冷笑,道:“我看她是故弄玄虚,你盯仔细了,等下我好拆穿她。”

    崔芯迟疑地点了下头,心里隐隐有一些不安,有所预感,今晚将要有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

    前后有一盏茶的工夫,余舒将才停下笔,盯着她算出来的东西,心中便有了数,举起了左手,掐指暗算了一小会儿,未免失误。

    别人看上去,只觉得玄乎。

    “可是算好了?”薛贵妃问道。

    余舒颔首,转向宁小姐——

    “你那表姐是否丧于二月十八,辰时巳时之间。”

    宁小姐一愣,半晌才想来要点头,“正、正是二月十八的早晨没的。”

    场面安静下来。

    人群中,有人微微变色。

    余舒却不肯叫她们,紧接着又问道:“若我没有算错,她人应是体质孱弱,一时风寒未治,拖得严重了,才失了性命。”

    宁小姐慢慢睁圆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瞧着余舒,太过惊讶,以至于说话都结巴起来:

    “你、你、你如何得知?”

    若论吃惊,在场十个人加起来都比不过宁小姐一份,要知道她那一位表姐,生前并不在京城往住,就因为那表姐的身子骨不好,她娘才在她面前提起过几回。

    就是这么一个她都没有见过几回的表姐,余舒竟能准确无误地说出人是哪一日病死的!

    宁小姐这般反应,无疑是证明了余舒的说法。

    花园里引动一片惊疑,有人吃惊,必也有人不信的。

    而水榭里,薛贵妃与淑妃几乎同时坐直了身子。

    “哼,装神弄鬼,”息雯毫不客气地指出来:“你当人都是傻子么,死人的八字能算出来什么,还不是你们两个早就串通好了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一伙的。”

    众人惊醒——哦,原来是串通,就说怎么会有这样邪乎的事情。

    “没有!”宁小姐一半心神还在惊奇当中,分出了另一半出声辩驳:

    “我与余算子并没有串通,郡主不要冤枉人,我表姐的事,我在此之前,从没对余算子提起过半个字。”

    息雯道:“你没对她说过,未必没有对旁人说过,余算子从哪里听说的我不知道,但要说她有断人生死的本事,我却是一千一百个不信的!”

    不只息雯不信,在场这么多人,虽然亲眼瞧见了余舒卜算,但是相信她露这一手是真的,不过一手人数,尤其是世家子女,此刻都同息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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