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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4部分

锻仙-第904部分

小说: 锻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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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不飞本不是规矩,而是一项修真界常见的礼仪传承,直到6放天继承院长大位,才将其纳入紫云岛必须遵守的条例内。

    离车下马,降贵低云,这是对修家对同道中人最最起码的尊重,休说道院这样的大组织,便是一家普通宗门,修士拜访也会踩落云头保持尊敬。此外还要强调一点,相比于道院同级的那些势力,紫云岛禁飞的面积很小,如有修士过往不便穿通而过,飞行中在周围绕个圈,仅仅也就是片刻功夫,根本但不上耽误。

    当然,修真世界从来不缺少桀骜之辈,那些修为精深的大修,还有天性不喜此道的豪莽之士,比如红番魔这类人,遇到此类情况常常不屑一顾,闹出许多麻烦。拿道院来说,往常并非没遇到过这类人,有的给予警告或者惩戒,有的追之不及放任不理,笑笑也就算了。

    事分两面,任何事情都有例外,遑论一项可有可无的规矩;今日清河聚众太多,全部指望这些小船摆来渡去确实麻烦,假如把禁飞之令放开放松一些,何尝不是体现道院宽宏的上佳方式?

    不少人都会这么认为,其中当然包括红番魔,于是他笑道:“难道本座说的不对?”

    百年修行,小红修为刚破结丹,谈不上好,当然也绝对不能说差。在红番魔眼里,这样的小女孩不比一根豆芽菜更强大,犯不着为之落个以大欺小的罪名。还有一条不便明说,红衣姑娘飒爽英姿,举止神情透着一股传自血脉的大家气度,红番魔名字里有个红字。生来便对红色有喜感,看着小红的目光并无多少责怪,相反有些欣赏。

    有必要提到,红番魔不认识小红,小红也没见过红番魔。喜恶都是第一印象,更谈不上仇怨。

    “道院大比,各方道友跋涉而来,所为也是镶举盛事;眼下这么多人,后面还有人不停的来,清河之禁又不是什么天条大律。怎么就动不得?”

    一番说辞有理有据,红番魔微笑说道:“姑娘让我再说一次,本座听你的。道院这破规矩,难道就不能改一改?”

    长进了,真的长进了。

    看到这一幕,所有听过、或者见过红番魔行事的人都如此想;这番话虽然听着不客气。但是很站得住脚,且道出了岸边众人心中的想法,可谓之借力。

    当初那个只知斗狠的魔头变成这般模样,大先生一剑功不可没,的确给他增加了不少心眼。

    让人意外的是,很多人头一次现,红番魔居然会有笑着说话的时候。可惜其笑容不怎么好看,就像一头狮子对着小羊呲牙咧嘴,凶狞感觉远远过和善。

    更让人意外的是,红衣姑娘半点领情的意思都没有,神情一如刚才那样咄咄逼人。

    “之前的那一句,再说一遍试试。”

    “嗯?”红番魔有些疑惑。

    不是装,他真的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过分的话。

    他不记得,旁边有人记得,疑惑中周围有人开始议论,但比红番魔婉转的多。也聪明得多。

    “是那个啊,人人都在说”

    “大比之前失去两楼主事,不吉之兆。”

    “逼宫者大,大位不宁,内外交困。麻烦,麻烦。”

    “来这么多人,还有你,不就是来看麻烦的么”

    “还有那位先生,事先宣称如何如何,到头来主尊分身都不见了踪影,据说又去了外域”

    “难道是躲起来”

    “看眼前吧,这位前辈敢在道院门口说不能长久,呵呵”

    必须承认,说话这种事情真的很讲天赋,比如红番魔,分明就是脑袋缺一根筋的货,虽有长进,但与那些自始至终不点名、又能把事情讲明讲透的修家相比,他的嘴巴永远都比如自己的手。

    耳边声声议论,红番魔想到了自己错在何处,但没有意识到程度有多严重。在他看来,周围人所讲与自己的话是一个意思,差的只是不同的嘴巴说出来。

    “姑娘可听到了。”

    脸上仍带着自认为和善的微笑,红番魔潇洒说道:“大势如此,道院危机重重难以自安,眼下这样的气派规矩,怕是要”

    “怕是要怎样?”

