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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9部分

剑修行录-第5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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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雁等人住在香芷村中,相互以表兄表姐堂兄堂妹称呼。而村中这样的聚落也不少,所以无人对这“一家人”有过怀疑。老王头听他说出这半真半假的话,顿时与身边猎户停下脚步。

    其中一猎户惊讶道:“你们来村中时间不长,或许被人给诓了,那里的玩意并非宝光——”

    “去不得去不得。”老王头连连摆手:“那里没有宝物,只有一团奇异天火。这火一直隐形,秋季月圆才会出现,温度很高。一旦靠近十米之内,就会把你的汗毛烤焦。”

    徐泽龙与云雁暗使眼色,看来琉璃明火果然要到这时候,才会钻出来。

    这时又一猎户道:“你们一家子又不是仙师,拿那玩意没用。我听说啊,只有喜欢打铁的仙师,才会喜欢那团火,论剑山也经常有人会这时候来——”

    徐泽龙又与云雁使了个眼色,有些紧张:算来算去,竟然忘了这岔。自己等人稀罕琉璃明火,苦苦等待它到今日。而论剑山也定有钟爱炼器者,会按时赶到,想要利用它作引铸剑。

    想不到等了足足五月,会是个排队取火的局面,也不知付清寒那个锻炉,是否被外人知晓并利用。

    念及到此,云雁开口询问猎户们:“大伙儿刚才上山之时,是否看见了仙师也来寻火?”

    老王头回答:“今年倒没有。”

    另一人也回答:“今年这时候没有,但过阵子就不知道了,那火会烧半个月,谁知道会不会引来旁人。”

    老王头带着猎户们与徐泽龙擦肩而过,亲近地戳戳他胳膊肘:“我说泽龙啊,你人不错又能干,有的是好日子等着你,千万别想着去和仙师抢东西。”

    他俯到徐泽龙耳边小声道:“论剑山的仙师们,从来不会主动招惹凡人。但若你先得罪了他们,他们不会管你是不是凡人。”

    “不错!”一猎户严肃附和:“论剑山的人脾气很爆,若有人敢招惹他们,他们谁都敢动,天玑国公仪氏三皇子的事,你们都听说过吧?”

    徐泽龙等人齐齐点头。

    这天玑国公仪氏三皇子的故事,在北斗算家喻户晓。当初那皇子自以为权高位重,又被母皇宠爱,整日欺男霸女,搅得皇城不宁。有一日,他竟看上了论剑山下来的一位美貌女修,召集卫队围追堵截。

    女修秉承不对凡人出剑的原则,没有过激抵抗。却不料那皇子得寸进尺,将她里三层外三层围住,揍得皮开肉绽,就要强行虏进宫中。这事惊动了整个皇城,看热闹的人群,当时也有里三层外三层。

    女修初出茅庐,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惊惶之下更无力抵御。接着天空一声巨响,她论剑山的师父师兄师姐反正一大堆剑修闪亮登场。

    女修的师父落入人群接近到她,抬手就给她一记耳光,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加惩戒。看得围观人群倒吸凉气时,师父说出惩戒原因。那便是,被人欺负到头上了,还不肯出剑,如此迂腐无能,愧对论剑山风骨,有辱论剑山威名。

    女修被一耳光抽醒之后,如花似玉的脸上凶相毕露。抬手轻轻巧巧祭出威力剑境,在全城人的注视下,将三皇子首级取下。接着在天玑女皇的惊怒嚎哭中,女修随着论剑山队伍绝尘而去,只留下无头的皇子,曝尸烈日下。

    此事当时震惊七国,也为凡人界留下了警告。

    那就是:千万不要去招惹论剑山的人,不是别人不能出手,只是别人不想出手。一旦他们想要出手,脑袋就会在一瞬间没有。就算贵为皇亲国戚也是如此,无人能幸免,也没有地方可控诉。

第1171章 悲。() 
提及那场天玑国的陈年旧事,老王头与在场猎户不免添油加醋吹嘘了一番。并再次提醒云雁等人,千万别招惹论剑山的人。就算他们可以在酒店里被老板娘砸瓜子开玩笑,但不代表他们可以容忍,凡人从手里强取天火。