    红衣姑娘并未开口,清淡声音实来自天上,如雷霆隐动,明明远在数百里外,听着却像是耳边魂内,震撼良久不绝。

    那是君皇之声,带帝王之威,享生灵膜拜,大地俯之重。

    千名精修齐齐色变,红番魔身形剧震只来得及转头,尚未从意识到说话的人是谁,远方再传轻语。

    “齐兄何必如此动怒,照我看,这位道友讲的也不算错,道院的有些规矩,是应该改一改。”

    其声带有弹动的感觉,虽无撼动云霄之势,胜在长久连绵不绝,就好像一团紧凑的云,虽有雷霆回荡冲刷,仍能聚其形魂。

    听到这句明显带有挑衅的话,雷鸣之声轻轻冷哼,说道:“玄灵子,你的伤好了?”

    狼堡之战,玄灵子带伤而归,据说可能影响道途;对他这种级别的修家而言,轻易不会受伤,受伤便不是三两日能好,很麻烦。

    “好了,早就好了。老婆子活得长了点,别的不行,丹石之术略有所得,把他治好了。”

    回答的不是玄灵子,而是一个阴测测听着让人心寒的老妇,随后其身旁再有人桀桀怪笑,声音出不经过耳朵,如针一样直透灵台。

    “多少年没出来过,后辈怎变成这般轻浮,唉!”

    “天地二老!”

    听到这两个人的声音,下方群修真正炸了窝,一些人忍不住惊呼出来。神情满满惊恐。回头看,此时已能见到,西南、正西、西北三个方向,各有一条飞舟凌空,其中北方巨舟尤其醒目。龙鳌身,宽阔几不亚于一座小型城池。

    龙舟空中飞掠,给人的感觉真的像一条大船劈波斩浪,爆鸣声声响动不休,船两侧出现明显的划痕;船过良久,划痕依旧清晰可见。似如领地周围的界墙。

    船头三人,代理道盟掌座理事的玄灵子仅为帮衬,当先两名老得看不出模样的老人,鹤鸡皮佝腰驼背,看着风一吹就会散架,随时可能会死掉。然而在目光投射的那个瞬间。在场所有修家均觉双眼刺痛,仿佛被炭火灼了一下。

    那是犯上受罚的感觉,乎由心,不因神通道法而生,纯粹的感觉。正因为此,才能真正显示出老者强大,已非人间之力可以达到。

    “他们突破了吗?”一些人心里这样想着。内心越敬畏。

    三人身后,四十七名舵主排排列队,人人昂扬目光睥睨,个个脸上写着崇敬,精神百倍。

    看到这一幕,人们心里忍不住生出念头:如此大张旗鼓,是来参加大比,还是要攻山?

    人间两域,灵域三方,三方中又以道盟为。万年不曾更改。对普通修士而言,这句话并没有太多意义,甚至说得上与己无关。只有那些执掌一方的人才明白,作为灵域规模最大、范围最广的第一势力,底蕴何其深厚。

    外域百年。客观讲道盟表现不佳,虽有人杰但不是太出众,比起战盟与道院多有不及。前期不谈,后来好不容易出了乐副使,风光一时最后却成了叛徒,直接导致盟内来了一次大清洗,时间持续十几年,波及一百多处分舵。

    这件事情给道盟的打击很大,为此隐忍多时,给人的感觉仿佛消失了一样,以至于不少人私下里议论,道盟会不会就此衰落,一蹶不振。

    事实证明那种想法太幼稚,今日此时,人们见识到这个庞然大物的真正威容,才明白维持它长盛不衰的真正根由,心为之惶恐。

    一百多家分舵算什么,玄机子算什么,道盟的根不是他们,而是深居背后的各位长老。比如眼前这两位老得不能再老的老人,放在现今知道的人不多,假如时光倒退五百年,二老威名何止赫赫,可止小儿夜啼。

    那时候,人们不叫他们天地二老,而是另一个闻之恐怖的名号:天残地缺,神厌见,鬼泛愁。

    消失五百年,多数人都认为他们已经死了,今日出现在最适合出现的地方,意义不问可知。

    一句话,道盟还是道盟,谁都别想动摇其“第一家”之位。

    与道盟龙船相比,南端那条飞舟明显低调得多,其上虽有大拿数名,至今却没有一人开口。作为灵域内公认的第二大势力,战盟不是纯正修家,法器一项自也落后得多;当然这不代表他们的实力弱,比如此刻战在船头、以逍遥王为的那几人,个个皆能威慑八方。