    云雁等人从善如流感谢众猎户,看着子时已至,便借口秋意渐寒,需尽早回屋歇息。待老王头等人走远后,他们立刻释放平日隐藏起来的灵压,高高跃上云层。

    虽然论剑山有不成文的规定,不到紧急时分,不得在山附近范围驾云。但目前自己等人,还不算正式北斗修士,为了琉璃明火和付清寒的锻炉,就暂时无视掉这个规矩。

    因早已摸清锻炉的所在地,他们很快就在东北面的山崖间,寻找到那个禁制入口。锻炉坑洞隐藏在岩壁内层,平时毫无痕迹。现在因天火初燃,这块区域终于龟裂出霁青色的缝隙。

    缝隙被琉璃明火炙烤,朝外溢出丝丝白雾,青色弥漫。付清寒早年设下的禁制,终于在这个时间段开启裂口,但不能以武力强行破开。像这样的防御禁制,越是用力猛攻,越会引起它朝内收缩,并反弹阻力。

    唯有在禁制裂口计算剑气流动脉络,抽丝剥茧地挑开它,才能顺利进入,不闹出太大动静。因与老王头等人一番对话,云雁等人此刻心中焦急。

    或许论剑山也会有人立刻赶到,说不定有冲突产生。要知道北斗这边一言不合,就会来个道偈决斗什么的,将你全部家当尽数没收。而且论剑山对于同阶之间的死战,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比着南斗风格,要彪悍蛮狠许多。

    有时候越是心急,反而越容易坏事。

    在焦躁情绪下,大家对解析禁制的力道,都把握得不怎么样。导致过了一刻钟后,不仅没有解开入口,反而将已有的缝隙缩得更小。眼见青光转弱,白雾散去,岩壁逐渐恢复原本样貌,众人有些沮丧。

    “我放弃了!”君莫愁第一个打退堂鼓,将身子靠在岩壁上骂骂咧咧:“这个死鬼付清寒,向来喜欢捉弄人,搞出这么难解的禁制,摆明了就不想让别人用他的锻炉,小气!”

    云雁横了他一眼,继续运出剑气挑动禁制:“这是他生前琢磨琉璃天火的临时洞府,原本就没打算让陌生人随意出入。若不设禁制,进去一些不懂炼器的,将炉子和引火道弄坏了怎么办?”

    君莫愁与她抬杠:“你对他有意思,当然处处为他说话。我可被他折腾得不轻,天天逼着修行意境”

    “住口。”云雁冷冷打断他:“他为了引导你修行,强行将剑域崩溃压制。你以为一个人知道自己快要死去,却没有任何地方可宣泄,那种滋味很好受么?”

    君莫愁还想说什么,却被她盖过:“阿月,你最近意境突飞猛进,全靠付清寒的传承,照理当尊称他师父。从今以后,不得对他有任何无礼。”

    君莫愁不服气地嚷嚷:“他都已经化成渣了,你还那么维护他作什么!”

    “铿——!”

    一声清锐剑鸣,将他的话再次打断,之间云雁的体内突然摄出一道青光,里面包裹着银白的止水剑魂。止水刚落到外,便斜挑剑锋,矮下剑柄狠狠砸住君莫愁的鼻梁。

    君莫愁惨叫一声鼻血长流,疼得哇哇直叫。徐泽龙在一旁哈哈大笑:“阿月你对天工无礼,连他的爱剑也看不过去了。”

    君莫愁指着止水剑魂大骂:“死人配死剑,果然蛇鼠一窝!”

    这一次比先前还要刻薄,止水却没有再袭击他,而好似被秋风刮到,瑟瑟地抖动了下身子。它那模样极富人性,像长叹又像哽咽,令人也跟随它情绪,变得心底压抑悲伤。

    “古怪。”徐泽龙嘎然止住笑声,挠挠脑袋:“我怎么好像突然被一种,极其低落的心绪沾染,好想吟出一首悲秋之诗,或唱上一段苍凉之歌。”

    云雁知道他向来有假文艺的倾向,惊恐之下急忙制止:“先别急着吟诗和唱歌,快帮我看看止水到底怎么了?”

    话音未落,一旁本来神气活现的君莫愁,突然“噗通”一声跪地,不停举起拳头砸着岩壁,痛哭流涕:“苍天啊!你为何如此不公!我这一生颠簸流离,被人从神州俘到酆州,又从酆州劫到神州!一路受尽艰辛,道基被毁,现在每日被逼迫修剑,非本心所愿!”

    君莫愁虽然时常叨念自己的悲惨过往,但从未像此刻一样真情流露,痛不欲生。这有点反常,使云雁等人面面相觑。

    枢夜皱了下眉头,警惕道:“有点不对劲,他好似被某种道法摄中,将心中负面情绪无尽放大,导致行为异常。”

    这时君莫愁嚎哭过后,竟一骨碌爬起,以指代笔在崖上刻字,步履虚浮放佛酒醉,倒有几分风流体态。

    云雁等人伸长脖子朝那大字望去,见他奋力写了很大一个“悲”,又写下龙飞凤舞的“惨”。“惨”字尚未收尾,君莫愁开始激扬广袖,引颈高歌:“丧乱之极,追惟酷甚,号慕摧绝,痛贯心肝,痛当奈何奈何!”