    强大是个相对概念,战盟强悍但要看和谁比,天地二老云驾在此,场内所有人成了后辈。或许就是这样原因,逍遥王等人一直没有开口,沉默驱舟径直向前,瞬息便将抵达清河。

    看过这两处,群修再将目光投向中间,先是一愣,之后均不禁长叹。

    “这又是何苦。”

    堂堂尊者,外域主帅,指挥千军万马,横扫妖灵大6,雷尊之名谁人不知,哪个敢言轻视。然而在今天,道院百年大比这个特殊的日子,被外界誉为逼宫主将的他,只有一句话可以形容。

    何为枭雄事,孤单且凄凉

第一一五七章:尊威浩荡(求推荐)() 
雷尊是个简朴的人,不是刻意也不是大家说,他就是一个不会追求豪奢的人;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场合,都显得很随意。

    或许不应该叫随意,雷尊追求是一种“自然而然”的境界,就像九天之上的雷。

    雷,穷尽人间词汇不能形容之物,可称之为地精灵,亦能看成上天使。它想来就来,想走便走,来时可以轰鸣炸乱所有人心房,也能隐隐约约让人捉摸不定;高兴的时候它催生甘甜贵如油汁的雨水,不高兴的时候降临雷火惩戒魔枭;若遇到高兴也不高兴、有事无事纯粹无聊的话,大白天晴天霹雳撞进耳鼓,吓得人慌,实际什么事情都没有。

    常人把这些看成雷霆是桀骜难以驯服的表现,雷尊不这么看;他觉得这是自然,是随心,是无拘,是其孜孜以求的道。

    因为这些类似理念的东西,雷尊从不追求排场,但又从来不缺少排场;他不需要前呼后拥来托衬自己,但又从来不缺少簇拥与托衬。

    雷尊是做大事的人,身边自然少不了人,无论什么人、多少人与他在一起,总会变成托衬。

    因为他是雷尊,天下独一无二的雷道尊者。

    记忆中的雷尊就是这样一个人,因此当人们看到中央那艘飞舟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条寻常飞舟,雷尊孤身一人领头,身边稀稀拉拉站着十几名教习学子,垂头丧气,个个脸上带着悲郁的神情。

    再往后,没有了。

    身为九尊第二。如今实际上的道院第一人,大比中最被关注的核心,刚刚才自外域返回的灵域大帅,第十三分院院长,雷尊再追求随意、再如何简朴。也不至于在今天这样的场合弄成这样。

    看看其身后的那些人,哪里像是拥戴院长准备征战的模样,分明就是一群刚刚打完败仗的疲兵;看看他们脸上的神情,胸中俨然压抑着滔天怨气,说得难听点,爹死娘改嫁。爷爷不疼舅舅不爱,一群无家可归的野孩子。

    身边跟着这样一群人,能衬托出来个什么东西?就如常有人说鲜花插在牛粪上,用来表示可惜或者愤慨,恨不得伸手去挽救被玷污的那朵花;人们往往没有意识到,牛粪上的鲜花与枝头鲜花已经是两回事情。救出来、其芬芳也已不在纯透。

    雷尊呢?

    他变了,但也没变;变的是身体与脸色,不变的是神情与气度。

    雷尊身体不像往年那么劲拔,脸色苍白透出沧桑与疲惫,带有几分病相。但其胸膛还是那么挺直,神情依旧那样威严,目光睥睨八方。让人不敢逼视。

    因为他是雷尊,天下独一无二的雷道尊者。

    正因为如此,人们看到两侧巨舟纵横、当中却只有一人支撑的时候,心中感受格外强烈;就好像族人身陷狼群,此刻正在奋力挥刀搏战,自己却端着香茶眺望与山巅,亲眼看着其受创,流血,直到心为之颤抖,身为之摇晃。难以自抑。

    “这样啊”

    不知是刚看来还是刚刚感受到,天残老人昏花的老眼瞥过中央,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

    地缺老妪翻翻眼皮,轻轻吐出一个字。

    “该!”

    周围一片沉寂。中央一片沉寂,只余下两侧轰鸣炸响,快逼近清河。

    当中飞舟,雷尊神情依旧,连目光都没有颤动一丝。只有那些眼神极度锐利的人才能看到,他深吸了一口气,将微曲的腰身挺了挺,胸膛也挺了挺。

    独木难支,大厦将倾,一座丰碑历经风雨,上面生满绿油油、生机盎然的苔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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