    云雁张口结舌:“完蛋,阿月疯了。”

    枢夜抚摸下巴,冷静道:“没有完全疯,他还记得丧乱贴原文。”

    徐泽龙突然呼喊:“我琢磨了一下,令他变成这样的,正是止水剑魂!”

    枢夜和云雁大惊:“你说什么?”

    徐泽龙指向云雁:“不仅是阿月,云雁也在默默流泪,但是却完全没有察觉!”

    云雁瞪着他的脸,惊叫:“徐泽龙!你也哭了!”

    “唔”徐泽龙稀里哗啦抹了把脸颊泪痕,摇头:“然而我内心并不想哭,是因止水释放的悲意,感染了神魂,这叫情不自禁。”

    云雁也抹了把自己脸上的泪:“止水一定是因为付清寒的灰飞烟灭,剑魂受到冲击,产生了这种异变功能。”

    “我估计止水的悲意,威力甚强,能够影响绝大部分人。”徐泽龙抽泣了一声,哽咽着严肃道:“越是意志坚强的人,比如你我,就越不会失态,最多只是呜呜流泪抽泣。”

    他指向君莫愁:“而阿月这样的,原本天性敏感,加上意志较为薄弱,所以受到影响后,行为就会大大异常。”

第1172章 新生的剑灵() 
云雁却对这个说法有些疑惑,她望向枢夜,对徐泽龙道:“那么他呢?枢夜的修为远不及你我,理应被止水影响的严重些,但是你看!”

    徐泽龙仔细凝视枢夜,吃惊道:“果然!为什么他连半滴眼泪也没有,只是皱着眉头?”

    “因为我有病。”枢夜淡淡回应:“石脉或许从小影响了泪腺附近,我”他顿了一顿,不无遗憾:“我从不流泪,就算悲苦压抑到极致,也是现在这般模样,倒显得无情了些。”

    “原来如此。”徐泽龙向来不怀疑自己人,既然枢夜被云雁信任,那么他也早信任了枢夜。听到此话他长吁出口气,似乎对天生无泪这个解释很满意。

    否则不就证明了,自己的意志力还不如一名筑基吗?

    那样就有些丢人了。

    徐泽龙正暗自拍打胸口侥幸,云雁却突然想起,曾经有一人说过的话,禁不住脱口而出:“好巧,灵儿说过她也是不会掉泪的。”

    说出此话她才反应过来,暗叫糟糕。

    仙剑不会流泪,只会流血,由他们的天赋体质造成,和枢夜的病因是两回事。而在徐泽龙面前提起金灵儿,恐怕会让被止水影响的他,当真要吟诗和唱歌了。

    据徐泽龙说,自从继任天机掌院后,不知为何,金灵儿相伴在身侧的日子,一天天在减少。她会突然失踪,有时候失踪很长一段时间。回来以后的解释,是回家探亲去了。

    但每次探亲后,她的情绪并不开心,一直暗藏心事,行踪越发飘忽。徐泽龙曾主动安慰陪伴过许久,但灵儿却魂不守舍,不像以前那么活泼坦率。

    终于有一天,在徐泽龙主持一件大事务时,金灵儿悄悄走掉,再也没有回到天机院。事后他努力寻找,一无所获,所幸临走之时,灵儿将他赠予的菡萏金饰留下,并附着了自身半缕魂魄。

    这是她向他报平安的媒介,留书上说,只要菡萏花开不败,那便代表她无忧,让他不要担心。徐泽龙每次说起此事,就会取出那菡萏金饰长吁短叹,一脸惆怅。

    而云雁却心知肚明,金灵儿不会有事,她应当回北斗瑶光国,陪伴金帝夜逝水去了。其中缘由不得全知,但能猜测出几分,因为徐泽龙担任了问道坛掌院,名声已响彻天下。

    或许是金帝的干涉,也或许是灵儿自身的决定。

    作为瑶光国的仙剑,她再在徐泽龙身边朝夕相伴,已有点与身份脱节。所以灵儿回家了纵然有千般不舍,她只能回到原本该站立的位置上去。

    徐泽龙既然已贵为掌院,那么有朝一日定会再见。或许在南北高层商议对抗酆州的座谈上,或许在两方联手抗敌之时。就算没有这样的机会,那么均天大战中也一定会相逢。

    金灵儿可能正是这样想着,才会离开吧。

    但两人再度相会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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